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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蘇沃林　1889年1月7日　莫斯科

需要成熟——這是一；第二，需要個性的自由……貴族作家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取的東西，平民百姓需要花費(fèi)青春的代價(jià)方可取得。您不妨去寫寫一個青年人的故事，他是農(nóng)奴的后代，站過店鋪柜臺，進(jìn)過教堂唱詩班，后來他上了中學(xué)和大學(xué)。他從小受的教育是服從長官，親吻神甫的手，崇拜別人的思想，為得到的每一塊面包道謝。他常常挨打，外出教書沒有套鞋可穿……您寫寫他吧，寫寫這個青年人是如何把自己身上的奴性一滴一滴地?cái)D出去的，他又是如何在一個美妙的早晨突然醒來并感覺到，他的血管里流淌的已然不是奴隸的血，而是一個真正的人的血。

譯者說

這是契訶夫的現(xiàn)身說法。他的父親就是個農(nóng)奴，他小時(shí)候就站過柜臺，進(jìn)過唱詩班……“把自己身上的奴性一滴一滴地?cái)D出去”終于使契訶夫獲得了“個性的自由”。高爾基曾對契訶夫說：“您是我見到的一個最最自由、對什么也不頂禮膜拜的人?！?/p>

有一次見到藝術(shù)研究院的戲劇專家馬也先生，他對我說他非常喜歡契訶夫的這句話：“把自己身上的奴性一滴一滴地?cái)D出去。”

2013年8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