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國牛仔(2)

李安哲學 作者:亞當·巴克曼 羅伯特·阿普


只是在過去數(shù)年之后,我們才意識到恩尼斯對杰克的深深愛戀,當時,恩尼斯接到杰克寄來的一張明信片,宣布他馬上就會到來。在此次相會時,欲望和禮儀的混亂交織在他們激烈的擁抱中得以體現(xiàn)。即使在讓自己遠離了社會并享受著彼此的陪伴之后,即使做著未來共同生活的白日夢,恩尼斯還是讓自己再次撤離,指出一起生活并經(jīng)營一家牧場的不可信性。兩個男人必須重返各自的生活、家庭和責任;他們必須為了社會的接受和職責而擱置自己的個人需求。兩個男人所渴望的自由只能在與世隔絕、遠離社會窺視的眼睛時才能擁有。即使當阿爾瑪通過悄悄觀察他們的一次擁抱而發(fā)現(xiàn)了杰克和恩尼斯的秘密后,那長期渴望的解放仍然遙不可及。盡管杰克突然出現(xiàn)并提出一起生活的建議,但社會責任感仍然阻礙著恩尼斯,使他與杰克一次只能共度短短的幾日而已。他們的親密和性關系必須保持不為人知的狀態(tài),只能在一年僅有幾次的短暫幽會中得以釋放。隨著電影的進程,我們發(fā)現(xiàn),杰克成了丈夫和父親,卻不滿足于為社會所接受的婚姻生活,而選擇婚外偷情。我們發(fā)現(xiàn)恩尼斯離了婚,盡管有時會交女朋友,但依舊過著孤獨的生活,疏遠了自己的孩子,只在節(jié)假日時才會被家庭所容忍。工作顯然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家庭。只有在短暫的時刻里,我們才會目睹他與另一個人所共有的深切關聯(lián);就連恩尼斯的戀愛事件也顯得是非個人的。

在典型的西部電影(即使這是個不那么典型的例子)中得以呈現(xiàn)的牛仔審美的要點在于保持距離的(時常是得不到回應的)愛的概念,這是一種只能罕見地沉溺其中的愛,在那之后,需要遙遠的時間或地理上的距離。杰克和恩尼斯之間的關系體現(xiàn)了這種理想,不過我們也在他們抓住縱貫于電影中其他的人際關聯(lián)的過程中看到了它。就仿佛,在其孤獨的存在中,牛仔們只被允許奢侈地擁有幾次真正的親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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