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獨的,即使身處隊伍之中,即使身處潮流之中,他也是很孤獨的,但他相信自己的文字,自己的聲音,不孤獨。
也許因為住得近,電話聯(lián)系也方便,自然少有他的信,好不容易找到一封,信也不長,只有幾句:
周實兄:
你好!
謝謝惠寄《良友》第三輯,看來好像已經(jīng)在努力形成自己的風格,給我的印象是“民間化”氣息濃郁起來了,很好,很難得。前四組文章特別吸引我,有一種感激之情,如今這樣的閱讀體驗很少有了。
今年夏天長達兩個月的35°上下高溫讓老弱的我?guī)缀踔С植蛔。裁词乱哺刹怀?,近日稍涼,有恢復的跡象,也想做些事了,而且很想找人聊天,可找的人首先想到的是你,記得你告訴過我,去你家里因為令堂欠安不方便,我去過一次你的辦公室,不知近來搬動了沒有?電話號碼也不知更動了沒有,天氣好時想找你會先打電話問你方便不,可以嗎?
你是編、寫高手,我是貪饞的讀者,自然很想向你討教,也很想告訴你作為一個讀者的需求,但這種需求又能向誰傾訴呢?雖然出版界的熟人似乎不少。
當然也很想向你們投稿,總是在考慮怎樣才能比較接近你們的要求。
再談,祝
秋祺
彭燕郊
2007.9.10
他是客氣的,一貫都客氣,我也給他回了一封信,幸虧是用電腦寫的,所以也就留了下來:
彭老師:
您好。請原諒我用電腦給您寫信,習慣了,用筆寫起來都不太順了?,F(xiàn)在能像您這樣,一個格子一個字地寫的人,不多了。
今早看到了您的信。今天是個太陽天,早上有霧,太陽在霧后面,紅紅的,沒有芒,就像水彩潤染的那樣。
您在信中所講的,所想的,我想我是能體會的。應該我到您那里去,到您那里于我來說,真的很方便。我只是怕耽擱您,打亂您的生活節(jié)奏。年紀大了,能安靜,能看書,而且還能寫點東西,多么好。我擔心我打擾您。我家里有老人,我很明白這些的。
關于編書、讀書、寫作,真的不知如何說好。
去年到今年,我所組織編輯的書,基本都被槍斃了(當然也有少數(shù)漏網(wǎng),但很可憐,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