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伯恩賽德（John Burnside）在英國當(dāng)代詩人中大名鼎鼎，因為他和肖恩·奧布萊恩是“唯二”的以一本詩集同時獲得艾略特獎和前進(jìn)獎的詩人。肖恩2013年來過中國的揚(yáng)州瘦西湖虹橋修禊國際詩人雅集，約翰·伯恩賽德獲邀2014年到訪這座李白、杜牧流連歌詠的名城。我從他發(fā)給我們的詩作中，挑選了這首小詩《致雪女王》譯成中文。為什么是它？僅僅因為其兒童詩似的輕快優(yōu)美？或還有別的原因？譯完再讀，我突然發(fā)現(xiàn)，恰如詩中那個句子“孩子們從樹縫間看見狼”，我也從語言的樹縫間，看出了既深且遠(yuǎn)的內(nèi)涵：那個對何為“快樂”的哲學(xué)性思考。那個一直被我們想當(dāng)然的、一廂情愿誤解的、在黑暗中叫著名字的“她”——雪女王，隱身的快樂之王——只屬于我們中領(lǐng)悟沉默者。

《致雪女王》

此乃冬日，賜吾歡樂

——安東尼奧·維瓦爾第要是你想她就那么存在，你得再想想

這是冬天，愛不是問題。

孩子們從樹縫間看見狼

美嚇著了他們。

冬天，他們說，這是冬天，快樂才是問題。

你一廂情愿地誤認(rèn)她：當(dāng)黃昏

她擋住你的路，她不是

你總想找到的敵人。

她的大獵犬們等著她的號令；它們

歷來遠(yuǎn)甚于捕食者

它們?yōu)榭鞓范睿唤?jīng)心的快樂。

甭管我們帶給森林什么仍然不夠

沒安全須知；沒野外向?qū)?；沒爺爺?shù)?/p>

指南針。

孩子們?nèi)齼蓛煞艑W(xué)回家

手拿柑橘和丁香和長長短短的彩絲帶

有誰在黑暗中叫她的名字。

她永不會選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