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主教詭異的行徑(3)

寶劍八 作者:(美)約翰·狄克森·卡爾


海德雷瞄了名片一眼,上面寫著:席格繆德·范·霍司烏格 醫(yī)生維也納。我想您最好見見他,”他堅持,“他一進來就大聲嚷嚷,對他所見到的每個人做精神分析。皮特巡官把自己關(guān)在檔案室里,發(fā)誓要等別人把那位先生帶走之后才肯出來?!?/p>

你聽好,”海德雷生氣了,不停吱吱轉(zhuǎn)著他的旋轉(zhuǎn)椅,。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人準備來耍我?你剛剛說什么,大聲嚷嚷?你為什么不自己把他轟出去?”

“長官,事情是這樣的,”他說,“嗯——我想我們都認識這個人,所以……”

這名警員的個子已經(jīng)相當(dāng)魁梧,卻被旁邊一名彪形大漢擠開,那家伙的肚子起碼有他5倍大。門前出現(xiàn)一名身穿黑色斗篷、頭上帽子閃閃發(fā)亮的龐大身軀。而探長對他第一眼印象就是他的胡子。他整個臉頰都長滿胡子,海德雷見過最濃密的胡子。濃密的眉毛幾乎蓋住了大半個前額,黑色寬邊眼鏡后面藏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他笑容滿面,摘下帽子深深一鞠躬。

“早安!”他聲如洪鐘,笑容可掬?!罢垎栁矣袠s幸能跟探長先生說說話嗎?”

他步伐豪邁跨進辦公室,徑自找張椅子優(yōu)雅坐下,手杖靠在一旁。

“不好意思,我自己找位子坐了,”他宣稱。

他四平八穩(wěn)地端坐著,面帶笑容,雙手交疊,問海德雷:

“你在想什么?”海德雷深呼吸?!胺茽枴彼f,“基甸·菲爾…..老天,,海德敲桌你故意成這模怪樣 ,公室?我還以為你人在美國呢。有人看到你進來了嗎?”

“呃?我的老朋友——!”對方覺得受傷地抗議說,‘定沒有搞錯人吧?我是席格繆德·范-霍司烏格醫(yī)生?!?/p>

“別裝了,”海德雷很肯定是他。

“哦,好吧,”對方說,降低音調(diào),恢復(fù)原來的聲音.早就識破我的偽裝了,是嗎?紐約那些小伙子都夸贊我矛功夫是一流的。我跟別人打賭一定騙過你。既然被你拆,我們不先握個手問好嗎,海德雷?在美國待3個月之后,在回來了。”

“盥洗室在走廊盡頭,”探長冷冷地說,“去把這堆胡子理掉,否則我會把你關(guān)起來。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盤,想走辦公室的最后一個月里逮機會捉弄我嗎?”

“沒這個意思,”菲爾博士咕噥說。

幾分鐘之后他再度出現(xiàn),看起來更蒼老,下巴兩側(cè)一的胡子,一頭濃密花白的頭發(fā)。為了洗掉酒精膠水搓得靠通紅。他低聲竊笑,手撐在手杖上,鏡片后面的眼睛直又雷笑。帽子也換成了平日戴的鏟形帽。

“盡管如此,”他注意到,“我還是很得意自己騙過了手下。當(dāng)然,這得下一番工夫,才不會露出破綻。我可戈威廉·平克頓喬裝學(xué)校的文憑。上他們所謂的函授課乖嘿,你只要花個5塊錢,他們就會把你的第一課寄給你,此類的。嘿嘿?!?/p>

“你真是個無藥可救的老家伙,”海德雷說,口氣籍了,“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很高興你回來了。美國的生活過的愉快嗎?”

菲爾博士嘆一口氣感慨美好時光流逝,仰望天花板一角,用手杖金屬頭沉重敲著地板。

“我變成了一個棒球迷,”菲爾神往地喃喃自語,“我說啊,海德雷,有段話譯成拉丁文該怎么說:‘他棍推番茄擊出一只, 左外野漂白劑的長打?!绎h洋過海想盡辦法問出個所以然。

棍推番茄’我還能了解,但維吉爾怎么會說左外野跟漂白劑有什么關(guān)系,這讓我想破了頭。”(譯注:bleacher在此是指棒球場外野的露天座位。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朝左外野的觀眾席擊出一只長打?!保澳阍谡f什么玩意兒?”

菲爾博士說:“這是紐約布魯克林的術(shù)語。我出版社的朋友帶我去棒球場,感謝上帝,我們本來是要出席一個文藝茶會。你絕對想像不到,”博士興奮地說,“我們在那里躲掉多少-文藝茶會,換言之就是,我有多少藝文界的人要躲。嘿嘿,我給你瞧瞧我的剪貼簿?!?/p>

他從椅子旁邊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巨冊剪報資料,得意洋洋把它攤在總探長桌上。

“我來跟你解說一下這些標題?!彼^續(xù)說,“這些報紙都稱我為‘紀德,——”

“紀德?”海德雷一臉茫然。

“簡潔、時髦,正好配合標題,”菲爾博士解釋,以引述者的口氣說,“看看這些。”

他隨意翻閱那本剪貼簿,海德雷瞄了報導(dǎo)文字幾眼:“紀德?lián)¢L堤選美大賽評審”,旁邊的照片上是菲爾博士,穿著風(fēng)衣,鏟形帽下笑容可掬的臉像顆磨光的蘋果,鶴立雞群在幾t

乎衣不蔽體的年輕美女之間。“紀德為布朗克斯消防j禮剪彩,擔(dān)任榮譽消防局局長f,,另一則標題。剪報攀差攀霉l_照片,一張是菲爾戴上“局長”字樣的帽子,高舉斧砍人腦袋的樣子。另一張照片的他抱著消防局銀色金,樓滑至一樓,令人印象深刻的畫面。大寫字體頗為無“菲爾劈材,還是助陣?”海德雷非常訝異。

“這表示你真的做了這些事?”他問。

“當(dāng)然噦,我不是跟你說嗎,我在紐約有段快樂f爾洋洋得意提醒他,“這里還有我在北美野山羊保育1上演講的相關(guān)報導(dǎo)。我想我講得精彩絕倫,雖然我對景印象有點模糊了。我同時還擔(dān)任各界的榮譽人士,’搞不清楚真正的頭銜是什么,因為盛會多在晚上,主,焉不詳,發(fā)音含糊。怎么了,你不以為然?”

“我才不做這種事,只為了——”海德雷反應(yīng)激腦中搜尋著一個恰當(dāng)?shù)淖盅?,“幾千英鎊!把你的剪J來,我沒興趣看……你最近有什么事要忙?”

菲爾博士緊皺眉頭?!拔乙膊恢?。我太太去探訪她的姻親還沒有回:船進港時我才接到電報。我現(xiàn)在閑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南安普敦遇到一個昔日的老友——史坦第緒上校。他坦第緒與柏克出版社的老板之一,不過他的興趣可能方面,柏克負責(zé)處理一切銷售事宜。咦,你剛剛說什“沒什么,”海德雷回答.眼神閃爍了一下。

博士大聲擤鼻子:“我不知道他發(fā)生什么事,海似乎來港口接他一位朋友的兒子,非常年輕的小伙子訴你,是曼坡漢主教的兒子。在他被關(guān)之前我跟他還蠻熟的?!?/p>

“他被關(guān)進牢里?”海德雷站起來,“有趣,有趣!發(fā)生了什么事?難不成他也瘋了?”

菲爾博士鼓脹的背心里冒出幾聲竊笑。他用手杖敲著海德雷的桌緣。

“嘖,海德雷。你在說什么啊,發(fā)什么瘋?這事跟女人有關(guān)系,嗯,還不都是那些內(nèi)衣?!?/p>

“你是說,他強奸女人?”

“海德雷,待我慢慢道來,你別打岔。老天,當(dāng)然不是這樣,絕對不是!他從她艙房偷出她的內(nèi)衣。接著,和其他幾個膽大妄為的小伙子把那些內(nèi)衣升上桅桿代替皇室旗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件事。直到第二天早晨另一艘船經(jīng)過,用無線電恭賀船長。然后就被發(fā)現(xiàn)了,吵了好半天。這名年輕人赤手空拳對付他們。在他們逮住他以前,他已經(jīng)撂倒一名官員和兩名干事——”

“夠了,”探長說,“這些事情跟史坦第緒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他腦子里準在打什么主意。他邀請我到他格魯司特郡過周末,說有些事想告訴我。然而,最奇怪的是他對待小杜諾范——就是主教的兒子——的態(tài)度。他憂心地跟他握手,以同情的眼光看著他,對他表示憐憫,還叫他不要因此失去信』心……順便跟你說一聲,他們兩個現(xiàn)在都在樓下史坦第緒的車子里等我,怎么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德雷傾身向前。

“你聽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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