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得了。你打電話不是叫我來談弗蘭克·特瑞蒙特的吧。有什么事？"

她將里巴·科多瓦失蹤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塔吉特的目擊者、客貨車、東漢諾威華美達(dá)酒店停車場?？破兆谝巫由?，一雙灰色的眼睛緊盯著她。他的眼睛很了不起，會隨著光線的不同而改變顏色。洛倫·繆斯對保羅·科普蘭有些迷戀。不過，她對那個年齡更大的他的前任也有一種迷戀，這種感覺沒什么不同。也許，她對權(quán)威人物都有好感吧。

這種迷戀是無害的，它不是真實生活中的渴望，而更像一種欣賞。他不會令她夜不能寐，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也不會帶來任何幻想、情欲或別的。她愛保羅·科普蘭的吸引力，但不會想要占有他。她希望與她約會的男人能具有那些特質(zhì)?？陕鍌惽宄€從未遇到過那樣的人。

繆斯了解老板的過去，了解他已經(jīng)擺脫的那種該死的現(xiàn)代啟示錄般的恐懼。她甚至是看著他從噩夢中擺脫出來的。保羅·科普蘭和她認(rèn)識的別的男人一樣，受到過極大的打擊，可打擊卻給了他動力。許多政治人物--這份工作就是一項政治任命--都野心勃勃，但卻沒經(jīng)歷過苦楚?？破諈s嘗試過了。作為一名檢察官，這使得他更具同情心，同時不易接受辯解。

繆斯不加評論地將里巴·科多瓦失蹤的全部情況都告訴了他。他看著她的臉，緩緩點(diǎn)頭。

"讓我猜猜看，"科普說，"你認(rèn)為里巴·科多瓦跟你的那個無名氏的案子有關(guān)。"

"是的。"

"你是不是認(rèn)為，呃，這是某個連環(huán)殺手干的？"

"雖然連環(huán)殺手通常都是單獨(dú)行動，但還是有這種可能。這次還有一個女人卷入。"

"好吧，讓我聽聽你為何覺得它們之間有聯(lián)系。"

"首先是作案方式。"

"兩個年齡一樣的白人女子，"科普說，"一個在紐瓦克被發(fā)現(xiàn)時穿得像個妓女。另一個我們還不清楚她在哪里。"

"這只是一部分，但其中有一點(diǎn)引起了我的注意。混淆視聽和轉(zhuǎn)移作案現(xiàn)場的手法。"

"我沒聽明白。"

"我們的對象是兩個四十多歲，生活富裕的白人女子，失蹤間隔大概在二十四小時。這很明顯是個奇怪的相似處。而且，在第一起案子里，就是無名氏的案子，我們知道兇手精心策劃是為了愚弄我們，對吧？"

"對。"

"而他在里巴·科多瓦身上同樣如此。"

"你是說把車停在酒店旁？"

她點(diǎn)點(diǎn)頭："兩個案子中，他都盡可能用虛假的線索誤導(dǎo)我們。無名氏案子中，他偽裝的現(xiàn)場會讓我們誤以為她是個妓女。在里巴·科多瓦的案子中，他又制造出一個女人背著丈夫與情人私奔的假象。"

"呃，"科普扮了個鬼臉，"很牽強(qiáng)。"

"是的。但確實值得注意。我不是種族主義者，可有多少來自像利文斯頓那樣的郊區(qū)的漂亮家庭婦女會那樣和情人私奔？"

"確有發(fā)生。"

"也許吧，但她會計劃得更周詳，對吧？她不會開車到一個離她女兒上溜冰課很近的購物中心，買上一些兒童內(nèi)衣，然后，把這些都扔了，再和情人逃跑。此外，我們還有目擊者，一個叫斯蒂芬·埃里克的人，他看到她在塔吉特上了一輛客貨車，而另一個女人開走了里巴的車。"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

"就是這樣。"

"好吧，但即便如此，還有什么別的使你將里巴·科多瓦和無名氏聯(lián)系起來嗎？"

繆斯挑了挑一邊眉毛。"我把最精彩的部分保留在最后。"

"感謝上帝。"

"我們回到斯蒂芬·埃里克身上。"

"購物中心的目擊者？"

"是的。埃里克報告了。當(dāng)然，從事情本身出發(fā)，我沒有責(zé)怪帕利塞茲購物中心警衛(wèi)們的意思。聽起來沒什么?？晌彝ㄟ^互聯(lián)網(wǎng)找到了他。他有自己的博客，上邊放著他的照片--著實是個大塊頭，濃密的胡子，感恩而死樂隊的襯衫--當(dāng)我跟他交談，他堅稱一定是個陰謀。埃里克也很喜歡把自己說成這個故事的一部分。你知道的，那種去購物中心瞎逛，希望遇上小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