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自然中之物，互相關系，互相限制。然其寫之于文學及美術中也，必遺其關系限制之處。故寫實家亦理想家也。

又雖如何虛構(gòu)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構(gòu)造亦必從自然之法律。故理想家亦寫實家也。

譯文

自然中的事物，彼此關聯(lián)，相互制約。但是要將這些事物用文學或美術作品表現(xiàn)出來，就必定會遺失它們之間關聯(lián)和制約的地方，所以說，即使是寫實派的藝術家，也同樣會是理想家。

同樣的道理，即使不管怎樣虛擬構(gòu)造出一種境界，它的源泉材料一定是源自自然客觀的，而且它構(gòu)造的方法也一定服從自然法則。因此理想家也是寫實家。

簡評

湯大民在《王國維你“境界”說試探》中說，“文學應該再現(xiàn)一定的現(xiàn)實生活，但絕不是簡單的模擬?！薄霸谒囆g領域中重新組織生活，就要進行虛構(gòu)。沒有織進理想金線和吐露才能芬芳的虛構(gòu)，藝術形象就會缺乏不同于生活的光澤和神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