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七亙村　陳賡指揮所　日　外（1937年10月26日）

綿綿山嶺，如蛇起伏，七亙村鑲嵌其中，村子坐落在疊嶂溝壑間，如龍虎環(huán)抱，村前是深澗，村后是高不可攀的懸崖，一條供車馬行走的彎彎山道從此通過。

前面是日軍偵察隊，后邊的輜重隊跟了過來，日軍隊長一手握東洋刀，一手揮著：“走，快走啊！告訴后面沒有可疑情況。”

日軍士兵：“嗨?！?/p>

陳賡帶王近山貓著腰到山崗上用望遠鏡觀察情況?？粗魂犎哲娪肿哌^來，領(lǐng)頭的昂首挺胸，扛著旗，邁著步子一板一眼地走過來。二人看著小鬼子的一切，肺都氣炸了。

王近山罵道：“狗日的，馬上就讓你見閻王，看你們還神氣不？”

陳賡返身走到電話機旁，命令：“接師部?！?/p>

戰(zhàn)士搖電話，然后遞給陳賡。

陳賡：“師長，師長嗎？敵人已經(jīng)進入我的伏擊圈了。”

電話里傳來劉伯承的聲音：“按預(yù)定計劃進行?！?/p>

陳賡：“是?！?/p>

王近山：“旅長。”

陳賡雙眉緊皺：“什么事？”

王近山手持望遠鏡興奮地：“敵人已經(jīng)進入伏擊圈，完全在我們包圍之中。”

陳賡高興得手一揮：“太好了，抓住時機，準確出擊。”

化入伏擊地：伏擊部隊早已把手榴彈蓋擰開，只等一聲令下。

王近山跑來，命令：“同志們，都給我瞄準了打?！?/p>

一挺機槍向日軍掃去，緊接著第12連向日軍發(fā)動了猛烈的火力襲擊。頃刻，密集的彈雨和成捆的手榴彈瀉向敵群，把正在洋洋得意的小鬼子一下打蒙了頭，有的鬼子還沒弄清咋回事就斃了命。騾馬受驚后四散奔跑，人畜相撞，自相踐踏，血肉四濺。后面掩護的日軍見勢頭不對，連忙一窩蜂似的向另一條道逃跑，我軍特務(wù)連一陣猛打，他們有的回頭有的往前闖，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谷中亂竄。

陳賡看見時機成熟，命令：“司號員吹沖鋒號！”

戰(zhàn)士們聽到號聲，躍出掩體如猛虎下山，沖了下去。一陣肉搏，小鬼子被全殲。

槍聲逐漸停息，陳賡在王近山陪同下來到戰(zhàn)場，指著滿地堆積如山的戰(zhàn)利品和尸橫遍野的日軍，笑得合不攏嘴：“哈哈，打得好??！”

秦虎正在搶收戰(zhàn)利品，看見陳賡過來，叫道：“旅長?！?/p>

陳賡：“哎，秦虎，打得不錯。剛才我都看見了，這都是繳獲的呀？”

秦虎：“對。”

戰(zhàn)士抱著一挺機槍過來：“旅長，繳獲把機槍?！?/p>

陳賡接過端詳一下：“嘿，這可是好東西。好啊，太好了?！?/p>

秦虎在一旁：“旅長……”欲語還休。

陳賡看出秦虎的意思，說：“這機槍就配給你們營了。”把機槍給秦虎。

秦虎接過：“謝謝旅長。給你挑了幾匹馬，你看有中意的嗎？”

戰(zhàn)士牽著幾匹大馬過來，陳賡見其中一匹，比一般馬高出半頭，說：“這匹給我拉過來?！?/p>

秦虎高興地：“哎?！?/p>

陳賡拍拍馬頭，未騎先愛，爽快地：“哈哈，哈哈，好，我就要這匹了?！?/p>

秦虎：“拉過來?！卑疡R韁遞給陳賡。

陳賡：“不過，請你們再挑幾匹，送給劉師長，再送兩匹去延安，給黨中央報喜?！?/p>

秦虎：“行，請旅長放心?！?/p>

陳賡又道：“大個子，還要挑一匹，送給黃紹竑。”

秦虎一愣：“憑什么呀？”

陳賡笑笑繼續(xù)說：“讓他知道，這就叫游擊戰(zhàn)。哈哈！”

秦虎大聲喊著：“是，保證完成任務(wù)！”

平定縣　劉伯承指揮所　日　內(nèi)

劉伯承聽到七亙村勝利的消息，對張浩說：“呵呵，好啊。陳賡總算不負眾望，從七七一團被襲的陰影中走出來了?！?/p>

張浩：“嗯，三八六旅的勝利，應(yīng)該馬上報告黨中央、毛主席，報告總部。”

劉伯承：“還要報告第二戰(zhàn)區(qū)，特別是黃紹竑?！?/p>

李達：“是?！?/p>

劉伯承邊系武裝帶邊說：“我們?nèi)テ邅兇?，看看三八六旅的將士，我要親自給他們慶功。”

張浩點點頭：“要的。”

七亙村　陳賡指揮所　日　外

幾匹馬在蜿蜒的山溝里飛馳，走出山溝馬上豁然開朗。周希漢看著飛馳的駿馬上是師首長，馬上高興地舉起手喊：“哎。師長來了?！?/p>

頓時三八六旅干部戰(zhàn)士，都朝路口迎來。劉伯承、張浩、李達等飛身下馬。

劉伯承高興地：“同志們辛苦了?！?/p>

戰(zhàn)士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精神抖擻地一個立正：“師長好。”

陳賡手一指：“師長，看看我們的戰(zhàn)利品吧。這些都是。”

劉伯承邊看邊說：“這一仗打得好啊，三八六旅這一仗打得友軍都眼紅了?！?/p>

陳賡拍拍胸脯：“我們這是哪跌倒在哪爬起來，我們已經(jīng)吸取經(jīng)驗教訓了。”

劉伯承不以為然地指指陳賡，說：“你別吹牛！從今往后，打這種仗是常有的事，日軍也是有頭腦的，我們更得動腦殼，想辦法，兵不厭詐嘛。打仗就是要分析對手的心理，才能出其不意。都不要跟著我呀，我去那邊看看。”說完向山上走去。

在場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劉師長走走停停，有時拿出望遠鏡東張西望。

張浩對陳賡說：“這一仗你們打得漂亮，師部已經(jīng)上報總部和延安，為你們請功?！?/p>

陳賡自豪地：“是嗎？”

張浩：“不過你要記得師長說的話，打了勝仗一定要保持腦子清醒，千萬不要讓勝利沖昏頭腦。”

陳賡：“張主任，你放心，七七一團遭到襲擊以后，我們?nèi)蒙舷聸]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了?！?/p>

張浩：“嗯，好。”

周希漢在一旁說：“這次七亙村伏擊，我們還掌握了一些新的戰(zhàn)法，劉師長說過的山地游擊戰(zhàn)，還真是我們在太行山地區(qū)殲滅敵人的好辦法?！?/p>

李達：“希漢，你們要抓緊時間把繳獲的戰(zhàn)利品和戰(zhàn)斗傷亡情況統(tǒng)計給師部，我們要及時報告總部和延安。”

周希漢：“好，我馬上組織人清點統(tǒng)計?！?/p>

陳賡：“張主任，你看這戰(zhàn)場也打掃得差不多了，一會兒我讓部隊也撤了，你和師長先回去吧。師長怎么還不回來？哪去了呢？”

張浩：“走，看看去?！?/p>

他們朝劉伯承走去的方向去找，看見劉伯承在專注地看地形。陳賡還是不理解地說：“師長，戰(zhàn)場已經(jīng)打掃得差不多了，你和主任先回去吧。我準備命令部隊撤了?！?/p>

劉伯承頭也不回，舉起手制止：“不?！?/p>

陳賡還是不解地：“??？”

劉伯承轉(zhuǎn)過身來，用堅定的口氣：“我們不撤。”

眾人：“啊，不撤？”

劉伯承用干脆的口氣：“再打一次?！?/p>

王近山：“再打一次？”

劉伯承望著大家：“對，再打一次。”

周希漢：“打誰？”

劉伯承嚴肅地看著他們，答：“日軍?！?/p>

李達不無憂慮地：“日軍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他們還會再來嗎？”

陳賡有些著急地：“師長，再打一次不行，太冒險了。日軍即使會來，也會倍加小心?！?/p>

劉伯承向山上走幾步，站在高處說：“走這著險棋，我的理由有三：其一，日軍自攻入華北以來，國民黨軍隊一戰(zhàn)即潰，這次雖受我伏擊，在他們眼里只是小小的遭遇戰(zhàn)而已，屢勝之后他們必生驕氣；其二，日軍第二十師團急于攻打舊關(guān)，七亙村仍是最近最快捷的路，他們從測魚鎮(zhèn)向前方運送給養(yǎng)也只能走七亙村；第三，我想日軍也是通曉‘用兵不復(fù)’這一原則的，肯定判定不會再受伏擊?！?/p>

在場的將領(lǐng)聽完，相互看看，臉上煙消云散。

劉伯承看著他們的神情，緩緩地說：“陳賡，這次變化一下，讓部隊埋伏在村子東頭，要放過敵人的前衛(wèi)，打其尾巴，他的前衛(wèi)勢必回頭救援，但攻擊力就不那么強了。你不是繳獲那么多敵人的彈藥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日本人的彈藥，打擊他們的前衛(wèi)，叫鬼子首尾不能相顧?！?/p>

大家看師長胸有成竹，都點點頭。

張浩興奮地：“好?！?/p>

周希漢興致很高，贊道：“好辦法！”

陳賡也挺挺身：“明白了?！?/p>

五臺山　八路軍總部　日　內(nèi)

總部的院里，進進出出的人中，左權(quán)拿著一份電報向朱德辦公室走來。進門就說：“老總，電報?！?/p>

朱德接過左權(quán)的電文，問：“什么，劉伯承還要在七亙村設(shè)伏？”

彭德懷已穩(wěn)不住了，站起來背著手走幾步：“怎么，伯承同志還要在七亙村設(shè)伏？這樣很危險的，娘子關(guān)已經(jīng)失守，國民黨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如果再在七亙村設(shè)伏，很容易被日軍包圍的。”

左權(quán)：“朱老總，請繼續(xù)看下去，伯承熟讀古代兵法，不會不知道‘用兵不復(fù)’的道理，我看這正是他靈活用兵的獨到之處。”

朱德看完輕輕點點頭：“伯承的分析很可能有道理，你看看。正太路以西的日軍正向東移動，娘子關(guān)右翼的日軍正向左翼的舊關(guān)抄襲。顯然是急于想打通正太路，然后從后背威脅太原。我認為伯承的大膽設(shè)想可行。那就通知他們實施，免得貽誤戰(zhàn)機。”

左權(quán)：“是，我現(xiàn)在去?！?/p>

彭德懷還是疑慮地：“老總，你看，我是想……”

朱德：“這就是劉伯承，他敢于在規(guī)律之內(nèi)利用敵人于規(guī)律之外。提出這個構(gòu)想，是一種大膽的突破?！?/p>

一二九師臨時作戰(zhàn)室　日　內(nèi)

桌子上鋪著一張地圖，劉伯承在細查細看。鉛筆在手中不時地翻動。

李達進來，看著師長的神態(tài)，在一旁小聲說：“師長，日軍正在迂回，曾萬鐘的第三軍已被日軍包圍，正在激戰(zhàn)。我們再次在七亙村設(shè)伏，是否可行？”

劉伯承站起來，說：“你認為在原地再次設(shè)伏，沒有把握嗎？《孫子兵法》講：地形有通者、有掛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險者、有遠者。我可以往，彼可以來，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zhàn)則利。可以往，難以返，曰掛。掛形者，敵無備，出而勝之，敵若有備，出而不勝，難以返，不利。”

李達：“就是說：地形有六種。凡是我們可以去，敵人也可以來的地域，叫作‘通’；凡是可以前進，難以返回的地域，稱作‘掛’。在掛形的地域上，假如敵人沒有防備，我們就能突擊取勝。我在考慮伏擊日軍后的退路，此時伏擊日軍，他們回過頭來怎么辦？”

劉伯承淡淡一笑：“你不愧為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大是大非問題分得很清。你是說：假如敵人有防備，出擊又不能取勝，而且難以回師，這就不利了?！?/p>

李達臉一紅，說：“我永遠是劉師長的小學生?！?/p>

劉伯承看著李達又一笑：“李達，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正要與你商議此事。這次設(shè)伏與上次截然不同，打法和部隊轉(zhuǎn)移更是不一樣，日軍攻下娘子關(guān)，急于南下迂回包圍忻口，我們伏擊日軍后，要找敵人間隙，在他們預(yù)料之外繞到敵后。要知道：日軍是吃屎的狗，記吃不記打。”

李達恍然大悟：“啊，師長的意思是趁亂逆向轉(zhuǎn)移，這樣既能出其不意退出，又能再打敵人的屁股?！?/p>

劉伯承微笑著點點頭說：“告訴陳賡一定要隱蔽好，打他個出其不意?！?/p>

李達興奮地：“是！”

七亙村　日　外（1937年10月28日）

山坡上，我軍一動不動在注視著山溝里蜿蜒路上。

秦虎慢慢移動到王近山身邊問：“團長，你說敵人還會上當嗎？會不會不來了?！?/p>

王近山依然盯著路上：“別瞎說，回到你的戰(zhàn)斗位置上去，時刻保持警惕，快去！”

秦虎：“是?！毕蚧嘏廊?。

王近山望著遠處的塵土，命令：“電話拿來?！?/p>

戰(zhàn)士：“團長，好像有動靜了。”

遠處呈現(xiàn)陳賡打電話畫面：“王近山嗎？”

王近山拿著電話看著日軍一支部隊，前邊是騎兵，中間是步兵，后邊又有斷后部隊，急匆匆向前行進的陣勢。呼叫道：“旅長，敵人已經(jīng)進伏擊圈了。”

陳賡手一揮：“太好了，哎，是不是先頭部隊？”

王近山肯定地：“是?！?/p>

陳賡：“正如師長所料，有多少人？”

王近山：“二三百人呢?！?/p>

陳賡：“你記住，把先頭部隊放過去，就打后面的輜重部隊，關(guān)起門來打，就打他尾巴。哎，還有，打完以后迅速撤出，以防平定方向的鬼子增援。”

王近山：“旅長放心吧，我都懂。”

化入山溝：日軍的騎兵小隊隊長騎在馬上說：“停止前進。告訴后面要小心點?！?/p>

日士兵：“嗨?！?/p>

遠處呈現(xiàn)劉伯承打電話畫面。劉伯承：“我是劉伯承。”

陳賡急切地：“師長，敵人進入咱們的伏擊圈了?！?/p>

劉伯承坦然地：“好啊，敵人已進了伏擊圈，就有了一半勝利的希望?！?/p>

陳賡信心十足：“正如你所料，這次疊伏咱們打成了?！?/p>

劉伯承：“陳賡，按照預(yù)定的方案狠狠地打擊敵人?！?/p>

陳賡：“是?！?/p>

日軍先頭騎兵進入伏擊圈，戰(zhàn)士們已作好了戰(zhàn)斗準備。王近山看著騎兵已出伏擊圈，其他剛進入伏擊區(qū)，著急得雙手癢癢。

王近山：“好了，準備了，敵人已經(jīng)進入伏擊圈，記住放過先頭部隊打后面的輜重部隊。放過前面的部隊，打輜重部隊。打！”

槍炮聲響起，日軍騎兵急忙回援，被我軍牢牢鎖住進口。沖進一隊被消滅，又沖進一隊又被全殲，敵騎兵撥轉(zhuǎn)馬頭向平定飛奔。被我軍追趕，塵土飛揚。

日軍官喊：“火力掩護，火力掩護?！?/p>

王近山起勁地站在高處：“打！狠狠地打！”

日軍官看著被打的士兵，全都無還手之力，聲嘶力竭喊：“給我上、快點上。加大火力，給我上！”

陳賡站在山頭上看著大笑著說：“哈哈！劉師長教給我們的甩兩頭掐中間的打法真好。讓小鬼子外面的進不去，里面的出不來，走，命令部隊轉(zhuǎn)移。讓小鬼子收尸去吧！”

王近山：“敵人丟下那么多武器不要了？”

陳賡：“不要了，你王近山要，就一個人留下來收拾嘛！”

畫外音：七亙村重疊設(shè)伏以機動靈活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沉重地打擊了日本侵略者，切斷了日軍由井陘至平定的交通供給，牽制了敵人，爭取了時間，并將被敵人包圍在舊關(guān)以南山地的國民黨第三軍曾萬鐘部一千多人解救出來。七亙村大捷揭開了太行山的山地游擊戰(zhàn)序幕，為一二九師創(chuàng)建太行抗日根據(jù)地奠定了基礎(chǔ)。

娘子關(guān)　曾萬鐘指揮所　日　內(nèi)

曾萬鐘在指揮所愁云滿面，在地上焦灼不安地踱步。

軍官：“曾軍長，我軍已三次突圍都未成功，你快向黃副總司令求救吧！”

曾萬鐘：“向黃副總司令求救？他恐怕跑得比誰都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跑到榆社和太谷去了，他能來救我們？”

軍官：“那我們向一二九師求救吧?！?/p>

曾萬鐘憂心忡忡地搖頭：“一二九師？我當初要是聽劉伯承一句忠言，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被圍困，娘子關(guān)也不會這么快被攻失守，悔之已晚。”

軍官著急地：“那我們只有坐以待斃嗎？我去組織部隊，保護軍長先突圍?！?/p>

參謀進來報告：“報告，日軍已經(jīng)撤退，我軍已突破防線，向南行進。請軍長馬上走！”

曾萬鐘看著所有人，半信半疑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問：“你說什么？日軍撤退了？為什么？”

偵察參謀：“是八路軍在七亙村又一次伏擊了敵人，日軍派遣部隊前去增援，我軍才突破日軍防線?！?/p>

曾萬鐘仰天長嘆一聲：“天不滅我，天不滅我呀，一二九師在一個地方設(shè)兩次伏擊，軍無范例呀！劉伯承的打法就是不一般。我得感謝這位獨眼將軍。走，向一二九師靠攏?！?/p>

太原　閻錫山指揮部　日　內(nèi)

閻錫山在指揮部，對著下屬破口大罵。

依次搖出：趙戴文、王靖國、趙承授。

閻錫山：“山西自古就有攻不破娘子關(guān)的說法，現(xiàn)在讓日本人給攻破。中央軍也有包蛋，他們只打自己的小九九，打自己的小算盤，根本就不管我們山西人民的死活?！?/p>

王靖國：“他們現(xiàn)在已潰不成軍，向南撤退?！?/p>

閻錫山：“要多幾個郝夢齡、劉家琪、衛(wèi)立煌這樣的將軍能丟掉娘子關(guān)嗎？我們山西人民把糧草送給他們，把最好的武器配給他們，還不如喂狗了?！?/p>

趙戴文：“百川呀，罵還有什么用？想想辦法，無論如何要保住太原?！?/p>

疊印字幕：國民黨山西省主席　趙戴文

閻錫山：“對，對。一定要保住太原，只要保住了太原，我們還有反攻的機會，要是失掉了太原，我們會被山西的老百姓用唾沫星子把我們給淹死?！?/p>

王靖國：“閻長官，那忻口怎么辦？”

閻錫山：“還能怎么辦！讓衛(wèi)立煌和所有部隊撤到榆社北、太谷一線，全力保衛(wèi)太原。”

忻口　衛(wèi)立煌指揮部　日　內(nèi)

衛(wèi)立煌看著地圖，忻口戰(zhàn)場的炮聲不斷傳來，郭寄嶠在看著衛(wèi)立煌，在后面小聲地問：“衛(wèi)長官，娘子關(guān)失守，我們是否也要作一些準備？”

衛(wèi)立煌長嘆一聲：“唉！娘子關(guān)失守，萬里長城毀于一旦，忻口日軍后勤供給嚴重不足，前線的日軍士氣已經(jīng)大大受挫，正是我們反攻的好時機。娘子關(guān)失守，我們就處于日軍的大包圍之中了。當初周恩來早有提醒，閻長官就是不作部署?！?/p>

郭寄嶠：“衛(wèi)長官，閻長官有什么打算？”

衛(wèi)立煌：“他有什么打算？他早已經(jīng)作好了退守太原的準備了?！?/p>

太原　閻錫山官邸　日　內(nèi)

閻錫山指揮所正在召開保衛(wèi)太原會議。

閻錫山一進門兩邊的軍官都站起來，閻錫山將披風脫下遞給衛(wèi)兵，往正座前一站，雙手示意大家坐下。

周恩來走進：“閻長官，你好。”坐到自己位置上。

依次搖出：衛(wèi)立煌、黃紹竑、周恩來、傅作義、楊愛源、王靖國、湯恩伯、曾萬鐘等。

閻錫山：“娘子關(guān)被攻破，忻口的部隊現(xiàn)在也處于危險境地，所有的部隊都撤回了太原。今天這個會就只有一個議題，選出保衛(wèi)太原的前敵總指揮。請把你們大家的意見提出來吧?！?/p>

全場寂靜，閻錫山掃視一圈，都不動聲色。閻錫山猛一拍桌子，瞪著眼大聲嚷道：“國難當頭，你們畏敵如虎，談日色變，有了恐日癥了？”

大家又是一陣沉默。

衛(wèi)立煌站起來說：“忻口之戰(zhàn)中央軍和晉綏軍相互團結(jié)，表現(xiàn)了和日軍一決到底的決心。郝夢齡軍長戰(zhàn)死在前線。晉綏軍也表現(xiàn)出了守土有責、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氣概，至于保衛(wèi)太原的事，我想還是閻長官來一決人選為好?！?/p>

閻錫山用手指輕敲桌子：“衛(wèi)司令是話中有話。中央軍指揮有道，作戰(zhàn)勇敢，打仗還是依靠中央軍，保衛(wèi)太原更離不開中央軍，我已將以中央軍為主力保衛(wèi)太原的作戰(zhàn)方案，電告了蔣委員長。我這個司令長官責無旁貸，衛(wèi)司令你也不能坐視不管吧？”

周恩來：“我看這樣吧，分兩部分，第一部分負責城內(nèi)的防務(wù)，第二部分負責城外的戰(zhàn)斗。閻長官和衛(wèi)長官坐鎮(zhèn)指揮，再選一個懂得當?shù)仫L土人情、熟悉太原周邊地形地貌，在軍中有威望，并且有指揮戰(zhàn)斗力的人作前敵總指揮。以此來全面實施太原保衛(wèi)戰(zhàn)的任務(wù)，大家以為如何？”

衛(wèi)立煌：“我同意周先生的意見?！?/p>

黃紹竑：“我也完全同意周先生的意見?！?/p>

晉軍將領(lǐng)王靖國站起來：“那么我請問周先生，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八路軍可在太原周圍？可不要指東指西，自己另作打算呀！”

周恩來：“王將軍此言差矣！大家請看，我八路軍總部現(xiàn)在在榆次附近，一二九師現(xiàn)在在娘子關(guān)，一二〇師就在太原市郊，可以隨時聽從調(diào)遣。并且我認為，我們現(xiàn)在國共兩黨是最佳的合作局面，我倒想問問我們的這位王將軍此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和另外的打算？”

王靖國見斗不過周恩來，低下了頭馬上坐下。

閻錫山：“好，那么大家再議一議，看看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全場沒有人再發(fā)表意見，都沉默下來。

閻錫山：“好，看來大家都同意周先生的意見，那好，那這個重任就交給傅作義將軍了?！?/p>

傅作義往起一站：“既然閻長官和大家都信得過我傅作義，我義不容辭。但我有言在先，有不聽指揮或貽誤戰(zhàn)機者，別怪我不客氣?！?/p>

炮彈爆炸聲，使房子和參會人都搖晃了一下，防空警報響起。

閻錫山站起來，邊離席邊說：“好了，飛機來了，大家還是避一避，今天的會就到這兒。”

傅作義：“閻長官，這怎么能散會？”

閻錫山回身：“是啊，大家都信任你，要干就干吧?！闭f完，閻錫山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傅作義：“閻長官，閻長官。”

周恩來走到傅作義面前：“傅將軍，我們八路軍隨時聽從你的調(diào)遣。”

傅作義緊緊握住周恩來的手：“周先生?！?/p>

太原城　日　外

太原城上空飛機在盤旋，防空警報響個不停。太原街上混亂不堪，飛機丟下的炸彈不時在炸響。

太原　衛(wèi)立煌住所　日　內(nèi)

防空警報仍然響個不停，爆炸聲也不斷響起。

周恩來來到衛(wèi)立煌住所，衛(wèi)立煌出門相迎。

衛(wèi)立煌微微躬身：“周先生，請！請！”

周恩來：“好！”隨衛(wèi)立煌進到屋里。

衛(wèi)立煌謙恭地：“周先生。請坐。”

周恩來坐：“好。”

二人坐定，衛(wèi)立煌開口說：“周先生，閻長官早有兩套方案的準備，一是派傅宜生守太原，二是謀劃退出太原的出路。”

周恩來：“恕我直言，閻長官的兩套方案都不切實際。”

衛(wèi)立煌：“哦，周公有何高見？”

周恩來：“第一，現(xiàn)在抵抗日軍的屏障已經(jīng)被攻破，太原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失守只是遲早的事。第二，抗戰(zhàn)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須做好長期抗戰(zhàn)的準備，還要建立抗戰(zhàn)必勝的信心，發(fā)動全國人民投身于抗戰(zhàn)的洪流之中，日本侵略者最終會葬身于全民抗戰(zhàn)的汪洋大海之中?！?/p>

衛(wèi)立煌長嘆一聲：“周公說得好，真是一語中的呀，作為軍人就應(yīng)該守土有責，我們抗戰(zhàn)的決心絕不動搖?！?/p>

周恩來：“衛(wèi)將軍，既然如此，我們八路軍的全體同志，和衛(wèi)將軍一起堅持到最后?！?/p>

衛(wèi)立煌站起踱步：“周公啊，周公！你們共產(chǎn)黨才是中國未來的希望。請轉(zhuǎn)告朱總司令，你們兩個異黨朋友我是交定了。有時間我還想去延安看一看，去會會毛澤東，去看一看你們共產(chǎn)黨的政治制度和生存環(huán)境?！?/p>

周恩來十分高興：“好啊，我代表中國共產(chǎn)黨、毛主席和朱總司令隨時歡迎你?！?/p>

衛(wèi)立煌：“好，周先生，我還想請你代表共產(chǎn)黨、八路軍感謝我?！?/p>

周恩來不解地：“衛(wèi)將軍，此話怎講？”

衛(wèi)立煌：“我將太原城的軍用物資分一半給八路軍。周先生，這可是三個集團軍半年的裝備呀！”

周恩來激動地上前握住衛(wèi)立煌的手說：“衛(wèi)總司令，你的這種支援對我們八路軍來說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代表中國共產(chǎn)黨和朱總司令感謝您！”

衛(wèi)立煌正色道：“武器裝備是用來打日本的，誰打日本我就給誰，但愿周先生不要負我?！?/p>

周恩來：“做朋友就要真誠，我們中國共產(chǎn)黨絕不會忘記你這位真心真意的好朋友。如果都像衛(wèi)將軍一樣一視同仁，團結(jié)抗戰(zhàn)。中國何懼日本？”

衛(wèi)立煌：“周先生說得好啊?！毕蛲夂埃骸肮鶇⒅\長?！?/p>

郭寄嶠：“到！”

衛(wèi)立煌：“將太原三個倉庫的軍用物資都配給八路軍，請周先生簽字?！?/p>

郭寄嶠遲疑地：“衛(wèi)司令，這……”

衛(wèi)立煌：“別說了，立即執(zhí)行！”

郭參謀：“是！”

太原城外　一二九師指揮所　日　內(nèi)

劉伯承喜笑顏開，看著戰(zhàn)士們在搬運武器裝備。他走到陳賡身后，看著他的舉動。

陳賡催促搬運的戰(zhàn)士：“后邊的彈藥往這邊來，快搬過來?！?/p>

劉伯承在他身后：“好啊?！?/p>

陳賡轉(zhuǎn)身看見師長：“哎，師長，你來了，快看，我都給拉回來了。”

劉伯承笑瞇瞇地：“好好好……”

陳賡臉色一變，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些武器裝備是我?guī)е鴳?zhàn)士們冒著敵機的炮火，從太原城運出來的。機關(guān)槍、手榴彈、彈藥、被服，一應(yīng)俱全?！?/p>

劉伯承也正色道：“衛(wèi)立煌將軍送的武器彈藥，你運得再多也不能給你記功，別在我面前擺困難，我知道你葫蘆里裝的什么藥。”

陳賡一摸后腦勺，莞爾一笑：“還是師長你了解我。裝備都拉回來了，什么時候下發(fā)部隊能不能給我們?nèi)肆枚嗯鋫潼c？”

劉伯承：“發(fā)不發(fā)和發(fā)多少總部說了算，我說了不算?！?/p>

陳賡故作驚訝：“您說了不算呀？那我要早知道我親自去總部找朱老總要了?！?/p>

劉伯承：“你陳賡要越級謀利呀？”

陳賡詭秘一笑：“不敢不敢，說真的師長，到時候多給我們配點裝備啊?！?/p>

劉伯承：“好啊。這些都給你們旅?！?/p>

陳賡急忙回答：“好好好！”

二人嘿嘿大笑！

太原城內(nèi)　日　外（1937年11月8日）

日軍進入太原城，老百姓嚇得大街小巷亂跑，日軍端著刺刀，奪門而進搶奪物資，搜查中國軍隊。

太原城頭的國民黨旗被拔去，換成了日軍國旗。

畫外音：1937年11月8日拂曉，侵華日軍板垣師團在飛機大炮和坦克的配合下，向山西太原的東城和北城發(fā)起了猛攻，下午時分，北城被炸開一個缺口，日軍兩個營的兵力從這里沖進城里，太原失守了，日軍沖進城里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頓時整個太原陷入一片恐慌之中，9日，太原淪陷。

太原　江師長家　日　內(nèi)

日軍闖進一個院子，護院阻止日軍進門，被日軍士兵一槍托打倒在地。

日軍：“走，快點！”繼續(xù)打躺在地上的百姓。

百姓慘叫：“??！救命??！”

日軍進了家眷住室，幾個姨太太被嚇得躲在墻角，縮成一團。

男傭：“你們干什么？”

日軍用槍一搗：“去你的。”男傭被打倒在地。

日軍看著墻角的太太們，上前拉穿著華麗的三姨太，上前就摸女眷身體，三姨太嚇得雙手相護。日軍露出猙獰面目，扒去姨太太外衣狂笑起來。三姨太邊掙扎邊大聲叫喊：“救命啊……放開我……啊……”

另一個日軍去拉二姨太，二姨太怒目相向：“放開我……啊……別碰我……”

耿富貴上前護，被日軍用槍逼著后退，耿富貴叫：“二太太?！?/p>

二姨太邊被日軍拉邊喊：“富貴，大太太在后面，快，快去救她。”

耿富貴：“哦，好，走。”

日軍要追，二姨太拖住日軍腿，喊：“富貴，快走，快走，你快走啊?！?/p>

富貴無奈走開。

江太太一見耿富貴來，喊：“富貴?！?/p>

耿富貴拉起太太：“太太，跟我走。往這邊走?！?/p>

江太太堅持不走，對富貴喊：“富貴，你快走，你快去找小姐，快去，快去找小姐?！?/p>

耿富貴堅持：“不行，你怎么辦？”

江太太看見日軍過來，喊著催促：“你不要管我，小姐要緊，你快走，你快走啊。”

富貴剛走幾步，回身見日軍正在扒太太衣服，太太害怕掙扎，日軍拔出東洋刀指著她，太太嚇得倒在地上，日軍反撲上去扒去太太外衣，自己也脫去外衣。

富貴實在看不下去了，憤怒地拔出手槍對準日軍官邊開槍邊罵：“小日本，老子給你拼了?！?/p>

一聲槍響，日軍官倒在地上。

外面日軍聽到槍聲，馬上叫嚷著跑進來。一見日軍官半裸著躺在地上，馬上小心搜索。耿富貴彈無虛發(fā)，幾個鬼子被打倒。

江太太一見，馬上聲嘶力竭地喊：“富貴，快走。小姐要緊。”

一個黑影從窗口跳了出去，日軍官號叫：“抓住他！”

日軍開槍追擊，黑影早已無蹤影。

江太太看見日軍追富貴去，上前一個個問姨太太：“沒傷到吧？沒事吧？沒傷到吧？大家快起來。”

日軍又返回到院子里，另一個日軍官命令翻譯官：“女的都帶回去做慰安婦，男的就地殺掉。快點。走！”

太原城外　日　外

汾河靜靜地流淌，兩岸枯草隨風搖曳，樹木已落葉，卻露出了迎風傲雪的風骨。

汾河橋上有幾輛癱瘓的汽車堵在那里，只剩下一米多寬的路。橋頭擠滿了南逃的人。潰軍與難民爭道，人多擠著過不去，軍隊用槍托頂、搗驅(qū)趕著百姓。

逃難群眾喊：“快跑啊！”

女記者江君玉手中高高舉著相機，被擠在中間。

富貴看見大喊：“小姐，小姐我來了?！闭f完不顧一切撥開人群邊往前擠邊喊，“小姐，小姐！”

江君玉：“富貴?！?/p>

耿富貴：“小姐，先跟我來?！备毁F保護江君玉過了汾河橋。他拉起江君玉走到一棵大樹下，擦擦額頭的汗，讓江君玉靠住樹休息。

江君玉急切地問：“富貴，你怎么在這兒，我娘呢？”

耿富貴見江君玉搖晃了一下，馬上上前扶?。骸靶〗悖阍趺椿貋砹?？”

江君玉情緒穩(wěn)定后，急切地問：“是不是我們家出什么事了？我娘她怎么了？”

耿富貴長嘆一聲：“小姐你別著急，是這樣的，11月8日鬼子攻進了太原城，我們晉軍撤退，我想回到家里保護一家老小，小鬼子滿大街地搜索中國軍隊，沒辦法我就換上了便裝，誰知道我到家，日本鬼子已經(jīng)進了家門，我和他們干了一仗，但是他們?nèi)硕?，我打不過他們，我就逃了出來?！?/p>

江君玉：“那我娘呢？”

耿富貴：“太太，要我找你。我走后情況就不知道了?！?/p>

江君玉靠著樹，眼淚嘩嘩流出。

太原　江師長家　日　外

一隊日本兵在各房間翻箱倒柜，把值錢的東西都搶走，把所有人都押到前院一起審問。

翻譯官問剛押到的大太太：“你是干什么的？”

大太太怒目而視拒不張口，日軍拿出東洋刀威脅，女眷不畏懼。日軍大喊：“你說不說？不說就宰了你?！?/p>

翻譯官大聲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太太怒目答：“打日本鬼子的！”

翻譯官：“什么，你再說一遍？”

日軍押來一個當?shù)厝藛枺骸八麄兗业降资歉墒裁吹模考依锏哪兄魅四睦锶チ?？?/p>

當?shù)厝耍骸八⑺沂菚x軍的一個師長叫江玉生，在忻口戰(zhàn)役時戰(zhàn)死了?！?/p>

日軍官：“嗯，江玉生師長、我的同窗。英雄，中國好樣的，嘿！嘿嘿！堂堂師長保不了家眷，中國軍隊無能?！?/p>

日軍押著全家人到前院，讓男女分別站在兩邊，舉起槍對準男人們，喊：“準備……”

翻譯官馬上攔：“別開槍！你們誰是江太太？”

日軍官：“江太太？你就是江玉生師長的太太吧?！?/p>

江太太無所畏懼地昂著頭往前一站：“我是?！?/p>

日軍官上前端詳一下，說：“讓您受驚了，江玉生和我，和我們旅團長在日本都是同窗好友，聽說他已經(jīng)陣亡了。”

江太太用硬邦邦的口氣：“他是為了打你們?nèi)毡竟碜硬庞⒂戮土x的。”

日軍官故作恭敬地：“旅團長特別關(guān)照，讓我們不要難為你，你們這個房子作為日軍的司令部被征用了，請你們立刻離開。”

大太太怒目而視：“讓我們一家孤兒寡母，到哪里去？我們不走，這是我們的家?！?/p>

日軍官露出猙獰面目，命令：“把他們通通都帶出去?！?/p>

日軍：“嗨！”

眾日軍驅(qū)趕家屬：“帶走！走！快走！快！”

太原城外　日　外

亂哄哄的逃難人群，到處逃跑，秩序非?；靵y。

江君玉情緒激動地返身要回，說：“我要救我娘。”

耿富貴馬上去拉江君玉，沒有拉住，喊：“哎，小姐，小姐，小姐，你上哪兒去！哎呀，你回來小姐?！?/p>

江君玉被耿富貴拉住，她敵視地看著耿富貴，問：“耿富貴，你是個軍人，現(xiàn)在國難當頭，你應(yīng)該在戰(zhàn)場上，你們學學人家八路軍，學學人家陳賡的部隊，死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p>

耿富貴：“你聽我說，回來小姐?！?/p>

江君玉：“我不要你管我，我不要你管我?！逼疵鼟昝摳毁F，繼續(xù)向前跑。

耿富貴著急地，拉住江君玉說：“現(xiàn)在部隊都打散了，我也想找部隊，不知道他們在哪兒，現(xiàn)在我要是有部隊的話，我也和小鬼子拼了。再說師長生前交代過，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你，保護太太，現(xiàn)在太太我保護不了，你又要跑，我怎么向師長交代？”

江君玉發(fā)瘋地：“我娘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閃回：日軍調(diào)戲家眷，準備強奸姨太太，富貴掏出手槍擊斃日軍隊長，進來的日軍追捕，富貴跳墻逃跑……

耿富貴：“要不這樣，咱們跟著逃難的人群先到臨汾，到臨汾找太太，到臨汾找部隊，打鬼子，怎么樣？”

江君玉無奈地點點頭。

耿富貴：“走吧。”

二人隨著人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