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聽吹笛

雪凈胡天牧馬還^①，月明羌笛戍樓間^②。借問梅花何處落^③？風(fēng)吹一夜?jié)M關(guān)山。

①牧馬：古代每稱游牧民族入境侵?jǐn)_為牧馬。賈誼《過秦論》：“乃使蒙恬北筑長城……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p>

②羌笛：樂器名，原出古羌族，長二尺四寸，四孔。

③“借問”句：笛曲有《梅花落》，屬漢橫吹曲，參見《樂府詩集》卷二四。

本詩詩題《國秀集》作“和王七度玉門關(guān)上吹笛”，《全唐詩》作“和王七玉門關(guān)聽吹笛”。王七即王之渙（參見《唐人行第錄》），其“玉門關(guān)聽吹笛”詩，就是今存《涼州詞二首》其一：“黃沙直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痹娚w即作于玉門關(guān)，改以“涼州詞”為題者，乃是經(jīng)歌人播唱而以樂曲命名。本詩與王詩用韻相同，當(dāng)系王詩的和作。王詩約作于開元中，高詩乃事后追和（開元中高未到過玉門關(guān)），作年當(dāng)晚于王詩，姑編于此。

高詩“月明”句與王詩“羌笛”句相應(yīng)，但從整體而言，高詩可謂另辟新境。它描寫了入侵的胡人退走后，邊境月夜美麗寧靜的景象和氣氛，境與情皆異于王詩。兩詩同寫聞笛，而吹奏的曲子與所蘊(yùn)含的感情都不同。王詩吐露了久戍思?xì)w的征人的心聲，高詩則流露了作者對邊塞的向往之情。王詩深沉蘊(yùn)藉，高詩爽朗明快，但在耐人尋味方面又有共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