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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以后我會保護(hù)你的,不會讓那些家伙有機(jī)可乘

百變蜜戀魔法 作者:涼桃 著


這天天氣晴朗,我的心情也變得很好。我歡樂地唱著小曲,拿著掃把忙碌地打掃著。

我在索非亞魔法學(xué)院過了三天的安穩(wěn)日子,沒有被無緣無故偷襲,也沒有被變成老鼠或者豬頭。而且,最重要的是,院長昨天跟我說,我來到魔法學(xué)院的事情,她已經(jīng)派人到我家跟我的爸爸媽媽外公外婆說清楚了,他們表示很理解,讓我不要擔(dān)心。

然而,就在我偷著樂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的時候,倒霉的事情又發(fā)生了。

“野驢呀,神秘的野驢呀……啦啦啦……”這天,我正一邊歡樂地唱著歌一邊拿著掃把打掃,“沒有騷擾真是好呀,好呀好呀好……”

“轟隆隆——嘩啦啦——”忽然,一道仿佛雷電的東西劈中了我手上的掃把。

“啊——”我被嚇得一跳三尺高,“怎么回事?打雷了嗎?要下雨了?”

我抬頭望天,不對呀,天空萬里無云,天氣好得不能再好了。

“哈哈哈——”正在我疑惑之際,一陣狂笑聲從身后傳來。

我感覺到危險逼近,回頭一看,瞬間皺起眉頭,又是那個埃斯!

“喂!你想干嗎?謀殺嗎?”我瞪著抬手對著我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埃斯,高度警惕起來。

才三天而已,又不太平了。

“哼!你對學(xué)長竟然敢這么囂張!托爾,教訓(xùn)她!”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又有一記閃電劈向我,落在我腳邊激起火花無數(shù),嚇得我趕緊往一邊躲。

“你,你這個小鬼究竟想干嗎?”我瞪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生,他就是剛才埃斯口中所說的托爾吧。

“什么?你居然叫我小鬼!看我怎么對付你?!?/p>

“慢著!”在那個叫托爾的男生動手前,我趕緊阻止,說道,“阮悅祺警告過你們別招惹我吧,難道你們還想再嘗嘗他那個侵蝕之門的滋味?”

也許是因為我提到阮悅祺和侵蝕之門,埃斯和托爾愣了愣,然后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原以為他們會就此收手,然而……

“哈哈哈——”埃斯和托爾忽然猖狂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阮悅祺算什么……”埃斯笑得別提有多囂張了,“我們可是受了索非亞的親自委托哦!”埃斯停止了大笑,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流露出了兇殘。

誰?索非亞?是上次襲擊我的那個火系少女嗎?她的委托為什么這些家伙會聽從?她到底是誰?

正在我沉思之際,那個叫托爾的男生又舉起右手指著我,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冷笑,讓我瞬間有一種會死掉的感覺。

“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托爾的手上匯聚無數(shù)電光,漸漸地電光形成一個巨大的電球,在拋向我的同時,藍(lán)白色的強(qiáng)光迎面襲來。

完了!會死吧!一定會死吧!不要啊……

我猛地閉上雙眼,原以為會被打飛,可奇怪的是,如期而來的只有巨響,我并沒有受傷。

我狐疑地睜開眼,定睛一看。

“天啊!”我驚呼一聲,看著左邊那直徑起碼有三米的坑,完全驚呆了。

這……這要是擊中我,那我絕對會灰飛煙滅啊,連渣都不會剩下吧。

等等,這明明是朝我來的,怎么會沒劈中我?是老天開眼,還是有人出手相救?

我左看右看,周圍除了埃斯和托爾沒有別人,不可能是他們兩個救了我。

那么……是老天開眼!天不亡我?。?/p>

“怎么會這樣?托爾,你不是說你的絕招不會有問題嗎?”埃斯非常激動地質(zhì)問托爾。

托爾也是一副滿臉迷惑、深受打擊的模樣,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一句話:“不可能啊,我已經(jīng)一年沒失手過了?!?/p>

“你不是說,你是這里運用雷電最強(qiáng)的人嗎?今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埃斯指著托爾的鼻子叫嚷著。

托爾很無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說:“我怎么知道?我明明已經(jīng)很久沒失手了!不知道為什么會打偏?!?/p>

就這樣,兩個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而我這個被害者反而被晾在了一邊沒人理會。

回想起來,其實剛才在閃電沖我襲來的時候,我似乎感覺有一個陌生的身影在眼前閃現(xiàn),莫非,那就是上帝?

“你讓我怎么向索非亞小姐交代?我保證會幫她處理掉這個人的!”埃斯一氣之下踹了托爾一腳。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蓖袪柨雌饋硗耆幻靼装l(fā)生了什么事。

看著爭執(zhí)中的兩個人,我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

索非亞,那個女生和我有仇嗎?我從來沒招惹過她吧,討厭人連一丁點理由都沒有,太奇怪了。

“嘶——”

我感覺左手臂上有一陣刺痛感傳來,這才發(fā)現(xiàn)左手臂滲出了血絲,想來是剛才閃電打偏時擦傷的。

“真的受傷了,真倒霉啊?!蔽业椭淞艘宦暎沉税K购屯袪栆谎郏莾蓚€人還在爭吵,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動著,雙眼緊盯著那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在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一溜煙地跑開,朝治愈系所在的地方跑去。

治愈系位于學(xué)院比較幽靜的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也許是因為治愈系擁有特殊能力,這里四季如春,有著各種各樣我見過和沒見過的花草樹木。

到了治愈系,我有些遲疑了,這么貿(mào)貿(mào)然地跑來,會不會有點唐突?像我這樣在索非亞學(xué)院不受歡迎的人,會不會給阮悅祺帶來什么麻煩?

“算了,這點小傷也死不了人吧?!蔽肄D(zhuǎn)身就走。

可是,我剛剛邁出腳步,就被身后一個陌生的聲音叫?。骸暗纫幌??!?/p>

糟糕!不是在叫我吧?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要是被玫瑰主任知道了,我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行,要趕緊閃人才行!

于是,我撒腿就跑。

可是,后面的人并沒有放棄,竟然追著我邊跑邊喊,讓我等一下。

跑了十幾米后,突然,我的腳不能動了。

咦?怎么回事?怎么動不了呢?腳被什么東西粘住了嗎?

“呼呼呼……終于讓你停下來了……”陌生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還帶著略喘的呼吸聲。

緊接著,一雙好看修長的腿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我抬頭一看,在對上那張笑顏的時候,一下子震驚了。

他有一頭漂亮的金發(fā),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如同戴上天使的光環(huán)一般,而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比春日的暖陽還溫暖。在他這樣的笑容中,我完全忽略了手臂上的刺痛。

只是,更讓我驚奇的是他的眼眸竟然是紅色的。

“我叫赫爾墨斯,你是薄雪草吧,來找阮悅祺的嗎?”

我看著他,機(jī)械地點了點頭。

“那么,跟我來吧。”自稱赫爾墨斯的男生向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地伸手過去,在觸碰到他的手后被那冰涼的觸感驚得回過神來。

這人的手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有些瘆人。

我被赫爾墨斯拉著往治愈系走,剛走幾步,我就疑惑地問:“你不趕我走嗎?”

“為什么要趕你走呢?”赫爾墨斯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柔,“好久沒見到其他人來了,我很高興呢。”說到這里,他露出微笑,雙眼微瞇的樣子像一名優(yōu)雅且有素養(yǎng)的紳士。

“可……我是無魔法系的學(xué)生,經(jīng)常被捉弄,而且大家都很不喜歡我,不是嗎?”

赫爾墨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方才的笑容說:“在索非亞學(xué)院,治愈系是特殊的。這里的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不論你是誰,我們都不會采取任何過激的行為,就如同我們所擁有的能力那樣,我們只會療傷不會傷人?!?/p>

他那迎風(fēng)飄揚的金發(fā),加上和煦的笑容,讓我第一次感覺索非亞學(xué)院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討厭……

“咦?你的手臂受傷了?”他的目光忽然落到我的手臂上。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的,剛才被人捉弄時弄傷的,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p>

赫爾墨斯微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假思索地將手覆蓋在我的手臂上。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嚇到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的嘴角揚起一抹酷酷的笑。

“好了。”

他抬起手時,我手臂上的傷痕已經(jīng)愈合了。

“太好了,謝謝你。”我瞬間由驚訝變成了驚喜。

“不用這么客氣??矗瑦倎砹??!?/p>

我回頭一看,果然看見阮悅祺迎面走了過來,看見我,他似乎很驚訝:“小草,你怎么在這里?出什么事了嗎?”

“哦,手臂有一點擦傷,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我沖他笑了笑,準(zhǔn)備離開。

然而,我剛轉(zhuǎn)身就被他拽住了,一個踉蹌撞進(jìn)阮悅祺的懷里,跟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了個滿懷。

聽著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我有點不知所措,連忙伸手推開他,卻感到臉上灼熱一片,抬頭看見阮悅祺不悅的神情,心里莫名地一慌,有種做錯事的感覺。

我這是怎么了?是他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嗎?咳咳……

“小草,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告訴我。”阮悅祺雙手抓著我的肩膀,神情有點激動。

小……小草?

誰允許他擅自給我取這種名字了!

“真的沒事,只是小小的擦傷而已?!蔽铱粗V定地笑了笑,“不過,你干嗎要叫我小草??!很難聽!”

阮悅祺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我,然后又看了赫爾墨斯一眼:“難道……我要叫你草草嗎?”

啊,抓狂,我怎么會遇上這樣一個家伙?不知道他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到底是腦漿還是草?

“你還是叫我小草吧……”我認(rèn)輸了,徹底認(rèn)輸了,真想扶著墻倒下算了。

“嗯!不過,小草,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是來找我的嗎?”阮悅祺一副言歸正傳的模樣,把話題回歸到了最初。

要我怎么說呢?說我被襲擊了?被閃電劈了?總覺得這種事情有點難以啟齒。

“是遭到襲擊了吧?!本驮谖壹m結(jié)的時候,赫爾墨斯開口了,而且一針見血地說,“如果我沒看錯,你手臂上的傷應(yīng)該是灼傷?!?/p>

還真是神通廣大,根據(jù)那么小的一道劃痕就能看出來,簡直就是天才??!這要是在我們?nèi)祟愂澜?,肯定會成為醫(yī)學(xué)奇才。

“灼傷?雷電嗎?是羅曼?還是托爾?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阮悅祺顯得異常激動,拽著我的手不停地追問,我的手被他握得生疼。

出于無奈,我只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訴了阮悅祺,同時緊張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生怕他突然發(fā)作去找人理論。

其實我挺好奇的,我和他沒什么過多的交集,可是他似乎很關(guān)心我,這是為什么呢?

喜歡上我了?

想我薄雪草向來沒異性緣,更何況對方是個美少年呢,一想到這里,我就黯然神傷。

“小草!”阮悅祺忽然抓住我的肩膀一臉認(rèn)真地說,“以后我會保護(hù)你的,不會讓那些家伙有機(jī)可乘,你放心!”他的表情異常堅毅,似乎抱著一種堅定的信念,這種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不需要擺出“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架勢吧,保護(hù)我有這么任重道遠(yuǎn)嗎?不過,是有點危險沒錯。

“呃,謝謝。不過以后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了?!币驗?,我已經(jīng)打算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趕緊拎包袱走人了,我在心里又補(bǔ)充了一句。

咦?好像我沒帶包袱來,只有一個菜籃子……

“嗯,希望以后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fā)生。不過我說過我會保護(hù)你就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比類傡饕荒樥J(rèn)真地看著我,嘴角是溫和的笑,讓我的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奏。

“嗯?!?/p>

看他這么堅持,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也許哪天我就走人了。

等我把這里的地形摸清楚,就可以制訂“越獄計劃”了,哈哈……

鑒于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情,我要快點實施計劃離開才行。不然總是被那些人用來當(dāng)做試驗對象,我遲早會丟了小命。

此刻,我突然很慶幸自己是在這所學(xué)院掃落葉,因為這樣能讓我對索非亞學(xué)院的地形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是以超級迅猛的速度。

傍晚,我站在實驗樓外圍并不算高的圍墻下,看了看四周,最終決定逃跑地點就選這里。這堵墻是整所學(xué)院最矮的,翻過去應(yīng)該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根據(jù)我這兩天的觀察,這個地方平常很少有人來,基本沒什么人會路過,晚上更是如此。

不過,最重要的是,墻很容易就能翻過去,而且,我也早有準(zhǔn)備,偷偷地藏了一些凳子在這里,以便隨時行動。

想到終于能夠回家了,我不由得心情大好。

我正偷著樂,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驚訝地回頭一看,竟然是阮悅祺。

“小草,原來你在這里,我找了你很久啊?!彼呓鼪_我笑了笑說。

我瞥了他一眼,趕緊低頭裝作打掃,問:“你找我干嗎?”

阮悅祺突然湊近,停頓了幾秒后咧嘴一笑,說:“今天我們治愈系組織活動,我來邀請你參加?!?/p>

“我?我又不是你們治愈系的人?!?/p>

拜托,別開玩笑了,我要實施我的“逃離計劃”呢。雖然已經(jīng)萬事俱備,但還是要留出充分的時間讓我實施。在這期間我不想有任何差池,絕對不能有。

“但是也可以參加嘛。”阮悅祺笑著牽起我的手。

“可是我……”

“你不想去嗎,小草?”他忽然俯下身,極為認(rèn)真地看著我。

而我竟然在他的注視下,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yīng)了!

啊,我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在索非亞學(xué)院能給我安全感的似乎也只有他。只是……我要是真的離開了,他會惦記我嗎?會不會感到難過呢?

我一邊思考問題,一邊任由他拉著往治愈系的大樓走去。

“是什么活動?不會是拉我去當(dāng)靶子吧?”我半開玩笑地問。

“怎么會,我們治愈系的人可是從來不傷人的。”阮悅祺非常認(rèn)真地回答。

不傷人?那上次那個突然變成“白發(fā)三千丈”的人是誰呀,鬼嗎?

說到這個還真奇怪,這個家伙似乎對那天變身的事情完全沒印象,也沒有跟我說過為什么會那樣,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會有那種狀態(tài),這是變身后遺癥嗎?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到了?!?/p>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治愈系的樓前。

阮悅祺推開治愈系的大鐵門,在索非亞學(xué)院每個系都有一塊獨立的地方,根據(jù)人數(shù)的多少來分配面積的大小。

我們穿過庭院進(jìn)入活動室,今天治愈系多了許多非人類物種,滿屋子各種動物,只是它們看起來似乎都有點奇怪。

突然,一個好聽的男聲在會場中央響起——

“薄雪草同學(xué),歡迎來到治愈系一季一次的治愈大會,身為治愈系的部長,我代表所有人歡迎你?!焙諣柲挂苑浅I袷サ男蜗蟪霈F(xiàn),張開雙臂做歡迎狀。

我總覺得,赫爾墨斯身上的感染力是史無前例的強(qiáng),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會被他吸引。

不過,這樣的人物多半只能遠(yuǎn)觀。

“這是做什么?開動物大會?”

“不是的,我們治愈系每個季度都會把那些為學(xué)院工作、曾經(jīng)受過傷的動物找來檢查,這些動物都是學(xué)院養(yǎng)著用來給其他學(xué)院傳信的?!?/p>

阮悅祺拉著我順著走廊一路走,讓我這個愛動物如命的人一時間興奮不已。

“哇,這個是猞猁!好可愛?。 钡谝淮我姷交畹拟︶?,好大好漂亮,比電視上的好看多了,太可愛了,“來,讓姐姐親親……”

“不要!”

“??!”

我的嘴剛湊上去就被猞猁一爪子拍了回來,速度之快讓我措手不及,我的嘴唇上多了幾道抓痕,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流血了!”

阮悅祺一把拽過我,二話不說伸手觸碰我的嘴唇,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我的嘴唇頓時不疼了。

好了?

我撅著嘴用手碰了一下嘴唇,果然不流血了,也沒有傷口,太好了。

“它叫弗蘭,雖然是非常可愛的家伙,但是脾氣異?;鸨?。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碰它?!?/p>

赫爾墨斯走了過來輕撫著弗蘭的毛,剛才還對著我一臉兇狠的弗蘭立刻變得溫順起來,不停地蹭著赫爾墨斯的手撒嬌。

人比人氣死人啊,果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治愈系的部長。

阮悅祺突然拽了拽我,讓我的思緒又回歸本體,我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

“小草,我給你看樣?xùn)|西,你一定會喜歡?!比類傡髯е绎L(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到了一個光線昏暗的角落里,那里放著一個小盒子,“閉上眼睛,我說好了再睜開。”

猶豫了三秒,我還是閉上了雙眼。

什么東西?這么神秘。

“好了,可以睜開了?!比類傡髡f。

“哇,好可愛??!”看清盒子里的東西時,我忍不住驚呼起來。

阮悅祺沖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可愛吧?”

“是小狗嗎?可是不太像呢。”我有些狐疑地看著盒子里的小動物。

“是雪狼的小狼崽?!比類傡鹘忉屨f。

“哇,真的嗎?好可愛??!”

“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這種小動物。”沒等阮悅祺答話,赫爾墨斯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來,嚇了我一跳,“這可是他花了好大心思費了好多口舌,才從那個別扭又古怪的培育老頭那里要來的?!焙諣柲怪噶酥溉類傡髡f。

“部長!不是讓你……”阮悅祺忽然變得很激動,但是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表情也瞬間冷了下來,機(jī)械性地伸手指了指我這邊說,“部長,你的手……為什么放在她的腰上?”

真的呢,他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難怪覺得腰上涼涼的,原來是赫爾墨斯的手呀。

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涼,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給人和煦如風(fēng)、溫潤如玉的感覺的人,竟然有一雙如此冰涼的手。

“啊?哦,順手而已……”赫爾墨斯很自然地說了句,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那現(xiàn)在你知道了,為什么還不拿開?”阮悅祺的表情很僵硬。

我看了看阮悅祺,又看了看赫爾墨斯,很納悶這兩人唱的是哪一出,不會是積怨已久吧……

赫爾墨斯臉上的笑意更深,移開放在我腰上的手,碰了一下盒子里的小狼崽的耳朵。

小狼崽迷迷糊糊地醒來,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小乖乖醒了,讓姐姐抱抱吧……”我將小狼崽抱在懷里,此時我能想象出現(xiàn)在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是無比沉醉。

“啊!好可愛?!蔽矣媚樉o貼著小狼崽不停地蹭著,心里高興得不得了。

“看你這么喜歡,也不枉費悅花那么多心思?!焙諣柲拐f。

我頓了頓,抬頭看了阮悅祺一眼,他的臉上竟然帶著一抹微紅,燦爛的笑容透著幾分傻氣。

我心中一暖,笑道:“謝謝你,阮悅祺……”

能認(rèn)識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可惜啊,今晚我就要離開了。我突然覺得有點舍不得,但是,我終究不是屬于這里的。

“不用客氣,我只是想讓你開心點,自從你來了這里之后,遇上的都是不高興的事情。”

拜托,不要用這么天真的表情和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這種話啊,會讓我有愧疚感的。

“以后,一旦你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情,就到我們治愈系來吧,我們這里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p>

而我看著他們,沒有接話。

活動進(jìn)行了不大一會兒,大家就開始跳起舞來。

只是那舞蹈動作總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有點像……老年迪斯科。

“走吧,我們也加入進(jìn)去吧。”阮悅祺拉起我的手說。

“?。靠墒俏也粫?!”

阮悅祺笑著回答:“沒關(guān)系,我教你。跳舞以及唱歌能帶走痛苦和煩惱哦?!?/p>

下一秒,我被他溫暖的手拉到了人群中。漸漸地,我也被這難得的歡樂氣氛所感染,在人群中歡快地跳著。

身邊時不時地會出現(xiàn)各種動物,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中。

這就算是在索非亞學(xué)院最后一天的紀(jì)念吧,留下一個美好的記憶再走也不錯。

我正這樣想時,音樂戛然而止。我正納悶發(fā)生了什么事,臺上卻響起了赫爾墨斯的歌聲。

“風(fēng)攫取靈魂,人掠奪心靈……大地喲……風(fēng)雨喲……天喲……光喲……請將所有停在這里……請將所有停在這里……在這里活著……”

這首歌是《未來都市No.6》里的老鼠唱的,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當(dāng)初聽見這首歌時的感覺,那是一種鎮(zhèn)定人心、攝人心魄的感覺,就如同歌詞里的那樣。

只見赫爾墨斯站在中間,金色的頭發(fā)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他輕啟薄唇忘情地唱著,世間萬物似乎在此時都靜止了,只剩下他美妙的歌聲。

幾個小時之后,治愈系的宴會結(jié)束了,阮悅祺將我送回了宿舍。道別后,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不知不覺中夜已經(jīng)深了。

我回頭看了下墻上的鐘,琢磨著是時候行動了。雖然心中有點不舍,但這不足以影響我回家的決心。

我站在宿舍大門邊偷偷地看著巡視的人員走過,根據(jù)我的觀察,他們每半個小時會經(jīng)過這里,所以,這半個小時就是最好的機(jī)會。

我趁著夜色躡手躡腳地朝那堵圍墻而去。

我快速地將之前藏好的大大小小的凳子疊起來,高度差不多能讓我爬到墻上翻出去,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也只能賭一把了。

猶豫了一下,我便踩著凳子爬上墻,上半個身子上墻后放眼望去,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

趴在墻上也許是太興奮了,我不知不覺就愣在那里,心里感嘆著,果然還是外面好啊……

我下意識地伸手想去觸摸這份自由,突然整個人就像過電一般顫抖起來。

下一刻,我渾身一軟,向后倒去。

“砰!”

我摔倒在地上,渾身都很疼,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周圍一片明亮。

“嗯?我是在天堂嗎?”目之所及,是一片刺眼的白。

不要啊,我不想就這么死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真的有好多心愿沒完成呢,嗚嗚嗚……

“你要是真死了,還省心了呢!”正在我傷心之際,一個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好像……好像是玫瑰主任!不是吧,她居然連我死了都不放過我,這個女人真可怕!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進(jìn)入我視線的是一頭紅發(fā),是熟悉的薔薇院長。

“你們都死了嗎?”我詫異地問。

“你說什么?居然敢詛咒我們死了?”玫瑰主任惡狠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詛咒?

難道我沒死?

那就是說……我“越獄”失敗了!

好傷心,人生第一次出逃居然就以失敗告終,而且是以這種摔暈的形式告終,簡直是顏面盡失。

“小草——”人未到聲先到,“砰”的一聲巨響后,一個黑影沖我撲了過來,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聽見一個帶著慌亂的聲音,“聽到你暈過去時,我簡直嚇?biāo)懒?,你怎么會突然暈過去?是身體不舒服嗎?怎么不告訴我……”

難道沒人告訴他,我是“越獄”失敗,失足摔暈的嗎?

“那個……”我抬眼時瞥見了另一個人,他的眼眸如深潭般看不見底。

這個人叫做克洛德·蘭斯吧,曾經(jīng)救過我。對于他的出現(xiàn),我感到分外驚訝。

奇怪的是,我印象中的他一直是非常冷漠的。可是現(xiàn)在的他,神情中竟然透著擔(dān)憂和無奈。

“院長,小草沒什么事吧?”突然插進(jìn)來的聲音出自阮悅祺之口。

“沒什么,只是跌下來時摔暈了?!彼N薇院長笑了笑說。

糟糕!這么一來,我要逃走的事情就要暴露了,完蛋指數(shù)飆升到兩千。

“院長、主任,有人想偷偷溜出學(xué)院,是不是該受到處罰?”我最不想見的人出現(xiàn)了。

一頭金色長卷發(fā)的索非亞站在門前,美眸冷冷地掃過我,眼中盡是不屑與憎惡。

最麻煩的人出現(xiàn)了,全??次易畈凰娜司褪沁@個索非亞了吧。傳說她是什么下任繼承人,應(yīng)該說是大權(quán)在握了,卻總是針對我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角色,還唆使別人針對我,太奇怪了。

“薄雪草,你竟然想半夜偷偷溜出索非亞學(xué)院。按照學(xué)院的規(guī)定,學(xué)生是不得擅自離開的,所以身為教導(dǎo)主任的我要處罰你……”

在我屏息等待懲罰的時候,薔薇院長半路殺了出來,說:“那就打掃廁所一個月吧?!?/p>

什么?

“校長!這怎么可以,出逃可是重罪,要重罰!”索非亞立馬急了,連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對啊,院長,這……”玫瑰主任也覺得有點不妥。

薔薇院長伸手制止了她們,面帶笑容口氣卻不容置疑:“你們覺得我的處理有什么不妥嗎?還是說,有人純粹想借此機(jī)會公報私仇?”

院長的話一出口,全場肅靜。

我的感激之淚長流啊,原來院長知道我平日里受盡折磨和痛苦啊。

可是,既然知道了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算什么意思?我心里頓時又疑惑起來。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么決定吧。”

薔薇院長轉(zhuǎn)過身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揚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離開了。

玫瑰主任用犀利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帶著不滿也離開了。而索非亞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站在那里不肯走。

“哎呀,我突然覺得頭好暈哦。我想休息一下,不必要的人麻煩離開吧……”我扶額故意做眩暈狀。

果然不出我所料,阮悅祺開始趕人了。

不一會兒,屋子里該走的人都走了。

我松了口氣坐在床上,但是一想到失敗的計劃又只能嘆氣,總覺得我這次的計劃沒什么問題,但似乎漏算了什么。

“小草,你為什么要逃走?”阮悅祺一臉正色地看著我,讓我有些心虛。

這事跟誰都好交代,唯獨向他交代起來很困難,總覺得說什么都沒用。白天還和他一起看小狼崽,跳著亂七八糟的舞,晚上就偷偷溜走,的確太不厚道了。

“其實……怎么說呢……”我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嗯?”阮悅祺不解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我……只是不想看到這里的人,不想生活在這里而已?!?/p>

“不想看到這里的人?難道你不想看見我嗎?”阮悅祺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神情哀傷。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是……”

“你是不是討厭我?”阮悅祺打斷了我的話,眼神里夾雜著哀傷。

“不是的,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不喜歡待在這兒,我想回家……”我已經(jīng)有點詞不達(dá)意了,不知道還要說點什么。

他是我在這里僅有的兩個朋友之一,我怎么會討厭他呢!

“小草,我說過我會保護(hù)你的,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改變。”阮悅祺說著伸手抱住了我。

我看著他滿臉認(rèn)真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這里所有的人都針對我,而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立即轉(zhuǎn)移了話題。

“呵呵,”阮悅祺低笑了一聲,說,“你就當(dāng)做這是命中注定的吧……”

“對了,這里的墻都帶電嗎?為什么我會觸電?”

“電?”阮悅祺松開懷抱,不解地看著我,大約十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那不是電,是結(jié)界。是為了防止入侵的結(jié)界,同樣也有防止學(xué)員出逃的作用?!?/p>

結(jié)界……

唉,這輩子沒見過結(jié)界的我,竟然就這么輸給了從來只會在書上和電視里出現(xiàn)的東西,冤啊……

“小草,如果我知道你想逃跑,絕對會阻止你?!比類傡鞯谋砬橛行├⒕?,仿佛我這次出事是他的錯。

“就是怕你阻止我才不敢告訴你啊,而且我怕告訴你了,我就……”幸好我及時收回后面的話,不然可就糟糕了。

“就什么?”阮悅祺俯下身子看著我。

“撲通!撲通!”

我看著他帥氣的臉,心劇烈地跳動著,臉也越來越灼熱,有點失神。

這是什么感覺?怎么會如此慌亂?就好像有許多小鹿在心里亂蹦亂跳。

如此近距離地對著他琥珀色的雙眸,我移不開視線,整個人都僵住了。

“沒什么?!蔽乙崎_視線,低下頭試圖用額前的劉海遮住自己的臉,“我以后不會逃走了?!?/p>

我竟然會害羞、會臉紅,被老媽說成臉皮比城墻還厚的我,人生中第一次不好意思起來了。

“嗯,那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吧,我會幫助你,保護(hù)你的。而且,你也逃不出去不是嗎?”阮悅祺咧嘴笑著說。

一針見血,最后一句話深深戳中了我的要害。

啊,其實逃不出去才是重點。

我這是有多命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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