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恩愛是一把雙刃劍(2)

嘿,三十歲 作者:艾明雅


1980年,她想過安定的生活,決定退出歌壇,嫁給糖業(yè)大亨郭孔丞。就在日本經(jīng)紀人西田惋嘆之時,卻驚喜接到她想要回歸的電話。原因是面對屈辱的豪門條款,她選擇了退婚。她又一次與婚姻擦肩而過。

這個世界上,女人的命運原來從未改變。要么在屋檐下淪為庸婦,要么在風雨中孤獨綻放。

在飛機上,她對西田喃喃說道:“我想結婚。我真的想結婚。我想生孩子,和先生過普通的日子。”

無處恩愛,夢斷舉案齊眉,她只在歌聲里成全了自己。

每掙扎一次,每痛一次,她就往高處再走一步。誰會想到,她的夢想從來只是——生孩子,坐月子,喝口桂圓湯。

她幸福嗎?我們幸福嗎?

恩愛何嘗不是一把雙刃劍。它給女人此生依仗,也給你此生最大軟弱與懶惰和靈氣的消散;大部分人的婚姻不過是10分運氣,10分大喜,10分大悲,還有70分全數(shù)留給平靜,不好不壞,不咸不淡。你說平淡究竟是美是真是什么鬼,誰知道?

活得囂張跋扈的女人,多少是放棄了一點好女人的牌坊的,可大部分都那樣一路“好”下去了,只關心糧食和蔬菜,再無春暖花開。

人世間最艱難抉擇,不是要不要從地獄里拼死爬去天堂,那樣義無反顧的決心誰舍不得下,轉頭就是另一個天地;真正的痛苦是要不要告別這70分的雞肋,歷經(jīng)艱辛走向80分的雞腿,多那么二兩叫作自我及自由的肉,此生此路,是不是值得?

每每看見古琴老師雪鳳撫琴的照片,總是格外動容。兩子之母,要盡掉多少力氣,才能從那塵世喧嘩中抬起頭來,超然世外。她說:“我已經(jīng)和孩子們說過,每天晚上8點以后,和我彈琴的時候,是我自己的時間,請不要打擾我。”

打擾我們的,哪里是孩子,而是命運。未知的命運,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的無限可能。誰不想去另一條路看看呢?

做讀書活動,一位主婦發(fā)問:“為什么現(xiàn)在的女強人都離婚了?”

言語之中,頗有惋惜的意思。

不是女強人都離婚了,而是離婚了,才成為女強人。想要過得更好。想要從70分爬到80分去。為了那多10分的榮光,不枉此生的念想,付出更多力氣與代價?;橐鋈鐗?,待在里面的時候頗感憋屈,覺得那木頭似的老公也沒有什么用;一旦拆墻,卻是四面透風,屋漏總逢連夜雨,婚內沒有的隨機挑戰(zhàn)隨時襲來。若還有個拖油瓶,更不得了,筑巢覓食,更要替孤女警惕禽獸。這樣的千斤重擔扛過去,誰不會煉成金剛芭比身,做什么成什么?

有人恩愛如初,有人飄零天涯,有人搖擺不定,有人欲成為他的庸婦,放棄一切。而婚姻,它卻無辜,不言不語待在那里,是美杜莎,是佛像,是天與海的交接,是潘多拉的盒子。

誰不曾月下盟誓,花好人長久?

誰不愿愿得一人心,此生共白頭?

可是,這時代的女人們想要決心全盤犧牲,靈魂便有一半飄上了天,對著自己說,不可,不可,太危險。她們重新攥緊拳頭,將恩愛留一半給自己。

那位甜歌女神,直到生命盡頭,始終未婚。還好,她,沒有嫁給那位武打莽漢,成為后來丈夫有私生子的屈辱正牌。她清靜而來,清心而去。

來不及問她,若有來生,你還是那個夢想嗎?想要和我這樣的庸婦一樣,低眉順眼,朦朦老去,結婚生子,偶爾狂躁,偶爾孤苦嗎?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幸福,你幸福嗎?

我偶爾想要成為你,你會真的愿意成為我嗎?

風兒陣陣吹來

風兒多么可愛

我時常向輕風訴說情懷

時光不停地流

一去不回來

你曾經(jīng)告訴我

光陰不再來

如今我已了解

對我那樣關懷

我要珍惜你的愛

不會忘懷

樹上美麗的花開得那么可愛

花兒謝 花兒開 誰能明白

——鄧麗君《情人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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