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預言者,楊德昌(1)

獨立日:用電影延長三倍生命 作者:木衛(wèi)二


《獨立時代》

導演:楊德昌

主演:陳湘琪/王柏森/鄧安寧/李芹/王維明/倪淑君 /陳以文/金燕玲/金士杰

富家女Molly自己開公司當老板,她與未婚夫阿欽的結合是家族利益婚姻。阿欽的手下Larry頗有心計,他把情人小鳳安排進Molly的公司。Molly的姐姐是個名主持,姐夫是暢銷書作家,但兩人情感產生了危機。Molly的閨蜜琪琪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男朋友小明則是老實本分的公務員……他們輪番出場,上演著臺北的生活秀。

關于中產階級,香港某司長有這么一說:喝咖啡、看法國電影,那就算是中產。我們無需去討論此話真?zhèn)?,但《獨立時代》結尾那句“不如去Friday喝杯咖啡”和再次響起的《秋天》鋼琴曲,總讓人覺得余聲未了。

像多數(shù)楊德昌作品一樣,《獨立時代》是關于中產階級的故事,關于臺北,關于華人世界共通的文化和社會經(jīng)驗。楊德昌的電影從未離開臺北,在生命最后的七年時間,他沉浸在一次前所未有的跨越計劃之中,從21世紀回到北宋,從臺北搬到汴京,從真人電影跳到動畫片,從都市故事跳到武俠動作。

然而,《獨立時代》已經(jīng)暗藏了一次穿越。電影由孔子的《論語·子路篇》引出,然后字幕卡上出現(xiàn)這樣一段話:“兩千多年后,臺北在短短二十年間,變成世界上最有錢的都市之一。”臺北的一個出租車司機,被姐夫稱為孔子轉世。這位孔子,還出現(xiàn)在結尾的字幕彩蛋上,它自然不是一時興起的文字游戲。有人說,它是楊德昌的困惑,大隱隱于市,是“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也有人說,它是電影里的另一則諷喻故事,孔子來到現(xiàn)代,發(fā)現(xiàn)自己大受吹捧,但一切都是假的,大家都在裝。算命的還告訴他,你死了還會回來,還要面對這個世界。于是,當我們一次次認為,《獨立時代》在應驗這個時代時,楊德昌早已像個預言者,早就知道他還要回到這個世界。

《獨立時代》一上來就高談拍戲與票房,戲言“大同就是大家的口味都相同”。往遠了說,這是楊德昌所抵觸的好萊塢全球化,藝術電影生存艱難。近點看,中國市場充斥唯票房論已多時。連陳國富也不無感慨,內地電影人想的不是“我為什么要拍電影?”而是“我怎么能拍成電影,怎么變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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