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便在瞬間僵硬到如同石化。

里面有金碧輝煌，里面有前途亨達，里面有財富佳人……里面再美再好，她都在外面。

顧子維緊抿著薄唇，原來心碎是沒有聲音的，原來悲到極致整個世界都是沒有聲音的。只余她的那一句“回去吧”，是死刑的宣判。

顧子維皺眉，終究回身走進大廳里，走到門口，看見站在那里的梁辰川，輕輕點了個頭。

辰川卻沒有閃開，面帶笑容地揶揄道：“顧少，下次出門記得帶上顧老爺子，免得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還要問女人。”接著又是一笑，揚長而去。

辰川回頭看一眼顧子維進門的背影，又看看臉色蒼白的蘇清越，似乎覺得好笑，走過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給發(fā)呆的清越，“既然人家顧少肯屈尊跟你回頭，你怎么又不愿意了？”

清越聽得出話里的揶揄，道：“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回頭的。”

“是啊。”辰川一笑，“要我說，是那個顧子維沒有誠意。他明明知道你一定會是這個選擇，故意推給你，他自己順水推舟做一回好人。”

“不，子維不是那樣的人。”她還是受不了別人說他的不是，“我知道如果剛才答應(yīng)他，他一定會說到做到，拋棄一切跟我走。但是，那樣的影響代價，不是以后我跟他兩個人能承擔得起的，我怎么可以讓他陷進那種困境？”

“你有沒有跟他提過孩子？”

“沒……但他猜到了。算了，反正也沒打算要，不必叫他再自責。”

辰川皺了眉笑，對于這個女人的邏輯他總是不能茍同，但是不妨礙他欽佩，繼續(xù)揶揄，“到底是大記者，知識分子，覺悟高啊。”

他已經(jīng)將她帶到停車位，打開車門，忽地俯身問她：“想不想知道我剛才為什么去了那么久？”

清越徑直鉆進車里，“被老狐貍纏住了吧。”

辰川也進去，帶好車門，開好暖氣，啟動了車子，才笑道：“不，是被狐貍精纏住了。”

清越一愣，他已經(jīng)飛快地按下幾個鍵，將幾張CD都抽取出來，哐當幾下就拋進后座的廢紙簍里，每一張CD上都是徐曼麗魅惑多姿的容顏。

“她跟你說什么了？”

“巧了，跟你那個富家少爺說得差不多。”

“那你怎么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