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好的,留在最后(3)

誰是我療傷的糖 作者:女友傳媒集團


那年,他初到東京,還未站穩(wěn)腳跟,常常打來國際長途向我抒發(fā)思鄉(xiāng)之情。他祖國、母親地扯一大堆,然后才把話題轉(zhuǎn)到我身上,從“昨天上了什么課”、“今天吃了什么”、“明天要見什么人”一直問到畢業(yè)論文的題目和基本框架構建……卻從不對我說起相思,他說過想念祖國,想念家鄉(xiāng),想念中國的月亮,想念每一個講漢語的中國人,卻唯獨沒有提過,他想念我。

于是我知道,他想念我,最最嚴重。

那一年,在他用泡面代替某頓飯的一個下午,我出其不意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你沒有如此這般地思慕過一個人,也許你不會明白什么叫做“乍見翻疑夢”,不會明白一句被人說濫了的“相逢尤恐是夢中”。他腳步很輕地來到我面前,驚訝而欣喜的表情,像是在做一場無法奢望的甜夢,他生怕腳步重了,夢就會忽然醒來。我知道,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美麗得如同神降的天使。

然后,所有的故事都庸俗了,像千百年來愛過或從未愛過的男人和女人一樣,心醉,喜悅,愛欲凝狂。那一夜,東京的夜也許比今夜更長更深更寂寞,只是那時候,有那么一個人,那么一具身體,那么一顆滾燙的心,占據(jù)了自己所有的感官系統(tǒng),讓人沒有空隙去計較窗外的夜色。

那夜,整個世界只剩下兩個組成要素,男人和女人,水和火。

男人和女人就像一只打火機和一支微潮的香煙,只要打火機的熱焰足以炙烤到香煙的著火點,夜色就會一點點被燃盡,蝴蝶便會扇動著艷麗的翅膀,焚燃自己,釋放最燦爛的煙火。

One night in Tokyo,我以為那就是永恒。

As time goes by

我為什么最終沒有贏得秦進,大抵可以歸罪于我的愛情表現(xiàn)。

戀愛對于我們來說,總是一種過分虛無縹緲的不知該如何把握的東西,所以無論男女,都需要對方的承諾。我錯誤地將他估計得過于瀟灑、冷酷、堅強,于是為了不示弱,我把自己也武裝得過于瀟灑、堅強,然而,我這種單純的掩飾卻被他理解得過于復雜。

于是秦進直到現(xiàn)在還用一種稱得上“幽怨”的眼神望著我,在他眼里,這個與他一夜情緣后匆匆消失的女人,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他,至少沒有像他愛她那樣愛過他。

他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休息日只有兩天,僅僅供得起逗留一晚。我拖著酸痛的身體從他硬邦邦的床上匆匆離開的時候,他早已在公司投入工作中……因緣聚散,甚至沒有時間讓我們互道一聲“沙揚娜拉”。

我回國了,沒人再提起那一晚,這是一種近乎殘忍的默契。我出于一種自己都不可思議的小女生的羞怯,他則對我的不告而別耿耿于懷。一個故事,一開始沒有人愿意提起,后來則更是不必提起。

我們錯過了表白愛情的最佳時間,從此再找不到機會為愛情正名。

在脆弱的時候,我會想說,如果當初提早告訴他我只能留一晚,如果后來可以克服自己的各種心理交換心情,也許結果會不同,也許他的世界里將是我和他甜蜜相守……只是,沒有彩排過的人生,沒有那么多篤定的情節(jié),也并不是所有的愛情都等得到水到渠成。

As time goesby,愛過的人最終錯過,成為各自生命里一朵無名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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