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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幸存者:鼠兔與麻雀(DAY37) 3

北方的空地 作者:楊柳松


荒原中最常見的鼠兔與麻雀,并不相互孤立,它們之間擁有純潔的革命友誼,我把它們之間的關(guān)系稱為“同志”。在人類情感中,我把“同志”排在第一,志同道合甚至超越了親情。然而“同志”之意現(xiàn)如今早已演變得面目全非,從革命忽悠到當(dāng)下的同性之戀,人們早已淡忘了這個詞匯背后人類最偉大的情感。因為志同道合,古人合圍一頭猛獸;因為志同道合,一起攜手懷揣石器探索荒野;因為志同道合,我為兄弟遮擋飛來的子彈;因為志同道合,我們?yōu)橥粋€信念離家不歸走到一起。鼠兔與麻雀,因荒野生存的艱難,結(jié)為牢不可破的同志。

麻雀沒有樹木、屋檐可以筑巢,多以鼠兔遺棄的洞穴作為棲身家園,借以躲避冰雪與呼嘯寒風(fēng)。一只飛翔天空的鳥,夜間卻委身在地下洞穴,這或許只有羌塘才有的生存演繹。每次雪地推行,若發(fā)現(xiàn)有鳥的小腳印通往某個小洞,都會在洞口撒點糌粑或掰點碎餅干,向它們堅強的生命致敬。麻雀對鼠兔的回報是站崗放哨,若有野獸徘徊在洞口,麻雀就佇立一邊唧唧喳喳,充當(dāng)哨兵。

在應(yīng)對天敵上,麻雀比鼠兔幸運多了,一雙翅膀可以躲避許多橫禍。但在數(shù)量上,麻雀只是鼠兔的一個零頭,原因是食物匱乏,繁殖低下。又同樣一個冬天,半數(shù)鳥兒便凍死在了茫?;脑?。只因它們在空中飛翔,并不吝歌喉,所以看見它們的次數(shù)又遠遠多于鼠兔。而在某個年代,內(nèi)地的麻雀幾乎滅絕,唯有荒原里的翅膀,從未如此大片折翼。鼠兔和麻雀還具有同樣的氣質(zhì),因高原缺氧,外表顯得孱弱與木訥,但它們無疑是荒原真正的強者。臆想著二〇一二后的世界,鼠兔和麻雀聯(lián)手成為地球新的霸主,麻雀負責(zé)探索新大陸,鼠兔負責(zé)規(guī)劃新世界,或許那將是一個鼠輩和鳥人掌控的全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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