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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甫長子憶張靈甫(3)

歷史的絕筆:名人書信背后的歷史側(cè)影 作者:葉永烈


兩年后,王耀武向蔣介石“疏通”,要求起用張靈甫,蔣介石也就順?biāo)浦?,放了張靈甫。張靈甫對蔣介石充滿感激之情,效忠效力,不斷得以晉升。張靈甫在跟日軍作戰(zhàn)時腳受傷,蔣介石當(dāng)即派人送他去香港醫(yī)治。

在吳海藍死后,張靈甫娶了第三位妻子高彥玉,高氏生二子一女。高彥玉愛看小說,一天夜深,仍在帳中秉燭看書,怠倦而眠。不料,水火無情,蠟燭倒下,點著帳子。她在慌亂中抱小女逃生,二子被火舌吞噬。張靈甫得知后,怒發(fā)沖冠,跟她一刀兩斷。

于是,張靈甫娶了第四位妻子王玉玲,湖南長沙人氏。王玉玲生一子。

這樣,張靈甫的四位妻子,各成活一個孩子,所以張靈甫共有二子二女。

張居禮回憶說,1947年父親戰(zhàn)死時,他只11歲。他跟母親正住在西安,忽接通知,說父親“掛彩”,要母子倆急赴南京。路過徐州時,他們才聽說第74師全師覆沒,知道事情不妙。到了南京,小轎車把他和母親直送蕉園一號,出席張靈甫追悼會。這時,張居禮第一次見到了他的四媽王玉玲以及躺在搖籃里的小弟弟張道宇。

當(dāng)年年底,王玉玲帶著張道宇去了臺灣。張居禮和母親邢鳳英仍住西安。

解放后,張居禮在西安上中學(xué)。他念高中時,母親雙目失明。他考上了陜西師范大學(xué)物理系,得到了助學(xué)金,終于在1959年得以大學(xué)畢業(yè)。

張居禮被分配到西安第41中學(xué)教物理。他工作勤勤懇懇,年年被評為先進。

“文革”陡起風(fēng)波,“張靈甫的兒子”成了他莫大罪名——盡管張靈甫死時他不過是個孩子。學(xué)生們尊敬他,同事們愛護他,在狂風(fēng)惡浪中保護著他。不過,畢竟“張靈甫的兒子”目標(biāo)很大,在那樣荒唐的歲月難以逃脫荒唐的命運。他被隔離審查150多天,審來審去,他能“交代”點什么?他曾閃過自殺的念頭,想到老母,想到妻子、孩子,最終沒有走上那條絕路,尤其是學(xué)生們、同事們的一片愛心,使他在嚴寒中得到慰藉。有一次他得肺炎,昏倒在學(xué)校,醒來時已躺在西安第一人民醫(yī)院。他的同事、學(xué)生已湊了50元人民幣,為他付了醫(yī)藥費……

噩夢終于過去,作為人民教師,張居禮重新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他又把全部身心投入到教育事業(yè)上,像一支紅燭,燃燒著自己,點亮著孩子們前進的道路。

“文革”后張居禮在政治上也大翻身?!皬堨`甫的兒子”,一度如同沉重的十字架,壓得他抬不起頭來。然而,“文革”后也正因為是“張靈甫的兒子”,他在政治上受到重視。張居禮被調(diào)到民革西安市委,擔(dān)任專職秘書長。他還是全國政協(xié)常委。

臺灣朋友絡(luò)繹不絕訪問西安,因為這里是古都,也是“西安事變”發(fā)生地。他們得知張靈甫的兒子在此,不斷要求會見。臺灣朋友告訴張居禮,他的四媽王玉玲及弟弟張道宇住在美國,也不時來臺灣。這樣,張居禮終于跟四媽、弟弟有了聯(lián)系,終于會面。

張靈甫戰(zhàn)死之后,安葬在山東沂南縣董家莊。到了1992年,王玉玲請人在沂南縣董家莊找到了張靈甫遺骨,并決定移葬上海。2003年12月末,在上海浦東玫瑰園舉行張靈甫靈安葬儀式,張居禮作為張靈甫長子,與四媽王玉玲、弟弟張道宇一起出席了安葬儀式。從此,張靈甫長眠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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