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可是龍的傳人,西貢拉客的一邊去吧

我去!東南亞 作者:銀小醬


可是龍的傳人”——這是我正面回應(yīng)上海大叔關(guān)于西貢是小偷和拉客者聚集地的觀點的第一句話,同時也是最后一句話。

上海大叔是一位我旅行中“撿”來的旅伴,“撿”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形容尋找同伴的詞語,一方面是因為它言簡意賅,另一方面則是這個字眼給我一種很強烈的成就感。上海大叔自然是一個典型的上海人,我們在去河內(nèi)的火車上就已經(jīng)遇見過,但是一路幾乎同樣行程的我們直到西貢才真正認識。我一直以“悶騷”這詞來形容他,為此他甚至和我絕交的心都有了。作為一個典型的上海男人,他居然可以潛伏在眾多的旅客之中如此之久,他的“悶騷”水平可見一斑。后來,上海大叔一直陪我走完柬埔寨的旅行,在曼谷的時候才分道揚鑣,作為一個國外自由行的菜鳥,遇上這樣一位“野生驢友”無疑是大自然的一種饋贈。大叔的幽默和知識讓寂寞的旅行平添許多趣味。

車子到達西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但是我們仨——我,上海大叔,還有我在微博上認識的一位澳洲小蘿莉(吃貨篇會具體提到)一下車卻發(fā)現(xiàn)范五老街像是才剛剛睡醒一樣,竟是一派喧鬧繁華的景象。下車后,我們往街道的深處走去,穿過一片燈紅酒綠的酒吧,再穿過那些高高瘦瘦的民房,沿街有老外們?nèi)宄啥训卦诼愤吅染?,有幾個拿著酒瓶的醉漢還在不遠處撒潑。我回頭望望剛剛走過的路,那些低矮的樓房在霓虹燈的映襯下顯出一種粗俗的臟,活脫脫像是一個穿著緊身衣已經(jīng)發(fā)福的中年妓女。

我們繼續(xù)尋找旅館。這邊的旅館遠沒有河內(nèi)的便宜,一問之下光是價格就把我嚇退好幾米遠,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往街道更深處搜尋。就在這時,旁邊突然竄出幾個越南青年,用一口聽著特別別扭的英語和我們套話,我們并不理他們,可是他們卻更加囂張,拉著我們不讓前行,更有幾個趕緊走到前方的Guest House和老板討價還價。

此番情景不禁讓我想起了每當我走在國內(nèi)的步行街時,總有幾個拿著照片的阿姨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對我說:“帥哥,阿迪耐克要嗎?都是真的;帥哥,勞力士要嗎?都是金的。”

正當我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澳洲小蘿莉的一聲怒吼把我拉回了地球的這邊。

地痞頭子見被一個小姑娘兇了,馬上變得更加兇惡起來。他用越南語氣勢洶洶地說著一些話。從他的語氣中可以依稀地聽出他在威脅我們在他的地頭,晚上別想找到地方住。

忽然,一個中國人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我最喜歡這種異國他鄉(xiāng)遇老鄉(xiāng)的情況,就好像在學校食堂買雞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做飯的大娘是自己的親戚一樣,每一次都能從老鄉(xiāng)這里得到幫助。在我們這樣一個背包客是非主流的國家,遇到同胞該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情啊。

我循著聲音找去,果然見到一個背著大包的中國人。細細打聽之下才知道這位姐姐來自北京,在之前的open bus 上就和我們一個車,剛剛她入住GH的時候老板和她說她的同胞被人欺負了。于是這位女中豪杰便拔刀相助了。

最后,我們在這家叫 open time 的GH住下。我收拾一下疲憊的心情后,連洗澡的心情都沒有就睡著了。

早上一起來,我就直奔紅教堂。紅教堂是中國游客的叫法,因它用紅磚一塊塊地砌成,全身通紅而得名。紅教堂全名叫“neo-romanesque notre dame cathedral”,是法國殖民者在1877年留下的一座遺物。教堂有著濃濃的法式風情,配合著藍天白云和鴿子廣場,倘若這個時候有一位身著風衣的男子在廣場飄過,激起數(shù)百只鴿子的話,就好像置身于歐洲一般。然而西貢貌似并沒有這樣的命運,因為西貢一年中沒有一天可以有穿風衣的天氣。

紅教堂的旁邊就是著名的西貢郵局,這是一幢更加歐式風格的郵局。在國內(nèi)的時候我就十分愛逛郵局,雖然在通訊發(fā)達的今天,信件和明信片已經(jīng)成為一種漸漸落伍的行為,在國內(nèi)似乎只有一些偏遠的山區(qū)還承襲著從郵局寄拿東西的傳統(tǒng)。

走進郵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胡志明的畫像,讓我突然有了一種身處社會主義國家的親切感。郵局里的人并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來參觀的游客。

如果說你要體驗一下西貢郵局,我想寄明信片一定是一個不二的選擇。但是在這個事情上我一直十分后悔,長久以來,寄明信片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收到明信片的人不見得有多么的感激,因為他們只是眾多收件人中的一個;反而收不到明信片的人會變得分外眼紅,常常質(zhì)問我為什么寄給這么多人卻唯獨不寄給他。每當這個時候,我只能報以一個苦笑然后答應(yīng)下次一定補上。于是“債”越欠越多,而且沒有減少的趨勢。這一次我寄了46張明信片,就算是流水作業(yè)我也用去了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從西貢寄去國內(nèi)的郵資倒是便宜,12000盾一張,折合4元人民幣。按照8元一個雞腿計算,我剛好在這46張明信片上付上了23個雞腿。

可能是因為和這座城市的八字不合,相比令人親切的河內(nèi),西貢總給我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西貢就像一個留洋歸來的富家千金,氣質(zhì)高貴,舉止優(yōu)雅,她舉著洋傘從你身邊走過,似笑非笑地朝你點點頭。但是和她擦肩而過的你永遠是你,而她也永遠是她。建筑再美,美食再多,旅游資源開發(fā)得再好,你始終沒辦法鼓起勇氣愛上這個地方。就像是孤立在拉客者和扒手之中的紅教堂,在干凈的街道和藍天之下,最終只能淪為游客手中明信片所記住的場景。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似乎這樣的西貢并不讓我喜歡。我不喜歡一個殖民文化如此濃重的地方,準確地說不喜歡一個被外來文化蓋住了本來面貌的地方。紅教堂雖然美麗,但是卻像是一個孤立在巷弄之間的外國人,威嚴聳立,但始終缺少一股讓人親近的味道。

相比之下,我似乎更加喜歡河內(nèi),擁擠古老的三十六行街,和周圍的矮房共用一塊草地的教堂,密密麻麻的電線,以及在還劍湖邊穿著奧黛的越南女子似乎更能代表這個國家的味道。

吃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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