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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拉薩:我把魂丟在了你那里(2)

一路東去 作者:路東


拉薩是個很小的城市。通常印象中,拉薩是由布達拉宮、八廓街(八角街)、大昭寺、色拉寺、哲蚌寺,以及拉薩河構(gòu)成的,但西藏人認為,嚴格意義上的“拉薩”應是指大昭寺和圍繞大昭寺建立起來的八廓街。因此,只有到了大昭寺和八廓街,才算到了真正的拉薩。如今拉薩城東一帶仍然保持著拉薩古城的精髓。

千百年來,大昭寺之所以作為拉薩的首寺不被動搖,原因即是寺內(nèi)供奉了一尊釋迦牟尼12歲等身金像。無數(shù)的朝圣者不遠萬里,一步一叩拜來到拉薩,每日在大昭寺前磕長頭至天黑,拜的就是這一尊佛像,他們認為,見到這尊佛像,就如見到了佛祖本尊。

八角街是環(huán)繞大昭寺的一條街道,也是朝圣者轉(zhuǎn)寺的轉(zhuǎn)經(jīng)道。頗具民族風格的房屋和街道間,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店鋪。信步街頭,隨處可見刻有梵文的牦牛頭骨,精美的牛角梳和小藏刀,打磨精細的動物齒骨首飾,鑲著紅瑪瑙、綠松石、琥珀和蜜蠟的藏銀項鏈和手鐲,古老的藏醫(yī)工具和精美的漆畫柜子。這里還出售許多尼泊爾和印度的特產(chǎn)及飾品。夾雜其間的藏餐廳里,美味的青稞酒、酸奶飯、糌粑和牦牛肉,無一不是眾多驢友熱衷的特色美味。

道路兩側(cè)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但依然不能阻止信徒虔誠轉(zhuǎn)經(jīng)的步伐。四周的神塔里,有人正在點燃裊裊桑煙,為自己、家人和親朋好友祈福,到處彌漫著濃郁的香味。來自各地的朝圣者,穿著傳統(tǒng)服裝,或緩步走過,或匍匐長跪。那從不離手的轉(zhuǎn)經(jīng)筒和念珠,顯然已融入到他們的血液之中。

在拉薩,一切都顯得隨意而自在。沒有了攀比和粉飾,人們無不愜意快樂。超長照射的陽光,干凈的空氣,真誠的笑容,真摯的信仰,置身于西藏的人會不自覺地善良美好起來。我想,從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像西藏那樣,將自然風景與人文景觀結(jié)合得如此恰到好處,同時又將傳統(tǒng)文化保留得那么完整。

拉薩的天空,湛藍透亮,好似一層干凈的藍玻璃。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顯得干凈而透明,這里的每位藏族同胞都滿含信仰,甚至于連乞討者都顯得那么有尊嚴和道德。在任何地方遇到乞討者,大家都會主動去幫助,每個人都將自己身上一毛兩毛的角票遞到乞討者手中,如果你拿出的是一塊,乞討者還會用一堆毛票找零給你。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人,見面只需一個微笑或輕輕點頭,瞬間便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在拉薩,我有幸認識了許多朋友,有從北京同一列火車抵達拉薩、馬上出國留學的漂亮女孩宇佳,有從香港來的爽朗熱情的天哥,有來自合肥、一年中有三四個月都行走在路上的勁夫,還有正在讀大學的雪光和卷毛。每一天,新認識的朋友都會聚在一起,海闊天空地暢所欲言,一起去八角街購物,一同拼車去周邊的景區(qū),同時也會在天哥的帶領下,把北京東路一家叫香思蜀的川菜館當做我們的食堂。每餐有酒有肉,有葷有素,但平均到每個人,僅僅只需十幾塊錢。

很快,餐廳的老板就與我們成了朋友,以至于每次我們帶著外賣進去,他也不會介意。而我們通常都不會帶來太多的麻煩,看到客人多的時候,就會自覺收拾桌椅和碗筷餐具,自己端茶送水,甚至于一桌人一起同鄰桌的客人對歌飲酒。

布達拉宮的白墻、大昭寺的晨鐘、羅布林卡的幕色、色拉寺的辯經(jīng),還有龍王潭、哲蚌寺、甘丹寺、小昭寺、甲瑪王宮、八廓街和瑪吉阿米……拉薩——這座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城市,不單單因為它的海拔高度讓人眩暈,它那1300多年歷史留下來的文化遺跡及宗教氛圍更讓人震撼。

這是一個人一輩子必須去一次的地方,因為在這里有著最純真的笑容,這里可以讓你的心無需設防。

有人說,在拉薩必做的九件事:對陌生人微笑;大昭寺前曬太陽;帶一塊神山或者圣湖中的石頭回來(不要帶瑪尼石);獻一次哈達;聽一次誦經(jīng);在甜茶館里喝一杯甜茶;望著天空的云發(fā)呆;與藏族人一起磕一次長頭,以及帶著感恩的心對陌生人說一聲“扎西德勒”。我想,除此之外,還有幾件事是不得不做的,那就是:與陌生驢友拼一次車、到布宮旁的郵局里為自己和朋友寄一張明信片、住一次青年旅館的“瘋?cè)嗽骸薄?/p>

每個到過拉薩的人,都會帶走一樣東西,同時丟下一樣東西。

拉薩,我想,我把魂丟在了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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