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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旅行慰藉苦澀的靈魂(2)

所有遺憾都是成全 作者:荼蘼


十月份的北京還有些暖意,十月份的哈爾濱卻已經(jīng)秋風瑟瑟了。我沒有聽朋友的勸告,只身穿了薄薄的衣物,剛出了哈爾濱火車站,便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了個透。這時的峰子,已經(jīng)站在車站門口,等候很久了。

他看到我出來,細心地給我披上準備好的外套,說:“就知道,你不會拿衣服。”

在哈爾濱火車站的對面,就有一個汽車站,峰子帶著我買了前往營地的汽車票。時間還早,我們該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腳。

峰子除了黑一點,瘦一點,其他的都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地帥,時光似乎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我問:“峰哥哥,這么多年,你為什么都不回去呢?我一直都很想你?!?/p>

峰子說:“我不敢回去,在外面漂久了,卻感覺外面是家,那里是外地了?!?/p>

我說:“那你不想我么?不回去看看我嗎?”

峰子又說道:“想啊,很想。上次我從四川前往西藏的時候,就想著等這一次回來,就去看你,只是還沒有來得及?!?/p>

我說:“那你這一次跟著我回家看看不?”

他說:“不了,我還是不回去了。你回到家,代我給你爸爸媽媽問個好,就說我在外面挺好的,也讓他們保重身體?!?/p>

我看著眼前的峰子,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我知道他的心里在想著什么,一個被親人嫌棄的地方,一個不被自己的父親接納的孩子,離得越近,恰恰越會傷了他的心。在他心里,他或許就是那被村莊、親人放逐在外的棄兒,那顆心會隨著那個名字的提起而隱隱感到悲痛。不回去也好,繼續(xù)這樣旅行吧,把靈魂寄托在路上,或許就不會這么疲憊了吧。就像古老的印第安人一樣,當身體移動得太快的時候,會等等靈魂,這樣靈魂才能夠及時趕上你的步伐。

“姐,你怎么在這里?”弟弟打斷了我的思考。我看著面前空蕩蕩的一切,面前沒有峰子,身上也沒有披著他帶給我的衣服。是啊,他還在帶著自己的靈魂旅行,還在路上。只是,他太眷戀川藏那條路,便干脆一直留在了那里,連我都不愿意再看看了呢。

“姐,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穿這么少,幸虧我多拿了件衣服?!?/p>

弟弟今天休假,而我則一直在火車站等著他。身邊沒有那個熟悉的人,沒有任何東西。我來了,而峰子,卻再也不會來了。

在你心里,你或許只是村莊里的過客,可是,在我們的心里,你卻是無法缺失的一塊,是我們在家永遠的等待。峰子,愿你安好,愿你找到真正的精神故鄉(xiāng),愿你在途中安樂,有雪有月,有茶有書,有笑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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