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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不在撒哈拉——我的拾光之旅》謝謝你曾照亮我(24)

三毛不在撒哈拉:我的拾光之旅 作者:嘉倩


聽說在西西里島,每當(dāng)有親人死去,每個人都會大哭,宣泄情感。在歐洲的葬禮上,大家都很肅靜。在上海的弄堂里,女人們哭作一團(tuán),以前還有人家專門買哭童,可哭過了,將逝者黑白照片掛在墻頭,照樣過生活,吃飯、睡覺、打麻將。

倫敦之行,我未能真正體驗(yàn)當(dāng)?shù)匚幕?,每次我想起的,就是大橋前的哭泣,和大橋的歷史無關(guān)。還有就是一旁靜靜陪伴我的樹,不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就這么抱著我,溫柔地輕拍著我的背。沒有一句安慰的話,對我來說這卻是最有效的安慰。無論以后在哪里,無論快樂與哀傷,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我身邊。

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并不是無所畏懼的人,而是敢去面對的人。

曼徹斯特,當(dāng)時的戀人

我有個習(xí)慣,每到一地就要寫明信片回家,寫給父母、寫給朋友。母親有個裝餅干的鐵盒子,里面堆著厚厚一沓全是我寄回來的明信片,有我在荷蘭留學(xué)時候想家寫的,也有我在大大小小的旅行中各個角落里寫下的。我喜歡買明信片,但自己從來不收,因?yàn)槲覜]有固定地址;我喜歡寄回家,哪怕只是只言片語;我喜歡無心的風(fēng)景突然成為永恒畫面的那一刻。

其實(shí),明信片和照片沒有差別,只不過是別人拍的照片被成批打印了出來,后面還可以寫字而已,但是就因?yàn)楫?dāng)時的心情,寫字時的表情,還有街邊那些車子駛過的聲音,都讓這張明信片被賦予了重要的意義。貼上一枚小小的郵票,就開始它的旅程,到達(dá)手中的時候它穿越了時空,然后就靜靜地躺在了母親的鐵盒子里。當(dāng)我老了,就一張張地去看,訴說一個個故事。我會深深記得,那時的自己那么年輕,那么可愛,那么有夢想,那么滿不在乎。

每次回國打開鐵盒看到明信片的時候,我的心情都是復(fù)雜的。明信片上都有印章,記得在瑞典讀書的朋友告訴我,他們那里是不敲章的。我突然覺得不敲章,似乎沒有了意義,偏偏要有個證明,證明我跋涉千山萬水,抵達(dá)過她曾經(jīng)走過的地方,抵達(dá)過她的家……

記憶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我在曼聯(lián)球場門口的巴士站,蹲在地上寫明信片。那一次的旅行,只不過是蜻蜓點(diǎn)水式的到此一游,不斷地拍照,不斷地看風(fēng)景,唯一停下來的除了在飯店睡覺洗漱,就是寫明信片那短暫的十分鐘。在利物浦買來的明信片,也是拿到那里寫給家人和舊日同學(xu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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