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當(dāng)那張紙在他眼前展開時，她的目光卻是那么絕望。寧可被特工帶走，承受不可測的后果，卻也要死死隱藏著她曾不識字的事實。

他輕輕扶起她：“Candy.”

Candy抗拒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被他攬在懷中。

她的身子僵硬而冰冷，心里有著無限委屈，但又不敢過分表現(xiàn)出來，只得轉(zhuǎn)開了臉，不去看他。

他解下手上的絲絹，輕輕替她擦去眼淚：“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p>

Candy依舊啜泣著，并不理睬。

他微笑逗她：“你再不抬頭，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哭腫了眼睛？”

她干脆捂住了臉。

他笑了笑，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放在她面前：“好吧，這里是一張空白支票，你可以填上任何你喜歡的數(shù)字。”

果然，她止住了抽泣，霍然抬頭，對他怒目而視。

他見她上當(dāng)，微微一笑，故作認(rèn)真地解釋道：“這并不是補償什么，只是讓我好過一點。要知道，絕大部分可恨的政客都有失眠癥。錢越多越難以心安。只有當(dāng)最后，他們把支票送到別的要人手中時，才能睡得著覺?！?/p>

她幾乎被他自我調(diào)侃的話逗笑了，卻又賭氣般地板起了臉：

“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要人……”說著，她卻又不知不覺地心酸起來，一把將他的手上的支票推開，“更不會寫字！”

他并不生氣，從抽屜里拿出筆，遞到她手上，而后握住她的手，溫柔而決斷地拉到紙面上：“我和你一起填。”

“不要！”Candy哼了一聲，將支票揮開。她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指向那張表格：“除非你教我填這個?！?/p>

這時，他耐心出奇好，拾起那張表格，從身后輕輕抱住了她。借著燈光，他握住她的手，一筆筆教她描出自己的名字、母親的名字、出生地。

Candy的身體依舊赤裸著，柔軟而光潔。她順從地蜷縮在他懷中，任他的擁抱溫暖自己微涼的肌膚。這一刻，兩人靠得如此之近，卻不再有有肉欲之想，他們安靜地等著天明。

她認(rèn)真地隨他描畫著，看著一行行稚拙的字跡從筆尖緩緩流出，心中仿佛也涌動著奇妙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