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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想起來，我和金馬之間始終沒發(fā)生什么真的是個奇跡。后來我聽過無數(shù)關(guān)于金馬的傳說，傳說中金馬是那樣威力無比百戰(zhàn)百勝，好像所有的女人到他面前只能臣服，我疑心這傳說是金馬自己編造的。我和金馬沒發(fā)生什么并不能說明他多么識趣多么圣潔，恰恰相反，他是個有很多臟心眼兒的人，我們什么也沒發(fā)生只能說明一點：就是金馬當(dāng)時實際上已經(jīng)不行了。實際上不行的人才會顯得雄赳赳氣昂昂，一天到晚作憂國憂民狀——這也是我在金馬身上才感知到的人類弱點。

當(dāng)時金馬作出擔(dān)憂的樣子說知道我和總經(jīng)理吵翻了，他說挽回此事的唯一辦法就是馬上去找董事長銅牛。因為總經(jīng)理永遠唯董事長馬首是瞻，他說他可以親自出面請銅牛出來一起吃個飯或者喝個下午茶。他說，銅?？刹皇堑乳e之輩，他是電影界唯一跨AB兩城的老板，除了相貌寒磣點兒，他簡直就是一位無懈可擊的成功男士，因為他可以不斷穿梭于AB兩城，完全適應(yīng)兩種截然不同的城邦制度，以達到出世與入世的不斷自由轉(zhuǎn)換。

那時我還不知道人類有那么多“吃”的名目，我只是很喜歡吃，我承認人類社會的食物比我們海底世界的好吃些，但是我并不想和什么董事長一起吃飯，我一想到和陌生人一起吃飯，并且還要向他乞求什么就難受得要命。于是我回絕了。金馬立即顯出痛心疾首狀。我打開他帶來的飯盒，里面有我愛吃的果茶山藥和樟茶鴨，我大吃起來，左手中指的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他突然提出要看看戒指，我退下來，他向著燈光舉起戒指，一道刺眼的光突然閃過，他很害怕，幾乎失明。然后他半跪在我的腳邊，看著我那一顆顆亮如珠貝的腳趾，他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害怕的話。

他說我懷疑你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