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輪不到她說話，小頭目已經(jīng)以看似恭敬的語氣堵死了方子矜的生路。

臉上蒙了黑布之后，方子矜再一次被放在了馬背上，馬蹄聲再一次急促地響起來。方子矜的身體在馬背上顛簸著，她懷疑自己的脊骨會被跌斷，或者是被奔跑的馬匹顛到地上摔死或者自己的腸子會被顛斷。事實是她所有的估計都沒有發(fā)生，只是腹部和胸部之間的一塊皮被蹭破了，腫痛了好多天。

這樣奔跑了好幾個鐘頭，土匪們再次停下來，把她們從馬背上放下。方子衿覺得渾身全都散架了，所有零部件不屬于自己一般。那些土匪可不管這些，放下她們之后，便把不知什么東西往她們嘴里塞。沒容方子衿張口，聽到余珊瑤說，先別忙著吃了，我都快憋爆了，解開繩子，讓我們先方便一下。一個土匪說，就在我們眼前拉得了。余珊瑤說，你這說的是么話？你媽你姐你妹方便，你也看嗎？土匪說，那不行，我們不看著，你們跑了怎么辦？余珊瑤說，虧你想得出，這一路瘋癲，我全身都是麻的?，F(xiàn)在，你讓我跑，我都跑不動了。無論她們怎么說，土匪就是不肯讓她們離開視線。最后，她們只好躲在一棵大樹后尿了，又胡亂吃了兩只窩窩頭，喝了點水。

土匪們又要上路，余珊瑤緊緊地抱著一棵樹，說這樣跑下去不行，她就快要死了。無論如何，得讓她睡一覺，否則，就算讓她死在這里，也不再走了。土匪無計可施，只好讓他們睡覺。余珊瑤見他們答應(yīng)了，倒頭便睡。方子衿可不敢大意，緊張地說，老師，我們睡著了，他們?nèi)绻趺崔k？余珊瑤明白她的意思，小聲地對她說，你放心睡吧。沒聽說是他們的司令要我們?nèi)ソo司令夫人看病嗎？沒有見到司令之前，他們不敢亂來的。即使如此，方子衿還是懸著一顆心。沒有見到土匪司令之前不敢亂來，那么見到之后呢？難道自己的生命，真的就這樣結(jié)束了？胡思亂想著，不知什么時候不真的睡過去了。被人推醒，才知道，天再一次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