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么沒有目的地往前走著，這次啞巴走在最后，四哥和海波哥走在最前面，我和死老頭走在啞巴前面。啞巴時不時地甩開膀子，把手里的刺刀往旁邊的樹上甩上一刀，似乎他除了和我們一樣的勞累外，還有多余的精力需要發(fā)泄掉一般。

就這么沒有時間感地埋著頭走了很久，天依然沒有暗下來的跡象。海波哥和四哥在前面小聲地說話，然后扭過頭來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啥味兒啊？”

吳球便也站住，說：“是??！我還以為是我身上的味兒，你們幾個聞到些啥沒？”

振振搖搖頭，我和死老頭被他們一說，便也覺得空氣中似乎有那么一絲絲的腐味。大鳥說道：“你們還別說，是有股子味兒啊?！?/p>

海波哥說：“而且好像這味兒就在我們前面?！?/p>

我扭頭看了看啞巴，啞巴也正看著我，眼神中好像想要表達些什么一般。我便對海波哥說道：“前面可能有湖啊什么的吧？樹葉什么的積在里面的味兒吧？”

海波聽了，想了一下，又扭頭看四哥。四哥把手一揮：“行了行了！繼續(xù)走就是了！雷子分析得在理，走到前面就知道了。正好渴得很，走了一天都沒喝水，剛吃了那些生肉，火氣也上來了，快趕到前面好好地喝口水去?！?/p>

振振嘀咕道：“老子還要洗個澡，游一會兒去，洗掉這一身的晦氣，叫啥來著，洗掉晦氣趕小鬼，快快活活好過年?！?/p>

那股子腐味兒便越來越濃了，聞得久了，卻似乎覺得是股清新的氣味兒般。就像以前在兵營的烏煙瘴氣里過久了，偶爾聞到臭水溝里的味兒，便產生一種家鄉(xiāng)田埂的味道的錯覺。振振又說話了：“雷子！你走出這林子后，第一個要做的事是啥？”

“還能有啥？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蔽覜]好氣地說道。

“這個是肯定的，我是說最想做的事情，比如說找個女人啊、喝頓小酒什么的？”振振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