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天下城(8)

天下城(上卷) 作者:(日)佐佐木讓


出了府邸,有數(shù)千人的武田軍隊在那里展開包圍之勢。然后就在剛才戰(zhàn)爭結束后,無論是陣容,還是將士們的行動,都完全渙散下來。

市郎太隊伍的前面,跑過來一個騎馬武士。這個武士背上背著一面染有蜈蚣圖案的戰(zhàn)爭指揮旗?!帮埜?!”這個騎馬武士對著叫源四郎的武士大聲喊道,

“首領大人叫你把女孩子送到古府中。要在白天把軍隊撤離。”飯富大概就是那個叫源四郎的武士的名字。飯富源四郎對那個背著指揮旗的武士說道:“我知道了。等他們喝水吃飯以后,立刻向古府中出發(fā)。”市郎太他們和笠原家族的女孩子們,被聚集在隊伍后面的空地上。

市郎太他們一蹲下來,就有人從武田軍隊的里面搬過來裝有水的大桶和三個大鐵鍋。市郎太凝視著鐵鍋陷入沉思,總算要結束這種又饑又渴的狀態(tài)了。

正午過后,一部分武田軍隊集結在一起準備撤退。笠原一方的女孩子們也被命令站起來。飯富源四郎和他的一隊人馬則把市郎太和一群女孩子集中在一起,準備把他們押回甲斐去。

源四郎把隊伍分成兩組,一組是女人和幼兒,一組則是男孩子。辰四郎對著旁邊的一個步兵問道:“到了古府中,我們會受到什么樣的處置?”步兵諷刺地說道:“那里有買賣人口的集市。你們在那里會被賣出去喲,無論是女人還是孩子?!薄坝杏H人贖身的女人也會被賣嗎?”

“如果有親人在甲斐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吧。如果以住在信濃北邊的郊區(qū)為由提出申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有親人在甲斐的話,最少一個人也要三貫錢。如果是笠原的夫人的話,就值二十貫錢了。能輕易地拿出這些錢的親人應該沒有幾個吧。”

市郎太想著母親、姐姐和千草的事情。在戰(zhàn)爭開始之前,就有聽到大人們在談論。如果輸給武田的話,笠原一族及他的手下將會面臨怎樣的災難性的命運呢?尤其是女人們,會變成怎樣?對十三歲的市郎太來說,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大人的世界,但是笠原清繁勸女人們自殺絕對不是過于殘酷的話。所以母親和姐姐們,只要她們有用匕首刺向喉嚨的堅定的決心,在被帶到這里之前她們就會自殺。然而,身為武士都不能輕易地切腹。知道是一回事,實際操作起來又另當別論。母親和姐姐們,也不見得會比男人更有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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