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本來與我丈夫約好了兩點在這見的，但我不知道表停了，我想我是遲到了，你知道他還在這嗎，還是已經(jīng)走了？”

“我不認(rèn)識你丈夫。”酒保說。

“哦，你肯定認(rèn)識的，他個子很高，紅發(fā)，臉上有斑點。他的名字叫——”她只猶豫了片刻就脫口而出，“杰克·加斯圖斯?！?

酒保放下報紙，沉默地看了她好久。他的目光讓海倫很不舒服?！安徽J(rèn)識他，”又是一陣沉默，“也許杰克認(rèn)識?！彼酒饋?，走出吧臺，與紅臉男人耳語了一陣，回來說，“杰克也不認(rèn)識他。”

“哦，謝謝。”海倫說。

她看到紅臉男人向通往里間的走廊走去。屋子里很安靜，每個人都在看她，酒保、喝啤酒的肥壯男人、喝金克利的年輕男子，還有隔間里的男女。

她要穿過屋子，走出大門嗎？會有人攔住她嗎？不知道。她喝完黑麥，覺得稍微暖了一點。

她看了看隔間里那女人的臉，大喬·奇爾德斯的寡妻。

她的直覺是對的。那一瞬間她忘了害怕，杰克不知怎么搞的卷入了大喬·奇爾德斯的謀殺案。很明顯，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如果是陌生人，聽到他的名字不會引起這樣的騷動。

那個叫杰克的男人走了回來，繼續(xù)躺倒在椅子上。那對男女繼續(xù)他們的談話。酒保翻到了賽馬新聞第三頁。仿佛一切恢復(fù)正常，這時一個男人從里間走出來，海倫立即認(rèn)出了他，比爾·麥克歐文。

杰克曾經(jīng)多次指給她看過，這個高大、壯實，著裝和舉止卻很儒雅的男人。他有次打算買夜總會，被杰克拒絕了。他擁有很多地方，但她沒想到幸福時光竟然也是他的。

他走到她旁邊時，她假裝不認(rèn)識他，裝得很成功。

“你在找人嗎？”

海倫睜大潭水般清澈的無辜雙眼，把她告訴酒保的事重復(fù)了一遍。

“加斯圖斯？”他搖晃著英俊的腦袋，“我們不認(rèn)識叫這名字的人?！?

“這就怪了，”海倫用焦慮、孩童般天真的聲音說，“我以為他經(jīng)常來這?！?

“抱歉，”比爾·麥克歐文說，“你肯定走錯地方了?！彼恼Z調(diào)和舉止都很友好，但眼睛卻仿佛在說：“你走錯地方了，最好現(xiàn)在就滾出去。”

“哦，”海倫說，“很抱歉，麻煩你了?！?

“一點不麻煩?！北葼枴溈藲W文說。他在門口停了一下，打著手勢對杰克說了幾個字。海倫從她的化妝盒鏡里看出，他那手勢表示海倫沒有威脅。

海倫繼續(xù)等著，直到酒保又給年輕男子加了一杯金克利，給隔間里的男女添了兩杯波旁威士忌。隨后，她露出最迷人的笑臉。

“我想我還得多等幾分鐘，以防萬一。我要找個隔間坐下，請你過會再給我來份加倍黑麥?！?

現(xiàn)在沒人太注意她。她穿過屋子，悄悄坐到奇爾德斯夫人后面的隔間里，正好聽到他們的一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