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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號令十八(19)

道陵尸經(jīng) 作者:三天四夜


門衍愣了一下,忖思:“司馬兄到底是什么意思?”正不解著,曾老頭道:“夫人,你先送習(xí)老板回屋去吧!”

曾老夫人扶住悲痛萬分的習(xí)嬌嬌,靜靜走了。

曾老頭看她們走后,接又道:“張兄弟,你和福伯抬著朱老板。司馬兄,咱們走吧!”

司馬天南道:“曾兄弟先請?!?/p>

曾老頭看一眼大伙,面色極為沉重,領(lǐng)頭走去,余等陸續(xù)跟隨,張大膽和管家福伯則抬著老朱,跟在最后。

離開廳院,沿廊檐一直走,越過十?dāng)?shù)間房,穿過兩座石門,又走了片刻,來到最靠宅后的一間房前。張大膽小時在曾府生活過數(shù)年,記得這間房屋長年都是掛著鎖,他從未進去過。以前聽府中下人講,此屋乃是一間祭堂,里頭奉著曾家的列位先祖,府中上下,除了曾兄和老夫人,別人斷不得進入,便就是管家福伯,也是一樣。如今曾兄把眾人帶來這里,不知是要做什么?

曾老頭打開大鎖,領(lǐng)著眾人來到屋中。

張大膽看見,屋內(nèi)有一巨大石造供臺,上頭奉著十?dāng)?shù)面牌位,以梯形上下排列,當(dāng)中最前的兩塊,左邊牌位上寫:曾父宇檢之靈位。右邊則是:曾母宋璺氏之靈位。

曾老頭上前,跪在蒲團上,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起身道:“曾家列位先祖,不孝后人曾天壽如有得罪之處,請列為先祖莫生怪罪?!闭f著,大吼一聲,雙掌猛推擊向供座,看似堅硬無比、巨石砌做的供座,猛地發(fā)出一陣悶響,上面十?dāng)?shù)個靈位,嘩嘩啦啦往前倒下,無一完整。

張大膽心中詫異,靈位俱擺得好好的,曾兄為什么要都將其推倒。不過,片刻之后,他心中便已有些分曉。

只聽見一陣咯咯咯響動從供座肚內(nèi)生出,聽來似是機括轉(zhuǎn)動時所發(fā)出的聲響。又過片刻,咯咯聲變成喀喀音,供座也開始顫動,其實不光供座,甚連整座房屋都在顫抖,如地震了一樣。

很快,但聽見長長的一聲“嗯”響,供座一分為二,中央露出一條石階暗道,抖動也隨之消失了。

張大膽暗為欽佩,方才雖已猜測出這供座下必藏有玄機,但觀之還是大為驚訝,此機關(guān)竟設(shè)得如此巧妙。

原來,此機關(guān)之原理是內(nèi)括與十?dāng)?shù)個靈位相連,要想開啟此暗門,須同時轉(zhuǎn)動所有的靈位,少一不行,遲一也不可,唯有同一時間默契進行,方能啟動。而曾老頭以內(nèi)力震塌所有靈位,就如同時有十?dāng)?shù)人一起轉(zhuǎn)動靈位一般,當(dāng)真巧中見智,智中見奇,無不讓人咋舌。但更讓人驚嘆的是,研設(shè)此機關(guān)的人,居然把靈位做開啟門道,確過隱秘十分,人鬼難料,加則要十?dāng)?shù)靈位同時進行才可,方更是妙之驚絕。

暗道石階長不見底,每隔四五丈間距,壁左便有一盞燈火,故此暗道當(dāng)中,比得外面還要亮堂些。

曾老頭先走進去,司馬天南隨后,接下是門衍、粉蝶花、咬舌媒婆、歐陽逍遙、活眼神算、房掌柜、柳三娘,張大膽和管家福伯則仍走最后。

青色的階梯,左三拐右三拐,進到底時,是一條深長的石道,道壁左右,均用花崗巨石打造。再行片刻,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金剛石門,厚重的石門上,雕琢著一只烈火飛鷹,鷹眼右下前方則是一個似字非字的怪圖案。

曾老頭忽道:“張兄弟,你可知道這些圖刻是何意思么?”

張大膽放下架子,上前看了下道:“小弟看不出來?!?/p>

曾老頭手指烈火飛鷹,道:“到了此刻,我就告訴你也無妨,這飛鷹乃是我們兄弟當(dāng)年的旗號,烈火騰燃,便是要向他人復(fù)仇的意思。而我們的仇人,也是張兄弟的仇人?!庇忠恢改莻€似字非字的圖,接著道,“張兄弟,你覺得這個圖像什么?”

張大膽細(xì)致瞧了瞧,道:“乍一看,倒似一個囚字,只是囚乃口中人,但這個字……口中則是八,曾兄莫怪兄弟才疏學(xué)淺,這字我倒真不識得?!?/p>

曾老頭道:“兄弟講得沒錯,其實這正是一個囚字,只因我等把它改了模樣而已。”

張大膽不解道:“既是囚字,為何要改?”

曾老頭道:“囚乃困的是人,而我等要的卻是一座江山,張兄弟,這你明白么?”

張大膽更不解道:“江山何以困得?”

曾老頭道:“江山不可困,囚的是坐江山的人?!?/p>

張大膽仍是糊涂道:“坐江山的人?莫非是——”

曾老頭道:“滿清韃子入主中原后,皆分八旗治理天下,囚八而非囚人,正是要把滿八旗俱趕回東北老家,復(fù)還我漢室山河?!?/p>

活眼神算插口道:“張兄弟,這烈火飛鷹實還存著另層意思?;鹪谖逍兄姓秊槊?,明火復(fù)燃,寓意要重建我大明王朝?!?/p>

張大膽奇忖道:“不想這區(qū)區(qū)兩個圖刻,當(dāng)中竟包藏有這許多的內(nèi)意?!辈幻庥钟^看了一下。忽地,似想起什么,喃喃道,“明為火,依得五行推算,滿、清皆屬水,水乃火之克星,火又焉能驅(qū)趕得了水。”

喃語雖輕,活眼神算卻聽得一清二楚,當(dāng)即不悅道:“張兄弟休要長他人本事,難道你不曾聽過杯水車薪么?倘若這場火燒得夠大夠猛,豈又怕他杯中之水。”

張大膽撓撓頭,傻傻笑道:“神算莫怪,我只是隨口講講罷了?!?/p>

活眼神算道:“瞎子不怪。曾兄,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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