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胡不歸,所為何(9)

步步驚心(新版) 作者:桐華


明面上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站在太子爺這面,支持太子爺?shù)?,可八阿哥身邊有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五阿哥雖保持中立,并不表態(tài),可他畢竟是九阿哥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兄弟兩人感情甚好。至于朝中大臣,更是對太子不滿者多、擁八阿哥者多。

康熙從面色上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昨日的怒氣了,表情溫和,像往常一樣批閱公文奏章,只是眉梢眼角有幾絲疲憊??吹轿遥矝]什么特別表情,我也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因為怕的根本不是在康熙跟前失寵,所以心態(tài)很是平和。

李德全看我不卑不亢,舉止如常,在晚間略帶贊賞地對我說道:"真是個難得的真正明白人,我在你這個歲數(shù),都做不到寵辱不驚。"

我無話可以應(yīng)對,只回道:"謝謝諳達照應(yīng)。"他根本不明白我雖在康熙身上很花心思,可那都是另有所圖,我并不真正看重這些,既不看重,又何來憂懼?

這幾天,九阿哥、十阿哥都在家閉門思過,十四阿哥行動困難在家養(yǎng)傷,可其他阿哥我也一個沒有見到,有心想找個人問問,卻無人可問。又不敢莽撞行動,畢竟現(xiàn)在周圍的人都睜大眼睛瞅著我,行差踏錯,后果難料。只得自個兒內(nèi)心煎熬著,面色還不能露出絲毫。因沒有什么食欲,思慮又重,人迅速瘦了下來。

晚上獨自守在燈前發(fā)呆,想著不知道姐姐現(xiàn)在如何。忽聽得有人敲門,我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開了門,門口卻無一人,只地上躺著一封信。

心猛地幾跳,我趕忙撿起,掩上了門。背靠著門,深吸了口氣,迅速打開了信,是十四阿哥的筆跡。

"安好,勿掛。"

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壓滿紙面,墨跡淋漓,力透紙背。我把信重重地壓在胸口,似乎十四阿哥的力量透過他的字直達我的心。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了下來,多日未曾落到實處的心稍稍安定。

第二日午后,我正在側(cè)廳整理茶具,王喜進來,朝我打了個千,鄭重說道:"今日朝堂上萬歲爺復(fù)立二阿哥為太子。群臣朝賀,萬歲爺很是高興。"

我淡淡笑道:"這可真是一件喜事。"

王喜一面笑,一面說道:"皇上復(fù)立太子,心情大好,又宣布等太子冊立次日,就宣封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為親王,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為貝子,恢復(fù)八阿哥的貝勒封爵。"

終于雨過天晴了!我緩緩?fù)鲁鲆豢跉?,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心中壓著的石頭終于搬開了??梢幻嬗钟X得同樣是兒子,康熙真的是非同一般的偏心,不禁很是替其他阿哥不值。不過,這樣的事情即使在民間百姓家也是有的,何況對這個有四十多個子女的皇帝呢?畢竟二阿哥是唯一由他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幾十年的感情豈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更加重要的是,八阿哥在朝中過大的勢力已經(jīng)引起了康熙的忌諱,所以他寧愿選擇太子這個由他親自培養(yǎng)的勢力,一個他清楚來龍去脈的勢力,一個他絕對可以掌控的勢力。

[番外一]

杏花、春雨、少年笑

雍正四年。

春寒仍料峭,女孩兒怯弱畏寒,還穿著夾襖,承歡卻已經(jīng)不顧嬤嬤勸阻,換上了胭脂紅的春衫,她又好動,不喜繁重的頭飾,背著嬤嬤,強逼丫頭給挽了一個簡單的小鬟髻。

下午是習箏的時間,先生卻教著教著,一頭栽到箏上,昏睡過去。

承歡竊笑著拿戒尺去戳先生,窗戶外,一個眉目疏朗、滿臉調(diào)皮的男孩兒笑道:"別玩了,把他玩醒了,你就走不了了。"

承歡沖他做了個鬼臉,說道:"我給他下的藥分量足著呢,他這一覺沒兩三個時辰,醒不了。"拿毛筆在先生額頭上畫了一只呼呼睡覺的烏龜,提著裙子,踩到凳子上,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去。

男孩兒在窗戶外面接住她,兩人手牽手地狂跑,一口氣跑了大半個時辰,直跑到會心橋邊,才停下來大喘氣。

男孩兒是五皇子弘晝,生性調(diào)皮,老闖禍,因為怕受罰,凡事總喜歡帶上深受雍正寵愛的承歡,原本只是想找個墊背的,可時間長了,墊背墊出了真感情,兩人倒比親兄妹還親,做壞事有弘晝必有承歡,闖了禍有承歡也少不了弘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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