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說，“是他撞上那個男孩兒，又把那個男孩兒丟下等死。她威脅說要去告發(fā)?！彼淅涞卣f，“我也不想誆你。我們知道是你哥哥撞死了那個孩子，我們找到了證據(jù)。我們也知道是你殺了那女人。我們也有證據(jù)：你的袖口上有她的血跡。”

我的袖口上？他當晚曾握住我的手腕，充滿兄長關(guān)切之情地輕搖我，要我冷靜。我記得當時我還在想，他平常不會如此溫柔。

用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剛從塑料布上沾了血的手。

之后，再強調(diào)我們的臟衣服絕不可能混在一起……原來如此。我在想，我們會不會在同一個監(jiān)獄服刑——也許在一個班房？——我們這兩個生死兄弟……因為他也會和我一起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在我為他的謀殺罪服刑時——他也會為我的肇事逃逸罪服刑。

好吧——這個結(jié)果我可以接受。我敢說，他會先出獄（他不是說把那孩子扔下等死也算謀殺嗎？我猜不一樣：畢竟，撞上那孩子只是一場事故），所以“黑鐵漢”會在外面等著他。等到我出獄的時候，鐵漢又會因為他對弗萊德所做的事情，被判服刑。到那時，一切可能都會結(jié)束了——他似乎會被關(guān)很長一段時間。

但你能察覺到真相嗎？——如此長遠的計劃，無聲無息、耐心而狡猾地一步步把我引入陷阱？把血涂在我的袖口上，然后耐心而狡猾地達到他的目的……全是為了報復：報復他自己的同胞弟弟！

不管怎么樣，我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自保。這里面沒有惡意，我并沒有意圖傷害他。事故發(fā)生的當晚，我想說的是，當我抓住他的胳膊，求他幫我的時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把一些黑莓汁蹭在了他的袖子上。

譯者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