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Jan，永遠都是那么悲觀，在她的自嘲里面，含有多少的辛酸和frustration?其實她真是一個很能干的女人，但可惜生了個壞樣——不適合中國人口味，所以只好找老外談戀愛，但結果依然故我，在背后有多少中國同事笑她“湊鬼”?男的用男的方式去笑，女的用女的方式去笑，但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他們都當Jan是一個淫婦、一個笑話、一個崇洋的辱國賤人，為什么他們從來不處身為阿Jan設想一下，她究竟還有什么路可走。

我本身又有什么路好走?比起Jan，其實我照計是有不少路的，至少我的名譽又沒有她的那么差，但為什么現(xiàn)在竟有點走投無路的感覺?究竟這個鄭祖蔭對我是真誠的抑或是玩到我盡?以我的經(jīng)驗，也一點都猜測不到，他真是一個棘手的人。

“So，你打算永遠和我吃lunch就算?”

在四季里面，我忍不住要正面問鄭祖蔭，當然我盡量將語氣裝得風趣些來掩飾我的desperation，但好好丑丑我都一定要追到個答案為止。

出乎我意料之外，Jo聽了之后竟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既不驚奇，也不內(nèi)疚，他居然可以不回答我的質問，把話題一轉，喋喋不休地談他的工作怎樣忙碌，應酬客人，去trips，他說他對工作的狂熱是驚人的。

聽他用他很友善很真誠的語氣向我暗示他忙到連一點空閑的時間都沒有，我就感到我過去幾個星期的期望真是荒謬。然而我已經(jīng)不再生氣，我只想好好吃完這個lunch，和他說聲再見，然后close了這個long overdue file。

下定決心之后，我的心情舒暢了很多，起碼我知道我以后不會再被人牽著鼻子走。好像是Simon和我們說過，叫我們找男朋友最好不要找靚仔，“他們通常都有很多hangups，好難搞，和他們搭上，你會很后悔”。用他的說話來印證現(xiàn)在的鄭祖蔭，又似乎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