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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逃離婚姻(10)

誰可相依 作者:風為裳


這日子自己再怎么將就還是崩毀了。

05

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陸希格仍然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買菜,接送米米上下幼兒園,偶爾也會去父母那坐一坐。只是,做什么都沒力氣似的,老媽說:“希格,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怎么臉蠟黃蠟黃的?”陸希格說:“臉不黃,能叫黃臉婆嗎?”笑是苦笑。老媽嘆了口氣說:“你就是什么事都太較真,其實,這世上的事,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陸希格不知道老媽也會這樣說。她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只是默默地陪著老媽看無休無盡的電視劇,電視劇里的女人被許多男人愛著,不知道如何選擇是好。希格笑了,這編劇是不是缺啥寫啥呢。

萬言倒也還算是表現(xiàn)不錯,每天按時上下班。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沒再提離婚的事。

每天萬言下班回來,也偶爾破例幫忙做做家務,笨手笨腳地拖地,原本干凈的地上倒被弄得一道一道水印。做一個苦瓜煎蛋,煳得滿屋子是煙。希格冷眼旁觀,他這是在用行動說明自己不愿意失去這個家嗎?

夜里,躺在陸希格身邊,他的身體貼上來,她會本能地推開,她的耳邊是那天一片嘈雜聲里他甜膩膩的一句話:“叫老公,叫老公,不叫我親嘍!”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對自己說過。這話這樣通用嗎?可以對每個女人都說嗎?這樣一想,希格就一肚子氣。

拒絕過兩次,他索性就睡到了書房里。剛結婚時,租住二十平的小房子,床那么小,兩個人還嫌大,恨不得彼此成為對方身體里的一部分才好。后來,貸款買了這間大些的房子,陸希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張大床,一米八乘兩米的??墒?,床大了,兩個人還嫌小,常常是楚河漢界,各霸一方。其實是心遠了,不是嗎?

那晚,陸希格發(fā)起了燒,嘴里像含了一塊木板,渾身上下又酸又痛,昏昏沉沉的,想喊萬言,卻又像發(fā)不出聲音似的。頭發(fā)被汗水浸透了,好歹掙扎著起來,拉開抽屜找了米米的退燒藥喝下去兩包,重新躺在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陸希格聽到米米在叫媽媽,她想睜開眼睛起來幫米米收拾,送米米上學,卻睜不開眼。萬言招呼米米洗臉,吃飯,米米問:“媽媽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陸希格沒聽到萬言是怎么回答的,她聽到門“咚”的一聲關上,她覺得悲傷碎片一樣在心里落得哪都是。

萬言沒有來看看她,沒有問問為什么從來都不睡懶覺的她為什么會不起床。陸希格的心里一層一層涼下去,既然如此,有男人跟沒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又睡了不知多久,被電話吵醒,渾身都是汗。電話是蘇亦晴打來的,問她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逛逛會展中心,聽說那的化妝品最近在打折,順便一起去修修頭發(fā)。

陸希格有氣無力地說:“不去了,感冒了躺在家里呢!”

蘇亦晴問:“你一個人?萬言中午回去嗎?那你中午吃什么?這樣,我正好要跑趟銀行,順路我?guī)┏缘慕o你,想吃什么?”

愛人是路,朋友是樹,愛人這條路走成了絕路,朋友這棵樹還在原處。陸希格與蘇亦晴是高中時的同桌,一直要好,這許多年,上了大學,成家,彼此成為最親密的朋友。

陸希格在蘇亦晴面前,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流眼淚了。蘇亦晴一下子慌了,在她心里,陸希格自立,有主見,不像自己,事事有依靠:“希格,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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