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秀玉就這一點好，她后來沒有再提過這件事，當然，這可能跟那個“關系曖昧”很快就換了另一份工作有關系。臨走的時候，“關系曖昧”跟我說：“你老婆真懷孕了？”我說：“沒有?！彼苈斆鞯匾恍Γ骸拔揖椭朗沁@么一回事?！蔽覇査齼蓚€人還能不能再接著來往，她說她看了我在老婆面前的模范丈夫形象，忽然明白了男人是怎么回事——“你們都把自己當做皇帝，內(nèi)心里立一個女人為皇后，沒有十足的理由，皇后是不會被廢掉的，但你們要到其他女人那里找樂子，滿足你們作為男人的征服欲。你們男人不是喜歡把女人比做衣服嗎？老婆就是你們的禮服，重大場合用用，平常的時候就掛在柜子里。做不起禮服的男人，至少也要置備一身走親戚的行頭，否則讓人看不起。至于其他的女人，就是內(nèi)衣呀，領帶呀，襯衫呀，想換就換了。”我本來想勸勸她，說不是這樣的，但還沒容得我勸，她就又接著說：“其實，如果女人也把男人當做衣服，你知道一個女人一生需要多少衣服？”她叨叨嘮嘮地掰著手指頭數(shù)落：“得有內(nèi)衣型的男人，就像好的內(nèi)褲，無論你大起大落，總是包容你；還得有晚禮服型的男人，滿足女人的虛榮心，出席個正式場合尊貴得體；還得有羊毛披肩真絲圍巾這種溫暖型男人，要不女人會很寂寞的。我覺得最好嫁給一個晚禮服型的丈夫，取得做一個夫人的合法資格，就是那種‘驕傲高貴’的權利；再有一個溫暖型的男人做情人，體貼浪漫；內(nèi)褲型的男人最好做關系曖昧的朋友，這樣的朋友越多越好?！蔽夷托穆犕晁母哒?，一點勸她的心情都沒有了。讓我說什么？難道我說我愿意做你的內(nèi)褲？或者你的吊帶背心？臟了就洗，舊了就扔？我還真沒那么賤，再說就她，值嗎？我就是真要犯賤想撲通一聲跪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也得挑一件，不能滿大街見一條裙子就膝關節(jié)發(fā)軟吧？

“一軍，你怎么來了？”有人拍我肩膀，一回頭，是“花癡王婆”——王小西的前妻錢美麗。

“哦，青青請我過來的?！?/p>

“我就說嘛，你跟這個圈子不熟的。”“花癡王婆”吃吃地笑，渾身上下花枝亂顫。“咦，青青呢？她怎么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傻站著？”

“哦，她剛才還在這兒?！蔽逸p描淡寫，希望趕緊結束這場無聊的談話。我討厭“花癡王婆”的聲線，太尖太高還有太多的欲望，就是那種女人極力想控制男人的欲望。

“你聽說朱芳華的事兒了嗎？”“花癡王婆”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什么事兒？”

“小西沒告訴你？”

“哦，對，小西呢，他怎么沒來？”我不想和這個女人談論朱芳華。

“他一會兒來?！?/p>

31.

小西來的時候，正?上我一拳擂在那個狗屎畫家的腦袋上，他像一個娘們兒一樣尖著嗓子喊叫：“你怎么打人?。俊?/p>

周圍的人迅速把我們分開，“怎么了？怎么了？”不停的，有人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