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猩猩之屋》(53)

黑猩猩之屋 作者:(美)格魯恩


約翰和阿曼達簡短地討論了一下是否應該邀請凱特以后,兩人出了門,去尋找價格合理的飯店(伊麗莎白明確告訴他們,既然入住的那家酒店里有小廚房,所以他們的出差成本中不包括飯店就餐費用。)"那么,"阿曼達就著一杯瑪格麗特雞尾酒和幾只雞翅,說道,"你知道昨晚我媽媽對我說了什么嗎?"約翰使勁切割自己盤中烤得過熟的牛排,說:"說我是個一無是處的混蛋,你應該和我離婚?恰恰相反。她告訴我,我應該纏住你不放,因為我的卵子很快就要保質期滿了。你相信嗎?嗯。相信。"阿曼達的眼睛愕然大張:"什么?"約翰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他一字一頓地說,"當然不相信。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媽媽會那樣說。她一直都是那樣,不是嗎?"阿曼達嘆了口氣,表示同意他的看法,然后伸手去筐里拿雞翅。她抽出一只,用兩只手指捏著,仿佛捏著一只小型的玉米棒子。她小心地看了一會兒,然后咬了一口。

"所以,你覺得我就是她說的那樣?什么,你的卵子?不,我才不相信呢。"她拿著雞翅嚼了一會兒,眼睛看著遠方,然后將酒杯拽到自己身邊。酒杯的尺寸大得離譜,看起來簡直像一只魚缸。她用紅色的小吸管在杯中的冰塊間四處探尋:"等我們有了孩子以后,你覺得我會變成我媽媽那樣嗎?你永遠不會變成你媽媽那樣。"約翰嘴里含著一塊牛排說道,"你媽媽太可怕了,簡直是怪物哥斯拉。而你,我親愛的,卻是個完美無缺的人。"他用叉子指指她。在當時的情況下,用餐具指人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人們都是這樣說的,不是嗎?每個女人老了以后,都變得跟自己母親一模一樣?"她將杯子里最后一點瑪格麗特酒吸光,悄悄朝左右兩邊各看了一眼,然后舔了幾下嘴角殘留的鹽粒。 [ 1]"上帝,我希望我沒有這樣做。"她再次將吸管卷了起來。

  "你不會變成那樣的。我覺得,我想要一個。"她說,"一個孩子。"約翰小心地看著她。她嘴角兩邊都有烤肉的油跡。這是弗蘭和烈酒給她造成的臨時影響,還是她真的做了這樣的決定呢?這么多年來,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討論起孩子的問題,一般都是阿曼達參加了朋友的嬰兒滿月禮或家庭聚會之類的活動以后。至今為止,每次這種討論都會很快不了了之,這自然讓約翰感到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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