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于那么嚇人嗎？再說了，我不會對你下手的，你有主，我知道?！?/p>

李進整晚上的心思糾纏在自己有主這件事上，如果沒有呢，她是不是就會下手了？這樣家世模樣人品的女孩對他下手，求之不得。他第一次覺得處太早女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事。口隨心動：“什么有主沒主，像你說的，我還簽了賣身契了？”

“差不多吧?！?/p>

“我們在學校就認識了，她挺好的，一直到現(xiàn)在。其實我知道她不愿意我到北京來，跟我談過多少回，讓我回四平。我不同意，我覺得男人總該有點追求，除了女人之外的追求，對吧？她挺喜歡那種穩(wěn)定的，小富即安的生活的，我覺得我們早晚會出問題，真的真的，跟別人沒關系，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路文不知道是真醉假醉，沒搭話。

李進覺得訕訕的，言多語失，好不容易弄來的好印象恐怕一下子就沒了。

路文坐不住了，她是個沒長性的姑娘：“我們?nèi)ザ碉L吧？敢嗎？”

“有什么不敢？能死在一塊是我的榮幸！”

路文把車開到120邁，夜風灌進車窗，帶來城市獨有的混合了汽油二氧化碳的混濁味道。李進很想大吼兩聲，礙著路文，始終沒敢。

5

安洋和李進打起來了。不是周元和艾雪那種語言攻擊的小吵，是真正的大打出手。

早上李進剛進門，一個不明物體就奔著他的腦袋飛過來。要不是他躲閃得快，估計免不了血濺當場。

李進從地上撿起煙灰缸，心里暗自慶幸，嘴上不依不饒：“你瘋了？一大早的你想殺人??？”

安洋熬了一夜，黑眼圈很重，頭發(fā)凌亂，目光卻不恰當?shù)淖茻嶂鴨枺骸澳阕蛱炫苣膬喝チ?？”?/p>

“我跟朋友出去喝酒了?！?/p>

“什么朋友？”

“你不認識?！?/p>

“為什么不開機？”

“沒電了?！?/p>

“為什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忘了，喝多了。別鬧了，我要困死了，我想睡覺！”

安洋抓起水杯，潑在李進臉上：“現(xiàn)在還困嗎？”

李進抹了一手水，不是純水，是可樂：“你有病吧？”

“你到底干嗎去了？”

“跟朋友喝酒。你要我說幾遍?！?/p>

“你是不是找別的女孩去了？”

“你說是就是！”

“李進，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說明白……”

“我說什么啊？我說跟朋友喝酒你不信，我跟你說，別動手啊，小心傷了自己。哎，你還真撓??？哎，你給我松開！”

安洋死死咬住李進的胳膊不松口。李進火了，把她狠狠推到一邊。

“你神經(jīng)?。　崩钸M看著胳膊上兩排牙印冒出血絲，“你要干嗎？還來？你還沒完了是不是？我跟你說我還手了，哎，你他媽的還咬？”他揮出拳頭，正好打在安洋眼睛上。

眼圈青了。

安洋看著李進，他們之前也打架，急了也動手，可是他不會打她，最多不過是用胳膊擋擋。現(xiàn)在他居然打她了。

李進有些郝然，嘴上不肯服軟，他沒錯：“叫你別鬧，你看看傷了自己了吧？”

“王八蛋！”安洋吼了一嗓子，沖過來，狠狠照著膝蓋來了一腳，李進差點跪下。

“行，我是跟女的在一起，你不是就想聽這個嗎？我們還過夜了，行了吧？你滿意了吧？”

安洋沒來得及說話，李進已經(jīng)推門走掉了。

他還會回來嗎？安洋看著門想。

李進跑去找周元，讓他去善后。安洋性子烈，他怕真的鬧出什么事來，沒法收場。

“我就是跟一朋友喝酒喝晚了，你說她至于嗎？一口咬定我是跟女的出去了，她也不想想，我一沒錢二沒權，滿北京城你去找找，誰愿意跟我??？我暫時是不能回去了，回去還得打，讓我在你家瞇一會兒，你幫我去勸勸，求你了，大恩不言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