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那么做?！蔽艺f。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原因？”

“我已經把我想到的唯一理由告訴你了。他猶豫不決要不要找我?guī)兔?。他一直等著發(fā)生一件什么事，幫他作出決定。后來是我先跟他說的話。”

布里茲說：“你這個解釋太簡單了。簡單得像小孩兒在編謊話?！?/p>

我說：“也許你說得對。”

“于是由于你們兩個在休息大廳里簡單說了幾句，這家伙，這個與你素不相識的人就請你到他的公寓來，而且把鑰匙也交給你了。只是因為他想找你談點兒什么?！?/p>

我告訴他的確是這樣。

“為什么他不當時就跟你談呢？”

“我還有個約會?！蔽艺f。

“業(yè)務上的？”

我點了點頭。

“我懂了。你在辦什么事？”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

“這是件謀殺案。”布里茲說，“你應該把事情說清楚?！蔽疫€是搖頭。他的臉漲紅了，有些氣急地說，“你非得說出來不行?！?/p>

“對不起，布里茲?！蔽艺f，“根據事態(tài)目前的發(fā)展看，我還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你應該知道，我可以把你當做本案的重要人證拘留起來?！彼f這話時語氣很隨便。

“你根據什么？”

“根據你第一個發(fā)現了尸體，根據你給了這幢公寓的管理人一張假名片，還有你同死者的關系你解釋不清?！?/p>

我說：“你準備拘捕我嗎？”

他板著臉說：“你有律師嗎？”

“我認識幾乎所有的律師，但是我沒有專門聘用的律師?！?/p>

“你在市政府里有沒有熟人？”

“沒有。我跟三個人見面說過話，但是我想他們不會記得我。”

“你在市長辦公室有沒有什么關系？”

“你跟我說說那里的情況吧?！蔽艺f，“我很想知道?！?/p>

“你聽我說，伙計?！彼J真地說，“你在什么部門總認識幾個朋友吧？誰也不能沒有朋友。”

“我在警察局里倒是有個朋友，可是我不想把他牽連進來。”

他挑了挑眉毛。“為什么？你知道我需要有人認識你。要是有一個我們了解的警察能替你說幾句話，你的事情就好辦多了?！?/p>

“我跟那個人純粹是社交?！蔽艺f，“我不會騎在他背上。要是我真有了麻煩，對他也沒有什么好處?！?/p>

“你認識不認識兇殺組的人？”

“有一個叫蘭德爾的，”我說，“要是他還在兇殺組工作的話。有一回辦一個什么案子，我同他在一起。時間很短。但是這個人不怎么喜歡我。”

布里茲嘆了口氣，把雙腳移到地板上。被他扔到地上的那張報紙刷à地響了一下。

“你說的都是真話吧，還是你在故意耍小聰明？我是問你，你說你什么重要的人都不認識，這是不是真話？”

“是真話?！蔽艺f，“要說我聰明的話，那是我實話實說?！?/p>

他把一只長滿雀斑的大手放在下巴上用力攥了攥。等他把手拿開的時候，我發(fā)現他的面頰上掐出了幾個手指頭印。

“你為什么還在這兒磨蹭妨°我的工作？你還不回家去？”他氣惱地說。

我站起來，沖他點點頭，朝房門走去。布里茲在我背后喊我：“把你住的地方告訴我?！?/p>

我把住址告訴了他，他記了下來?！霸僖?。”他冷冷地說，“別到其他地方去，我們需要你的供詞——也許今天晚上就要?！?/p>

我走了出去，樓梯口站著兩個穿警服的警察。對面那間屋子開著，一個取指紋的人正在屋里工作。我在樓下前廳又看見兩個警察，站在大門兩邊。我沒有看見那個紅頭發(fā)的管房人。我從前門走到大街上。一輛救護車剛從馬路邊上開走。馬路兩邊都有一小群人站著看熱鬧，但不像其他市區(qū)愛看熱鬧的人那么多。

我從人群里擠過去。有一個人à住胳膊問我：“出什么事啦，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