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譚柏鈞悄然醒來，輕手輕腳地起身去外面的浴室，洗完澡又進來，打開衣柜換衣服。

沈念秋睜開眼睛看著他，慵懶地問：“幾點了？”

“還早，你再睡會兒?！弊T柏鈞輕聲說，“我先走了?！?/p>

沈念秋“嗯”了一聲，卻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冬季夜長，這時天才蒙蒙亮，臥室的窗簾仍然拉得很嚴，譚柏鈞沒有開燈，借著門口透進來的客廳的光，沈念秋只能看到他朦朧的身影。譚柏鈞似乎能感覺到她在看他，本來都要走出去了，又返回來，俯下身吻了吻她，溫柔地說：“今天是平安夜，又是周末，酒店肯定會非常忙。我和定遠都有重要的客人要應(yīng)酬，管理方面得靠你了。”

沈念秋很開心，伸出修長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聞著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清新氣息，愉快地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圍在譚柏鈞頸間的手臂溫軟光滑，充滿青春活力。他笑了起來，順著她的手勢低下頭，與她柔軟的唇糾纏了一會兒，然后拿開她的手塞進被子，關(guān)切地說：“別著涼了?！?/p>

沈念秋又“嗯”了一聲，笑瞇瞇地側(cè)過身蜷著，把頭放到他睡過的枕上，看著他走出門去。

客廳的燈隨即熄滅，然后是大門鎖上的聲音響起。沈念秋一直沒動，凝神聽著熟悉的腳步聲不疾不徐地遠去，汽車發(fā)動的聲音隱約從清晨的空氣中傳來，然后漸漸消失。半晌，她才翻身平躺著，伸直腰腿，讓身體舒展開，然后一掀被子跳下床，到浴室去洗澡。

這樣的日子他們已經(jīng)過了將近半個月，沈念秋第一次邀請譚柏鈞來家里過夜時對他說：“只要你有時間，隨時都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