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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輛白色寶馬開過去了，又有一輛白色寶馬開回來了。

車窗玻璃搖了下來，何落凡的臉在車燈下渡了一層金，不太像吸血鬼伯爵了。他的眼神真好，黑燈瞎火的，一下子就認出了我：“幸月萱，上車！”

我想了想，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很有經(jīng)驗的系好安全帶。

“把煙滅了?！焙温浞舱f。

他車里沒有一絲煙味，卻備了煙灰缸，粉色水晶的，聽說很招桃花。我把煙扔到窗外，他瞪了我一眼：“沒公德心。要是在新加坡，你會被罰款，或者被處以‘鞭刑’?！?/p>

“SM？”我笑了，“何老師，這里是中國北京，除非殺人，否則警察可沒那么多閑工夫管你。”

何落凡發(fā)動了車子，我沒問他帶我去哪里。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讓我的腦子安靜下來。我打開點窗戶，風(fēng)吹進來，車子駛向高架橋。遠處房子的窗戶里散出點點的光，微弱的流成光河，一寸一寸地點亮了城市，像是有生命一樣，強大到寂寞。

我又去摸煙，剛像個癮君子一樣放到嘴里，就聽何落凡說：“你敢抽，我就把你丟下去。”

我看了看外面，不知道是什么荒涼的鬼地方，忙幽怨地放下，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

“你小小年紀怎么擺出這么滄桑的臉，把師長放什么位置？”

“你能比我大幾歲？”我不服氣。

“我二十七?！?/p>

“哎呦，差五歲，我出生時你幼兒畢業(yè)了?！蔽覈K嘖嘴，又贊美他，“何老師，其實你更像個學(xué)生，一點都不老?！?/p>

何落凡“哼”了一聲，還是那么不知好歹。我笑出聲，心情莫名其妙地轉(zhuǎn)好。連李默然那種沒心沒肺的女人都說我，幸月萱就是個變態(tài)，看見別人生氣她就暗爽，絕對心理陰暗。我承認，只有心理陰暗的人才喜歡打打殺殺。我突然想起什么，看著何落凡的側(cè)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何落凡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下來。

“看什么？”

“你知不知道上課有女生看著你流口水？”

“你也流了？”他瞇起眼睛，瞳孔像美到驚心動魄的哥倫比亞祖母綠寶石。

“沒，你的姿色在我見過的男人中，只能排第二?！?/p>

我們下了車，三里屯我來過一次，每個酒吧都吵。我確定何落凡不是帶我來喝咖啡，進酒吧的時候他拽住我的手腕。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無關(guān)于愛情的喜歡。不是情侶的男女身體上的接觸都是超出禮儀的，而手腕是最安全最不敏感的部位。

他要了一杯“烈火紅唇”，名字真香艷。露著小蠻腰的女調(diào)酒師問我要什么，我想了想，說：“給我來一杯Mi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