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醫(yī)生也跟過來說："看來今晚這場雨很難停。"

晚上回家時，我故意讓雨淋了一下，好讓雨水洗盡我身上秋醫(yī)生的氣息，我不希望長安不高興。從我一進(jìn)屋，長安的眼睛就跟隨我轉(zhuǎn)，那雙眼睛像鋒利的刀片，一下一下追著我割著我。

5、夫妻協(xié)議

午夜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長安攀爬上我的身體，用冰涼的唇吻著我。我很困乏，便假裝睡著了，不動。

長安的吻越來越?jīng)觯鋈粐聡驴奁饋?，邊哭邊用力捶打著我。我只好起來安慰她，她卻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我像猛然被黃蜂螫了，疼痛使我差點失去理智，我真想把叮在我手臂上的黃蜂摔到窗外去。

"你有好久不碰我的身體了，你還說在外面沒有女人，你是上班去了還是約會女人去了？如果你說是身體有病，那我明天帶你去看醫(yī)生。"長安的要求不過分，作為妻子，她有權(quán)向我要求性生活。只是一看到她審視懷疑的目光，我的身體就軟成一攤水，提不起任何興致。

長安哭了半宿，我一直哄著她，直到我在她的一份夫妻協(xié)議上簽了字，她才睡下了。那份協(xié)議上要求我，只要長安有要求，我就必須奉陪?？焯炝?xí)r，我終于睡著了，卻又猛然驚醒，我夢見長安像聊齋故事里的女鬼一樣榨干了我身體里的血，又來挖我的心臟吃。

又一個雨夜，長安爬上我的身體，她的吻依舊寒涼，像刀片在割著我的肌膚。我猛然將她壓在我身下，像一柄利劍劈開她的身體。"我愛你，愛到死--"長安的呢喃縈繞在黑夜里，纏綿流轉(zhuǎn)。她的手臂像兩根繩子，緊緊地綁縛著我。外面雨聲大作，屋內(nèi)的我揮汗如雨，像一只猙獰的猛獸在蹂躪著身下的羔羊。

自從有了這份夫妻協(xié)議，長安夜夜要求與我做愛。為了不讓她懷疑我，我只好吃藥。以至于她的身體一靠近我，我的心就哆嗦。我覺得我身體里的精髓，隨著汗液一點點揮發(fā)盡了。

6、躲不開的車禍

長安來電話時，我正在電腦前編程序。長安的電話已經(jīng)掛了，但我還是能感覺到手機的另一端凝固著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你說你上班，可我找不到你說的公司，你到底在哪里？你跟誰在一起？如果你不立刻回家，我就死給你看。"長安的威脅，讓我的手臂一抖，手機滑落到地板上，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我茫然地站在窗前，想象著長安掛斷電話的樣子，她的聲音讓我窒息，讓我恐懼。她的所謂自殘自虐，簡直快要讓我發(fā)瘋了，我真想逃避出去，永不回來?？墒?，那是深愛我的女人啊，也是我愛過的女人。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我抓起外套沖出公寓。車子發(fā)動起來，像一匹野獸掙脫了韁繩似的竄了出去。我要迅速地趕回去，我害怕長安又會割腕自殺。

公寓的大門口拐進(jìn)來一個人，我的車開得太快了，踩了剎車，可車子仍然不偏不倚地撞在那人身上。那人飛了出去，又急劇地落在地上，那身體一動也不動，如同凝固的時間。四周忽然一片寂靜，靜得連我的心跳都聽得清清楚楚。有鮮紅的血水從那人的身體下漸漸地滲出來，蔓延在身體的四周，像一條血河，越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