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法學家的女兒，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當然，不算合法，可是當時期貨在國內(nèi)還只是一個概念，大家的投資熱情太旺盛了，而且尋租現(xiàn)象總是跟政策、法律的完善是并存的。反正我繼續(xù)做所謂的美盤期貨、期指，同時跟著老李學習。馬來老板撤走后，我轉(zhuǎn)到做合法的國內(nèi)期貨，沒有停下來過，大學算是勉強混畢業(yè)的，大概確實沒有談過你認為的那種戀愛?！?/p>

“又來了，什么叫我認為的？怎么每件事情到了你那里都會有兩個劃分，我的理解跟你存在那么大差別嗎？”她不服氣地反問。

祁家驄并不回答，可是答案顯而易見。車子已經(jīng)駛過了大橋，進入鬧市。道路兩側(cè)的燈光從車內(nèi)掠過，將他的面孔印得益發(fā)變幻不定。任苒再次意識到與他之間隔著的年齡與認知上的差距，只能悶悶地低下頭去。

“又不開心了嗎？我可真是不會哄女孩子。來吧，跟我說說，你喜歡什么消遣？”

她賭氣地說：“我沒大志向，我就喜歡吃喝玩樂?！?/p>

“嗯，不錯?？上铱峙聸]辦法陪你吃喝玩樂了，任苒。”

她頓時沒有賭氣的心情，小聲問：“你不是說那件事并不嚴重嗎？你是不是要離開很久？”

“我說不好，有時候一個人沒法控制左右一切?！鳖D了一下，他說，“別為我擔心，也別對我有什么想法，任苒，我大你太多，經(jīng)歷太復(fù)雜，并不適合你。你應(yīng)該跟祁家駿那樣年齡、閱歷相當?shù)哪泻⒆雍煤谜剳賽?，享受大學生活?！?/p>

這句直截了當?shù)煤翢o回旋余地的話并沒讓任苒傷心，“你們每個人都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什么是適合我的。”

祁家驄好笑：“如果每個人都這么說，就值得你好好考慮了?！?/p>

“你明知道不適合我，剛才為什么不讓我自己回學校，反而……要抱我？”

他一下被問住了，停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是呀，我自相矛盾了。不知道為什么，看你傷心，我忍不住會想，簡直是罪過，還是先哄哄再說吧。”

他的口氣中帶了一點兒無可奈何跟調(diào)侃， 一瞥任苒，果然發(fā)現(xiàn)她又有些氣鼓鼓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不過，我必須坦白，你抱起來軟軟的，確實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