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他是誰?"

"問題就在這里，"我說，"我不記得他是誰，而且不論我多么努力試著回想--"

"別想了。"

"什么?"

她站起來，走到我身后。用她的指尖縷著我的頭發(fā)。"沒什么好回想的，"她說，"放輕松。所以不要努力回想，只要回答問題。你夢的是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

"好。想想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

"不是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

"當(dāng)然不是，反正你就想著他吧。"

"好吧。"

"現(xiàn)在想想沃爾默。"

"誰?"

"殺掉一堆小孩的那個惡棍。"

"噢，沃爾默。"

"很好，沃爾默。想想他。"

"不是--"

"我知道不是。就算是討好我，好嗎?想象他的樣子。"

"好吧。"

"現(xiàn)在再想想雷蒙·格魯利奧。"

"我沒夢到雷蒙，"我說，"而且你這招不會有用的。我很感激你的嘗試--"

"我知道。"

"可是不會有用的。"

"我知道。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應(yīng)該可以吧。"

"請問尊姓大名?"

"馬修·斯卡德。"

"你太太的名字呢?"

"埃萊娜·莫德爾。埃萊娜·莫德爾·斯卡德。"

"你愛她嗎?"

"這還用問嗎?"

"回答就是了。你愛她嗎?"

"是的。"

"你夢見了些什么?"

"嘗試精神可嘉，可是不會有--"

"怎么樣?"

"我是個渾球。"

"怎么?你要告訴我原因嗎?"

"別吵我了，好嗎?"

"別猶豫了，現(xiàn)在別再想了!"

"我只想思考一下而已。"

"說出名字妤嗎?免得又從你的腦海里溜走了。"

"不會的，"我說，"現(xiàn)在我想問，我究竟為什么會夢到他?"

"很好，繼續(xù)讓我猜吧。"

"格倫·霍爾茨曼，"我說，"你是怎么辦到的?"

"只是幫助你回憶而已。"

"好像有用。格倫·霍爾茨曼。老天，為什么是格倫·霍爾茨曼?"

想了一個小時后，我下樓買報紙，這個問題還是沒有任何進(jìn)展。然后看到報紙時，我忘掉了格倫·霍爾茨曼。

報上又出現(xiàn)了威爾的公開信。

9

"給紐約人民的一封公開信。"

這是威爾的標(biāo)題。就像其他信一樣，這封信是寫給并寄給《每日新聞》的馬蒂·麥格勞的。而《每日新聞》也獨(dú)家刊登了這個消息，放在頭版，與麥格勞署名撰寫的報導(dǎo)在一起。他的專欄"答客問"放在邊欄，而威爾的公開信全文則放在第二版。這封信按威爾的作風(fēng)來說相當(dāng)長，幾乎有八百字，和麥格勞專欄的長度一樣。

信的一開始，他宣稱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被謀殺是他的功勞（或是責(zé)任）。他以夸耀的口氣，先敘述那套用來保護(hù)惠特菲爾德的復(fù)雜設(shè)計，有防盜鈴，有三班保鏢，還有裝上防彈玻璃的裝甲鋼板加長型轎車。"可是沒有人能成功的阻擋人民的意志。"他宣布，"沒有人能逃得了，也沒有人能躲得開。看看羅斯韋爾·貝里，他逃往奧馬哈?？纯粗炖病だ５?，他躲在他圣·奧本斯的圍墻內(nèi)。人民的意志無遠(yuǎn)弗屆，可以穿透堅固的防御設(shè)施。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