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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期而遇(5)

花火:用一生換你一次初相遇 作者:不二家水水


在整理稿件的時候,於一淼過來,放了一張結(jié)婚請?zhí)谝匀舻淖郎?,不由感慨:“又是一對想不開的人!”

以若睨她一眼,翻開請?zhí)侵皩W(xué)校文學(xué)社一對相熟同事,才子佳人,佳偶天成。真好!

“以若,這一回,該把你們家林牧之帶出去溜溜吧!”

於一淼不提,以若倒沒想到。

出席婚禮倒是件喜慶的事,可是卻也不由得發(fā)愁,以前那些相熟的同學(xué)都知她已婚,卻不知道嫁的是林牧之。這種攜帶家屬的場合要不要讓林牧去?於一淼看出安以若的躑躅:“真不知道你怎么想,你是怕人家知道你嫁的是林牧之,還是覺得帶他出去給你丟臉?好了好了 ,你自己好好想吧!我先把手頭的事做完,再美美的送一對新人進(jìn)入愛情的墳?zāi)?!?/p>

安以若愣在座位上,想了好久,才拿出手機(jī)撥出林牧之的號碼,好一會兒才被接起。

以若明明打好的腹稿,卻不知道用那一句開場。

那頭林牧之似乎等著不耐煩:“安以若,你打我電話就是讓我聽你呼吸的聲音嗎?”

“沒,我只想問一下,你這個周六有空沒?”說出口后,以若長舒一口氣

“干嘛?”

“額……一個老同學(xué)結(jié)婚,說是帶家屬,所以……”

那頭沉寂了好久,以若安靜地等著他回答,一度以為他要推辭,不想自討沒趣,于是略寫失望的開口:“算了,你要是沒時間……”

“周六我沒事!”

“哦,那回家再說!”以若怔怔的掛掉電話。

那頭林牧之的特助傅琦進(jìn)來把文件放在桌上,向林牧之匯報行程:“林總,這個周六上午我們要和華明建材的陳總簽約?!?/p>

林牧之按了按眉心,“我還有事,讓羅副總代為出席。”

婚禮現(xiàn)場布置在室外,又是郊區(qū),空氣好,風(fēng)景也好,倒不像是來參加婚禮,仿佛是來度假一般。

林牧之和安以若一起出現(xiàn)的時候,終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們鮮少出現(xiàn)在人前,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和林牧之的那幫較好的朋友吃飯聚會什么的,這是林牧之第一次出現(xiàn)在安以若的朋友圈子里。期間已經(jīng)有不少人過來和以若寒暄,向林牧之敬酒。林牧之這樣的人,就像Tiffany的珠寶,誰配上都會熠熠生輝。

安以若手挽著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纯戳帜林?,他倒是坦然的很,嘴角始終保持著似有若無的笑,弧度剛好,多一分太作,少一分太假。依舊是一襲西裝,穿得風(fēng)度翩然。

以若本想找個地方坐著。穿了細(xì)跟的高跟鞋,站得久了,小腿一陣發(fā)酸,穿高跟鞋的功力始終還是沒練出來。

林牧之回過身看她,“累了?”

“恩!”反正在他面前也不必裝。

“穿不慣高跟鞋干嘛折騰自己??!”林牧之挽著她走向旁邊的位置上。

安以若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她自己要找罪受。只是礙于今天的場合和服裝,不得已為之。

林牧之停住,用手把她額前掉下的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彎下身子在安以若旁耳語:“我有沒有說你今天這樣子很漂亮?”

雖然是林牧之的太太,但是安以若極少出席正式的場合,那些衣服配件什么的也不多,今天只是一襲淡紫的改良旗袍,頭發(fā)也松松垮垮的綰了個髻。以若原本就皮膚白皙,個子高挑,今天這副打扮,嫵媚又不失清秀。

只是林牧之的動作太過輕柔,舉止太過親密,氣息太過曖昧,周圍太多打量的目光,她的臉不由地泛紅,頗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目光卻對上十步開外并肩站的顧煜城和於一淼。於一淼含笑看著他們,而顧煜城的神色和目光太過復(fù)雜,以若來不及細(xì)想,只是下意識的松開挽著的林牧之的手。

她不想在人前和林牧之裝親昵,尤其不想在顧煜城面前。只是她怎么會沒想到在這里會遇著顧煜城!多年以前,顧煜城常常會來文學(xué)社的辦公室等她陪她,和每一個同事都處的極熟,還被他們笑稱是文學(xué)社的倒插門女婿,今天被邀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這種場合這種相遇,她實在不知道林牧之會怎么想。

看著顧煜城和於一淼向他們走來,以若只想拉著林牧之離開。

林牧之也不問顧煜城為什么在這里,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於一淼:“女朋友?”他只對於一淼耳聞幾次,倒沒有見過。

顧煜城看了看安以若,笑笑,不置可否。倒是於一淼伸手大方介紹:“林總,你好,我是於一淼,幸會!”

林牧之與她握手:“幸會!”

安以若受不了這種低壓的氣氛,拉著於一淼離開:“我們?nèi)タ纯葱履镒?!?/p>

新娘休息室,幾個女人絮絮叨叨,碎碎念念,而以若終究是沒有心思,只想著外面的那兩人會是怎么樣的對白,怎么樣的臺詞。她想過找個合理的時機(jī),好好的和林牧之交代她的過往,雖然他不一定會在乎,但是最起碼這樣自己會心安理得,問心無愧。

“以若,想什么呢?”於一淼捧著酒杯過來。

以若回過神,看著於一淼,想起剛才林牧之和顧煜城的對白,“你和他……”

“我和顧煜城?呵,別說笑了?!币匀舴置饕婌兑豁敌Φ目酀?,她的心思,她們之間彼此明白,心照不宣。

“一淼,你還在等嗎?”

於一淼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安以若,你就喜歡瞎想,他——我等不起!好了好了,別說這些煞風(fēng)景的話了,咱們可是為梅子賀喜來的?!?/p>

看著這樣的於一淼,以若有些黯然。這世上,誰會是誰的劫,誰為誰畫地為牢,虔誠守候。

“你們倆偷偷在這邊說什么呢?”新娘梅紫轉(zhuǎn)過身來,妝容精致,明艷動人,難怪都說女人當(dāng)上新娘的那一刻是最美的。

“以若,今天你和牧之這對可是搶了我們的風(fēng)頭哦!只是,以前我還以為你會和……”梅紫終究沒說下去。世事難料,擺在四年前,她們之間誰會相信安以若和顧煜城當(dāng)年一對璧人,今日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只是個局外人,并不知什么樣的是非恩怨,消融了曾經(jīng)的情深似海,只是覺得惋惜。上天總是看不慣太多的幸福美滿。

以若知道她要說什么,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如今回首,才漸漸心灰意冷,明白命運的遙不可及。

“梅子,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倒為我傷春悲秋了!快說說,怎么又答應(yīng)你們家那位的求婚了??!”安以若只能把話題繞開。

梅紫倒是坦然:“哪有這么多為什么啊?我們倆從高中的到現(xiàn)在,在一起都快十年了,我估計這一輩子算是逃不開他了,再找一個也麻煩!我算是想明白了,什么豪宅,名門,終究敵不過一個知根知底,彼此偕老的伴。我不求以后有多大富大貴,只要平平安安,一起老死,我就覺得幸福了!”

於一淼笑她,“你倒是未老先衰,少年老成哦!”

以若跟著笑,可是心里明了,這不就是婚姻的真諦嗎?金錢,權(quán)勢,裝點得了生活,可終究填補(bǔ)不了感情。在我們內(nèi)心深處,誰又不都希望愛能天長地久?只是流年太急,生活太真,我們一不小心就松開了曾經(jīng)允諾永不松開的手,到最后不得不感慨,愛離婚姻很近,離心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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