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緒方先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耐性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真介轉(zhuǎn)頭正想請川田打個電話去人事部問問看，這時門打開了，是緒方。

真介馬上起身，大叫起來：“您這樣豈不是讓我為難嗎？話談到一半，突然就不見了人影?！?/p>

“對不起，不好意思?！睉?yīng)該是跑回來的吧，他氣喘吁吁地回答，“可是不能不去?！?/p>

“嗯？”

緒方手上抱了一個紅色的大圓盤，好像很寶貝似的，直徑差不多三十公分，厚度大約十公分左右。

“那是什么東西？”

“我試做的樣品?！本w方興奮地回答，“不過，里面的芯片狀況還不是很好，我剛剛就是跑回去修正，才會遲到?！?/p>

真的是被打敗了。如此重要的面談，他竟然可以這樣……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我們可以繼續(xù)剛剛的話題了嗎？”

“請等一下?！?/p>

緒方極為謹(jǐn)慎小心地把那圓盤放在地上。

“你看！這是我花了一年的心血開發(fā)出來的產(chǎn)品，是一件空前的杰作。如果可以在市面上公開販賣的話，一定會熱賣?！彼呎f邊打開圓盤中央的白色開關(guān)，“這么一來，我們公司就不必進(jìn)行什么裁員計劃了?！?/p>

那個圓盤響起一陣馬達(dá)聲，開始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前、后、左、右，所到之處潔潔凈凈的，看起來是一臺小型的吸塵器。圓盤在碰到墻壁或桌腳之前，會自動轉(zhuǎn)方向，應(yīng)該是靠雷達(dá)控制吧。

可是真介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個電器產(chǎn)品罷了。類似的商品，好多年前就已經(jīng)上市了。這種商品又能和玩具制造商扯上什么關(guān)系呢？

仿佛看穿了真介的心思，緒方又說：“這是為生活在大都市、單身而寂寞的人做的。我為它取了一個名字叫‘裁員君’?！?/p>

“??？！”

真介滿頭霧水。緒方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結(jié)果圓盤表面有一塊白色透明的部分，開始閃起紅色燈光。

“鏘！鏘！鏘！鏘！”

應(yīng)該是底部裝了喇叭吧。

“恰！恰！恰！鏘！鏘！巴、巴啦！鏘！鏘！”

音樂聽起來有點詭異。

燈光變成綠色。

“嘿！”

“呀！”

“豆！”

歌曲中穿插著朝氣十足的口號。同時吸塵器也沒閑著，到處亂轉(zhuǎn)。

燈光變成了藍(lán)色。

“搞什么鬼？炒我魷魚？”

接著，變成小孩的聲音。

“不會吧……我可是很認(rèn)真地在工作喲。我超愛我的工作。”

藍(lán)色變紫色。

“把不要的東西都吸光光，就是我的工作。我是裁員君。”

燈光再變?yōu)辄S色。

垃圾小子們，打起精神吧。只不過是這里不再需要你們罷了。

“就算是一坨大便也有養(yǎng)分，能讓花朵綻放?！?/p>

“意志消沉的時候，就喝杯牛奶吧。”

小孩高亢的聲音不停地唱著，真介已經(jīng)聽傻了。

“根據(jù)使用者的心情，總共有十種版本可以用?！?/p>

緒方興致勃勃地操縱遙控器。吸塵器底部又傳來小孩的歌聲。

你真是一個天才。工作表現(xiàn)一級棒。

啊，真是了不起。

肚子餓了沒？去吃飯吧！

要吃漢堡？還是咖哩？

看著唱個不停的吸塵器，緒方臉上洋溢著光彩。

“怎么樣？很有趣吧？”他轉(zhuǎn)過頭對真介說，“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最適合孤單無助的上班族了。一定會熱賣的?！?/p>

“??？”真介茫然地點點頭，再看看時間。

已經(jīng)四點半了。為了今晚還特別開車過來，從這個琦玉縣南部要到市中心，應(yīng)該會遇上大塞車吧。

“喂，你覺得呢？”

嗚……真介心里又急又無奈，好想哭啊。頭開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