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馬人望傳

白話遼史 作者:元·脫脫等


  馬人望,字儼叔,高祖馬胤卿,為后晉青州刺史,太宗兵到,堅守不降。城破被俘,太宗覺得他有氣節(jié),放了他,遷其全族于醫(yī)巫閭山,于是就在那里安家。曾祖馬廷煦,南京留守。祖父馬淵,中京副留守。父馬詮,中京文思使。

  人望聰慧。幼時喪父,成年后以才學(xué)著稱。咸雍年間(1065~1074),進士及第,為松山縣令。每年運送澤州官炭,朝廷只役使松山人,人望向中京留守蕭吐渾請求能平均地役使外邑人。蕭吐渾大怒,將人望交法官審訊,囚禁近百日后又將他提出審訊,人望不肯屈服。蕭吐渾高興地說:“你為了百姓能這樣做,將來必定大有作為?!辈⒋耸伦喔娉ⅲ⑼耆珡钠渌?。遷為涿州新城縣知縣。該縣與宋接壤,為驛道必經(jīng)之地。人望治縣,不收受財物飲食,吏民畏服愛戴。近臣有訪宋回國者,皇上問京外之事,大多推薦他,于是被提升為中京度支司鹽鐵判官。轉(zhuǎn)任南京三司度支判官,公家和私人都富足了。遷警巡使。京城案件堆積,人望加以處理判決,無一冤枉者。適逢檢括戶口,不到二十天他便將此事處理完畢。同知留守蕭保先感到奇怪而問之,人望說:“百姓之產(chǎn)業(yè)如果檢括得毫無遺留,將來一定會助長重斂財物之弊端,大概得到十分之六七就夠了?!北O戎虑刚f:“您深謀遠(yuǎn)慮,我慮不及此。”

  在此之前,樞密使乙辛竊用權(quán)柄,最終害死了太子。待到天祚即位,想報父仇,選人望及蕭報恩追究其事。人望處理公正,很多人因為他得以不死。改為上京副留守。適逢大盜趙鐘哥進犯宮廷,劫掠宮女、御物,人望率眾捕之。右臂中了箭,以艾條灸之,勉強支撐病體急速追趕,賊人拋棄所掠人、物逃走。人望下令關(guān)卡、渡口稽查盤問過往旅客,將盜賊全部抓獲。不久提升為樞密都承旨。宰相耶律儼討厭人望與自己意見相左,遷之為南京諸宮提轄制置。這年年中,任為保靜軍節(jié)度使。有兩個小吏兇狠殘暴,百姓畏之如虎。人望假裝和他們交好,暗地里派人揭露其行事,黥其面而發(fā)配之。這一年各地饑荒缺糧,只有人望所治區(qū)域糧米不缺,路上聽不到報警的桴鼓。遙授彰義軍節(jié)度使。遷中京度支使,剛到任時,府庫倉廩均空無一物;任職半年,就積累起粟十五萬斛,錢二十萬鏹。遷為左散騎常侍,累遷至樞密直學(xué)士。

  不多久,拜參知政事,判南京三司使事。當(dāng)時在錢粟支出和收入上的舞弊行為,尤其以燕地最為嚴(yán)重。人望用縑帛制作歷書,凡是府庫物品之支出和收入,都派人另外登記,稱為“臨庫”。奸邪之輩,狡黠之吏無法翻云覆雨,便到處揚言人望年老昏聵。朝論失察,改任人望為南院宣徽使,以表示優(yōu)待老人。過了一年,天祚帝手書“宣馬宣徽”四字詔令他到京。到京以后,皇帝說:“我以為你已衰老,是誤聽人言了?!庇谑前菟麨槟显簶忻苁埂H巳硕疾桓蚁蛉送咚角舐?,人望用人也必取錄公議認(rèn)為恰當(dāng)?shù)娜恕H绮苡铝x、虞仲文曾為奸人所排擠,人望加以推薦,均成為名臣。當(dāng)時百姓所患害的驛遞、馬牛、旗鼓、鄉(xiāng)正、廳隸、倉司之類的徭役,他們往往至破產(chǎn)也不能供給役事。人望讓百姓出錢,由官府募人服役,時人皆以為便利。又過了好久,請求告老還鄉(xiāng),以守司徒、兼侍中離職回故里。卒,謚曰文獻。

  人望有操守,喜怒不形于色,不曾依附他人以求升進。起先被任命為執(zhí)政,家中人慶賀。人望憂懼地說“:得之不值得喜,失之不值得憂。與你相爭的人地位太高,排擠起你來一定慘酷?!逼涮幨谰栊⌒娜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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