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八十近代曲辭二

樂府詩集 作者:宋·郭茂倩


  【蓋羅縫二首】

  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萬里征人尚未還。但愿龍庭神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音書杜絕白狼西,桃李無顏黃鳥啼。寒雁春深歸去盡,出門腸斷草萋萋。  【雙帶子】

  私言切語誰人會,海燕雙飛繞畫梁。君學秋胡不相識,妾亦無心去采桑。

  【昆侖子】  揚子譚經(jīng)去,淮王載酒過。醉來啼鳥喚,坐久落花多。

  【祓禊曲三首】

  王子年《拾遺記》曰:“周昭王溺於江漢,二女延娟、延娛與王乘舟,來擁王身,同沒焉。故江漢之人到今思之。至春上巳之日,禊集祠間,或以時鮮甘味,采蘭杜包裹,以沈水中,或結(jié)五色紗囊盛食,或用金鐵之器并沈水中,言蛟龍畏五色金鐵,則不侵此食也?!薄逗鬂h書·禮儀志》曰:“三月上巳,官民皆潔於東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為大潔。潔者,言陽氣布暢,萬物訖出,始潔之矣。”注:“謂之禊也。”《風俗通》曰:“《周禮·女巫》掌歲時以祓除疾病。禊者,潔也。春者,蠢也。蠢蠢,搖動也?!渡袝贰砸笾俅?,厥民析’言人解析也?!辈嚏咴唬骸墩撜Z》“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今三月上巳祓禊於水濱,蓋出於此。一說云:后漢有郭虞者,三日上巳產(chǎn)二女,二日中并不育,俗以為大忌,至此月日諱止家,皆於東流水上為祈禳自潔濯,謂之禊祠,引流行觴,遂成曲水?!俄n詩》曰:鄭國之俗,三月上巳,之溱洧兩水之上,招魂續(xù)魄,秉蘭草,祓除不祥?!稘h書》:“八月祓灞水?!币嗨沽x也。杜篤《祓禊賦》曰:“王侯公主,暨于富商,用事伊、洛,帷幔玄黃?!北緜鞔髮④娏荷桃喔杵堵屐病W晕翰粡陀萌账缯哐??!稌x書》曰:“武帝嘗問摯虞三日曲水之義,虞對曰:‘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人以為怪,乃招攜之水濱洗祓,遂因水以泛觴。其義起此?!鴷懺唬骸糁芄锹逡?,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詩云“羽觴隨波?!庇智卣淹跻匀罩镁坪忧?,見金人奉水心之劍,曰:“今君制有西夏?!蹦税灾T侯,因此立為曲水。二漢相緣,皆為盛集?!薄段骶╇s記》曰“漢宮三月上巳張樂於流水”是也,晉宋已后皆因之,至唐傳以為曲。

  昨見春條綠,那知秋葉黃。蟬聲猶未斷,寒雁已成行。

  金谷園中柳,春來已舞腰。那堪好風景,獨上洛陽橋。

  何處堪愁思,花間長樂宮。君王不重客,泣淚向春風。

  【上巳樂】唐·張祜猩猩血彩系頭標,天上齊聲舉畫橈。卻是內(nèi)人爭意切,六宮羅袖一時招。

  【穆護砂】

  《歷代歌辭》曰:“《穆護砂》曲,犯角。”

  玉管朝朝弄,清歌日日新。折花當驛路,寄與隴頭人。  【思歸樂二首】

  《樂苑》曰:“《思歸樂》,商謂曲也。后一曲犯角。”  晚日催弦管,春風入綺羅。杏花如有意,偏落舞衫多。

  萬里春應盡,三江雁亦稀。連天漢水廣,孤客未言歸。

  【金殿樂】

  入夜秋砧動,千門起四鄰。不緣樓上月,應為隴頭人。

  【胡渭州二首】  《樂苑》曰:“《胡渭州》,商謂曲也?!薄 ⊥ねす略抡招兄?,寂寂長江萬里流。鄉(xiāng)國不知何處是,云山漫漫使人愁。

  楊柳千尋色,桃花一苑芳。風吹入簾里,唯有惹衣香。

  【戎渾】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

  【墻頭花二首】

  蟋蟀鳴洞房,梧桐落金井。為君裁舞衣,天寒剪刀冷。

  妾有羅衣裳,秦王在時作。為舞春風多,秋來不堪著。

  【采?!?br />
  《樂苑》曰:“《采?!?,羽調(diào)曲。又有《楊下采?!贰!卑础恫缮!繁厩迳涛髑?。自古多征戰(zhàn),由來尚甲兵。長驅(qū)千里去,一舉兩蕃平。按劍從沙漠,歌謠滿帝京。寄言天下將,須立武功名。  【楊下采?!?br />
  飛絲惹綠塵,軟葉對孤輪。今朝入園去,物色強看人。

  【破陣樂】

  《歷代歌辭》曰:“《破陣樂》,小歌曲?!薄稑吩贰吩唬骸吧陶{(diào)曲也?!卑础镀脐嚇贰繁疚枨铺谒?。玄宗又作《小破陣樂》,亦舞曲也。

  秋來四面足風沙,塞外征人暫別家。千里不辭行路遠,時光早晚到天涯?!  就岸住繌堈f漢兵出頓金微,照日明光鐵衣。百里火幡焰焰,千行云騎騑騑。蹙踏遼河自竭,鼓噪燕山可飛。正屬四方朝賀,端知萬舞皇威。  少年膽氣凌云,共許驍雄出群。匹馬城南挑戰(zhàn),單刀薊北從軍。一鼓鮮卑送款,五餌單于解紛。誓欲成名報國,羞將開口論勛。

  【戰(zhàn)勝樂】

  百戰(zhàn)得功名,天兵意氣生。三邊永不戰(zhàn),此是我皇英。

  【劍南臣】

  不分君恩斷,觀妝視鏡中。容華尚春日,嬌愛已秋風。枕席臨窗曉,屏帷對月空。年年后庭樹,芳悴在深宮。

  【征步郎】

  塞外虜塵飛,頻年度磧西。死生隨玉劍,辛苦向金微。

  【嘆疆場】

  《樂苑》曰:“《嘆疆場》,宮調(diào)曲也?!?br />
  聞道行人至,妝梳對鏡臺。淚痕猶尚在,笑靨自然開。

  【塞姑】

  昨日盧梅塞口,整見諸人鎮(zhèn)守。都護三年不歸,折盡江邊楊柳。

  【水鼓子】

  雕弓白羽獵初回,薄夜失羊復下來。夢水河邊秋草合,黑山峰外陣云開?!  酒帕_門】

  《樂苑》曰:“《婆羅門》,商調(diào)曲。開元中,西涼府節(jié)度楊敬述進。”《唐會要》曰:“天寶十三載,改《婆羅門》為《霓裳羽衣》?!?br />
  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xiāng)?!  句缴撑住俊 ∧夏按猴L早,東鄰去日斜。千花開瑞錦,香撲美人車。

  長樂青門外,宜春小苑東。樓開萬戶上,人向百花中。

  【鎮(zhèn)西二首】

  天邊物色更無春,只有羊群與馬群。誰家營里吹羌笛,哀怨教人不忍聞。

  歲去年來拜圣朝,更無山闕對溪橋。九門楊柳渾無半,猶自千條與萬條。

  【回紇】  《樂苑》曰:“《回紇》,商調(diào)曲也。”

  曾聞瀚海使難通,幽閨少婦罷裁縫。緬想邊庭征戰(zhàn)苦,誰能對鏡治愁容。久戍人將老,須臾變作白頭翁。

  【長命女】

  《樂苑》曰:“《長命西河女》,羽調(diào)曲也?!薄稑犯s錄》曰:“大歷中,嘗有樂工自造一曲,即古曲《長命西河女》也。增損節(jié)奏,頗有新聲?!?br />
  云送關(guān)西雨,風傳渭北秋。孤燈然客夢,寒杵搗鄉(xiāng)愁。

  【醉公子】

  昨日春園飲,今朝倒接?。誰人扶上馬,不省下樓時。

  【一片子】

  柳色青山映,梨花雪鳥藏。綠窗桃李下,閑坐嘆春芳。

  【甘州】

  《樂苑》曰:“《甘州》,羽調(diào)曲也?!?br />
  欲使傳消息,空書意不任。寄君明月鏡,偏照故人心。

  【濮陽女】  《樂苑》曰:“《濮陽女》,羽調(diào)曲也。”

  雁來書不至,月照獨眠房。賤妾多愁思,不堪秋夜長。

  【相府蓮】

  《古解題》曰:“《相府蓮》者,王儉為南齊相,一時所辟皆才名之士。時人以入儉府為蓮花池,謂如紅蓮映綠水,今號蓮幕者自儉始。其后語訛為‘想夫憐’,亦名之丑爾。又有《簇拍相府蓮》?!薄稑吩贰吩唬骸啊断敕驊z》,羽調(diào)曲也?!卑拙右自娫唬骸坝窆艹p弦莫急催,客聽歌送十分杯。長愛夫憐第二句,倩君重唱夕陽開。”王維右丞詞云“秦川一半夕陽開”是也。

  夜聞鄰婦泣,切切有馀哀。即問緣何事,征人戰(zhàn)未回?!  敬嘏南喔彙?br />
  莫以今時寵,寧無舊日恩??椿M眼淚,不共楚王言。閨燭無人影,羅屏有夢魂。近來音耗絕,終日望應門?!  倦x別難】

  《樂府雜錄》曰:“《離別難》,武后朝有一士人陷冤獄,籍其家。妻配入掖庭,善吹觱篥,乃撰此曲以寄情焉。初名《大郎神》,蓋取良人第行也,既畏人知,遂三易其名曰《悲切子》,終號《怨回鶻》云?!?br />
  此別難重陳,花深復變?nèi)?。來時梅覆雪,去日柳含春。物候催行客,歸途淑氣新。剡川今已遠,魂夢暗相親。

  【同前】唐·白居易綠楊陌上送行人,馬去車回一望塵。不覺別時紅淚盡,歸來無淚可沾巾。

  【山鷓鴣二首】

  《歷代歌辭》曰:“《山鷓鴣》,羽調(diào)曲也?!?br />
  玉關(guān)征戍久,空閨人獨愁。寒露濕青苔,別來蓬鬢秋。

  人坐青樓晚,鶯語百花時。愁多人自老,腸斷君不知?!  菌p鴣詞】唐·李益湘江斑竹枝,錦翼鷓鴣飛。處處湘陰合,郎從何處歸。

  【同前二首】李涉湘江煙水深,沙岸隔楓林。何處鷓鴣飛,日斜斑竹陰。二女虛垂淚,三閭枉自沈。惟有鷓鴣啼,獨傷行客心?! ≡綄B越井,越鳥更南飛。何處鷓鴣啼,夕煙東嶺歸。嶺頭行人少,天涯北客稀。鷓鴣啼別處,相對淚沾衣。

  【樂世】唐·白居易一曰《綠腰》。《琵琶錄》曰:“《綠腰》,即錄要也。貞元中,樂工進曲,德宗令錄出要者,因以為名,后語訛為綠腰?!薄缎绿茣吩唬骸啊稕鲋荨贰逗肌贰朵浺罚s曲是也?!薄稑犯s錄》曰:“《綠腰》,軟舞曲也??道鰢L於琵琶彈一曲,即新翻羽調(diào)《綠腰》也?!薄稑吩贰吩唬骸啊稑肥馈?,羽調(diào)曲,又有急樂也?!?br />
  管急絲繁拍漸稠,綠腰宛轉(zhuǎn)曲終頭。誠知《樂世》聲聲樂,老病人聽未免愁?!  炯睒肥馈刻啤ぐ拙右渍楸叹€繡紅羅,忽聽黃鶯斂翠蛾。秋思冬愁春悵望,大都不得意時多。

  【何滿子】唐·白居易唐白居易曰:“何滿子,開元中滄州歌者,臨刑進此曲以贖死,竟不得免?!薄抖抨栯s編》曰:“文宗時,宮人沈阿翹為帝舞《何滿子》,調(diào)辭風態(tài),率皆宛暢?!比粍t亦舞曲也。世傳滿子是人名,臨就刑時曲始成。一曲四詞歌八疊,從頭便是斷腸聲。

  【同前】薛逢系馬宮槐老,持杯店菊黃。故交今不見,流恨滿川光?!  厩迤秸{(diào)三首】李白《松窗錄》曰:“開元中,禁中重木芍藥。會花方繁開,帝乘照夜白,太真妃以步輦從,李龜年以歌擅一時之名。帝曰:‘賞名花,對妃子,焉用舊樂辭為!’遂命李白作《清平調(diào)》辭三章,令梨園弟子略撫絲竹以促歌,帝自調(diào)玉笛以倚曲?!薄短茣吩弧靶趪L自度曲,欲造樂府新辭,亟召白。白已醉,臥於酒肆,召入,以水灑面,即令秉筆。頃之,成十數(shù)章”是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干。

  【回波樂】李景伯《回波樂》,商調(diào)曲。唐中宗時造,蓋出於曲水引流泛觴也?!侗臼略姟吩唬骸爸凶谥溃瑖L因內(nèi)宴,群臣皆歌《回波樂》,撰辭起舞。時沈佺期以罪流嶺表,恩還舊官,而未復硃紱。佺期乃歌《回波樂》辭以見意,中宗即以緋魚賜之,自是多求遷擢?!薄短茣吩唬骸熬褒堉?,中宗宴侍臣,酒酣,令各為《回波樂》,眾皆為諂佞之辭,及自要榮位。次至諫議大夫李景伯,乃歌此辭。后亦為舞曲?!?br />
  回波爾時酒卮,微臣職在箴規(guī)。侍宴既過三爵,喧嘩竊恐非儀。

  【圣明樂三首】張仲素《樂苑》曰:“《圣明樂》,開元中太常樂工馬順兒造。又有《大圣明樂》,并商調(diào)曲也?!薄端鍟分尽吩唬骸拔牡坶_皇六年,高昌獻《圣明樂》曲。帝令知音者於館所聽之,歸而肄習。及客方獻,先於前奏之,胡夷皆驚焉。”然則隋已有之矣。

  玉帛殊方至,歌鐘比屋聞。華夷今一貫,同賀圣明君。

  海浪恬丹徼,邊塵靖黑山。從今萬里外,不復鎮(zhèn)蕭關(guān)?! 【拍跋闊熀?,千春瑞月明。宮華將苑柳,先發(fā)鳳皇城。

  【大酺樂】

  《樂苑》曰:“《大酺樂》,商調(diào)曲,唐張文收造?!?br />
  淚滴珠難盡,容殘玉易銷。倘隨明月去,莫道夢魂遙。

  【同前二首】杜審言圣后乘乾日,皇明御歷辰。紫宮初啟坐,蒼璧正臨春。雷雨垂膏澤,金錢賜下人。詔酺歡賞遍,交泰睹惟新。

  毗陵震澤九州通,士女歡娛萬國同。伐鼓撞鐘驚海上,新妝袨服照江東。梅花落處疑殘雪,柳葉開時任好風。大德不官逢道泰,天長地久屬年豐。

  【同前】張祜車駕東來值太平,大酺三日洛陽城。小兒一伎竿頭絕,天下傳呼萬歲聲。

  紫陌酺歸日欲斜,紅塵開路薛王家。雙鬟前說樓前鼓,兩伎爭輪好結(jié)花。

  【千秋樂】張祜《唐書》曰:“開元十七年八月癸亥,玄宗以降誕日,宴百僚於花萼樓下。百僚表請以每年八月五日為千秋節(jié),王公已下獻鏡及承露囊,天下請咸令宴樂,仍著于令,從之?!薄肚飿贰飞w起於此。

  八月平時花萼樓,萬方同樂奏千秋。傾城人看長竿出,一伎初成趙解愁。

  【火鳳辭】李百藥《樂苑》曰:《火鳳》,羽調(diào)曲也。又有《真火鳳》?!短茣吩唬骸柏懹^中,有裴神符者,妙解琵琶。初唯作《勝蠻奴》《火鳳》《傾杯樂》三曲,聲度清美,太宗深愛之。”則《火鳳》蓋貞觀已前曲也?! 「杪暽壤锍觯瑠y影鏡中輕。未能令掩笑,何處欲鄣聲。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莫見雙嚬斂,疑人含笑情。

  佳人靚晚妝,清唱動蘭房。影入含風扇,聲飛照日梁。嬌嚬眉際斂,逸韻口中香。自有橫陳分,應憐秋夜長。

  【熱戲樂】張祜《教坊記》曰:“玄宗在籓邸,有散樂一部。及即位,且羈縻之。嘗於九曲閱太常樂,卿姜晦押樂以進。凡戲,輒分兩朋以判優(yōu)劣,人心競勇,謂之熱戲。乃詔寧王主籓邸樂以敵之。一伎戴百尺幢,鼓舞而進,太常所戴則百馀尺。比彼伎一出,則往復矣,長欲半之,疾乃兼倍。太常群樂方鼓噪。上不說,命內(nèi)養(yǎng)五六十人各執(zhí)一物,皆鐵馬鞭骨楇之屬也,潛匿袖中,雜立於聲兒后。候復鼓噪,當亂搖之。左右初怪內(nèi)養(yǎng)麇至,竊見袖中有物,皆奪氣喪魄,而戴竿者方振搖其幢,南北不已。上顧謂內(nèi)人曰:‘其竿即當自折?!鬼氈袛啵蠐嵴拼笮?。內(nèi)伎咸稱慶,於是罷遣。”

  熱戲爭心劇火燒,銅槌暗執(zhí)不相饒。上皇失喜寧王笑,百尺幢竿果動搖。

  【春鶯囀】張祜《樂苑》曰:“《大春鶯囀》,唐虞世南及蔡亮作。又有《小春鶯囀》,并商調(diào)曲也。”《教坊記》曰:“高宗曉聲律,聞風葉鳥聲,皆蹈以應節(jié)。嘗晨坐,聞鶯聲,命樂工白明達寫之為《春鶯囀》,后亦為舞曲?!倍f不同,未知孰是。興慶池南柳未開,太真先把一枝梅。內(nèi)人已唱《春鶯囀》,花下傞傞軟舞來。

  【達磨支】溫庭筠《唐會要》曰:“天寶十三戴,改《達磨支》為《泛蘭叢》。”《樂苑》曰:“《泛蘭叢》,羽調(diào)曲。又有《急泛蘭叢》?!薄稑犯s錄》曰:“《達磨支》,健舞曲也。”

  搗麝成塵香不滅,拗蓮作寸絲難絕。紅淚文姬洛水春,白頭蘇武天山雪。君不見無愁高緯花漫漫,漳浦宴馀清露寒。一旦臣僚共囚虜,欲吹羌管先泛瀾。舊臣頭鬢霜華早,可惜雄心醉中老。萬古春歸夢不歸,鄴城風雨連天草?!  救缫饽铩?br />
  《樂苑》曰:“《如意娘》,商調(diào)曲。唐則天皇后所作也?!?br />
  看硃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雨霖鈴】張祜《明皇別錄》曰:“帝幸蜀,南入斜谷。屬霖雨彌旬,於棧道雨中,聞鈴聲與山相應。帝既悼念貴妃,因采其聲為《雨霖鈴曲》,以寄恨焉。時獨梨園善觱篥樂工張徽從至蜀,帝以其曲授之。泊至德中,復幸華清宮,從官嬪御皆非舊人。帝於望京樓命張徽奏《雨霖玲曲》,不覺凄愴流涕。其曲后入法部?!薄稑犯s錄》曰:“明皇自蜀反正,樂工制《還京樂》《雨霖鈴》二曲?!?br />
  雨霖鈴夜卻歸秦,猶是張徽一曲新。長說上皇垂淚教,月明南內(nèi)更無人。

  【桂華曲】白居易《桂華曲》,白居易蘇州所作。蘇之東城,古吳都城也,今為樵牧場。有桂一株,生于城下,惜其不得地而作曲。音韻怨切,聽輒動人。故其詩云:“桂華詞苦意丁寧,唱到嫦娥醉便醒。此是世間腸斷曲,莫教不得意人聽?!庇帧堵牰甲痈琛吩疲骸岸甲有赂栌行造`,一聲格轉(zhuǎn)已堪聽。更聽唱到嫦娥字,猶有樊家舊典刑?!薄 】蓱z天上桂華孤,試問姮娥更要無。月宮幸有閑田地,何不中央種兩株。

  【渭城曲】王維《渭城》一曰《陽關(guān)》,王維之所作也。本《送人使安西詩》,后遂被於歌。劉禹錫《與歌者詩》云:“舊人唯有何戡在,更與殷勤唱渭城?!卑拙右住秾圃姟吩疲骸跋喾昵夷妻o醉,聽唱陽關(guān)第四聲?!标栮P(guān)第四聲,即“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也。《渭城》《陽關(guān)》之名,蓋因辭云。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春。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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