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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 劉裕起兵討桓玄

東西晉演義 作者:(明)楊爾增 著


  時(shí)桓玄聞謝景仁之才名,乃宣見,謂文武曰:“司馬庶人父子,云何不?。克炝罹叭誓耆綖橹骼梢??”因而言訖,以景仁為中兵參軍。景仁謝恩,群臣始散。

  卻說桓修聞玄即位,乃同劉裕來建康,至次日入朝見玄,拜舞已畢?;感笙玻艘孕逓閾彳姶髮④?,劉裕為中軍參軍,就命二人起兵東征盧循。修、裕二人謝恩出外,即日起行,還京口起兵。

  次日,桓玄設(shè)朝,乃謂司徒王謐曰:“昨見劉裕風(fēng)骨不凡,蓋人杰也。朕錯(cuò)用之以東征?!蓖踔k奏曰:“陛下龍眼不舛,劉裕叛心無有,陛下何思何慮也?”玄曰:“卿言亦是?!庇谑橇T朝,玄乃退入后宮,見皇后劉氏,說及命劉裕東征之事。

  皇后劉氏有智鑒,謂玄曰:“吾前日在殿后,觀見劉裕朝陛下,其人龍行虎步,瞻視不凡,恐后不為人下,不如早除之,以免后患也?!毙栽唬骸拔岱接ㄖ性?,非彼莫可用者。俟關(guān)、河平定,然后別謀之耳。”后曰:“其事亦未可泄漏也!”

  卻說劉裕與桓修至半路,入見修,以稟修:“還京口,托以金瘡疾痛,不堪步從,請(qǐng)將軍先行,容瘥來趕?!毙蘼?wù)f言曰:“既如此,你可從船上來趕我?!毖杂?,修乃即先行。

  于是劉裕出外,乃與何無忌一同乘船回京口,意欲商議建興復(fù)之計(jì),因謂無忌日:“吾欲誅桓玄迎晉帝,以安天下,君有何策?可以教之?!睙o忌曰:“可陰結(jié)義士,托以游獵為名,傳說受晉帝密詔討桓玄。待眾集計(jì)定,先斬桓修,以徇義軍,然后大驅(qū)眾士,天下誰不服從,為我而殺玄也?”裕曰:“其計(jì)甚善,怎奈無人堪與吾共大事者!”無忌曰:“有一人與君同姓,名毅,乃是彭城沛人也,字熙樂,少有大志。因見桓玄篡位,常懷不平。若此人同舉義兵,則大事成矣。現(xiàn)居京口?!?br />
  裕曰:“既然如此,你可與其說知,令其同舉義兵?!睙o忌日:“可耳!”因是二人同舟,回至京口上岸,各自回室安歇。

  次日,劉裕令人召何無忌至,謂曰:“昨日之謀極妙,宜速為之。君言京口劉毅勇而有謀,我欲與他同舉義兵,未知其人意下如何?你可往說之!令其招兵。”無忌日:“吾即往說之。”言訖即行,來見劉毅。毅聞何無忌至,出門前迎入到草廳之上,各施禮畢,分賓主而坐。無忌佯為欷欺,潸然出涕不已,劉毅問曰:“公何故淚耶?”無忌日:“晉室不幸,罹桓玄之篡,吾乃晉臣,意欲興義兵討此跋扈,恨無人戮力相成,是以淚耳!”毅曰:“吾亦有不平之鳴?!睙o忌曰:“桓氏強(qiáng)盛,其可圖乎?”毅曰:“天下自有強(qiáng)弱,正患無英才之人耳,故患無人可為盟主。”無忌日:“天下草澤之中,非無英才也,吾推一人,未知合君意否?”毅曰:“你且莫說,待我說出一人,與公看相合否也?”無忌曰:“你且說甚人?”毅曰:“依我所見,惟有劉下邳,公意亦此人否也?”無忌鼓掌而笑,答曰:“吾主意亦是此人?!币阍唬骸凹任叶诵暮?,你可說劉下邳,邀其同舉義兵。”無忌日:“吾先去參說,你可隨后來同議?!毖杂欈o還,具以毅言告裕。裕乃大喜,即令無忌去請(qǐng)毅至,相見禮訖,三人定謀,聚合義徒一百余人,以候大舉。

  甲辰三年,時(shí)有平昌孟昶為桓弘主簿,從建康還家,裕往問之曰:“草野當(dāng)有英雄起兵討桓玄,卿愿聞乎?”昶曰:“今日英雄有誰?正當(dāng)是卿耳!”于是裕請(qǐng)其同往見毅、無忌,與其相會(huì),于是昶及裕弟道規(guī)、諸葛長民等,相與合謀起兵。

  時(shí)道規(guī)為桓弘?yún)④?,裕使毅說道規(guī)、昶共殺桓弘,據(jù)廣陵起兵;長民為刁逵參軍,使其殺刁逵,據(jù)歷陽起兵,各自領(lǐng)計(jì)去訖。

  無忌夜草起兵文,其母密窺之,泣曰:“吾不及東海呂母明矣!汝能如此,吾復(fù)何恨?”當(dāng)劉裕以百余人托以游獵,與無忌合收徒眾,得二百余人。詰旦,京口門開,無忌著傳詔服,稱敕使居前,徒眾從之齊入,即斬桓修以徇義兵。遂出榜安民,無忌等共推裕為盟主。

  裕問無忌日:“急須一府主簿,何由得之?”無忌日:“無過劉道民。道民者,東莞劉穆之也。”裕曰:“吾亦識(shí)之?!?br />
  即馳信召焉。穆之聞京口歡噪之聲,晨起出陌頭,適與裕會(huì),直視裕者久之。返室壞布裳為褲,往見裕,裕曰:“始舉大義,須一軍吏甚急,卿謂誰堪其選?”穆之曰:“倉猝之際,略當(dāng)見無逾于我者?!痹Pυ唬骸扒淠茏郧崾聺?jì)矣!”即以穆之為坐署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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