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十三·魏四十三 

全三國文 作者:(清)嚴可均 輯


  ◎ 李康

  康字蕭遠,中山人。明帝時為尋陽長,后封閣陽侯,有集二卷。

    ◇ 髑髏賦

  幽魂仿佛,忽有人形。(《文選》謝惠連《祭古冢文》注)

    ◇ 游山九吟序

  蓋人生天地之間也。若流電之過戶牖,輕塵之棲弱草。(《藝文類聚》六)

    ◇ 運命論

  夫治亂,運也;窮達,命也;貴賤?時也。故運之將降,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賢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親也,不介而自親。唱之而必和,謀之而必從;道合玄同,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讒構不能離其交;然后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豈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運也!

  夫黃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鳴而圣人出,群龍見而圣人用。故伊尹,有莘氏之媵臣也,而阿衡于商;太公,渭濱之賤老也,而尚父于周。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不才于虞而才于秦也。張良受黃石之符,誦三略之說,以游于群雄,其言也,如以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遭漢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非張良之拙說于陳項,而巧言于沛公也。然則張良之言一也,不識其所以合離。合離之由,神明之道也。故彼四賢者,名載于?圖,事應乎天人,其可格之賢愚哉?孔子曰:「清明在躬,氣志如神;嗜欲將至,有開必先;天降時雨,山川出云。」《詩》云:「惟岳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惯\命之謂也。豈惟興主,亂亡者亦如之焉。幽王之惑褒女也,ビ始于夏庭;曹伯陽之獲公孫強也,征發(fā)于社宮;叔孫豹之昵豎牛也,禍成于庚宗。吉兇成敗,各以數至,咸皆不求而自合,不介而自親矣。

  昔者圣人受命河洛曰:「以文命者,七九而衰;以武興者,六八而謀?!辜俺赏醵ǘτ卩P辱阝,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故自幽、厲之間,周道大壞。二霸之后,禮樂陵遲。文薄之弊,漸于靈景。辯詐之偽,成于七國??崃抑畼O,積于亡秦。文章之貴,棄于漢祖。雖仲尼至圣,顏冉大賢,揖讓于規(guī)矩之內,りり于洙泗之上,不能遏其端。孟軻、孫卿,體二希圣,從容正道,不能維其末,天下卒至于溺而不可援。

  夫以仲尼之才也,而器不周于魯衛(wèi);以仲尼之辯也。而言不行于定哀;以仲尼之謙也,而見忌于子西;以仲尼之仁也,而取讎于桓?,以仲尼之智也,而屈厄于陳蔡;以仲尼之行也,而招毀于叔孫。夫道足以濟天下,而不得貴于人;言足以經萬世,而不見信于時;行足以應神明,而不能彌綸于俗;應聘七十國,而不一獲其主。驅驟于蠻夏之域,屈辱于公卿之門,其不遇也如此!及其孫子思,希圣備體,而未之至,封已養(yǎng)高,勢動人主。其所游歷,諸侯莫不結駟而造門;雖造門,猶有不得賓者焉。其徒子夏,升堂而未入于室者也。退老于家,魏文侯師之,西河之人,肅然歸德,比之于夫子,而莫敢間其言。故曰:「治亂,運也;窮達,命也;貴賤,時也?!苟笾樱瑓^(qū)區(qū)于一主,嘆息于一朝。屈原以之沈湘,賈誼以之發(fā)憤,不亦過乎?  然則圣人所以為圣者,蓋在乎樂天知命矣,故遇之而不怨,居之而不疑也。其身可抑,而道不可屈;其位可排,而名不可奪。譬如水也,通之斯為川焉,塞之斯為淵焉;升之于云則雨施,沉之于地則土潤;體清以洗物,不亂于濁;受濁以濟物,不傷于清。是以圣人處窮達如一也。夫忠直之迕于主,獨立之負于俗,理勢然也。故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前監(jiān)不遠,覆車繼軌。然而志士仁人,猶蹈之而弗悔,操之而弗失,何哉?將以遂志而成名也。求遂其志而冒風波于險途,求成其名而歷謗議于當時,彼所以處之,蓋有算矣。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构实乐畬⑿幸病C畬①F也。則伊尹、呂尚之興于商、周,百里、子房之用于秦漢,不求而自得,不徼而自遇矣。道之將廢也,命之將賤也。豈獨君子恥之而弗為乎?蓋亦知為之而弗得矣。凡希世茍合之士,遽?、戚施之人,俯仰尊貴之顏,逶?勢利之間,意無是非,贊之如流;言無可否,應之如響;以窺看為精神,以向背為變通;勢之所集,從之如歸市;勢之所去,棄之如脫遺。其言曰:「名與身孰親也?得與失孰賢也?榮與辱孰珍也?」故遂潔其衣服,矜其車徒,冒其貨賄,淫其聲色,脈脈然自以為得矣。蓋見龍逢、比干之亡其身,而不惟飛廉、惡來之滅其族也;蓋知伍子胥之屬鏤于吳,而不戒費無忌之誅夷于楚也;蓋譏汲黯之白首于王爵,而不懲張湯牛車之禍也;蓋笑蕭望之跋躓于前,而不懼石顯之絞縊于後也。故夫達者之算也。亦各有盡矣。曰:凡人之所以奔競于富貴,何為者哉?

  若夫立德必須貴乎?而幽厲之為天子,不如仲尼之為陪臣也;必須勢乎,則王莽、董賢之為三公,不如楊雄、仲舒之闃其門也;必須富乎,則齊景之千駟,不如顏回、原憲之約其身也。其為實乎?則執(zhí)杓而飲河者,不過滿腹,棄室而灑雨者,不過濡身。過此以往,弗能受也;其為名乎?則善惡書于史冊,毀譽流于千載,賞罰懸于天道,吉兇灼乎鬼神,固可畏也。將以娛耳目樂心意乎?譬命駕而游五都之市,則天下之貨畢陳矣;褰裳而涉汶陽之丘,則天下之稼如云矣;椎纟介而守敖庚海陵之倉,則山坻之積在前矣;披衽而登鍾山藍田之上,則夜光??之珍可觀矣。夫如是也,為物甚眾,為己甚寡,不愛其身,而嗇其神,風驚塵起,散而不止,六疾待其前,五刑隨其後,利害生其左,攻奪出其右,而自以為見身名之親疏,分榮辱之客主哉!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正人曰義。故古之王者,蓋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也;古之仕者,蓋以官行其義,不以利冒其官也。古之君子,蓋恥得之而弗能治也。不恥能治而弗得也。原乎天人之性,核乎邪正之分,權乎禍福之門,終乎榮辱之算,其昭然矣。故君子舍彼取此,若夫出處不違其時,默語不失其人。天動星回,而長極猶居其所;璣旋輪轉,而衡軸猶執(zhí)其中。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貽厥孫謀,以燕翼子者,昔吾先友嘗從事于斯矣。(《文選》,《藝文類聚》二十一)

 ?。ò浮妒勒f新語·德行篇》注有李康《家戒》。《御覽》四百三十引王隱《晉書》,亦載李康《家戒》。「康」乃「秉」字之誤?!段褐尽だ钔▊鳌纷⒁蹼[《晉書》是「秉」字,秉乃通之孫;《晉書·李重傳》,重父景即秉也。今定從《魏志》注,以《家戒》編入晉文。)  ◎ 董尋

  尋,河東人。明帝時為司徒軍議掾。    ◇ 上書諫明帝

  臣聞古之直士,盡言于國,不避死亡。故周昌比高祖于桀紂,劉輔譬趙后于人婢,天生忠直,雖白刃沸湯,往而不顧者,誠為時主愛惜天下也。建安以來,野戰(zhàn)死亡,或門殫戶盡,雖有存者,遺孤老弱,若今宮室狹小,當廣大之,猶宜隨時,不妨農務,況乃作無益之物,黃龍、鳳皇,九龍、承露盤,土山、淵池,此皆圣明之所不興也。其功參倍于殿舍。三公九卿,侍中尚書,天下至德,皆知非道而不敢言者,以陛下春秋方剛,心畏雷霆。今陛下既尊群臣,顯以冠冕,被以文繡,載以華輿,所以異于小人;而使穿方舉土,面目垢黑,沾體涂足,衣冠了鳥,毀國之光,以崇無益,甚非謂也??鬃釉唬骸妇钩家远Y,臣事君以忠?!篃o忠無禮,國何以立?故有君不君,臣不臣,上下不通,心懷郁結,使陰陽不和,災害屢降,兇惡之徒,因間而起,誰當為陛下盡言事者乎?又誰當干萬乘以死為戲乎?臣知言出必死,而臣自比于牛之一毛,生既無益,死亦何損?秉筆流涕,心與世辭。臣有八子,臣死之后,累陛下矣?。ā段褐尽っ鞯奂o》注,《御覽》四百五十三并引《魏略》)  ◎ 魚豢  豢為郎中,有《典略》八十九卷。

    ◇ 以武帝配天議

  昔后稷以功配天,漢出自堯,不以堯配天,明不紹也。且舜已越數代,武皇肇創(chuàng)洪業(yè),宜以配天,以先后配地。(《通典》四十二,又四十五)

    ◇ 典略儒宗傳序

 ?。ā段郝浴芬远?、賈洪、邯鄲淳、薛夏、隗禧、蘇林、樂詳七人為《儒宗傳》。)

  從初平之元,至建安之末,天下分崩,人懷茍且,綱紀既衰,儒道尤甚。至黃初元年之后,新主乃復始掃除太學之灰炭,補舊石碑之缺壞,備博士之員錄,依漢甲乙以考課。申告州郡,有欲學者,皆遣詣太學。太學始開,有子弟數百人。至太和青龍中,中外多事,人懷避就,雖性非解學,多求詣太學。太學諸生有千數,而諸博士率皆粗疏,無以教弟子,弟子本亦避役,竟無能習學,冬來春去,歲歲如是。又雖有精者,而臺閣舉格太高,加不念統(tǒng)其大義,而問字指墨法點注之間,百人同試,度者未十。是以志學之士,遂復陵遲,而末求浮虛者,各競逐也。正始中,有詔議圜丘,普延學士。是時郎官及司徒領吏二萬馀人,雖復分布,見在京師者尚且萬人,而應書與議者略無幾人。又是時朝堂公卿以下四百余人,其能操筆者未有十人,多皆相從飽食而退。嗟夫!學業(yè)沈隕,乃至于此。是以私心常區(qū)區(qū)貴乎數公者,各處荒亂之際,而能守志彌敦者也。(《魏志·王肅傳》注)

    ◇ 儒宗傳論  學之資于人也。其猶藍之染于素乎!故雖仲尼,猶曰「吾非生而知之者」,況凡品哉!且世人所以不貴學者,必見夫有「誦詩三百而不能專對于四方」故也,余以為是則下科耳,不當顧中庸以上,材質適等,而加之以文乎!今此數賢者,略余之所識也。檢其事能,誠不多也。但以守學不輟,乃上為帝皇所嘉,下為國家名儒,非繇學乎,繇是觀之,學其胡可以已哉?。ā段褐尽ね趺C傳》注)

    ◇ 武諸王傳論

  諺言「貧不學儉,卑不學恭」,非人性分也,勢使然耳。此實然之勢,信不虛矣。假令太祖防遏植等,在于疇昔,此賢之心,何緣有窺望乎?彰之挾恨,尚無所至。至于植者,乃令楊修以倚注遇害,丁儀以希意族滅,哀夫!余每覽植之華采,思若有神。以此推之,太祖之動心,亦良有以也?。ā段褐尽と纬顷愂捦鮽髟u》注)    ◇ 王繁阮陳路傳論

  尋省往者,魯連、鄒陽之徒,援譬引類,以解締結,誠彼時文辨之雋也。今覽王、繁、阮、陳、路諸人前后文旨,亦何昔不若哉?其所以不論者,時世異耳。余又竊怪其不甚見用,以問大鴻臚卿韋仲將。仲將云:「仲宣傷于肥戇,休伯都無格檢,元瑜病于體弱,孔璋實自粗疏,文尉性頗忿鷙?!谷缡潜藶?,非徒以脂燭自煎麋也。其不高蹈,蓋有由矣。然君子不責備于一人,譬之朱漆,雖無楨干,其為光澤亦壯觀也。(《魏志·王粲傳》注)    ◇ 佞幸秦朗、孔桂傳論

  為上者不虛授,處下者不虛受,然后外無《伐檀》之嘆,內無「尸素」之刺,雍熙之美著,太平之律顯矣。而佞幸之徒,但姑息人主,至乃無德而榮,無功而祿,如是焉得不使中正日?,傾邪滋多乎?以武皇帝之慎賞,明皇帝之持法,而猶有若此等人,而況下斯者乎?(《魏志·明帝紀》注)

    ◇ 許攸、婁圭傳論

  古人有言曰:「得鳥者,羅之一目也;然張一目之羅,終不得鳥矣。鳥能遠飛。遠飛者,六翮之力也;然無眾毛之助,則飛不遠矣?!挂源送浦?,大魏之作,雖有功臣,亦未必非茲輩胥附之由也。(《魏志·崔琰傳》注)

    ◇ 勇俠傳論 ?。ā段郝浴芬詫O賓碩、祀公道、楊河若、鮑出四人為《勇俠傳》)

  昔孔子嘆顏回,以為三月不違仁者,蓋觀其心耳。孰如孫、祝菜色于市里,顛倒于牢獄,據有實事哉?且夫濮陽周氏不敢匿跡,魯之朱家不問情實,是何也?懼禍之及耳,心不安也。而太史公猶貴其竟脫季布,豈若二賢,厥義多乎?今故遠收孫、祝,而近錄楊、鮑,既不欲其泯滅,且敦薄俗。至于鮑出,不染禮教,心痛意發(fā),起于自然,跡雖在編戶,與篤烈君子何以異乎?若夫楊阿若,少稱任俠,長遂蹈義,自西徂東,摧討逆節(jié),可謂勇力而有仁者也。(《魏志·閻溫傳》注)

    ◇ 徐福等傳論

 ?。ā段郝浴ち袀鳌芬孕旄!栏?、李義、張既、游楚、梁習、趙儼、裴潛、韓宣、黃朗十人共卷。)  世稱君子之德其猶龍乎?蓋以其善變也。昔長安市儈有劉仲始者,一為市吏所辱,乃感激蹋其尺折之,遂行學問,經明行修,流名海內。后以有道徵,不肯就,眾人歸其高。余以為前世偶有此耳,而今徐、嚴復參之,若皆非似龍之志也。其何能至于此哉?李推至道,張工度主,韓見識異,黃能拔萃,各著根于石上,而垂陰乎千里,亦未為易也。游翁慷慨,展布腹心,全軀???,見延帝王,又放陸生,優(yōu)游宴戲,亦一實也。梁、趙及裴,雖張楊不足,至于檢己,老而益明,亦難能也。(《魏志·裴潛傳》注。)

    ◇ 外夷傳論

  俗以為營廷之魚,不知江海之大;浮游之物,不知四時之氣,是何也?以其所在者小,與其生之短也。余今泛覽外夷、大秦諸國,猶尚曠若發(fā)蒙矣。況夫鄒衍之所推出,大易《太玄》之所測度乎?徒限處牛蹄之涔,又無彭祖之年;無緣托景風以迅游,載??以遐觀,但勞眺乎三辰,而飛思乎八荒耳。(《魏志·烏丸、鮮卑、東夷傳》注)

    ◇ 張昭傳論  余曩聞劉荊州嘗自作書,欲與孫伯符,以示禰正平。正平蚩之,言「如是,為欲使孫策帳下兒讀之邪?將使張子布見乎?」如正平言,以為子布之才高乎?雖然,猶自蘊籍典雅,不可謂之無筆跡也。加聞吳中稱謂之仲父。如此,其人信一時之良干,恨其不于嵩岳等資,而乃播殖于會稽。(《吳志·張昭傳》注)

  ◎ 殷褒

  褒字元祚,為章武太守。有集二卷。

    ◇ 薦朱儉表

  蓋聞《虞書》非俊?無以光帝載,西伯非髦士無以開王業(yè)。是故高世之主,必廣登命之禮;有為之君,務通賢者之路;所以成大治也。竊見同郡朱儉,字文信,天真清亮,雅性忠篤,純粹足以激清源,美行足以廣風俗;當仁不讓,見得思義,疏達之才,強記博聞,飛辭抗論,駱驛奇逸,誠當世之俊異,一時之秀出也。如得毗佐銓衡,翼亮右曹,濟濟之觀,足用華國。(《藝文類聚》五十三)

    ◇ 戒子書

  夫道也者,易尋而難窮,易知而難行也。故京房之徒,考步吉兇之變,而不能自見其禍,更為姚平所戒,此道之難知也。省爾之才,不及于房,而吾之言,過于平矣。昔正考父三命滋恭,晏平仲久而敬之;曾顏之徒,有若無,實若虛也。況爾析薪之智,欲彈射世俗,身為謗先,怨禍并集,使吾懷朝父之憂,為范武子所嘆,亦非汝之美也。若朝益暮習,先人后己,恂恂如也。則吾聞音而識其曲,食旨而知其甘,永終吾余年矣,復何恨哉?古人有言:「思不出其位。」爾其念之,爾其念之?。ā端囄念惥邸范?br />
  ◎ 黃觀

  觀,明帝時為郎中。

    ◇ 上疏諫畜鹿  臣深思陛下所以不早取此鹿,誠欲使極蕃息,然后大取,以為軍國之用也。然臣竊以為畜鹿但有日耗,終無得多也。(《御覽》九百六引《魏名臣奏》。案:《魏志·高柔傳》注引《魏名臣奏》以此疏為高柔所上)

    ◇ 奏事

  今年麥苗雖好,臨熟多雨,而番復偃壞,小麥略盡,惟?廣麥、大麥,頗得半收耳。(《藝文類聚》八十五)

  ◎ 虞松

  松字叔茂,陳留人,九江太守邊讓外孫。景初中從司馬懿征遼東,還辟為掾。正始中遷中書郎。(《魏志·鍾會傳》注引《世語》及《魏氏春秋》,并作中書令。)至太守。(案:《北堂書鈔》五十三引《晉起居注》:「元康六年以后,不常親郊社,制度廢馳。太常虞松考正舊儀,死不悉備?!菇窨嘉壕俺踔習x元康,隔五十余年,蓋別有一虞松也。)

    ◇ 檄告公孫淵

  昔楚鄭列國,而鄭伯猶肉袒牽羊而迎之,孤為王人,位則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圍退舍,豈楚鄭之謂邪?二人老耄,必傳言失旨,已相為斬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決者來。(《晉書·宣帝紀》。案:《魏志·鍾會傳》注:「松從征遼東,宣王命作檄;及破賊,作露布?!梗  颉≈煺Q

  誕,景初、正始為太尉屬?!    蟆〖稍略O樂議

  今因宜改之際,還修舊則。元首建寅,于制為便。(《宋書·禮志一》)

  ◎ 劉肇

  肇,景初、正始間為大將軍屬。

    ◇ 忌月設樂議

  宜過正一日,乃朝賀大會,明令天下,知崩亡之日不朝也。(《宋書·禮志一》)

  ◎ 朱遺

  遺,為羽林石監(jiān)?!    蟆∽嗾撨x舉

  天下之任,非吏部尚書所能獨辦,令長以下,可專付吏部;守以上,八座舉。(《御覽》二百十四引《魏名臣奏》)

  ◎ 甄毅

  毅,為駙馬都尉。

    ◇ 奏請令尚書郎奏事處當

  漢時公卿皆奏事,選尚書郎試,然后得為之。其在職,自赍作發(fā)書詣天子前,發(fā)省便處當。事輕重,口自決定,或天子難問,據案處正,乃見郎之割斷材伎。魏則不然。然尚書郎皆天下之選,材伎鋒出,亦欲騁其能于萬乘之前,宜如故事,令郎口自奏事,自處當。(《御覽》二百十五引《魏名臣奏》)  ◎ 龐延  延,為執(zhí)金吾。

    ◇ 奏事

  其山居林澤,有火耕畬種。而平地平陸,雖有往古耒耜區(qū)種之法,就其收者,適可蔬食,不足實也。(《御覽》五十六引《魏名臣奏》)

  ◎ 李勝

  勝字公昭,正始初為洛陽令,又為征西將軍夏侯玄長史,遷熒陽太守、河南尹,尋為荊州刺史。未及之官,坐曹爽誅。

    ◇ 難夏侯太初肉刑論

  且肉刑之作,乃自上古,《書》載「五刑有服」,又曰「天罰有罪,而五刑五用哉」。割劓之屬也。《周官》之制,亦著五刑。歷三代,經至治,周公行之,孔子不議也。今諸虐者唯以斷載為虐,豈不輕于死亡耶?云妖逆是翦,以除大災,此明治世之不能去就矣。

  夫殺之與刑,皆非天地自然之理,不得已而用之也。傷人者不改,則刖、劓可以改之,何為疾其不改,便當陷之于死地乎?妖逆者懲之而已,豈必除之耶?刑一人而戒千萬人,何取一人之能改哉?盜斷其足,淫而宮之,雖欲不改,復安所施?而全其命,懲其心,何傷于大德?

  今有弱子,罪當大辟,問其慈父,必請以肉刑代之矣。慈父猶施之于弱子,況君加之百姓哉?且蝮蛇螫手,則壯士斷其腕;系蹄在足,則猛獸絕其蟠。蓋毀支而全身者。夫一人哀泣,一堂為之不樂,此言殺戮之不當也,何事于肉刑之間哉?赭衣滿道,有鼻者丑,當此時也。長城之役,死者相斷,六經之儒,填谷滿坑,何恤于鼻之好丑乎,此吾子故猶哀刑而不悼死也。(《通典》一百六十八)

    ◇ 又難

  《易》曰:「履校滅趾,無咎?!怪倌峤庠唬骸感投蠼??!勾诵∪酥R?。滅趾謂去足,為小懲明矣。(《通典》一百六十八)

    ◇ 又難

  暴之取死,亦有由來,非自然也。傷人不改,亦治道未洽,而刑輕不足以大戒,若刑之與殺,俱非自然,而刑輕于殺,何云殘酷哉?夫刖趾不可報尸,誠然。髡輸固不足以償傷,傷人一寸而斷其支體,為罪已重;夷人之面,截其手足,以髡輸償之,不亦輕乎?但慮其重,不惟其輕,不其偏哉?孔氏之議,恐非足為雅論也。(《通典》一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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