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惡篇第八十四之六瞋恚部第十二（此別二部）
述意部第一夫四蛇躁動三毒奔馳。六賊相侵百憂總萃?；蛩拗叵嘞铀徘箝L短。素懷結(jié)忿專加相害。了無仁義頓失慈悲。殺法殺緣教死贊死?；驈?fù)潛行毒藥密遣祝邪。遂使含毒府藏鴆裂肝心。令其銜悲長夜抱痛幽泉。宛轉(zhuǎn)何辭。煩怨誰訴。故經(jīng)曰。
長者宅中多生毒樹。羅剎海上屢乞浮囊。亦如干薪萬束豆火能焚。暗室百年一燈便破。故知瞋心甚于猛火。行者應(yīng)自防護(hù)。劫功德賊無過斯害。若起一念?；鸨銦娚乒Φ?。是以惡性之人人畜皆畏。不簡善人。語則成毒。好壞他心。令他厭惡。人無愛者。眾所畏棄。如避狼虎。現(xiàn)被輕賤。死墮地獄。是故智者。見此等過。以忍滅之。不畏眾苦也?！ ∫C部第二如正法念經(jīng)云。若起瞋恚自燒其身。其心^3□毒顏色變異。他人所棄皆悉驚避。眾人不愛輕毀鄙賤。身壞命終墮于地獄。以瞋恚故無惡不作。是故智者舍瞋如火。知瞋過故能自利益。為欲自利利益他人。應(yīng)當(dāng)行忍。譬如大火焚燒屋宅有勇建者以水滅之。智慧之水能滅恚火。亦復(fù)如是。能忍之人第一善心。能舍瞋恚。眾人所愛。眾人樂見。人所信受。顏色清凈。其靜。心不^8□動。善凈深心。離身口過。離心愁惱。離惡道畏。離于怨憎。離惡名稱。離于憂惱。離怨家畏。離于惡人惡口罵詈。離于悔畏。離惡聲畏。離無利畏。離于苦畏。離于慢畏。若人能離如是之畏。一切功德皆悉具足。名稱普聞。得現(xiàn)在未來二世之樂。
眾人觀之猶如父母。是忍辱人眾人親近。是故瞋怒猶如毒蛇。如刀如火。以忍滅之。能令皆盡。能忍瞋恚。是名為忍。若有善人能修行善。應(yīng)作是念。忍者如寶應(yīng)善護(hù)之。但諸眾生善惡現(xiàn)別。愚人凌罵他過為勝。智人下默以為第一。愚人因起小諍遂成大怨。若己得勝他怨轉(zhuǎn)深。若自理屈反加憂苦。若能慎言不說人短。
縱他罵我皆是往業(yè)非為橫報?！ ∮至燃?jīng)云。昔者菩薩身為象王。其心弘遠(yuǎn)。照知有佛法僧。常三自歸。
每以普慈拯濟(jì)眾生。誓愿得佛當(dāng)度一切。從五百象。時有兩妻。象王于水中得一蓮華。厥色甚妙。以惠嫡妻。嫡妻得華欣懌曰。冰寒尤甚。何緣有斯華乎。小妻貪嫉恚而誓曰。會以重毒鴆殺汝矣。結(jié)氣而殞魂。靈感化為四姓女。顏華絕人。
智意流通。博識古今。仰觀天文。明時盛衰。王聞若茲。娉為夫人。至即陳治國之政。義合忠臣。王悅而敬之。每言輒從。夫人曰。吾夢睹六牙之象。心欲其牙以為佩幾。王不致之。吾即死矣。王曰。無妖言。人聞見笑爾。夫人心生憂結(jié)。
王請議臣四人。自云己夢曰。古今有斯象乎。一臣對曰。無有之也。一臣曰。王不夢也。一臣曰。嘗聞有之。所在彌遠(yuǎn)。一臣曰。若能致之帝釋。今詳于茲矣。
四臣即召四方射師問之。南方師曰。吾亡父常云有之。然遠(yuǎn)難致。臣上聞云。斯人知之。王即現(xiàn)之。夫人曰。汝直南行三千里。入山行二日許。即至象所。道邊作坑。除汝須發(fā)。著沙門服。于坑中射之。截取其牙。將二寸來。象師如命。行之象處。先射象。卻著法衣服。持缽于坑中止住。象王見沙門即低頭言。和南道士。將以何事試吾軀命。答曰。欲得汝牙。象曰。吾痛難忍疾取牙去無亂吾心令惡念生也。志念惡者。死入太山餓鬼畜生道中。夫懷忍行慈。惡來善往。菩薩之上行也。人即截牙。象曰。道士汝當(dāng)卻行。無令群象尋足跡也。象適人去遠(yuǎn)。甚痛難忍。躄地大呼。奄然而死。即生天上。群象四來咸曰。何人殺吾王者。行索不得。還守王尸。悲痛哀號。師以牙還。王睹象牙心即慟怖。夫人以牙著手中?！ ∵m欲視之。雷電霹靂。椎之吐血。死入地獄。佛告諸沙門。爾時象王者我身是也。大婦者瞿夷是。獵師者調(diào)達(dá)是。夫人者妙首是。菩薩執(zhí)志度無極行持戒如是。
又智度論。釋提問佛云。
何物殺安隱何物殺無憂何物毒之根吞滅一切善佛答云。
殺瞋則安隱殺瞋則無憂瞋為毒之根瞋滅一切善又雜寶藏經(jīng)偈言。
得勝增長怨負(fù)則益憂苦不諍勝負(fù)者其樂最第一若行忍者則有五德。一無恨。二無訶。三眾人所愛。四有好名聞。五生善道。此之五德名平和事。
又長阿含經(jīng)偈言。
愚罵而智默則為住勝彼彼愚無知見謂我懷恐怖我觀第一義忍默為最上惡中之惡者于瞋復(fù)生瞋能于瞋不瞋為戰(zhàn)中最上夫人有二緣為己亦為他眾人有諍訟不報者為勝夫人有二緣為己亦為他見無諍訟者不謂為愚騃若人有大力能忍無力者此力為第一于忍中最上愚自謂有力此力非為力如法忍力者此力不可沮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言。
其口言柔軟而心懷毒害視人甚歡喜相隨如可親口言而柔順其心內(nèi)含毒如樹華色鮮其實(shí)苦若毒又赤嘴烏喻經(jīng)云。昔有烏名曰拘耆（梁言赤嘴烏）游在叢林樹。產(chǎn)^2□諸子在于樹上。時有拘耆。與一獼猴共為親厚。時叢樹間有一毒蛇。伺行不在啖拘耆子。無復(fù)遺余。拘耆失子。悲鳴啼呼。不知所在。熟自思惟。知蛇所啖。獼猴歸見。問之何為。答曰。蛇啖我子。了盡無余。獼猴曰。我當(dāng)報之。時毒蛇行。獼猴前嬈之。蛇怒纏獼猴。獼猴捉得頭拽至石上。磨破而死棄擲而還。拘耆踴躍。
畜生尚有相報。何況于人?！ ∮蛛s譬喻經(jīng)云。昔有一蛇。頭尾自諍。頭語尾曰。我應(yīng)為大。尾語頭曰。我應(yīng)為大。頭曰。我有耳能聽。有目能視。有口能食。行時在前。故可為大。汝無此術(shù)。尾曰。我令汝去。故得去耳。若我不去以身繞木三匝。三日不已。不得求食。饑餓垂死。頭語尾曰。汝可放我。聽汝為大。尾聞其言。即時放之。復(fù)語尾曰。汝既為大。聽汝前行。尾在前行。未緣數(shù)步墮大深坑而死。喻眾生無智強(qiáng)為人我終墮三涂。
又僧只律云。過去世時有一群雞依ＳＴ林住。有貍侵食雄雞。唯有雌在后。
烏來覆之。共生一子。子作聲時。翁說偈言。
此兒非我有野父聚落母共合生兒子非烏復(fù)非雞若欲學(xué)翁聲復(fù)是雞所生若欲學(xué)母鳴其父復(fù)是烏學(xué)烏似雞鳴學(xué)雞作烏聲烏雞若兼學(xué)是二俱不成此喻道俗雖持禁戒雜染不純。相中似善口出惡言。欲喚是善口復(fù)出惡。欲喚非善相復(fù)出家?！ ∮址ザ緲浣?jīng)云。昔舍衛(wèi)國有官園生一毒樹。人游樹下皆悉頭痛欲裂。或患腰疼。伐已還生。樹中之妙。眾人見喜不知諱者。皆來遭死。有智語之當(dāng)盡其根。
適欲掘根復(fù)恐定死。進(jìn)更思惟。出家學(xué)道亦復(fù)如是。佛說偈言。
伐樹不盡根雖伐猶復(fù)生伐愛不盡本數(shù)數(shù)復(fù)生苦心寤克責(zé)即得初果。
又孛經(jīng)說偈云。
惡從心生反以自賊如鐵生垢消毀其形樹繁華果還折其枝蚖蛇含毒反害其軀又善見說偈云。
若人起瞋心譬如車奔逸車士能制之不足以為難人能制瞋心此事最為難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云。
其有縱瞋恚怨害向他人后生墮蚖蛇或作殘賊獸譬如竹樹劈芭蕉騾懷妊還害亦如是故當(dāng)發(fā)慈心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王舍城迦蘭陀竹林。時彼城中有一長者。名曰賢面。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多諸諂曲。慳貪嫉妒。終無施心。乃至飛鳥驅(qū)不近舍。有諸沙門及婆羅門。貧窮乞丐從其乞者。惡口罵之。其后命終受毒蛇身。還守本財。有近之者。瞋目猛盛。怒眼視之。能令使死。頻婆娑羅王聞已心懷驚怪。今此毒蛇見人則害。唯佛能調(diào)。作是念已即將群臣往詣佛所。頂禮佛足卻坐一面。具白前事。唯愿世尊。降伏此蛇莫使害人。佛唱許可。于其后日著衣持缽?fù)勆咚Ｉ咭姺饋聿_恚熾盛欲螫如來。佛以慈力于五指端。放五色光明照彼蛇身。即得清涼熱毒消除。心懷喜悅舉頭四顧。是何福人。能放此光。照我身體。使得清涼快不可言。爾時世尊見蛇調(diào)伏。而告本緣。蛇聞佛語深自克責(zé)。蓋障云除自憶宿命。
作長者時所作惡業(yè)。今得是報。方于佛前深生信敬。佛告之言。汝于前身不順我語。受此蛇形。今宜調(diào)順受我教敕。蛇答佛言。隨佛見授不敢違敕。佛告蛇言?！ ∪耆粽{(diào)順入我缽中。佛語已竟尋入缽中。將詣林中。王及群臣聞佛世尊調(diào)化毒蛇盛缽中來。合國人民皆往共看。蛇見眾人深生慚愧。厭此蛇身即便命終。生忉利天即自念言。我造何福得來生天。即自觀察見在世間受毒蛇身。由見佛故生信敬心。厭惡蛇身得來生此受天快樂。今當(dāng)還報佛世尊恩。赍持香華光明照曜。來詣佛所前禮佛足。供養(yǎng)訖已卻座一面。聽佛說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即于佛前說偈贊佛。 巍巍大圣尊功德悉滿足能開諸盲冥尋得于道果除去煩惱垢超越生死海今蒙佛恩德得閉三惡道爾時天子贊嘆佛已。繞佛三匝還詣天宮。時頻婆娑羅王聞佛說慳貪緣。時會諸人。有得四沙門果者。有發(fā)無上菩提心者。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驕薩羅國。將諸比丘欲詣勒那樹下。至一澤中。有五百水牛甚大兇惡。復(fù)有五百放牛之人。遙見佛來將諸比丘從此道中行。高聲噭喚。唯愿世尊莫此道行。此牛群中有大惡牛。極突傷人難可得過。爾時佛告放牛羊人言。汝等今者莫大憂怖。彼水牛者設(shè)來抵我。吾自知時。語言之頃。惡牛卒來。
翹尾低角。刨地喚吼。跳躑直前。爾時如來于五指端化五師子。在佛左右。四面周匝。有大火坑。時彼惡牛甚大惶怖四向馳走。無有去處。唯佛足前有少許地。
宴然清涼。馳奔趣向。心意泰然。無復(fù)怖畏。長跪伏首舐世尊足。復(fù)便仰頭視佛如來喜不自勝。爾時世尊知彼惡牛心以調(diào)伏。即便為牛而說偈言。
盛心興惡意欲來傷害我歸誠望得勝返來舐我足時彼水牛聞佛世尊說此偈已深生慚愧。欻然寤解蓋障云除。知在先身在人道中。所作惡業(yè)倍生慚愧。不食水草即便命終。生忉利天。忽然長大。如八歲兒?！ ”阕阅钛浴Ｎ倚藓胃Ｉ颂焐?。尋自觀察。知在世間受水牛身。蒙佛化度得來生天。我今當(dāng)還報佛之恩。作是念已。赍持香華來詣佛所。光明赫奕照佛世尊。前禮佛足卻坐一面。佛即為其說四諦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繞佛三匝還乎天宮。時諸五百放牛人。于其晨朝來詣佛所。佛為說法心開意解。各獲道跡求索出家。佛即告言。善來比丘。須發(fā)自落。法服著身。便成沙門。精勤修習(xí)。得阿羅漢果。時諸比丘見是事已。而白佛言。今此水牛及五百放牛人。宿造何業(yè)生水牛中。復(fù)修何福值佛世尊。佛告諸比丘。汝等欲知宿業(yè)所造諸惡業(yè)緣。今當(dāng)為汝等說。偈云?！ ∷拊焐茞簶I(yè)五劫而不朽善業(yè)因緣故今獲如是報于賢劫中。波羅柰國。有佛出世。號曰迦葉。于彼法中有一三藏比丘。將五百弟子游行他國。在大眾中而共論議。有難問者不能通達(dá)。便生瞋恚反更惡罵。
汝等今者無所曉知。強(qiáng)難問我狀似水牛抵突人來。時諸弟子咸皆然可。各自散去。以是惡口業(yè)因緣故。五百世中生水牛中。及放牛人共相隨逐。乃至今者故未得脫。佛告諸比丘。欲知彼三藏比丘者。今此群中惡水牛是。彼時弟子者。今五百放牛人是。佛說是水牛因緣時。各各自護(hù)身口意業(yè)。厭惡生死得四沙門果。有發(fā)無上菩提心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王報頌曰。
愚人瞋恚重地獄被燒然豺狼諍圍繞蚖毒競來前□怒自食背脅縱橫穿自作還自受?；鸶傁嗉辶?xí)報頌曰。
怒心多毒害沉沒苦惡道出彼得人身余報他還惱見者求其過憎嫌如毒草此既無宜利愚瞋何所寶感應(yīng)緣（略此十驗(yàn)） 梁曲阿人姓弘忘名梁秣陵令朱貞梁南陽樂蓋卿梁參軍羊道生梁刺史張皋周文帝宇文泰陳中書舍人虞陟陳庾季孫梁武昌太守張絢梁時裴植梁武帝欲為文皇帝陵上起寺。未有佳材。宣意有司使加求訪。先有曲阿人姓弘忘名。家甚富厚。乃共親族多赍財貨。往湘州治生。遂經(jīng)數(shù)年?duì)I得一筏?？砷L千步。材木壯麗世所希有。還至南津。南津校尉孟少卿。希朝廷旨乃加繩墨。弘氏所賣衣裳繒彩。猶有殘余。誣以涉道劫掠所得。并刻造作過制。非商估所宜。
結(jié)正處死。沒入其官筏。以充寺用。奏遂施行。臨刑之日。敕其妻子。可以黃紙百張并具筆墨置棺中也。死而有知必當(dāng)陳訴。又書少卿姓名數(shù)十吞之。可經(jīng)一月。少卿端坐便見弘來。初猶避捍。后稍□服。但言乞恩嘔血而死。凡諸獄官及主書舍人。預(yù)此獄事及署奏者。以次殂沒。未出一年零落皆盡?；驶聽I構(gòu)始訖天火燒之。略無纖芥。所埋柱木入地成灰。
梁秣陵令朱貞。以罪下獄。廷尉平虞^3□考核其事。結(jié)正入重。貞遣相聞與^3□曰。我罪當(dāng)死。不敢祈恩。但猶冀主上萬一弘宥耳。明日既是朱家墓日乞得過此奏聞可爾以不。^3□答云。此于理無爽。何為不然。謹(jǐn)聞命矣。而朱事先入明日奏束。^3□便遇客共飲致醉。遂忘抽出文書。且曰。家人合束內(nèi)衣箱中。^3□復(fù)不記。比至帝前頓足香橙上。次第披之方見此事。勢不可隱。便爾上聞。武帝大怒曰。朱貞合死。付外詳決。貞聞之大恨曰。虞^3□小子欺網(wǎng)將死之人。鬼若無知故同灰土。儻其有識誓必報之。貞于市始當(dāng)命絕。而^3□已見其來。自爾后時常見^3□見來甚惡之。又夢乘車在山下。貞居山上推石壓之。月余日^3□除曲阿令。拜之明日詣謝章門闕下。其婦平常于宅暴卒。^3□狼狽而還。入室哭婦。舉頭見貞在梁上。^3□曰。朱秣陵在此。我婦豈得不死。言未訖而屋無故忽崩。^3□及男女婢使十余人一時并命。右丞虞騭是其宗親。經(jīng)始喪事。見^3□還暫下堂避之。僅得免難。
梁廬陵王在荊州時。嘗遣從事量括民田。南陽樂蓋卿亦充一使。時公府舍人韋破虜。發(fā)遣誡敕。失王本意。及蓋卿還以違誤得罪。破虜惶懼不敢引愆。但誑蓋卿云。自為分雪無勞訴也。數(shù)日之間遂斬于市。蓋卿號噭無由自陳。告語家人。以紙筆隨斂。死后少日破虜在槽上看牛。忽見蓋卿挈頭而入。持一碗蒜虀與破虜。破虜奔走驚呼。不獲已而服之。因此得病未幾而死。又杜嶷梁州刺史懷瑤第二子也。任西荊州刺史。性甚豪忌。新納一妾。年貌兼美。寵愛殊深。妾得其父書云。比日困苦欲有求告。妾倚簾讀之嶷外還。而妾自以新來。羞以此事聞嶷。因嚼吞之。嶷謂是情人所寄。遂令剖腹取書。妾?dú)馕磾喽鴷殉?。嶷看訖嘆曰。吾不自意匆匆如此。傷天下和氣其能久乎。其夜見妾訴。嶷旬日而死。襄陽人至今以為口實(shí)。
梁太山羊道生。為梁邵陵王中兵參軍。共兄海珍任漢州刺史。道生乞假省之。臨還兄于近路頓待道生。道生見縛一人于樹。就視乃故舊部曲也。見道生洟泣哀訴云。漢州欲賜殺。求之救濟(jì)。道生問何罪。答云。失意逃叛。道生曰。此最可忿。即下馬以佩刀剜其眼睛吞之。部曲呼天號地。須臾海珍來。又勸兄決斬。至座良久方覺眼在喉內(nèi)。噎不肯下。索酒咽之。頻傾數(shù)杯終不能去。轉(zhuǎn)覺脹塞。遂不成宴而別。在路數(shù)日死。當(dāng)時見者。莫不以為有天道驗(yàn)矣。
梁東徐州刺史張皋。仆射永之孫也。嘗被敗入北。有一土民。與皋盟誓。將送還南。遂即出家名僧越。皋供養(yǎng)之。及在東徐亦隨至任。恃其勛舊頗以言語忤皋。皋便大怒。遣兩門生。一人姓井。一人姓白。皆不得其名。夜往殺之。爾后夕夕夢見僧越云報怨。少日出射。而箭帖青傷指。才可見血。不以為事。后因剝梨。梨汁漬瘡。乃始膿爛。停十許日膊上無故復(fù)生一瘡。膿血與指相通。月余而死。
周文帝宇文泰。初為魏丞相。值梁朝喪亂。梁孝元帝為湘東王。時在荊州。
時遣使通和。禮好甚至。與泰斷金。立盟結(jié)為兄弟。后平侯景。孝元即位。泰猶人臣。不加崇敬。頗行倰侮。又求索無厭。或不愜意。遂遣兵襲江陵。俘虜朝士至于民庶。百四十萬口。而害孝元焉。又魏文帝先納茹茹主郁久閭阿那瑰女為后。和親殊篤。害梁主之明年。瑰為齊國所敗破國。率余眾數(shù)千奔魏。而突厥舊與茹茹怨仇。即遣餉泰馬三千匹。求誅瑰等。泰遂許諾。伏突厥兵與瑰謳會。醉便縛之。即日滅郁久閭一姓五百余人。流血至踝。茹茹臨死。多或仰天而訴。明年冬泰獵于隴右得病。見孝元及瑰為崇。泰發(fā)怒肆罵。命索酒與之。兩月日死。
陳主初立梁元帝第九子晉安王為主。而輔載之。會稽虞陟。本梁武世為中書舍人尚書右丞。于時夢見梁武謂陟曰。卿是我舊左右可語陳公莫?dú)⑽覍O。若殺于公不好。事甚分明。陟既未見有篡殺兆形。不敢言之。數(shù)日復(fù)夢如此。并語陟曰。卿若不傳我意。卿亦不佳。陟雖嗟惋決無言理。少時之間太史啟云。殿內(nèi)當(dāng)有急兵。陳主曰。急兵政是我耳。倉卒遣亂兵害少主自立。爾后陟便得病。又夢梁武曰。卿不能為我語陳主。致令禍及卿與陳。尋當(dāng)知也。陟方封啟敘之。陳主為人。甚信鬼物。聞此大驚。遣輿迎陟面相訊訪。乃尤陟曰。卿那不道。奇事奇事。六七日陟死。尋有韋載之怪?！ ￡愨准緦O性甚好殺。滋味漁獵故是常事。奴婢愆罪。亦或盡之。常大篤病。
夢人謂曰。若能斷殺。此病當(dāng)差。不爾必死。即于夢中誓不復(fù)殺。驚寤戰(zhàn)悸汗流浹體。病亦漸瘳。后數(shù)年有三門生。竊其兩妾以叛。追尋獲之。即并驅(qū)殺。其夕復(fù)見前人來云。何故負(fù)信。此人罪不至死私家不合擅刑。今改決無濟(jì)理。投明嘔血。數(shù)日而終。
梁武昌太守張絢常乘船行。有一部曲。役力小不如意。絢便躬捶之。一下即^3□^3□^3□。無復(fù)活狀。絢遂進(jìn)置江中。須臾頃見此人從水而出。對絢斂手曰。罪不當(dāng)死。官枉見殺。今來相報。即跳入絢口。絢因得病。少日而死。 梁裴植隨其季叔。叔業(yè)自南兗州入北。仕于元氏位至尚書。植同堂妹夫韋伯鼎有學(xué)業(yè)。恃壯業(yè)氣自以才智常輕倰倰。植憎之如仇。后于雒下誣告植誣為廢立。植坐此死。百許日伯鼎病。向空而語曰。裴尚書死不獨(dú)見由何以怒也。須臾而卒。萬紐于中者。北伐人。仕魏世為侍中領(lǐng)軍。明帝勛專權(quán)在內(nèi)尚書。仆射郭祚尚書裴植。乃共勸高陵陽王雍出中。中聞之逼有司誣奏其罪。矯詔并殺之。朝野憤怨莫不切齒。二年中得病。見裴郭為崇尋死（右此十驗(yàn)出冥祥記）?！ 》ㄔ分榱志淼谄呤?/div>
述意部第一夫四蛇躁動三毒奔馳。六賊相侵百憂總萃?；蛩拗叵嘞铀徘箝L短。素懷結(jié)忿專加相害。了無仁義頓失慈悲。殺法殺緣教死贊死?；驈?fù)潛行毒藥密遣祝邪。遂使含毒府藏鴆裂肝心。令其銜悲長夜抱痛幽泉。宛轉(zhuǎn)何辭。煩怨誰訴。故經(jīng)曰。
長者宅中多生毒樹。羅剎海上屢乞浮囊。亦如干薪萬束豆火能焚。暗室百年一燈便破。故知瞋心甚于猛火。行者應(yīng)自防護(hù)。劫功德賊無過斯害。若起一念?；鸨銦娚乒Φ?。是以惡性之人人畜皆畏。不簡善人。語則成毒。好壞他心。令他厭惡。人無愛者。眾所畏棄。如避狼虎。現(xiàn)被輕賤。死墮地獄。是故智者。見此等過。以忍滅之。不畏眾苦也?！ ∫C部第二如正法念經(jīng)云。若起瞋恚自燒其身。其心^3□毒顏色變異。他人所棄皆悉驚避。眾人不愛輕毀鄙賤。身壞命終墮于地獄。以瞋恚故無惡不作。是故智者舍瞋如火。知瞋過故能自利益。為欲自利利益他人。應(yīng)當(dāng)行忍。譬如大火焚燒屋宅有勇建者以水滅之。智慧之水能滅恚火。亦復(fù)如是。能忍之人第一善心。能舍瞋恚。眾人所愛。眾人樂見。人所信受。顏色清凈。其靜。心不^8□動。善凈深心。離身口過。離心愁惱。離惡道畏。離于怨憎。離惡名稱。離于憂惱。離怨家畏。離于惡人惡口罵詈。離于悔畏。離惡聲畏。離無利畏。離于苦畏。離于慢畏。若人能離如是之畏。一切功德皆悉具足。名稱普聞。得現(xiàn)在未來二世之樂。
眾人觀之猶如父母。是忍辱人眾人親近。是故瞋怒猶如毒蛇。如刀如火。以忍滅之。能令皆盡。能忍瞋恚。是名為忍。若有善人能修行善。應(yīng)作是念。忍者如寶應(yīng)善護(hù)之。但諸眾生善惡現(xiàn)別。愚人凌罵他過為勝。智人下默以為第一。愚人因起小諍遂成大怨。若己得勝他怨轉(zhuǎn)深。若自理屈反加憂苦。若能慎言不說人短。
縱他罵我皆是往業(yè)非為橫報?！ ∮至燃?jīng)云。昔者菩薩身為象王。其心弘遠(yuǎn)。照知有佛法僧。常三自歸。
每以普慈拯濟(jì)眾生。誓愿得佛當(dāng)度一切。從五百象。時有兩妻。象王于水中得一蓮華。厥色甚妙。以惠嫡妻。嫡妻得華欣懌曰。冰寒尤甚。何緣有斯華乎。小妻貪嫉恚而誓曰。會以重毒鴆殺汝矣。結(jié)氣而殞魂。靈感化為四姓女。顏華絕人。
智意流通。博識古今。仰觀天文。明時盛衰。王聞若茲。娉為夫人。至即陳治國之政。義合忠臣。王悅而敬之。每言輒從。夫人曰。吾夢睹六牙之象。心欲其牙以為佩幾。王不致之。吾即死矣。王曰。無妖言。人聞見笑爾。夫人心生憂結(jié)。
王請議臣四人。自云己夢曰。古今有斯象乎。一臣對曰。無有之也。一臣曰。王不夢也。一臣曰。嘗聞有之。所在彌遠(yuǎn)。一臣曰。若能致之帝釋。今詳于茲矣。
四臣即召四方射師問之。南方師曰。吾亡父常云有之。然遠(yuǎn)難致。臣上聞云。斯人知之。王即現(xiàn)之。夫人曰。汝直南行三千里。入山行二日許。即至象所。道邊作坑。除汝須發(fā)。著沙門服。于坑中射之。截取其牙。將二寸來。象師如命。行之象處。先射象。卻著法衣服。持缽于坑中止住。象王見沙門即低頭言。和南道士。將以何事試吾軀命。答曰。欲得汝牙。象曰。吾痛難忍疾取牙去無亂吾心令惡念生也。志念惡者。死入太山餓鬼畜生道中。夫懷忍行慈。惡來善往。菩薩之上行也。人即截牙。象曰。道士汝當(dāng)卻行。無令群象尋足跡也。象適人去遠(yuǎn)。甚痛難忍。躄地大呼。奄然而死。即生天上。群象四來咸曰。何人殺吾王者。行索不得。還守王尸。悲痛哀號。師以牙還。王睹象牙心即慟怖。夫人以牙著手中?！ ∵m欲視之。雷電霹靂。椎之吐血。死入地獄。佛告諸沙門。爾時象王者我身是也。大婦者瞿夷是。獵師者調(diào)達(dá)是。夫人者妙首是。菩薩執(zhí)志度無極行持戒如是。
又智度論。釋提問佛云。
何物殺安隱何物殺無憂何物毒之根吞滅一切善佛答云。
殺瞋則安隱殺瞋則無憂瞋為毒之根瞋滅一切善又雜寶藏經(jīng)偈言。
得勝增長怨負(fù)則益憂苦不諍勝負(fù)者其樂最第一若行忍者則有五德。一無恨。二無訶。三眾人所愛。四有好名聞。五生善道。此之五德名平和事。
又長阿含經(jīng)偈言。
愚罵而智默則為住勝彼彼愚無知見謂我懷恐怖我觀第一義忍默為最上惡中之惡者于瞋復(fù)生瞋能于瞋不瞋為戰(zhàn)中最上夫人有二緣為己亦為他眾人有諍訟不報者為勝夫人有二緣為己亦為他見無諍訟者不謂為愚騃若人有大力能忍無力者此力為第一于忍中最上愚自謂有力此力非為力如法忍力者此力不可沮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言。
其口言柔軟而心懷毒害視人甚歡喜相隨如可親口言而柔順其心內(nèi)含毒如樹華色鮮其實(shí)苦若毒又赤嘴烏喻經(jīng)云。昔有烏名曰拘耆（梁言赤嘴烏）游在叢林樹。產(chǎn)^2□諸子在于樹上。時有拘耆。與一獼猴共為親厚。時叢樹間有一毒蛇。伺行不在啖拘耆子。無復(fù)遺余。拘耆失子。悲鳴啼呼。不知所在。熟自思惟。知蛇所啖。獼猴歸見。問之何為。答曰。蛇啖我子。了盡無余。獼猴曰。我當(dāng)報之。時毒蛇行。獼猴前嬈之。蛇怒纏獼猴。獼猴捉得頭拽至石上。磨破而死棄擲而還。拘耆踴躍。
畜生尚有相報。何況于人?！ ∮蛛s譬喻經(jīng)云。昔有一蛇。頭尾自諍。頭語尾曰。我應(yīng)為大。尾語頭曰。我應(yīng)為大。頭曰。我有耳能聽。有目能視。有口能食。行時在前。故可為大。汝無此術(shù)。尾曰。我令汝去。故得去耳。若我不去以身繞木三匝。三日不已。不得求食。饑餓垂死。頭語尾曰。汝可放我。聽汝為大。尾聞其言。即時放之。復(fù)語尾曰。汝既為大。聽汝前行。尾在前行。未緣數(shù)步墮大深坑而死。喻眾生無智強(qiáng)為人我終墮三涂。
又僧只律云。過去世時有一群雞依ＳＴ林住。有貍侵食雄雞。唯有雌在后。
烏來覆之。共生一子。子作聲時。翁說偈言。
此兒非我有野父聚落母共合生兒子非烏復(fù)非雞若欲學(xué)翁聲復(fù)是雞所生若欲學(xué)母鳴其父復(fù)是烏學(xué)烏似雞鳴學(xué)雞作烏聲烏雞若兼學(xué)是二俱不成此喻道俗雖持禁戒雜染不純。相中似善口出惡言。欲喚是善口復(fù)出惡。欲喚非善相復(fù)出家?！ ∮址ザ緲浣?jīng)云。昔舍衛(wèi)國有官園生一毒樹。人游樹下皆悉頭痛欲裂。或患腰疼。伐已還生。樹中之妙。眾人見喜不知諱者。皆來遭死。有智語之當(dāng)盡其根。
適欲掘根復(fù)恐定死。進(jìn)更思惟。出家學(xué)道亦復(fù)如是。佛說偈言。
伐樹不盡根雖伐猶復(fù)生伐愛不盡本數(shù)數(shù)復(fù)生苦心寤克責(zé)即得初果。
又孛經(jīng)說偈云。
惡從心生反以自賊如鐵生垢消毀其形樹繁華果還折其枝蚖蛇含毒反害其軀又善見說偈云。
若人起瞋心譬如車奔逸車士能制之不足以為難人能制瞋心此事最為難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云。
其有縱瞋恚怨害向他人后生墮蚖蛇或作殘賊獸譬如竹樹劈芭蕉騾懷妊還害亦如是故當(dāng)發(fā)慈心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王舍城迦蘭陀竹林。時彼城中有一長者。名曰賢面。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多諸諂曲。慳貪嫉妒。終無施心。乃至飛鳥驅(qū)不近舍。有諸沙門及婆羅門。貧窮乞丐從其乞者。惡口罵之。其后命終受毒蛇身。還守本財。有近之者。瞋目猛盛。怒眼視之。能令使死。頻婆娑羅王聞已心懷驚怪。今此毒蛇見人則害。唯佛能調(diào)。作是念已即將群臣往詣佛所。頂禮佛足卻坐一面。具白前事。唯愿世尊。降伏此蛇莫使害人。佛唱許可。于其后日著衣持缽?fù)勆咚Ｉ咭姺饋聿_恚熾盛欲螫如來。佛以慈力于五指端。放五色光明照彼蛇身。即得清涼熱毒消除。心懷喜悅舉頭四顧。是何福人。能放此光。照我身體。使得清涼快不可言。爾時世尊見蛇調(diào)伏。而告本緣。蛇聞佛語深自克責(zé)。蓋障云除自憶宿命。
作長者時所作惡業(yè)。今得是報。方于佛前深生信敬。佛告之言。汝于前身不順我語。受此蛇形。今宜調(diào)順受我教敕。蛇答佛言。隨佛見授不敢違敕。佛告蛇言?！ ∪耆粽{(diào)順入我缽中。佛語已竟尋入缽中。將詣林中。王及群臣聞佛世尊調(diào)化毒蛇盛缽中來。合國人民皆往共看。蛇見眾人深生慚愧。厭此蛇身即便命終。生忉利天即自念言。我造何福得來生天。即自觀察見在世間受毒蛇身。由見佛故生信敬心。厭惡蛇身得來生此受天快樂。今當(dāng)還報佛世尊恩。赍持香華光明照曜。來詣佛所前禮佛足。供養(yǎng)訖已卻座一面。聽佛說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即于佛前說偈贊佛。 巍巍大圣尊功德悉滿足能開諸盲冥尋得于道果除去煩惱垢超越生死海今蒙佛恩德得閉三惡道爾時天子贊嘆佛已。繞佛三匝還詣天宮。時頻婆娑羅王聞佛說慳貪緣。時會諸人。有得四沙門果者。有發(fā)無上菩提心者。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驕薩羅國。將諸比丘欲詣勒那樹下。至一澤中。有五百水牛甚大兇惡。復(fù)有五百放牛之人。遙見佛來將諸比丘從此道中行。高聲噭喚。唯愿世尊莫此道行。此牛群中有大惡牛。極突傷人難可得過。爾時佛告放牛羊人言。汝等今者莫大憂怖。彼水牛者設(shè)來抵我。吾自知時。語言之頃。惡牛卒來。
翹尾低角。刨地喚吼。跳躑直前。爾時如來于五指端化五師子。在佛左右。四面周匝。有大火坑。時彼惡牛甚大惶怖四向馳走。無有去處。唯佛足前有少許地。
宴然清涼。馳奔趣向。心意泰然。無復(fù)怖畏。長跪伏首舐世尊足。復(fù)便仰頭視佛如來喜不自勝。爾時世尊知彼惡牛心以調(diào)伏。即便為牛而說偈言。
盛心興惡意欲來傷害我歸誠望得勝返來舐我足時彼水牛聞佛世尊說此偈已深生慚愧。欻然寤解蓋障云除。知在先身在人道中。所作惡業(yè)倍生慚愧。不食水草即便命終。生忉利天。忽然長大。如八歲兒?！ ”阕阅钛浴Ｎ倚藓胃Ｉ颂焐?。尋自觀察。知在世間受水牛身。蒙佛化度得來生天。我今當(dāng)還報佛之恩。作是念已。赍持香華來詣佛所。光明赫奕照佛世尊。前禮佛足卻坐一面。佛即為其說四諦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繞佛三匝還乎天宮。時諸五百放牛人。于其晨朝來詣佛所。佛為說法心開意解。各獲道跡求索出家。佛即告言。善來比丘。須發(fā)自落。法服著身。便成沙門。精勤修習(xí)。得阿羅漢果。時諸比丘見是事已。而白佛言。今此水牛及五百放牛人。宿造何業(yè)生水牛中。復(fù)修何福值佛世尊。佛告諸比丘。汝等欲知宿業(yè)所造諸惡業(yè)緣。今當(dāng)為汝等說。偈云?！ ∷拊焐茞簶I(yè)五劫而不朽善業(yè)因緣故今獲如是報于賢劫中。波羅柰國。有佛出世。號曰迦葉。于彼法中有一三藏比丘。將五百弟子游行他國。在大眾中而共論議。有難問者不能通達(dá)。便生瞋恚反更惡罵。
汝等今者無所曉知。強(qiáng)難問我狀似水牛抵突人來。時諸弟子咸皆然可。各自散去。以是惡口業(yè)因緣故。五百世中生水牛中。及放牛人共相隨逐。乃至今者故未得脫。佛告諸比丘。欲知彼三藏比丘者。今此群中惡水牛是。彼時弟子者。今五百放牛人是。佛說是水牛因緣時。各各自護(hù)身口意業(yè)。厭惡生死得四沙門果。有發(fā)無上菩提心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王報頌曰。
愚人瞋恚重地獄被燒然豺狼諍圍繞蚖毒競來前□怒自食背脅縱橫穿自作還自受?；鸶傁嗉辶?xí)報頌曰。
怒心多毒害沉沒苦惡道出彼得人身余報他還惱見者求其過憎嫌如毒草此既無宜利愚瞋何所寶感應(yīng)緣（略此十驗(yàn)） 梁曲阿人姓弘忘名梁秣陵令朱貞梁南陽樂蓋卿梁參軍羊道生梁刺史張皋周文帝宇文泰陳中書舍人虞陟陳庾季孫梁武昌太守張絢梁時裴植梁武帝欲為文皇帝陵上起寺。未有佳材。宣意有司使加求訪。先有曲阿人姓弘忘名。家甚富厚。乃共親族多赍財貨。往湘州治生。遂經(jīng)數(shù)年?duì)I得一筏?？砷L千步。材木壯麗世所希有。還至南津。南津校尉孟少卿。希朝廷旨乃加繩墨。弘氏所賣衣裳繒彩。猶有殘余。誣以涉道劫掠所得。并刻造作過制。非商估所宜。
結(jié)正處死。沒入其官筏。以充寺用。奏遂施行。臨刑之日。敕其妻子。可以黃紙百張并具筆墨置棺中也。死而有知必當(dāng)陳訴。又書少卿姓名數(shù)十吞之。可經(jīng)一月。少卿端坐便見弘來。初猶避捍。后稍□服。但言乞恩嘔血而死。凡諸獄官及主書舍人。預(yù)此獄事及署奏者。以次殂沒。未出一年零落皆盡?；驶聽I構(gòu)始訖天火燒之。略無纖芥。所埋柱木入地成灰。
梁秣陵令朱貞。以罪下獄。廷尉平虞^3□考核其事。結(jié)正入重。貞遣相聞與^3□曰。我罪當(dāng)死。不敢祈恩。但猶冀主上萬一弘宥耳。明日既是朱家墓日乞得過此奏聞可爾以不。^3□答云。此于理無爽。何為不然。謹(jǐn)聞命矣。而朱事先入明日奏束。^3□便遇客共飲致醉。遂忘抽出文書。且曰。家人合束內(nèi)衣箱中。^3□復(fù)不記。比至帝前頓足香橙上。次第披之方見此事。勢不可隱。便爾上聞。武帝大怒曰。朱貞合死。付外詳決。貞聞之大恨曰。虞^3□小子欺網(wǎng)將死之人。鬼若無知故同灰土。儻其有識誓必報之。貞于市始當(dāng)命絕。而^3□已見其來。自爾后時常見^3□見來甚惡之。又夢乘車在山下。貞居山上推石壓之。月余日^3□除曲阿令。拜之明日詣謝章門闕下。其婦平常于宅暴卒。^3□狼狽而還。入室哭婦。舉頭見貞在梁上。^3□曰。朱秣陵在此。我婦豈得不死。言未訖而屋無故忽崩。^3□及男女婢使十余人一時并命。右丞虞騭是其宗親。經(jīng)始喪事。見^3□還暫下堂避之。僅得免難。
梁廬陵王在荊州時。嘗遣從事量括民田。南陽樂蓋卿亦充一使。時公府舍人韋破虜。發(fā)遣誡敕。失王本意。及蓋卿還以違誤得罪。破虜惶懼不敢引愆。但誑蓋卿云。自為分雪無勞訴也。數(shù)日之間遂斬于市。蓋卿號噭無由自陳。告語家人。以紙筆隨斂。死后少日破虜在槽上看牛。忽見蓋卿挈頭而入。持一碗蒜虀與破虜。破虜奔走驚呼。不獲已而服之。因此得病未幾而死。又杜嶷梁州刺史懷瑤第二子也。任西荊州刺史。性甚豪忌。新納一妾。年貌兼美。寵愛殊深。妾得其父書云。比日困苦欲有求告。妾倚簾讀之嶷外還。而妾自以新來。羞以此事聞嶷。因嚼吞之。嶷謂是情人所寄。遂令剖腹取書。妾?dú)馕磾喽鴷殉?。嶷看訖嘆曰。吾不自意匆匆如此。傷天下和氣其能久乎。其夜見妾訴。嶷旬日而死。襄陽人至今以為口實(shí)。
梁太山羊道生。為梁邵陵王中兵參軍。共兄海珍任漢州刺史。道生乞假省之。臨還兄于近路頓待道生。道生見縛一人于樹。就視乃故舊部曲也。見道生洟泣哀訴云。漢州欲賜殺。求之救濟(jì)。道生問何罪。答云。失意逃叛。道生曰。此最可忿。即下馬以佩刀剜其眼睛吞之。部曲呼天號地。須臾海珍來。又勸兄決斬。至座良久方覺眼在喉內(nèi)。噎不肯下。索酒咽之。頻傾數(shù)杯終不能去。轉(zhuǎn)覺脹塞。遂不成宴而別。在路數(shù)日死。當(dāng)時見者。莫不以為有天道驗(yàn)矣。
梁東徐州刺史張皋。仆射永之孫也。嘗被敗入北。有一土民。與皋盟誓。將送還南。遂即出家名僧越。皋供養(yǎng)之。及在東徐亦隨至任。恃其勛舊頗以言語忤皋。皋便大怒。遣兩門生。一人姓井。一人姓白。皆不得其名。夜往殺之。爾后夕夕夢見僧越云報怨。少日出射。而箭帖青傷指。才可見血。不以為事。后因剝梨。梨汁漬瘡。乃始膿爛。停十許日膊上無故復(fù)生一瘡。膿血與指相通。月余而死。
周文帝宇文泰。初為魏丞相。值梁朝喪亂。梁孝元帝為湘東王。時在荊州。
時遣使通和。禮好甚至。與泰斷金。立盟結(jié)為兄弟。后平侯景。孝元即位。泰猶人臣。不加崇敬。頗行倰侮。又求索無厭。或不愜意。遂遣兵襲江陵。俘虜朝士至于民庶。百四十萬口。而害孝元焉。又魏文帝先納茹茹主郁久閭阿那瑰女為后。和親殊篤。害梁主之明年。瑰為齊國所敗破國。率余眾數(shù)千奔魏。而突厥舊與茹茹怨仇。即遣餉泰馬三千匹。求誅瑰等。泰遂許諾。伏突厥兵與瑰謳會。醉便縛之。即日滅郁久閭一姓五百余人。流血至踝。茹茹臨死。多或仰天而訴。明年冬泰獵于隴右得病。見孝元及瑰為崇。泰發(fā)怒肆罵。命索酒與之。兩月日死。
陳主初立梁元帝第九子晉安王為主。而輔載之。會稽虞陟。本梁武世為中書舍人尚書右丞。于時夢見梁武謂陟曰。卿是我舊左右可語陳公莫?dú)⑽覍O。若殺于公不好。事甚分明。陟既未見有篡殺兆形。不敢言之。數(shù)日復(fù)夢如此。并語陟曰。卿若不傳我意。卿亦不佳。陟雖嗟惋決無言理。少時之間太史啟云。殿內(nèi)當(dāng)有急兵。陳主曰。急兵政是我耳。倉卒遣亂兵害少主自立。爾后陟便得病。又夢梁武曰。卿不能為我語陳主。致令禍及卿與陳。尋當(dāng)知也。陟方封啟敘之。陳主為人。甚信鬼物。聞此大驚。遣輿迎陟面相訊訪。乃尤陟曰。卿那不道。奇事奇事。六七日陟死。尋有韋載之怪?！ ￡愨准緦O性甚好殺。滋味漁獵故是常事。奴婢愆罪。亦或盡之。常大篤病。
夢人謂曰。若能斷殺。此病當(dāng)差。不爾必死。即于夢中誓不復(fù)殺。驚寤戰(zhàn)悸汗流浹體。病亦漸瘳。后數(shù)年有三門生。竊其兩妾以叛。追尋獲之。即并驅(qū)殺。其夕復(fù)見前人來云。何故負(fù)信。此人罪不至死私家不合擅刑。今改決無濟(jì)理。投明嘔血。數(shù)日而終。
梁武昌太守張絢常乘船行。有一部曲。役力小不如意。絢便躬捶之。一下即^3□^3□^3□。無復(fù)活狀。絢遂進(jìn)置江中。須臾頃見此人從水而出。對絢斂手曰。罪不當(dāng)死。官枉見殺。今來相報。即跳入絢口。絢因得病。少日而死。 梁裴植隨其季叔。叔業(yè)自南兗州入北。仕于元氏位至尚書。植同堂妹夫韋伯鼎有學(xué)業(yè)。恃壯業(yè)氣自以才智常輕倰倰。植憎之如仇。后于雒下誣告植誣為廢立。植坐此死。百許日伯鼎病。向空而語曰。裴尚書死不獨(dú)見由何以怒也。須臾而卒。萬紐于中者。北伐人。仕魏世為侍中領(lǐng)軍。明帝勛專權(quán)在內(nèi)尚書。仆射郭祚尚書裴植。乃共勸高陵陽王雍出中。中聞之逼有司誣奏其罪。矯詔并殺之。朝野憤怨莫不切齒。二年中得病。見裴郭為崇尋死（右此十驗(yàn)出冥祥記）?！ 》ㄔ分榱志淼谄呤?/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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