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哲宗元符二年四月癸酉盡是月庚寅
夏四月癸酉朔，涇原路經(jīng)略使章楶奏：
先準朝旨，相度天都山一帶南牟會等處進築三城寨，臣日夜與轉(zhuǎn)運司官經(jīng)營措置，般運糧草、防守軍器百物及築城盨椽之類，今粗有敍，已剋定四月十日破土興工，上憑陛下聖算威靈，必須就緒。緣自熙寧寨界壕西北而去凡二百里之間，環(huán)天都諸山舊日皆是賊境，今將盡為王土，成城之後，在措置得宜，防守有策，則為萬世之利。臣今有管見，輒冒天威，條析申陳，庶幾少有裨助聖謨。謹具列下項：
一，今來既展拓疆土，全據(jù)天都山一帶形勢地土，將來熙河更築數(shù)堡寨，則兩路道路通接。南視秦鳳路疆境，已在數(shù)百里之外，秦鳳郡縣城寨皆為近裏疆土，更無邊面。況進築以來，所費財用不貲，當議節(jié)省財用，愛惜民力，乃稱陛下仁民愛物之心。臣愚竊謂惜民力省財用莫若省官，省一大吏當十百小官。況秦鳳一路境土既在近裏，去敵境數(shù)百里之外，秦州不置經(jīng)略使亦可；或依永興軍路例，只置安撫使亦可。存廢皆在聖斷，非臣得以預(yù)知。廢之耶，則舊隸秦鳳郡縣請分割隸永興、熙河、涇原三路；存而勿廢耶，則止置安撫使，一切依舊，只那減一路兵馬戍邊，卻於天都山見築大城處建為州軍，隸涇原路，差一有才武謀慮、諳知邊事、得漢蕃人情武臣，帶近上兵官職名，充沿邊安撫副使或都監(jiān)名目，稍假以事權(quán)，如雄州知州之比，自紹聖四年四月以後新建九城寨皆隸新州，凡安集降羌，招置弓箭手，授田開墾及措置軍伍賊盜皆得便宜處置外，餘並聽涇原路經(jīng)略使節(jié)制。（紹聖四年四月後更考年月，四月甲午築金城關(guān)，甲戌築平夏城。）
一，秦鳳路舊額正兵、蕃漢弓箭手、馬步人乞共那撥一萬三千人屯戍新建州及新建兩寨，今開析如後：新建州戍守乞以七千人為額，除招置馬步軍人各一指揮外，餘并將秦鳳路舊管正兵、弓箭手更代屯戍。（弓箭手乞月支口食米三斗【一】，馬支破五分料，七分草，正兵自依條支破，其灑水平、秋葦川兩寨并後來新築堡子並依此。）灑水平、秋葦川新築兩寨，每寨戍守兵乞以三千人為額，各令招置馬步軍各二百人，餘並以秦鳳舊管正兵、弓箭手更代屯戍。已上一州兩寨所占肥地土不少，可以一面招置蕃漢弓箭手，使之力耕種藝，三年之後積穀必多，即可稍稍裁減戍守東兵。
一，體問得新築州城寨柵於側(cè)近處須合築蕃城限隔蕃漢，及新建州城兩寨恐有增建堡柵處【二】，乞候進築了日，下經(jīng)略司等處相度接續(xù)修築。
一，今來進築天都、南牟會，如朝廷欲為州，差知州，即乞比附蘭州，每年合破公使探蕃等錢五萬貫文，減半支給。
一，檢會已奏乞罷蕃兵將，欲乞就新建州置第十三將，兼管幹蕃部公事。內(nèi)正將在南牟會駐劄，副將在灑水平駐劄，將副并管認新建州城及兩寨地分。
一，南牟會若為州，其合置通判職官曹官合聽朝廷指揮外，餘乞依平夏城例，差都監(jiān)、監(jiān)押共四員，巡檢四員。
一，灑水平、秋葦川每寨乞差寨主一員，都監(jiān)、監(jiān)押共四員，巡檢三員，兩寨共置主簿一員。已上除知州、通判外，其寨主、都監(jiān)、監(jiān)押、巡檢、主簿，欲乞依平夏城、靈平寨例，許本司奏舉。緣新建州及兩寨深在賊境，全藉逐官竭力同心防守捍禦，仍乞許臣不以諸般拘礙，踏逐奏舉，今來一次，及依平夏城、靈平寨例，每二年為一任，除依本路極邊城寨官巡檢合得酬奨外，每員更特轉(zhuǎn)一官，內(nèi)將官陞路分都監(jiān)，副將陞正將，（如元係正將差遣，亦依正將例。）兩寨主陞副將。其知州、通判酬奨，即乞從朝廷相度指揮。
貼黃：「議者欲遷秦鳳路經(jīng)略使出外置司，臣之愚見，以謂不惟費用錢物浩瀚，無益於事，不免卻將今來新築城寨分隸熙河、秦鳳、涇原，其三路帥臣未必能詳知始末，兼差發(fā)兵馬戍守更代，將來必須互有所見，拘執(zhí)扳援體例，紊煩朝廷裁決，亦恐未必能知蕃漢之情況。降附羌眾漸多，正在鎮(zhèn)撫牢籠。臣犬馬之齒已高，事成便欲上煩聖聽，求歸田里，若嘿嘿不言，潔一身而去，則上負陛下造物至恩，是以不避僭越之罪，輒有奏請，取裁於朝廷，伏望聖慈深賜省察?！梗P奏以三月二十三日上，據(jù)布錄，四月十二日進呈，詔留竢，至十七日乃降指揮。）
甲戌，三省、樞密院同進呈，詔留竢。（十七日始降指揮，二十四日楶又具奏。曾布日錄：甲戌二日，涇原奏進築天都訖，以南牟會為州，置沿邊安撫使，隸涇原，罷秦州經(jīng)略使，徙秦兵番戍於外等事。詔留竢，六月十五日云云。）
楶尋又奏：
臣準朝旨，會四路人馬出塞進築，內(nèi)秋葦川、灑水平兩寨已是畢工，移兵前去南牟會修築。自興舉以來，雨暘順適，賊寇遁逃，將卒人夫，盡瘁赴功，上下人情，莫不寧帖，約度南牟會工役只是十日或十一二日了當。是皆上憑陛下聖算，威靈蒙及【三】，極力應(yīng)副，故能神速成就如此?？睍夏矔炎喑⑵蚪ㄖ米髦荩锶敶?、灑水平只合作寨，上件三處皆是兩路襟喉之地【四】，川原廣闊，形勢雄壯，若非宿以重兵，未易彈壓西賊，張皇國威。今日事初及諸路興舉，未有大段人馬可以廣為屯戍，前于朝廷【五】，上件三城寨，共止乞戍兵一萬三千人，內(nèi)南牟會七千人，秋葦川、灑水平兩處各三千人，累有奏陳，至今多日未奉指揮。緣工役欲了當，便要防守之人，本路人馬自前歲以來，節(jié)次輪番那移在新展築六城寨兩堡子內(nèi)占使，實更難以移輟。必欲只令本路人馬替那前去，即應(yīng)緣邊城寨堡子戍守之兵及弓箭手不獨更無番次休息，兼常人之情，久去室家，終歲戍役在外，不得還歸，必不樂從，竊恐因此或致生事，不可不慮。兼今來進築，係在本路西北，迤邐通接熙河，其東面緣葫蘆河一帶。以舊城寨言之，則天聖、乾興、熙寧、高平等處皆接西界；以新城寨言之，則平夏、靈平、古高平等處皆接西界。賊兵來路尤多，未可分毫撤備，以此本路人馬分擘使喚，實見不足。臣亦知近裏人馬無可抽那，緣事勢所迫，須至再三紊煩天聽?？睍伉P路城寨自熙河及本路未展築之前，已是縮頭在裏，近年熙河進築卻定西、平西，及本路進築卻通峽、盪羌，今又築了天都、南牟，倒看秦鳳城寨在二三百里之內(nèi)，西人若不以大兵出沒，自不敢度越漢家城寨深去劫掠。緣此論之，秦鳳兵馬似可以漸次移輟，不必待熙河、涇原邊面已接，方可減那應(yīng)副他路。伏望陛下詳臣狀內(nèi)所陳事理，特賜主張，早從睿斷施行。（楶奏議自注云：元符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奏此，與三月二十日所奏略同。彼奏已附三月一日，今以此奏附初二日。按此月十七日已降指揮依楶奏請，不應(yīng)又十四日楶猶未知【六】，恐楶自注月日或有差誤也。布錄：五月一日癸卯【七】，楶奏統(tǒng)兵進築南牟。）
丙子，朝散大夫、直祕閣、權(quán)知桂州、廣南西路都鈐轄程節(jié)降授朝奉大夫。戶部員外郎譚掞降授承議郎。朝散郎、提點荊湖南路刑獄梁子美降授朝奉郎。
先是，昌化軍使張中役兵修倫江驛，以就房店為名，與別駕蘇軾居。察訪董必體究得實，而節(jié)等坐不覺察，故有是命。（掞為戶外，在正月二十八日。）
朝奉郎檀宗旦言熙寧八年差官條，見在官去替一年內(nèi)，許在任指射差遣。乞依熙寧舊條施行。吏部看詳，除廣南東西路、夔州路已令在任指射外，勘當五路合使員闕去替半年，依舊制許在任指射。從之。
權(quán)知鄆州胡宗師言，差夫五等之法出夫不均，乞以人戶物業(yè)田產(chǎn)總計所置貫百，或差人夫，或出夫錢，皆以貫百均出。宣德郎孫義言，坊郭鄉(xiāng)村戶乞一槩定等第科出夫錢。大名府路安撫使司言，去年被水災(zāi)傷州縣人戶以應(yīng)正夫差役者，所有今年春夫年額免夫錢，乞特與蠲放，或卻將合蠲錢數(shù)於不災(zāi)傷及不曾差上件正夫路分州軍均納。詔令河北、京東西、淮南路轉(zhuǎn)運司，府界提點司，應(yīng)已差充正夫人戶，其免夫錢更不催納。所有未曾差正夫路分州軍人戶合納免夫錢，依條催納。其胡宗師、孫義所乞事理，仍令逐路轉(zhuǎn)運提舉司、府界提點提舉司同共相度。
賜河東進築城寨漢蕃士卒特支。
丁丑，提舉補治所言，永裕陵三男陽氣子孫位，合瘞埋玉獸重鼑鎮(zhèn)助。從之。仍令後苑使造作生活所制造。（五月十三日補治畢工。）
右正言鄒浩奏：「臣伏聞補治永裕陵溝井所見今買土已見利便，但以河南、河陽、潁昌、汝鄭五州府二十九縣顧到人夫入役已有定數(shù)，故於買土不能無限。竊緣民間既知賣土實有厚利，莫不相率紛然而集，勢亦難遏。兼訪聞河南等州人夫雖名和顧，頗有科配及去役處有至數(shù)程以上者，比之情願賣土之人顯是利害不同。欲乞應(yīng)係願賣土之人不限人數(shù)，盡令收買，仍將買價增添錢數(shù)，庶幾不日益加紛集【八】。其河南等州縣人夫，即乞自遠至近以次減放，不惟官中省得顧錢，民間不妨農(nóng)事，實於元料功役極有減助，可以速見成效，此又國家無窮莫大之利。伏望聖慈詳酌，特降指揮施行?！梗ê谱嗖坏闷鋾r，姑附此，或可削去。）
淮南、兩浙路察訪司言，訪聞知楚州唐領(lǐng)別為名差借舟般載新州安置劉摯骨肉。詔唐領(lǐng)先次衝替，下淮南東路提刑司取勘以聞。
環(huán)慶奏，未可與涇原同時築橫水澗。詔孫路每事徇公，不得用情觀望，有害職事。
戊寅，看詳訴理所言：「元祐訴理不當，合行改正：宋喬年、梁鑄係衝替，元祐改作差替；符守規(guī)衝替事理重，改作事理輕；王安上追兩官勒停，改作追一官；王棫、張舜民曹輔、劉符元係追兩官，改作追一官；李夷行、陳述之元係追三官衝替，張宗諤、張升卿元係追兩官勒停，并與除落；王覺贓罪，改作私罪；王防私罪徒，改作私罪杖；周常差替與除落等事，乞重行改正?！乖t元祐年指揮更不施行。
右正言鄒浩奏：「臣聞河北路州軍多是城壁不完，器械不利，士卒不足，訓練不精。陛下威德遠加，必無意外之慮，然有備無患，亦前聖所不敢忽。近者朝廷雖已節(jié)次檢舉施行，緣積習已久，驟然為之，或啟敵人疑心，前日霸州修橋之事可驗也。臣愚欲望聖慈應(yīng)係河北路帥臣並選素有器識眾所信服之人，密以方略授之，使於歲月間修城壁，治器械，招士卒，謹訓練，委任而責成功，不至動人耳目而武備飭矣，實萬世安疆之計?！股现^輔臣曰：「如何？」眾皆曰：「理當然，但乏人爾?！顾爝M呈訖。（浩奏據(jù)奏藁，上問據(jù)曾布日錄。）
己卯，鄜延路經(jīng)略使呂惠卿據(jù)順寧寨將李子明等申，有西人創(chuàng)格裕等到，言衙頭差大使慶瑭嵬名科逋、副磋邁花結(jié)香等來計會【九】，今國主已恭順朝廷，告早為收接公牒事。審會昨夏國差到嵬名布〈口移〉聿介到來，已降朝旨令進獻作過蕃酋珪布默瑪、凌吉訛裕等，即許收接告哀謝罪表章，回報去訖。詔惠卿密切體度，今所遣使副或親信之人，將應(yīng)合要酌事件說諭，示以接納之意，錄往復詞語以聞。（布錄丙戌載此尤詳，二月十一日初遣使來，四月二十四日許收接公牒。呂惠卿家傳云：西人以並建城寨，奪其耕牧之地，而復數(shù)遭掩擊，部族離散來歸者日益多，凌吉訛裕率眾營險以鎮(zhèn)之，欲歸者不得至。二年二月，惠卿遣劉安以第二、第四將，張誠以第一、第五、第六將，李希道以第三、第七將，會於精勤泊以擊之。三日至烏延川，四日至神雞流，遇賊三千餘騎，六日至巴勒濟埒克，遇賊五千餘騎，七日至魯遜滿達勒，遇賊七千餘騎。安等遇賊皆破之，斬首四千餘級，降者五百餘人，獲其器仗馬牛十餘萬以歸。於是築暖泉以通河東，築金湯以通環(huán)慶。會梁氏死，乾順遣人款塞告哀謝罪，且請和。惠卿以謂軍興之久，中外力疲，今此乃不可失之機會。而涇原方築天都，諸路自用兵以來侵耕生界，於其外建置堡鋪，補全邊面，宜且令西人執(zhí)送生事首領(lǐng)珪布默瑪、凌吉訛裕，而酌以把截堡鋪外巡綽卓望所至為界，然後許以通進公牒。庶往來間天都畢工，而諸路邊面例皆堅固，可以久遠無疆埸之患。而朝旨謂西人近寇涇原，狼狽遁歸，計窮請命，理難便行收接。假令異日許以朝貢，亦須畫河為界。既而遣使三輩來，惠卿悉奏稟應(yīng)答，而牒言梁氏之死，乃北敵遣人酖殺之，使乾順自管國事。惠卿以為誠有之，則其欲西人之歸已可知，若我應(yīng)答太迂，所求難與，彼見無接納之期，則是怒彼以堅北敵之歸，而深我之讎也。而畫河為界，無肯聽從之理。乃上疏極論其利害曰：「西人之所以有河外者，以有河南為之限隔也；所以有河南者，以有橫山為之阻固也。今若畫河為界，則所以為限隔阻固者皆失之矣。彼豈不思一葦之水，頃刻可渡。據(jù)橫山之險。他路臣固不能盡知之，只如本路所築九寨，與今暖泉之通河東，金湯之通環(huán)慶，幸皆就緒，所得疆土，東西殆千里，而南北遠者乃至百餘里。若又於新寨之外更拓二三十里以為堡鋪，則形勝膏腴占據(jù)殆盡，非昔日巡綽卓望所至為界之比也。今乾順因其國母之死，歸咎姦臣，殺之以謝罪而請入貢，則我雖未能一舉以覆其巢穴，然自有國以來，用兵西方而能所為必成，所伐必克，使天威遠暢，羌人震鼑，未有如陛下今日之盛也。兵法曰：兵聞拙速，未睹工之久也，兵之久而國利者【一○】，未之有也。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猶為憊，今軍興四年矣，兵之在邊者，日夜候望而不能息，兵之在內(nèi)者，非時調(diào)發(fā)而不能下，則士馬日以益困矣。臣之至邊初年，糧食有支歲計者，有備添屯者，有五年之蓄者，有諸司封樁者，今會而為一，不能為數(shù)月之食，則財用日以益窘矣。今因其謝罪而不即納，反為不可得之求，以絕其來望，而怒之使堅北敵之歸，恐非計之得也。且兵家之事，有勝有負，萬一一路戰(zhàn)守之間一有失利，或天時飢饉有不可知，而北敵有求而不得，與之協(xié)力以困我，當是之時，雖思其有今日之請，其可得乎？禹征有苗，而益贊之曰：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蓋當治強之世，窮兵力以征一國為不難，所以不為，惡其太滿而不謙，非天道之所與也，況力不足而強為之乎？老子曰：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又曰：過莫大於輕敵。罪莫大於欲得。今西人歸罪於姦臣而殺之以謝，則是兵加而哀矣，若我因以為易與，而遂以畫河為界之求，則是違伯益之議，而井犯老子之三戒矣。伏願陛下更與執(zhí)政大臣深詳究議，考自古西戎之難服，保持今日已得之成功，勿疑乾順自歸之信誕，深虞北敵乘隙之詭謀，自量中外之事力，深思兵久之非利，遠鑒高宗伐鬼方之憊，而合之以伯益之謙滿，老子之三戒，勿令輕敵，不知足欲得之過有在於我，而兵加而哀與愛惜生靈之言乃出於敵。如臣前請，姑令執(zhí)生事之首領(lǐng)送歸朝廷，而約之以新疆堡鋪之外為界，以俟進築之畢功，然後許接公牒，無過為遲延，絕其來望，以堅北敵之歸，而為我患，天下幸甚?！辜榷標那彩拐邅?，辭益恭。朝廷亦得其近上首領(lǐng)道其密謀，以為急則納土北歸，於是詔趣惠卿接納焉。曾布日錄：己卯，呂惠卿奏論西人訃告謝罪，不可深拒其請。詔答以先已降指揮，令漸示以開納之意，然理須與之邀約，令送還陷沒漢官軍民，及執(zhí)送作過近上首領(lǐng)。如能聽從，即與收接告哀謝罪表狀，附以聞奏。及諭以將來若能服罪聽命，分畫疆界了當，朝廷必許差人入貢。其諸路邊界地形事體各自不同，須聽候朝旨，未得便與言及地界。令呂惠卿依此節(jié)次與商量說話，及選差知邊事曉蕃情文武官一員，同共專切計會將寨官應(yīng)答西人，并具合與商量事目節(jié)次，及所差官聞奏。上問曾布曰：「惠卿所陳西人請和事如何？」布曰：「所陳極有理，誠不可深拒。」眾亦皆言朝廷既欲收斂邊事，若所邀求太過，或卻不來，何以處之，須稍示以開納之意。上曰：「所陳甚有理，可錄一本進納入內(nèi)?！梗?br />
環(huán)慶路都總管司言：「本路展定邊城，比之橫山、興平等處城寨尤處深遠，控扼西賊要害之城，全藉土兵戍守。今相度添置住營馬軍蕃落兩指揮，各以三百人為額，步軍保捷一指揮，以四百人為額?！箯闹＃ㄈ缕呷斩ㄟ叧钱吂?。）
河東奏，遣張世永等進築端正平。（三月十一日令河東相度。）
章楶奏：「苗履申，王恩昔為部將，隸其帳下，嘗棄兵隊逃歸。當時以初自軍班出，未曉事，不曾行法，今反聽其節(jié)制，恐有妨嫌，乞聽涇原帥臣節(jié)制。楶移文答以申狀不曾漏泄，因為本路副都總管理當統(tǒng)制諸將，若當時不曾行法，乃是有德於恩，何嫌之有？兼別無文據(jù)，難以稽考，已密切指揮苗履不得違越驕慢?！拐聬偃唬?jīng)略司已施行，遂已。
庚辰，幸懿親宅莘王第。
廣西提點刑獄張景溫言：「本路利入之大者莫如食鹽，今嶺外鹽課日減，蓋緣本路鹽事之所隸者特轉(zhuǎn)運司而已。竊見東南鹽法，提點刑獄司兼領(lǐng)提舉，知通管勾皆兼鹽事，則措置催驅(qū)行法禁止，上件維持，弊端無不除，法禁無不舉，利入無不厚。望東南鹽法內(nèi)添入廣西一路?！箯闹?br />
辛巳，左司員外郎兼提舉編修刑房斷例曾旼等奏：「準尚書省劄子編修刑房斷例，取索到元豐四年至八年。紹聖元年二年斷草，并刑部舉駁諸路所斷差錯刑名文字共一萬餘件，并舊編成刑部大理寺斷例。將所犯情款看詳，除情法分明，不須立例外，其情法可疑，法所不能該者，共編到四百九件。許依元豐指揮，將諸色人斷例內(nèi)可以令內(nèi)外通知，非臨時移情就法之事，及諸處引用差互，曾被刑部等處舉駁者，編為刑名斷例，共一百四十一件，頒之天下，刑部雕印頒行。其命官將校依條須合奏案，不須頒降天下，并諸色人斷例內(nèi)不可頒降者，并編為刑名斷例共二百六十八件，頒降刑部大理寺檢用施行?？睍昝?，頒降斷例係以款案編修刑名行下檢斷，其罪人情重法輕，情輕法重，有蔭人情不可贖之類，大辟情理可憫并疑慮，及依法應(yīng)奏裁者自合引用奏裁，慮恐諸處疑惑，欲乞候頒降日令刑部具此因依申明，遍牒施行?！箯闹＃ù嗽麛嗬蚱蟼S四月八日辛巳，九月二十五日甲子曾旼等推恩，或移此入彼。）
癸未，朝獻景靈宮。
乙酉，戶部員外郎孫傑為起居郎。新軍器少監(jiān)呂公雅知蘇州，以母老從所乞也。
丙戌，詔鄜延路進築暖泉山新寨，賜名暖泉寨。河東路烏龍川北嶺賜名烏龍寨。（暖泉二月十一日進築，烏龍二月二十二日進築，六月四日畢工。布錄：丁丑，河東以三月二十三日進築烏龍川。）
河東都總管司言，烏龍川北嶺新寨戍守兵馬，乞依葭蘆、神泉寨例，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三百人為額，及許令廂軍馬遞鋪投換，候招置數(shù)足，即抽減土兵步軍一指揮，卻赴神泉寨。從之。
右正言鄒浩奏：「伏惟京城久愆雨澤，兼聞諸路亦頗旱乾，竊恐農(nóng)事失時，向去民間闕食，軍儲邊計所係者大。昔漢東海郡特以孝婦一獄不實，致枯旱三年，後因于公辨直其事，天立大雨，歲以豐熟。臣觀陛下丕承先烈，欽恤庶獄，誠堯舜之用心，然中外攸司未必人人悉能推廣德惠，匹夫匹婦一有枉濫，未足以感復至和，又況囚係淹延，追逮紛擾，多失其所者乎！望降睿旨，申飭中外，分委監(jiān)司，亟行疏放，庶幾獄無滯冤，必有感格，上副陛下憂卹元元之意?！梗ê谱喔蕉『デ啊＃?br />
丁亥，以時雨稍愆，疏決在京及河南、應(yīng)天、大名府繫囚，雜犯死罪已下，第降一等，至杖釋之。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萊州團練使，高陽關(guān)路副都總管張璨提舉崇福宮，璨以疾請也。
戊子，保寧軍節(jié)度使、鄜延路安撫使呂惠卿表請納節(jié)，詔答不允?；萸湟缘軠厍鋵Κz，故連有請也。（元年二月一日戶外孫傑按察淮南路，十五日兼兩浙，九月丙寅孫傑劾溫卿，十二月辛卯詔揚州制勘。）
己丑，以榮州防禦使、駙馬都尉曹詩為耀州觀察使。
詔新除工部員外郎董必送吏部，與小處知州。
先是，必按衡州孔平仲糶常平違法，就潭州赴獄【一一】，致死者三人，眾以為不當。尋又差察訪廣西，所為多刻薄，還除郎官。而中書舍人郭知章繳詞頭，遂令趙挺之命詞，右司諫陳次升權(quán)給事中，又封駁以為不當。未進呈間，必有奏訟知章、次升為元祐臺諫官，乞定奪平仲事。章惇、黃履皆以為不可，蔡卞又適齋祠，遂得旨罷新命。曾布問何以處之，惇、履方愕然，遂再進呈，故有是命。上仍令批云：「不合輒訟言者，送吏部。」
詔涇原路新築南牟會，賜名西安州，其知州宜差有材武知蕃漢人情武臣充。灑水平賜名天都寨，秋葦川賜名臨羌寨。西安州戍守人兵以七千人為額，仍置馬軍蕃落各一指揮，以三百人為額，步軍保捷一指揮，以四百人為額。天都、臨羌寨戍守人兵各以三千人為額，仍各招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步軍保捷各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逐州寨每年各支破公使探蕃等錢，西安州三萬緡，天都、臨羌寨各二千緡。（初一日并初二日，章楶兩奏更詳之。五月四日折可適知西安州，五月二十一日受賀。章楶奏議載樞密院奏云云，至官司照會，實錄蓋用此刪修，今仍具注於此。樞密院奏：勘會涇原路見進築秋葦川、灑水平、南牟會城寨，將來畢工，即秦鳳路深在近裏，別無邊面。兼新建城寨便合要兵將官及軍馬戍守，并知州、通判、寨主以下官員管幹，其合行事件須議指揮。一，南牟會賜名西安州，差有材武謀慮、諳熟邊事、知漢蕃人情武臣一員充知州兼沿邊安撫副使，以紹聖四年後來新建九寨隸本州管下，應(yīng)干職事依鎮(zhèn)戎軍沿邊安撫司已得指揮施行，餘聽涇原路經(jīng)略司節(jié)制。兼今來剏差知州，令章楶選舉具名聞奏。一，本州置通判一員，職官二員，錄事、司法、司理、參軍各一員，倉草場一員，防城甲仗庫一員。一，灑水平賜名天都寨、秋葦川賜名臨羌寨，每寨各置寨主一員，都監(jiān)、監(jiān)押共三員，巡檢三員，兩寨共置主簿一員。已上除西安州通判合堂除，餘仰經(jīng)略司不拘常例，舉官聞奏。應(yīng)上件員闕仍令經(jīng)略司一面選差官權(quán)行管幹。一，逐處合用戍守兵馬，除剏置馬步軍外，令涇原路據(jù)合要正兵蕃漢弓箭手馬步人數(shù)，關(guān)牒秦鳳路差那見在本路逐頭項人馬應(yīng)副，共不得過一萬人，內(nèi)正兵并一年一替，餘令兩路經(jīng)略司相度番換，及仰涇原路相度於本路近裏將分，差那抵換堪戰(zhàn)守得力人馬相兼戍守。內(nèi)弓箭手日支日食米二升，馬破料五分，草七分，正兵依條支破。西安州戍守人兵共以七千人為額，仍招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三百人為額，排充第一百三十指揮【一二】，步軍保捷一指揮，以四百人為額，排充第一百三十指揮。天都、臨羌寨戍守人兵各以三千人為額，仍各招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內(nèi)臨羌寨排充第一百二十一指揮，天都寨排充第一百二十指揮；步軍保捷各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內(nèi)臨羌寨排充第一百三十一指揮，天都寨排充第一百三十二指揮。已上候?qū)碚兄棉瑵h弓箭手耕種及事藝成倫緒日，相度裁減戍兵。一，剏置涇原路第十三將，應(yīng)西安州、天都、臨羌寨漢蕃兵馬并隸本將管轄訓練，正將令西安州知州兼，其副將於天都寨駐劄，仍同共管認西安州及兩寨地分。一，逐州寨每年合支破公使探蕃等錢，內(nèi)西安州三萬貫，天都、臨羌寨各二千貫。一，知州、通判、寨主、都監(jiān)、監(jiān)押、巡檢并以二年為一任，候任滿日，除知州、通判任內(nèi)於邊防職事無遺闕，仰經(jīng)略司具治狀保明聞奏，從朝廷比類將寨官推恩外，其將寨官、都監(jiān)、監(jiān)押、巡檢酬奨，並依平夏城、靈平寨條例施行。一，西安州職官、曹官、監(jiān)當官并寨主簿以三年為一任，候任滿無遺闕，與不依名次占射差遣一次，其今任剏差人更循一資，若係寄祿官，減二年磨勘，願成資替者聽從便。一，新建州城寨合築蕃城限隔，及有合增添堡鋪之類，仰經(jīng)略司候進築了日，從長相度，措置施行，仍具聞奏。一，更有合措置及未盡未便事件，仰章楶續(xù)漸條畫聞奏。右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依?！怪痦椫笓]，仍令章楶親自收掌，不得下司。候進築畢，即節(jié)次頒降施行，及關(guān)牒秦鳳路經(jīng)略司，并申牒內(nèi)外合屬官司照會。樞密院奏蓋並從章楶初二日所請也【一三】，或只存此，卻削去楶初二日全狀，更詳之。二十四日楶又奏，可再考詳。）
章楶奏，更不勾第五等保甲。（布錄。）
鄜延奏，進築金湯，賜將士特支。（布錄。）
詔三省、樞密院各錄章疏一本，送逐處收掌。（布錄己丑，當考是何等章疏，當是編類元祐人所上者。又，布錄己卯，緣呂惠卿奏進入【一四】，或是惠卿所奏。）
庚寅，權(quán)刑部侍郎周之道等言，應(yīng)御札到後，殺人合死會赦原者，如所犯委是情重，即許引用情重法輕奏裁，其餘並依舊制引赦。從之。
詔諸路將兵互習事藝，人並置籍，遇大教按伯錄其事藝進退者。
注 釋
【一】弓箭手乞月支口食米三斗「月」原作「日」，據(jù)閣本改。
【二】及新建州城兩寨恐有增建堡柵處「柵」原作「棚」，據(jù)閣本改。
【三】威靈蒙及「蒙及」二字原倒，據(jù)閣本、活字本乙正。
【四】上件三處皆是兩路襟喉之地「兩路」，閣本作「西人」。
【五】前干朝廷「干」原作「于」，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六】不應(yīng)又十四日楶猶未知按上文有「楶奏議自注云，元符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奏此」等語，此句「又十四日」，疑應(yīng)作「二十四日」。
【七】五月一日癸卯「一」原作「二」，按元符二年五月二日乃為甲辰，癸卯係五月一日，現(xiàn)據(jù)朔閏表及本書卷五一○元符二年五月癸卯章楶奏統(tǒng)兵條改。
【八】庶幾不日益加紛集「庶」原作「應(yīng)」，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九】副磋邁花結(jié)香「副」字原脫，據(jù)閣本及西夏書事卷三一補。
【一○】兵之久而國利者「國」原作「圖」，據(jù)閣本及孫子作戰(zhàn)篇改。
【一一】就潭州赴獄宋史全文卷一三下「赴」作「起」。
【一二】排充第一百三十指揮閣本「三」作「二」。
【一三】並從章楶初二日所請也「所」原作「新」，據(jù)閣本改。
【一四】緣呂惠卿奏進入「緣」，疑當作「錄」。
夏四月癸酉朔，涇原路經(jīng)略使章楶奏：
先準朝旨，相度天都山一帶南牟會等處進築三城寨，臣日夜與轉(zhuǎn)運司官經(jīng)營措置，般運糧草、防守軍器百物及築城盨椽之類，今粗有敍，已剋定四月十日破土興工，上憑陛下聖算威靈，必須就緒。緣自熙寧寨界壕西北而去凡二百里之間，環(huán)天都諸山舊日皆是賊境，今將盡為王土，成城之後，在措置得宜，防守有策，則為萬世之利。臣今有管見，輒冒天威，條析申陳，庶幾少有裨助聖謨。謹具列下項：
一，今來既展拓疆土，全據(jù)天都山一帶形勢地土，將來熙河更築數(shù)堡寨，則兩路道路通接。南視秦鳳路疆境，已在數(shù)百里之外，秦鳳郡縣城寨皆為近裏疆土，更無邊面。況進築以來，所費財用不貲，當議節(jié)省財用，愛惜民力，乃稱陛下仁民愛物之心。臣愚竊謂惜民力省財用莫若省官，省一大吏當十百小官。況秦鳳一路境土既在近裏，去敵境數(shù)百里之外，秦州不置經(jīng)略使亦可；或依永興軍路例，只置安撫使亦可。存廢皆在聖斷，非臣得以預(yù)知。廢之耶，則舊隸秦鳳郡縣請分割隸永興、熙河、涇原三路；存而勿廢耶，則止置安撫使，一切依舊，只那減一路兵馬戍邊，卻於天都山見築大城處建為州軍，隸涇原路，差一有才武謀慮、諳知邊事、得漢蕃人情武臣，帶近上兵官職名，充沿邊安撫副使或都監(jiān)名目，稍假以事權(quán)，如雄州知州之比，自紹聖四年四月以後新建九城寨皆隸新州，凡安集降羌，招置弓箭手，授田開墾及措置軍伍賊盜皆得便宜處置外，餘並聽涇原路經(jīng)略使節(jié)制。（紹聖四年四月後更考年月，四月甲午築金城關(guān)，甲戌築平夏城。）
一，秦鳳路舊額正兵、蕃漢弓箭手、馬步人乞共那撥一萬三千人屯戍新建州及新建兩寨，今開析如後：新建州戍守乞以七千人為額，除招置馬步軍人各一指揮外，餘并將秦鳳路舊管正兵、弓箭手更代屯戍。（弓箭手乞月支口食米三斗【一】，馬支破五分料，七分草，正兵自依條支破，其灑水平、秋葦川兩寨并後來新築堡子並依此。）灑水平、秋葦川新築兩寨，每寨戍守兵乞以三千人為額，各令招置馬步軍各二百人，餘並以秦鳳舊管正兵、弓箭手更代屯戍。已上一州兩寨所占肥地土不少，可以一面招置蕃漢弓箭手，使之力耕種藝，三年之後積穀必多，即可稍稍裁減戍守東兵。
一，體問得新築州城寨柵於側(cè)近處須合築蕃城限隔蕃漢，及新建州城兩寨恐有增建堡柵處【二】，乞候進築了日，下經(jīng)略司等處相度接續(xù)修築。
一，今來進築天都、南牟會，如朝廷欲為州，差知州，即乞比附蘭州，每年合破公使探蕃等錢五萬貫文，減半支給。
一，檢會已奏乞罷蕃兵將，欲乞就新建州置第十三將，兼管幹蕃部公事。內(nèi)正將在南牟會駐劄，副將在灑水平駐劄，將副并管認新建州城及兩寨地分。
一，南牟會若為州，其合置通判職官曹官合聽朝廷指揮外，餘乞依平夏城例，差都監(jiān)、監(jiān)押共四員，巡檢四員。
一，灑水平、秋葦川每寨乞差寨主一員，都監(jiān)、監(jiān)押共四員，巡檢三員，兩寨共置主簿一員。已上除知州、通判外，其寨主、都監(jiān)、監(jiān)押、巡檢、主簿，欲乞依平夏城、靈平寨例，許本司奏舉。緣新建州及兩寨深在賊境，全藉逐官竭力同心防守捍禦，仍乞許臣不以諸般拘礙，踏逐奏舉，今來一次，及依平夏城、靈平寨例，每二年為一任，除依本路極邊城寨官巡檢合得酬奨外，每員更特轉(zhuǎn)一官，內(nèi)將官陞路分都監(jiān)，副將陞正將，（如元係正將差遣，亦依正將例。）兩寨主陞副將。其知州、通判酬奨，即乞從朝廷相度指揮。
貼黃：「議者欲遷秦鳳路經(jīng)略使出外置司，臣之愚見，以謂不惟費用錢物浩瀚，無益於事，不免卻將今來新築城寨分隸熙河、秦鳳、涇原，其三路帥臣未必能詳知始末，兼差發(fā)兵馬戍守更代，將來必須互有所見，拘執(zhí)扳援體例，紊煩朝廷裁決，亦恐未必能知蕃漢之情況。降附羌眾漸多，正在鎮(zhèn)撫牢籠。臣犬馬之齒已高，事成便欲上煩聖聽，求歸田里，若嘿嘿不言，潔一身而去，則上負陛下造物至恩，是以不避僭越之罪，輒有奏請，取裁於朝廷，伏望聖慈深賜省察?！梗P奏以三月二十三日上，據(jù)布錄，四月十二日進呈，詔留竢，至十七日乃降指揮。）
甲戌，三省、樞密院同進呈，詔留竢。（十七日始降指揮，二十四日楶又具奏。曾布日錄：甲戌二日，涇原奏進築天都訖，以南牟會為州，置沿邊安撫使，隸涇原，罷秦州經(jīng)略使，徙秦兵番戍於外等事。詔留竢，六月十五日云云。）
楶尋又奏：
臣準朝旨，會四路人馬出塞進築，內(nèi)秋葦川、灑水平兩寨已是畢工，移兵前去南牟會修築。自興舉以來，雨暘順適，賊寇遁逃，將卒人夫，盡瘁赴功，上下人情，莫不寧帖，約度南牟會工役只是十日或十一二日了當。是皆上憑陛下聖算，威靈蒙及【三】，極力應(yīng)副，故能神速成就如此?？睍夏矔炎喑⑵蚪ㄖ米髦荩锶敶?、灑水平只合作寨，上件三處皆是兩路襟喉之地【四】，川原廣闊，形勢雄壯，若非宿以重兵，未易彈壓西賊，張皇國威。今日事初及諸路興舉，未有大段人馬可以廣為屯戍，前于朝廷【五】，上件三城寨，共止乞戍兵一萬三千人，內(nèi)南牟會七千人，秋葦川、灑水平兩處各三千人，累有奏陳，至今多日未奉指揮。緣工役欲了當，便要防守之人，本路人馬自前歲以來，節(jié)次輪番那移在新展築六城寨兩堡子內(nèi)占使，實更難以移輟。必欲只令本路人馬替那前去，即應(yīng)緣邊城寨堡子戍守之兵及弓箭手不獨更無番次休息，兼常人之情，久去室家，終歲戍役在外，不得還歸，必不樂從，竊恐因此或致生事，不可不慮。兼今來進築，係在本路西北，迤邐通接熙河，其東面緣葫蘆河一帶。以舊城寨言之，則天聖、乾興、熙寧、高平等處皆接西界；以新城寨言之，則平夏、靈平、古高平等處皆接西界。賊兵來路尤多，未可分毫撤備，以此本路人馬分擘使喚，實見不足。臣亦知近裏人馬無可抽那，緣事勢所迫，須至再三紊煩天聽?？睍伉P路城寨自熙河及本路未展築之前，已是縮頭在裏，近年熙河進築卻定西、平西，及本路進築卻通峽、盪羌，今又築了天都、南牟，倒看秦鳳城寨在二三百里之內(nèi)，西人若不以大兵出沒，自不敢度越漢家城寨深去劫掠。緣此論之，秦鳳兵馬似可以漸次移輟，不必待熙河、涇原邊面已接，方可減那應(yīng)副他路。伏望陛下詳臣狀內(nèi)所陳事理，特賜主張，早從睿斷施行。（楶奏議自注云：元符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奏此，與三月二十日所奏略同。彼奏已附三月一日，今以此奏附初二日。按此月十七日已降指揮依楶奏請，不應(yīng)又十四日楶猶未知【六】，恐楶自注月日或有差誤也。布錄：五月一日癸卯【七】，楶奏統(tǒng)兵進築南牟。）
丙子，朝散大夫、直祕閣、權(quán)知桂州、廣南西路都鈐轄程節(jié)降授朝奉大夫。戶部員外郎譚掞降授承議郎。朝散郎、提點荊湖南路刑獄梁子美降授朝奉郎。
先是，昌化軍使張中役兵修倫江驛，以就房店為名，與別駕蘇軾居。察訪董必體究得實，而節(jié)等坐不覺察，故有是命。（掞為戶外，在正月二十八日。）
朝奉郎檀宗旦言熙寧八年差官條，見在官去替一年內(nèi)，許在任指射差遣。乞依熙寧舊條施行。吏部看詳，除廣南東西路、夔州路已令在任指射外，勘當五路合使員闕去替半年，依舊制許在任指射。從之。
權(quán)知鄆州胡宗師言，差夫五等之法出夫不均，乞以人戶物業(yè)田產(chǎn)總計所置貫百，或差人夫，或出夫錢，皆以貫百均出。宣德郎孫義言，坊郭鄉(xiāng)村戶乞一槩定等第科出夫錢。大名府路安撫使司言，去年被水災(zāi)傷州縣人戶以應(yīng)正夫差役者，所有今年春夫年額免夫錢，乞特與蠲放，或卻將合蠲錢數(shù)於不災(zāi)傷及不曾差上件正夫路分州軍均納。詔令河北、京東西、淮南路轉(zhuǎn)運司，府界提點司，應(yīng)已差充正夫人戶，其免夫錢更不催納。所有未曾差正夫路分州軍人戶合納免夫錢，依條催納。其胡宗師、孫義所乞事理，仍令逐路轉(zhuǎn)運提舉司、府界提點提舉司同共相度。
賜河東進築城寨漢蕃士卒特支。
丁丑，提舉補治所言，永裕陵三男陽氣子孫位，合瘞埋玉獸重鼑鎮(zhèn)助。從之。仍令後苑使造作生活所制造。（五月十三日補治畢工。）
右正言鄒浩奏：「臣伏聞補治永裕陵溝井所見今買土已見利便，但以河南、河陽、潁昌、汝鄭五州府二十九縣顧到人夫入役已有定數(shù)，故於買土不能無限。竊緣民間既知賣土實有厚利，莫不相率紛然而集，勢亦難遏。兼訪聞河南等州人夫雖名和顧，頗有科配及去役處有至數(shù)程以上者，比之情願賣土之人顯是利害不同。欲乞應(yīng)係願賣土之人不限人數(shù)，盡令收買，仍將買價增添錢數(shù)，庶幾不日益加紛集【八】。其河南等州縣人夫，即乞自遠至近以次減放，不惟官中省得顧錢，民間不妨農(nóng)事，實於元料功役極有減助，可以速見成效，此又國家無窮莫大之利。伏望聖慈詳酌，特降指揮施行?！梗ê谱嗖坏闷鋾r，姑附此，或可削去。）
淮南、兩浙路察訪司言，訪聞知楚州唐領(lǐng)別為名差借舟般載新州安置劉摯骨肉。詔唐領(lǐng)先次衝替，下淮南東路提刑司取勘以聞。
環(huán)慶奏，未可與涇原同時築橫水澗。詔孫路每事徇公，不得用情觀望，有害職事。
戊寅，看詳訴理所言：「元祐訴理不當，合行改正：宋喬年、梁鑄係衝替，元祐改作差替；符守規(guī)衝替事理重，改作事理輕；王安上追兩官勒停，改作追一官；王棫、張舜民曹輔、劉符元係追兩官，改作追一官；李夷行、陳述之元係追三官衝替，張宗諤、張升卿元係追兩官勒停，并與除落；王覺贓罪，改作私罪；王防私罪徒，改作私罪杖；周常差替與除落等事，乞重行改正?！乖t元祐年指揮更不施行。
右正言鄒浩奏：「臣聞河北路州軍多是城壁不完，器械不利，士卒不足，訓練不精。陛下威德遠加，必無意外之慮，然有備無患，亦前聖所不敢忽。近者朝廷雖已節(jié)次檢舉施行，緣積習已久，驟然為之，或啟敵人疑心，前日霸州修橋之事可驗也。臣愚欲望聖慈應(yīng)係河北路帥臣並選素有器識眾所信服之人，密以方略授之，使於歲月間修城壁，治器械，招士卒，謹訓練，委任而責成功，不至動人耳目而武備飭矣，實萬世安疆之計?！股现^輔臣曰：「如何？」眾皆曰：「理當然，但乏人爾?！顾爝M呈訖。（浩奏據(jù)奏藁，上問據(jù)曾布日錄。）
己卯，鄜延路經(jīng)略使呂惠卿據(jù)順寧寨將李子明等申，有西人創(chuàng)格裕等到，言衙頭差大使慶瑭嵬名科逋、副磋邁花結(jié)香等來計會【九】，今國主已恭順朝廷，告早為收接公牒事。審會昨夏國差到嵬名布〈口移〉聿介到來，已降朝旨令進獻作過蕃酋珪布默瑪、凌吉訛裕等，即許收接告哀謝罪表章，回報去訖。詔惠卿密切體度，今所遣使副或親信之人，將應(yīng)合要酌事件說諭，示以接納之意，錄往復詞語以聞。（布錄丙戌載此尤詳，二月十一日初遣使來，四月二十四日許收接公牒。呂惠卿家傳云：西人以並建城寨，奪其耕牧之地，而復數(shù)遭掩擊，部族離散來歸者日益多，凌吉訛裕率眾營險以鎮(zhèn)之，欲歸者不得至。二年二月，惠卿遣劉安以第二、第四將，張誠以第一、第五、第六將，李希道以第三、第七將，會於精勤泊以擊之。三日至烏延川，四日至神雞流，遇賊三千餘騎，六日至巴勒濟埒克，遇賊五千餘騎，七日至魯遜滿達勒，遇賊七千餘騎。安等遇賊皆破之，斬首四千餘級，降者五百餘人，獲其器仗馬牛十餘萬以歸。於是築暖泉以通河東，築金湯以通環(huán)慶。會梁氏死，乾順遣人款塞告哀謝罪，且請和。惠卿以謂軍興之久，中外力疲，今此乃不可失之機會。而涇原方築天都，諸路自用兵以來侵耕生界，於其外建置堡鋪，補全邊面，宜且令西人執(zhí)送生事首領(lǐng)珪布默瑪、凌吉訛裕，而酌以把截堡鋪外巡綽卓望所至為界，然後許以通進公牒。庶往來間天都畢工，而諸路邊面例皆堅固，可以久遠無疆埸之患。而朝旨謂西人近寇涇原，狼狽遁歸，計窮請命，理難便行收接。假令異日許以朝貢，亦須畫河為界。既而遣使三輩來，惠卿悉奏稟應(yīng)答，而牒言梁氏之死，乃北敵遣人酖殺之，使乾順自管國事。惠卿以為誠有之，則其欲西人之歸已可知，若我應(yīng)答太迂，所求難與，彼見無接納之期，則是怒彼以堅北敵之歸，而深我之讎也。而畫河為界，無肯聽從之理。乃上疏極論其利害曰：「西人之所以有河外者，以有河南為之限隔也；所以有河南者，以有橫山為之阻固也。今若畫河為界，則所以為限隔阻固者皆失之矣。彼豈不思一葦之水，頃刻可渡。據(jù)橫山之險。他路臣固不能盡知之，只如本路所築九寨，與今暖泉之通河東，金湯之通環(huán)慶，幸皆就緒，所得疆土，東西殆千里，而南北遠者乃至百餘里。若又於新寨之外更拓二三十里以為堡鋪，則形勝膏腴占據(jù)殆盡，非昔日巡綽卓望所至為界之比也。今乾順因其國母之死，歸咎姦臣，殺之以謝罪而請入貢，則我雖未能一舉以覆其巢穴，然自有國以來，用兵西方而能所為必成，所伐必克，使天威遠暢，羌人震鼑，未有如陛下今日之盛也。兵法曰：兵聞拙速，未睹工之久也，兵之久而國利者【一○】，未之有也。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猶為憊，今軍興四年矣，兵之在邊者，日夜候望而不能息，兵之在內(nèi)者，非時調(diào)發(fā)而不能下，則士馬日以益困矣。臣之至邊初年，糧食有支歲計者，有備添屯者，有五年之蓄者，有諸司封樁者，今會而為一，不能為數(shù)月之食，則財用日以益窘矣。今因其謝罪而不即納，反為不可得之求，以絕其來望，而怒之使堅北敵之歸，恐非計之得也。且兵家之事，有勝有負，萬一一路戰(zhàn)守之間一有失利，或天時飢饉有不可知，而北敵有求而不得，與之協(xié)力以困我，當是之時，雖思其有今日之請，其可得乎？禹征有苗，而益贊之曰：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蓋當治強之世，窮兵力以征一國為不難，所以不為，惡其太滿而不謙，非天道之所與也，況力不足而強為之乎？老子曰：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又曰：過莫大於輕敵。罪莫大於欲得。今西人歸罪於姦臣而殺之以謝，則是兵加而哀矣，若我因以為易與，而遂以畫河為界之求，則是違伯益之議，而井犯老子之三戒矣。伏願陛下更與執(zhí)政大臣深詳究議，考自古西戎之難服，保持今日已得之成功，勿疑乾順自歸之信誕，深虞北敵乘隙之詭謀，自量中外之事力，深思兵久之非利，遠鑒高宗伐鬼方之憊，而合之以伯益之謙滿，老子之三戒，勿令輕敵，不知足欲得之過有在於我，而兵加而哀與愛惜生靈之言乃出於敵。如臣前請，姑令執(zhí)生事之首領(lǐng)送歸朝廷，而約之以新疆堡鋪之外為界，以俟進築之畢功，然後許接公牒，無過為遲延，絕其來望，以堅北敵之歸，而為我患，天下幸甚?！辜榷標那彩拐邅?，辭益恭。朝廷亦得其近上首領(lǐng)道其密謀，以為急則納土北歸，於是詔趣惠卿接納焉。曾布日錄：己卯，呂惠卿奏論西人訃告謝罪，不可深拒其請。詔答以先已降指揮，令漸示以開納之意，然理須與之邀約，令送還陷沒漢官軍民，及執(zhí)送作過近上首領(lǐng)。如能聽從，即與收接告哀謝罪表狀，附以聞奏。及諭以將來若能服罪聽命，分畫疆界了當，朝廷必許差人入貢。其諸路邊界地形事體各自不同，須聽候朝旨，未得便與言及地界。令呂惠卿依此節(jié)次與商量說話，及選差知邊事曉蕃情文武官一員，同共專切計會將寨官應(yīng)答西人，并具合與商量事目節(jié)次，及所差官聞奏。上問曾布曰：「惠卿所陳西人請和事如何？」布曰：「所陳極有理，誠不可深拒。」眾亦皆言朝廷既欲收斂邊事，若所邀求太過，或卻不來，何以處之，須稍示以開納之意。上曰：「所陳甚有理，可錄一本進納入內(nèi)?！梗?br />
環(huán)慶路都總管司言：「本路展定邊城，比之橫山、興平等處城寨尤處深遠，控扼西賊要害之城，全藉土兵戍守。今相度添置住營馬軍蕃落兩指揮，各以三百人為額，步軍保捷一指揮，以四百人為額?！箯闹＃ㄈ缕呷斩ㄟ叧钱吂?。）
河東奏，遣張世永等進築端正平。（三月十一日令河東相度。）
章楶奏：「苗履申，王恩昔為部將，隸其帳下，嘗棄兵隊逃歸。當時以初自軍班出，未曉事，不曾行法，今反聽其節(jié)制，恐有妨嫌，乞聽涇原帥臣節(jié)制。楶移文答以申狀不曾漏泄，因為本路副都總管理當統(tǒng)制諸將，若當時不曾行法，乃是有德於恩，何嫌之有？兼別無文據(jù)，難以稽考，已密切指揮苗履不得違越驕慢?！拐聬偃唬?jīng)略司已施行，遂已。
庚辰，幸懿親宅莘王第。
廣西提點刑獄張景溫言：「本路利入之大者莫如食鹽，今嶺外鹽課日減，蓋緣本路鹽事之所隸者特轉(zhuǎn)運司而已。竊見東南鹽法，提點刑獄司兼領(lǐng)提舉，知通管勾皆兼鹽事，則措置催驅(qū)行法禁止，上件維持，弊端無不除，法禁無不舉，利入無不厚。望東南鹽法內(nèi)添入廣西一路?！箯闹?br />
辛巳，左司員外郎兼提舉編修刑房斷例曾旼等奏：「準尚書省劄子編修刑房斷例，取索到元豐四年至八年。紹聖元年二年斷草，并刑部舉駁諸路所斷差錯刑名文字共一萬餘件，并舊編成刑部大理寺斷例。將所犯情款看詳，除情法分明，不須立例外，其情法可疑，法所不能該者，共編到四百九件。許依元豐指揮，將諸色人斷例內(nèi)可以令內(nèi)外通知，非臨時移情就法之事，及諸處引用差互，曾被刑部等處舉駁者，編為刑名斷例，共一百四十一件，頒之天下，刑部雕印頒行。其命官將校依條須合奏案，不須頒降天下，并諸色人斷例內(nèi)不可頒降者，并編為刑名斷例共二百六十八件，頒降刑部大理寺檢用施行?？睍昝?，頒降斷例係以款案編修刑名行下檢斷，其罪人情重法輕，情輕法重，有蔭人情不可贖之類，大辟情理可憫并疑慮，及依法應(yīng)奏裁者自合引用奏裁，慮恐諸處疑惑，欲乞候頒降日令刑部具此因依申明，遍牒施行?！箯闹＃ù嗽麛嗬蚱蟼S四月八日辛巳，九月二十五日甲子曾旼等推恩，或移此入彼。）
癸未，朝獻景靈宮。
乙酉，戶部員外郎孫傑為起居郎。新軍器少監(jiān)呂公雅知蘇州，以母老從所乞也。
丙戌，詔鄜延路進築暖泉山新寨，賜名暖泉寨。河東路烏龍川北嶺賜名烏龍寨。（暖泉二月十一日進築，烏龍二月二十二日進築，六月四日畢工。布錄：丁丑，河東以三月二十三日進築烏龍川。）
河東都總管司言，烏龍川北嶺新寨戍守兵馬，乞依葭蘆、神泉寨例，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三百人為額，及許令廂軍馬遞鋪投換，候招置數(shù)足，即抽減土兵步軍一指揮，卻赴神泉寨。從之。
右正言鄒浩奏：「伏惟京城久愆雨澤，兼聞諸路亦頗旱乾，竊恐農(nóng)事失時，向去民間闕食，軍儲邊計所係者大。昔漢東海郡特以孝婦一獄不實，致枯旱三年，後因于公辨直其事，天立大雨，歲以豐熟。臣觀陛下丕承先烈，欽恤庶獄，誠堯舜之用心，然中外攸司未必人人悉能推廣德惠，匹夫匹婦一有枉濫，未足以感復至和，又況囚係淹延，追逮紛擾，多失其所者乎！望降睿旨，申飭中外，分委監(jiān)司，亟行疏放，庶幾獄無滯冤，必有感格，上副陛下憂卹元元之意?！梗ê谱喔蕉『デ啊＃?br />
丁亥，以時雨稍愆，疏決在京及河南、應(yīng)天、大名府繫囚，雜犯死罪已下，第降一等，至杖釋之。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萊州團練使，高陽關(guān)路副都總管張璨提舉崇福宮，璨以疾請也。
戊子，保寧軍節(jié)度使、鄜延路安撫使呂惠卿表請納節(jié)，詔答不允?；萸湟缘軠厍鋵Κz，故連有請也。（元年二月一日戶外孫傑按察淮南路，十五日兼兩浙，九月丙寅孫傑劾溫卿，十二月辛卯詔揚州制勘。）
己丑，以榮州防禦使、駙馬都尉曹詩為耀州觀察使。
詔新除工部員外郎董必送吏部，與小處知州。
先是，必按衡州孔平仲糶常平違法，就潭州赴獄【一一】，致死者三人，眾以為不當。尋又差察訪廣西，所為多刻薄，還除郎官。而中書舍人郭知章繳詞頭，遂令趙挺之命詞，右司諫陳次升權(quán)給事中，又封駁以為不當。未進呈間，必有奏訟知章、次升為元祐臺諫官，乞定奪平仲事。章惇、黃履皆以為不可，蔡卞又適齋祠，遂得旨罷新命。曾布問何以處之，惇、履方愕然，遂再進呈，故有是命。上仍令批云：「不合輒訟言者，送吏部。」
詔涇原路新築南牟會，賜名西安州，其知州宜差有材武知蕃漢人情武臣充。灑水平賜名天都寨，秋葦川賜名臨羌寨。西安州戍守人兵以七千人為額，仍置馬軍蕃落各一指揮，以三百人為額，步軍保捷一指揮，以四百人為額。天都、臨羌寨戍守人兵各以三千人為額，仍各招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步軍保捷各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逐州寨每年各支破公使探蕃等錢，西安州三萬緡，天都、臨羌寨各二千緡。（初一日并初二日，章楶兩奏更詳之。五月四日折可適知西安州，五月二十一日受賀。章楶奏議載樞密院奏云云，至官司照會，實錄蓋用此刪修，今仍具注於此。樞密院奏：勘會涇原路見進築秋葦川、灑水平、南牟會城寨，將來畢工，即秦鳳路深在近裏，別無邊面。兼新建城寨便合要兵將官及軍馬戍守，并知州、通判、寨主以下官員管幹，其合行事件須議指揮。一，南牟會賜名西安州，差有材武謀慮、諳熟邊事、知漢蕃人情武臣一員充知州兼沿邊安撫副使，以紹聖四年後來新建九寨隸本州管下，應(yīng)干職事依鎮(zhèn)戎軍沿邊安撫司已得指揮施行，餘聽涇原路經(jīng)略司節(jié)制。兼今來剏差知州，令章楶選舉具名聞奏。一，本州置通判一員，職官二員，錄事、司法、司理、參軍各一員，倉草場一員，防城甲仗庫一員。一，灑水平賜名天都寨、秋葦川賜名臨羌寨，每寨各置寨主一員，都監(jiān)、監(jiān)押共三員，巡檢三員，兩寨共置主簿一員。已上除西安州通判合堂除，餘仰經(jīng)略司不拘常例，舉官聞奏。應(yīng)上件員闕仍令經(jīng)略司一面選差官權(quán)行管幹。一，逐處合用戍守兵馬，除剏置馬步軍外，令涇原路據(jù)合要正兵蕃漢弓箭手馬步人數(shù)，關(guān)牒秦鳳路差那見在本路逐頭項人馬應(yīng)副，共不得過一萬人，內(nèi)正兵并一年一替，餘令兩路經(jīng)略司相度番換，及仰涇原路相度於本路近裏將分，差那抵換堪戰(zhàn)守得力人馬相兼戍守。內(nèi)弓箭手日支日食米二升，馬破料五分，草七分，正兵依條支破。西安州戍守人兵共以七千人為額，仍招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三百人為額，排充第一百三十指揮【一二】，步軍保捷一指揮，以四百人為額，排充第一百三十指揮。天都、臨羌寨戍守人兵各以三千人為額，仍各招置馬軍蕃落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內(nèi)臨羌寨排充第一百二十一指揮，天都寨排充第一百二十指揮；步軍保捷各一指揮，以二百人為額，內(nèi)臨羌寨排充第一百三十一指揮，天都寨排充第一百三十二指揮。已上候?qū)碚兄棉瑵h弓箭手耕種及事藝成倫緒日，相度裁減戍兵。一，剏置涇原路第十三將，應(yīng)西安州、天都、臨羌寨漢蕃兵馬并隸本將管轄訓練，正將令西安州知州兼，其副將於天都寨駐劄，仍同共管認西安州及兩寨地分。一，逐州寨每年合支破公使探蕃等錢，內(nèi)西安州三萬貫，天都、臨羌寨各二千貫。一，知州、通判、寨主、都監(jiān)、監(jiān)押、巡檢并以二年為一任，候任滿日，除知州、通判任內(nèi)於邊防職事無遺闕，仰經(jīng)略司具治狀保明聞奏，從朝廷比類將寨官推恩外，其將寨官、都監(jiān)、監(jiān)押、巡檢酬奨，並依平夏城、靈平寨條例施行。一，西安州職官、曹官、監(jiān)當官并寨主簿以三年為一任，候任滿無遺闕，與不依名次占射差遣一次，其今任剏差人更循一資，若係寄祿官，減二年磨勘，願成資替者聽從便。一，新建州城寨合築蕃城限隔，及有合增添堡鋪之類，仰經(jīng)略司候進築了日，從長相度，措置施行，仍具聞奏。一，更有合措置及未盡未便事件，仰章楶續(xù)漸條畫聞奏。右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依?！怪痦椫笓]，仍令章楶親自收掌，不得下司。候進築畢，即節(jié)次頒降施行，及關(guān)牒秦鳳路經(jīng)略司，并申牒內(nèi)外合屬官司照會。樞密院奏蓋並從章楶初二日所請也【一三】，或只存此，卻削去楶初二日全狀，更詳之。二十四日楶又奏，可再考詳。）
章楶奏，更不勾第五等保甲。（布錄。）
鄜延奏，進築金湯，賜將士特支。（布錄。）
詔三省、樞密院各錄章疏一本，送逐處收掌。（布錄己丑，當考是何等章疏，當是編類元祐人所上者。又，布錄己卯，緣呂惠卿奏進入【一四】，或是惠卿所奏。）
庚寅，權(quán)刑部侍郎周之道等言，應(yīng)御札到後，殺人合死會赦原者，如所犯委是情重，即許引用情重法輕奏裁，其餘並依舊制引赦。從之。
詔諸路將兵互習事藝，人並置籍，遇大教按伯錄其事藝進退者。
注 釋
【一】弓箭手乞月支口食米三斗「月」原作「日」，據(jù)閣本改。
【二】及新建州城兩寨恐有增建堡柵處「柵」原作「棚」，據(jù)閣本改。
【三】威靈蒙及「蒙及」二字原倒，據(jù)閣本、活字本乙正。
【四】上件三處皆是兩路襟喉之地「兩路」，閣本作「西人」。
【五】前干朝廷「干」原作「于」，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六】不應(yīng)又十四日楶猶未知按上文有「楶奏議自注云，元符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奏此」等語，此句「又十四日」，疑應(yīng)作「二十四日」。
【七】五月一日癸卯「一」原作「二」，按元符二年五月二日乃為甲辰，癸卯係五月一日，現(xiàn)據(jù)朔閏表及本書卷五一○元符二年五月癸卯章楶奏統(tǒng)兵條改。
【八】庶幾不日益加紛集「庶」原作「應(yīng)」，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九】副磋邁花結(jié)香「副」字原脫，據(jù)閣本及西夏書事卷三一補。
【一○】兵之久而國利者「國」原作「圖」，據(jù)閣本及孫子作戰(zhàn)篇改。
【一一】就潭州赴獄宋史全文卷一三下「赴」作「起」。
【一二】排充第一百三十指揮閣本「三」作「二」。
【一三】並從章楶初二日所請也「所」原作「新」，據(jù)閣本改。
【一四】緣呂惠卿奏進入「緣」，疑當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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