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神宗熙寧四年七月盡其月
秋七月乙酉，彰化軍留後、安定郡王從式為?？倒?jié)度使。從式遷節(jié)度使，本傳乃闕之。舊紀書此，新紀不書。
丙戌，禮院言明堂祀昊天上帝，英宗皇帝配坐；及五方帝，皇帝親獻；五人帝、五官神位，差官分獻。詔恭依。
兵部郎中、天章閣待制、知秦州韓縝落職，分司西京【一】。初，指使、三班奉職傅勍夜被酒，誤隨縝入宅，縝令軍校以鐵裹頭杖杖勍脊百餘，致死。勍妻持血衣?lián)氲锹劰纳显V，詔劾之。大理寺當(dāng)縝罪加役流，該德音降徒三年【二】，公罪應(yīng)追官勒停，故有是責(zé)。賜勍家絹百匹。御史知雜鄧綰言：「縝兇恣專殺，逞其殘暴，而監(jiān)司不覺舉，走馬不即聞，乞并責(zé)之。」於是，走馬承受、西頭供奉官劉用賓坐匿勍妻訴牒降一官，內(nèi)臣劉希奭坐不以實奏贖銅十斤。劉摯言王韶為縝聲冤，或刪取附此?？b十月甲子判銓，林希云云，今附注此。舊紀書韓縝杖部吏死，落天章閣待制，分司西京。新紀不書。
降環(huán)慶路鈐轄、文思副使郭忠嗣一官，徙永興軍都監(jiān)，坐慶州軍叛，忠嗣遣人送家屬往彭原縣，虛散首功帖子。朝廷以忠嗣討賊有勞，又嘗經(jīng)德音，故止降徙而已。
戊子，層檀國入貢，始通也。其王名亞美羅亞眉蘭。國城距南海二萬里【三】。便風(fēng)晝夜行百有六十許日，經(jīng)勿巡、古林、三佛齊乃至廣州。傳國五百年，十世矣。春冬暖。貴人以好越布纏頭，服花錦白疊布【四】，乘象、馬，官有月奉。其法輕罪杖，重者死。土產(chǎn)稻、麥、胡羊、山羊、沙牛、水牛、駞、馬、魚、犀、象、薰陸、木香、血竭、沒藥、硼砂、阿魏、蘇合油、真珠、玻璃、蔔萄、千年棗、蜜沙華三酒。交易用錢，三分其齊，金銅相半，而銀加一分，禁私鑄。人語如大食國。此據(jù)神宗正史一百十八卷增入，新紀於年末書層檀入貢，舊紀不書。
祕書丞章惇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王安石言：「惇相度渝州夷事，多與轉(zhuǎn)運司不同，可見其不肯詭隨，宜擢用?！股狭钆c外任差遣，安石乞用為檢正，從之。馮京欲須惇到取旨，上曰：「便與之，不須惇到也?！箤び旨蛹t校理。加集校乃此月十五日，今并書。
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同判司農(nóng)寺曾布言：
臣伏見言事官屢以近日所議差役新法不便，論議紛紜，上煩聖聽。臣承司農(nóng)之乏，而又備官屬於中書，凡御史之言，臣所預(yù)見，考其所陳，皆失利害之實，非今日所以更張之意。雖陛下睿智聰明，洞照其說，然流聞四方，使任事者選懦觀望，不敢營職，而懷貳沮善之人將因此洶洶，轉(zhuǎn)相倡和，以疑天下之人矣。在臣之職，固不敢畏避彊禦俛默而不言也。
竊以朝廷議更差役之法，志於便民，故雖遣使四方詢訪利害，而曠月彌年，未有成法可以施之天下者，以為民事之重，經(jīng)畫之際不可不謹也。惟畿甸之事至近而易講，而所遣之官，其論說措置利害明白多可行者，及其成書，則付之司農(nóng)，使共開封府提點司【五】集議，已又牓之諸縣，凡民所未便皆得自陳，此可謂詳且盡矣。臣觀言者之言，皆臣所未喻，豈蔽於理而未之思乎？抑其中有所徇而其言不能無偏乎？臣請一二陳之。
畿內(nèi)上等人戶盡罷昔日衙前之役，故今之所輸錢，其費十減四五；中等人戶舊充弓手、手力、承符、戶長之類，今使上等及坊郭、寺觀、單丁、官戶皆出錢以助之，故其費十減六七；下等人戶盡除前日冗役，而專充壯丁，且不輸一錢，故其費十減八九。言者則或以謂朝廷受聚斂之謗，或以謂凌虐赤子，此臣所未喻也。
田里之人，困於徭役，使子弟習(xí)於游惰，罹於刑罰，至於追呼勞擾，賄賂誅求，無有紀極。今輸錢免役，使之安生樂業(yè)，通略云不知有前日之患。乃所以勸其趨南畝也。言者則以謂起庸錢則人無悅為農(nóng)者，小則去為客戶、商賈，大則去為盜賊，此臣所未喻也。
上戶所減之費少，中、下戶所減之費多。言者則以謂上戶以為幸，下戶以為不幸，此臣所未喻也。
天下州縣，戶口多少，徭役疏數(shù)，所在各異，雖一鄉(xiāng)村，差役輕重亦有不同者，然昔日第一等則槩充中等之役，雖貧富相遼，不能易也。今量其物力，使等第輸錢，逐等之中，又別為三等或五等，其為均平齊一，無以過此。言者則以謂斂錢用等，則非法所能齊，所在各自為法，二三紛錯，無所總統(tǒng)，此臣所未喻也。
昔之簿書等第不均，不足憑用，故欲分命使者察諸縣，使加刊正，庶品量升降皆得其平。言者則以謂舊等不可信，今之品量，何以得其無失？如此則是天下之政無可為者。此臣所未喻也。
提舉司昨以諸縣等第不實，故首立品量升降之法，方司農(nóng)、開封集議之時，蓋不知已嘗增減舊數(shù)，然編敕三年一造簿書，所以升降等第，今之品量增減亦未為過。又況方曉示人戶，事有未便，皆與改正，則今之增減亦未施行。言者則以謂品量立等者，蓋欲多斂雇錢，升補上等以足配錢之?dāng)?shù)。至於祥符等縣，以上等人戶數(shù)多減充下等，乃獨掩而不言，此臣所未喻也。
凡州縣之役，無不可募人之理。今投名衙前半天下，未嘗不主管倉庫、場務(wù)、綱運官物，而承符、手力之類，舊法皆許雇人，行之久矣。惟耆長、壯丁，以今所措置最為輕役，故但輪差鄉(xiāng)戶，不復(fù)募人。言者則以謂專副雇人則失陷官物，耆長雇人則盜賊難止。又以謂近邊姦細之人應(yīng)募則焚燒倉庫，或把守城門【六】，此臣所未喻也。
役錢之輸見錢與納斛斗，皆取民便，為法如此，亦已周矣。言者則以為納見錢則絲緜粟麥必賤，以物代錢則有退揀乞索之害。如此則當(dāng)如何而可？此臣所未喻也。
昔之徭役，皆百姓所為，雖兇荒饑饉，未嘗罷役。今役錢必欲稍有羨餘，迺所以備兇年為朝廷推恩蠲減之計，其餘又專以興田利、增吏祿。言者則以謂助錢非如賦稅有倚閣、減放之期，臣不知衙前、弓手、手力、承符之類亦嘗倚閣減放否，此臣所未喻也。
朝廷詔令與司農(nóng)奏請，未嘗不戒天下官吏以躬親詢訪田里之人，務(wù)使人戶今日輸錢輕於昔時應(yīng)役，則為良法，固無毫髮掊斂之意。如兩浙一路，戶一百四十餘萬【七】，率錢七十萬緡而已；畿內(nèi)十六萬，而率錢亦十六萬緡，是兩浙所輸蓋半於畿內(nèi)。言者則以謂吏緣法意，廣收大計，然畿內(nèi)募役之餘，亦無幾矣【八】。兩浙欲以羨餘徼幸，司農(nóng)欲以出剩為功，此臣所未喻也。
賈蕃為縣令，固當(dāng)奉行條詔，差役之事有未便於民，法許其自陳，乃不肯受，使趨京師諠譁詞訴，其意必有謂也，誠令無所用心，亦可謂不職矣。蕃之不職不法，其狀甚眾。如團定保甲，昨差官體量，一縣之中，所行皆不如當(dāng)時之法。又有篤疾貧民，應(yīng)對無禮，既違法使之贖銅，又非理栲掠枷錮其子，四日而死。至於借貸官錢，沽買村酒，殘民犯法，誰敢爾者【九】！提點司見其有顯過，因往治之，而又庫錢數(shù)少，酒課額虧，鉤考其由，皆得其狀，迺編敕所謂因事彰露，或雖已去官，法所當(dāng)劾者。言者則或以謂二府所選必非不才，或以謂蕃雖有贓私，乞一切不問，此臣尤所未喻也。
大約御史之言，蓋多此類。如蕃之不恤民，不畏法，可謂明矣，迺以謂趙子幾務(wù)力行司農(nóng)之政，不復(fù)顧陛下之法與陛下之民。夫司農(nóng)之政，乃陛下之政，司農(nóng)與子幾職當(dāng)奉行而已。使子幾能力行陛下之政，豈不善哉？乃欲舍蕃而治子幾，此尤可怪也。
至於差役之法，昨看詳奏請出牓施行，皆開封府與司農(nóng)被旨集議，此天下所知。借使法有未善，而言者深論司農(nóng)，未嘗以一言及開封；又以謂司農(nóng)自知所行於理未安，若關(guān)與京尹，或致爭執(zhí)，有礙施行，所以公然不顧，不報開封府。夫所行之法，迺京尹韓維等之所共議，借使未嘗共議，今所出牓，凡於民未便，聽經(jīng)所屬官司，開封府乃所屬官司，可以受其辭訴而不可以爭執(zhí)乎？開封府於民事何所不預(yù)，民有所訴，斥而不受，此乃御史之所當(dāng)言而言未嘗及也，自非內(nèi)懷邪詖之情，有所向背，則不當(dāng)至此。曾布集乃削此以上四十八字。若此之類，皆有文可考，有跡可求，而誕謾欺罔，曾不畏忌，況於是非晻昧難明之際哉！
陛下方有大有為之心，固將舉直錯諸枉以示天下，而左右耳目之士以利為害，以直為曲，以是為非，以有為無，臣恐有傷陛下之明而害陛下之政也。御史有言責(zé)者也，臣有官守者也；御史之所論，臣之官守也；御史以言責(zé)言，臣以官守言，此臣之區(qū)區(qū)所以事陛下之義不敢不盡也。願陛下以臣所言宣示中外，使有識之士參考其是非。令臣言有涉誣罔，則誅夷竄逐，臣所甘心，陛下之法亦不可貸；如言不妄，則陛下亦當(dāng)察其情偽而以大公至正之道處之，則天下之幸也！王安石以布所言進呈，上問如何？安石曰：「欲劄與繪、摯，令繪、摯分析?！柜T京、王珪
以為不當(dāng)使分析，京又言繪、摯近日別無文字【一○】。上曰：「令分析方是朝廷行遣?！咕曉唬骸缚謴?fù)紛紛不安?！股显唬骸复治龅礁喽取！挂蜓岳L作富弼辭，乃更稱譽弼，殊不體朝廷意。安石曰：「『姤，后以施命告四方』，上下相遇，以命而已。見『大哉王言』，乃所以知『一哉王心』。今天下所以未肯一心趨上所為者，以好惡是非不著於天下故也。為天下，要知事本?？鬃釉唬骸好徽齽t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蝗粍t民無所措手足，其本在於名不正。孟子曰：『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蝗粍t人將相食，其本在楊、墨之道不息。今朝廷異論，類皆懷姦，其實豈止於楊、墨之道不息而已，以邪為正，以正為邪，其為名不正甚矣，則其患至於人無所措手足、人相食無足怪也。如晉之亂，戎狄據(jù)中國，自生民已來未有如此，其亂本乃在王衍之徒，託清淨(jìng)無為之說，以濟其茍簡貪慢之私而已?！顾煲圆妓詣炁c繪、摯，令分析以聞。
辛卯，河決大名府第五埽。（王安石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日錄云：四年七月八日，河決。今以為據(jù)，特附此。舊紀亦書辛卯河決北京第五埽，新紀但書河決北京。河渠志云：七月，北京新隄第四、第五埽決漂溺【一一】館陶、永濟、清陽以北，遣張茂則、程昉相視修塞。八月丁巳、丙寅、癸酉，并月末，又十月末，又五年三月丙申、九月己酉，竝合參照。司馬光日記云：去歲新隄第四埽先決，頃之，第五埽又決，第四埽水更微。程昉於嫩灘水上疉塞四水口，自知不測，未幾咽凌水盛，第四水口復(fù)決，昉憂懼而卒。張保、孫殿丞云。
天章閣待制孫固兼侍讀，罷知審刑院。王安石言：「固留滯審刑文案，乞罷之，授以他職。」司勳員外郎、權(quán)判大理寺崔臺符權(quán)知審刑院，太常少卿、知壽州許遵權(quán)判大理寺。日錄有孫固面乞少府監(jiān)及劉摯論固留身事，當(dāng)考。
賞渝州討夷賊有功將校，供備庫使唐詢等轉(zhuǎn)官減磨勘年有差。
壬辰，權(quán)夔州路轉(zhuǎn)運使、屯田郎中孫構(gòu)為司封郎中、直昭文館，落權(quán)字；權(quán)夔州路轉(zhuǎn)運判官、屯田郎中張詵為司封郎中、直集賢院、權(quán)轉(zhuǎn)運副使。孫構(gòu)傳云：權(quán)喜功名，見事風(fēng)生，建南平軍，復(fù)扶歡、榮懿二寨，邊事自此始。朱史削去。要合存之，姑附此。司馬光日記云：夔路有保塞【一二】民捍禦蠻寇。其酋領(lǐng)得理詞訟，擅決罰，由是大富。州縣提轄侵漁不已，其酋不堪命，遂寇略居民。轉(zhuǎn)運使張詵等發(fā)兵討擊，誅殺甚眾。鄧綰上言：生蠻所以不能為蜀患者，以此民為之藩鄣，今詵等多殺不辜以自為功，異日蠻必為患。詵嘗事介甫於常州，善遇之，乃命章惇往體量。惇還，言其酋縱橫日久，或刳孕婦，或探人心而食之，誅之甚當(dāng)。於是，二漕皆遷官加職。趙全云。
知開封府劉庠乞罷勾當(dāng)右?guī)鹿伲辉S。初，韓維奏著作佐郎蔡確為勾當(dāng)右?guī)?。及庠代維，以故事責(zé)確庭參。確謂藩鎮(zhèn)辟召掾?qū)伲擞型⒍Y，今輦轂下比肩事主，雖故事不可用。庠不能屈，因奏：「京師多豪右，廂官體輕人不畏，或緣而寬縱有罪，且政出多門，非所以肅清浩穰之術(shù)。昔趙廣漢嘗患三輔難治，欲兼之，況廂事之末乎？請罷確等。」確方主王安石，故上意不直庠，尋改確為三班院主簿，庠相繼補外。確，晉江人，嘗為邠州司理參軍，轉(zhuǎn)運使【一三】始至，按其贓罪，及見確姿狀秀偉，召與語，奇之，更加延譽。韓絳宣撫陝西，確為人造樂語，絳喜其文，又薦於朝。維所以辟確，亦由絳薦也。御史中丞楊繪嘗言：「臣伏見開封自來大小鬥辨公事，只委知府一面斷決，如事合勾追或理須證對者，則推判官以下同劾其罪。自置都廂後來，杖六十以下竝委斷罪，臣細詳訪之，皆不便也。何者？政出於一，則靜而肅，政分而三，則紛而不齊，有罪一般而兩廂斷放各異者。加之都廂之官，權(quán)雖欲重而望猶輕，人不厭伏。又欲抗勢於府庭，至有解府胥而欲為都廂胥者，辭府公吏而求為都廂公吏者，又且一面勾追理索，旁午閭里矣。風(fēng)聞頗有重罪而啟倖胥吏只從杖六十已下斷放者，都廂官員只據(jù)其自通之罪，亦不覺察。昔趙廣漢有願得并治之言，信有之矣。伏乞特賜指揮，應(yīng)係京城公事，竝須送府；其都廂官，止令點檢廂中寄禁并到處檢驗，竝詣地頭定奪公事或檢校財產(chǎn)。」繪言不得其時，按蔡確事則繪言蓋不報也。
甲午，詔兩浙水災(zāi)州軍，令轉(zhuǎn)運、提點刑獄、提舉常平司與州縣當(dāng)職官吏多方賑卹。新、舊紀竝附年末。
乙未，錄延州振武副都頭崔達子遇為三班奉職，賜其家絹百匹。初，達為西賊所執(zhí)，驅(qū)之至囉兀城下，令呼城中曰：「撫寧堡已破，可趣降。」達偽許之而反其辭，遂被害，邊吏以聞，故追錄之。
丙申，詔：「自今召試知制誥，三道各限一百五十字以上成。如係正言以上，即守本官，已下竝除右正言?！?br />
丁酉，兵部郎中、集賢校理、直舍人院王益柔，刑部郎中、祕閣校理、同修起居注陳襄，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直舍人院、同修起居注陳繹，太子中允、集賢校理、直舍人院曾布，竝知制誥。布仍改右正言。上初欲用張琥及襄、繹、益柔，王安石言琥不如布，上曰：「布誠宣力多。」遂用布，更以琥修起居注。楊繪、劉摯之論助役也，安石使琥為文詰繪、摯，琥辭不為，布自請為之，琥由是忤安石意，故不得知制誥。安石又言：「襄憸邪，必不能助宣德化，不宜使在內(nèi)，且已嘗辭知制誥，今復(fù)辭則虧人臣體?！拱彩ツ昃旁乱延袆炞诱撓?。上曰：「何以處之？」安石請除待制、都轉(zhuǎn)運使。上曰：「知制誥亦不妨作都轉(zhuǎn)運使也?！箤ひ皂n維在告，又詔襄及益柔竝直學(xué)士院。此據(jù)御集，在七月十九日。司馬光云：琥由此忤安石意，頃之，坐事落修注。非也，蓋不知制誥，止得修注耳，落修注又坐別事。召陶記聞云：熙寧初，曾魯公與余言：「近日婦人冠子太小，近乎服妖?！股w小官在上之讖。時多除京官為提舉刑漕之職，魯公故及之。後又有中允、通直為待制、三司，正言、承議【一四】為翰林、八座者，以此推之天下，蓋豈偶然哉？按陶所云合修入，但須詳考，因曾布以中允除知制誥，改右正言，姑附見。中允即通直，正言即承議。
御史中丞楊繪具錄前後論助役法四奏以自辨，且曰：
臣之情狀，已具四奏，惟曾布稱「言者深論司農(nóng)寺，未嘗以一言及開封」；又云「自非內(nèi)懷邪詖之情，有所向背，則不當(dāng)若此」；又云「誕謾欺罔，曾不畏忌」。此數(shù)言者，臣不可不辨。
臣所論超升等第不便者，據(jù)百姓論訴爾。其論訴者止東明等數(shù)縣百姓而已，祥符縣百姓未嘗論訴，豈得加誣臣以為獨揜而不言乎？大凡省寺出牓於外縣者，未有不先牒本州照會。昨司農(nóng)寺出牓於外縣升等第事，不曾牒開封府照會，此臣所以奏彈也。今曾布既稱「曾與京尹韓維共議」，又云「借使未嘗共議」，只此兩句，則已矛盾也。又云「民有所訴，斥而不受，此迺御史之當(dāng)言，而言亦未嘗及」者，已於劄子內(nèi)言開封府不肯接狀，卻稱不曾受得朝旨及司農(nóng)寺關(guān)報，百姓既無所訴，乃是臣嘗言及也，豈為言亦未嘗及乎？其如民所論訴者，止是超升等第，此專是司農(nóng)寺為首，豈可舍而究其他乎？夫編敕三年一造簿書，升降等第者，乃自實產(chǎn)從下而定之，先據(jù)人戶，始立等第之?dāng)?shù)。昨司農(nóng)寺皆於元申等第之外，須得要申多少數(shù)戶，臣所論已具。今曾布自以為亦未為非，又云實未施行，且未行而言之宜也，豈有既出牓於縣而云未施行、御史不得言之理？豈有不依元申等第而硬指揮升上戶數(shù)而云亦未為非之理？
夫朝廷立法未行，而臣忝御史中丞，先述其便，而後以未便事理論奏，欲有裨於聖政。今曾布乃以「邪詖向背」、「誕謾欺罔」、「不顧陛下之法與陛下之民」為言。臣內(nèi)省一心事主，未嘗有所向背，實非邪詖誕謾欺罔、不顧陛下之法與陛下之民者。伏乞詳臣四奏，問曾布背誰？向誰？何事欺罔？又曾布每於臣劄子中絕去前後文，只摘取一句以牽就其說，乃曾布挾與王安石是親之勢，公然不顧朝廷綱紀，欲障蔽陛下言路之意可見矣。
又言：「助役之法，國家方議立千萬年永制，臣非以為無利也；臣既先陳其利矣，次又陳難行五說，求去其害以成其利。然則臣陳之為難者，欲議其所以易之也；謂之為害者，欲議所以利之也。夫一人之智，不足以周天下之利害，必集眾人之智，然後可以盡其利。今陛下專任王安石，安石專委曾布，布又剛愎如此，而欲建千萬歲永制，其得盡乎？」
又言：
臣竊以曾布近日有文字，稱臣邪詖欺罔誕謾向背事，今日曾布試知制誥，臣若言之，必謂臣報其言以復(fù)私怨。雖然，以此之嫌，而不言之，是乃臣之自私也。若然，則他日設(shè)有姦人偶知欲將進用，陰料言事官必有彈劾己者，則先以事中傷之，使其自避嫌而不敢言，無乃姦者之巧得其便乎？臣不敢顧私嫌而公言之，惟明主擇焉也。
夫陳繹、王益柔皆累任轉(zhuǎn)運使，陳襄歷知雜御史、修起居注，資則深矣。勘會曾布熙寧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自海州懷仁縣令轉(zhuǎn)著作佐郎，閏十一月十六日差看詳衙司條例；熙寧三年四月五日差編敕刪定官，八月二十四日差編修中書條例，九月六日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九月八日差權(quán)同判司農(nóng)寺，九月十四日授集賢校理，九月二十三日差檢正中書戶房公事，十月四日差看詳編修中書條例；熙寧四年二月五日差直舍人院，二月八日檢正中書五房公事，五月三日差詳定編敕，七月十三日試知制誥。從選人至知制誥，止一年十箇月。舊官太子中允班在尚藥奉御之下，新官知制誥班在觀察使、待制之上，可謂不次矣。夫賢能不待次而舉，王者之善政也。臣竊見曾布之賢能未顯著於天下，天下之人止知其緣王安石婣家而進。昔崔祐甫多用親故而稱允當(dāng)，今親故則用矣，而允當(dāng)之論猶未該浹也。以臣愚而觀之，曾布專筦助役文字【一五】，前者以臣所言利害事，加之以邪詖欺罔，一切拒之，斯乃自用自專之人也，安有賢者而好自用哉？安有能者而好自專哉？
唐李德裕有言：「辨邪正，專委任，而後朝廷治?！狗蛘思群粜∪藶樾?，小人亦謂正人為邪，何以辨之？請借物為喻，松柏之為木，孤生勁特，無所因倚；蘿蔦則不然，弱不能立，必附他木。故正人一心事君，無待於助；邪人必更為黨，以相蔽欺。君人者，以是辨之，則無惑矣。臣既已被曾布指為邪詖欺罔誕謾向背矣。布既以邪詖指臣，則必以正直自處也；布既以有所向背指臣，則必以勁特自處也。凡邪正之不可以竝立，如薰蕕之不可同器也。今若邪詖之人而使處中執(zhí)法之地，與正直竝立，豈可謂邪正之辨乎？若陛下謂臣為實有邪詖欺罔誕謾向背之狀，即乞罷臣御史中丞，仍不當(dāng)尚留侍從，宜從遠貶，以清朝列。
御史劉摯又言：「臣近曾上言論助役之法其害有十，今奉聖旨批送曾布劄子條件詰難，令臣分析者，竊以助役斂錢之法，有大臣主之於中書，有大臣之親【一六】中書之屬官及御史知雜者講畫於司農(nóng)寺，有大臣所選擇所謂能者為監(jiān)司、提舉官行之於諸路，上下布置，其勢若此，可謂易行矣。然曠日彌年，未有定論可以為法者，其故何也？不順乎民心而已矣。民之所不欲，古今未有以勢強而成者也。故雖命使者奔馳道路，稟之於內(nèi)而劫之於外，然其擬議參差，條制殊異，紛然日下，不知其可行之計，則此法利害明若觀火矣。臣有言責(zé)者也，是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說，敷告於陛下，今司農(nóng)為熒惑之辯如此。陛下以臣言為是耶？則事盡於前奏可以覆視；陛下以臣言為非耶？則貶黜之而已。雖復(fù)使臣言之，亦不過所謂十害者，是以不復(fù)條陳，不惟費辭文過，煩紊天聽，而風(fēng)憲之官，豈與有司較是非勝負，交口相直如市人之詬競者，則無乃辱陛下耳目之任哉？謂臣等險詖欺罔，則上有陛下之聰察，而下有中外之公議【一七】。所謂中有向背，則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所向者義，所背者利，所向者君父，所背者權(quán)臣。今方辨助役法之利害，而無故立向背之論，以朋黨之意教誘天下，此可駭也。所謂曾無畏忌，則陛下之法，臣所畏也，陛下容受忠直，臣為御史，實不敢隱情自為己諱【一八】。今司農(nóng)欲使臣畏忌權(quán)臣，則誠臣之所不能者也。伏望陛下將臣前後所論助役章奏與司農(nóng)之言，宣示二府大臣、中外百官，以考是非。若臣言有所取，則乞速罷助役以安天下之心；若稍有欺罔，則乞重行竄逐，以謝專權(quán)之人而戒妄言者?！?br />
摯又言：
臣竊以耳目之於人也，事物過者，必見聞以赴其心，而心必受之，未有不信其耳目而反以其能視聽為疑者。先王以言置官，代天子耳目，內(nèi)外相信，無以異於一體之相為用也，其言雖直必容，雖多必受，則國家安治，不然則反此。故謗木諫鼓，不設(shè)危亂之國；鼎鑊斧鑕，不在聖明之朝。恭以陛下躬備上聖之德，好問樂善，凡延見臣下，雖賤官小吏，必溫恭和容以訪逮之，此堯、舜之盛也。然至於臣等以職事為言，則使之分析者，中外皆知非陛下意，乃司農(nóng)挾寵以護改作，大臣設(shè)法以蔽聰明爾。因事獻忠，敢一言之。
今天下之勢，陛下以為安耶，未安耶？治耶，未治耶？茍以為未安、未治也，則以陛下之睿智，言動起居，躬蹈德禮，夙夜勵精，以親庶政，而天下未至於安治者，將誰致之耶？陛下即位以來，注意責(zé)成，倚以望太平而自以太平為己任，得君專政者是也【一九】。二三年間，閭閻動搖，舉天地之內(nèi)，無一民一物得安其所者，蓋自青苗之議起，而天下始有聚斂之疑，青苗之議未允而均輸之法行，均輸之法方擾而邊鄙之謀動，邊鄙之禍未艾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害未平而助役之事興。其間又求水利也，則民勞而無功；又淤田也，則費大而不效；又省併州縣也，則諸路莫不強民以應(yīng)令；又起東西府也，則大困財力，禁門之側(cè)，斧斤不絕者，將一年而未已。其議財也，則商估、市井、屠販之人，皆召而登政事堂；其征利也，則下至於曆日而官自鬻之。推此而往，不可究言。古之賢人事君行道，必馴致之有漸，持久而後成，至於設(shè)施，皆有次序。今數(shù)十百事交舉竝作，欲以歲月變化天下，使者旁午牽合於州縣，小人挾附佐佑於中外。至於輕用名器，混淆賢否，忠厚老成者擯之為無能，俠少儇辯者取之為可用，守道憂國者謂之流俗，敗常鑿民者謂之通變，能附己者不次而進之，曰吾方擢才；不可招者為名而斥之，曰吾方行法。凡政府謀議所以措置經(jīng)畫，除用進退，獨與一屬掾【二○】曾布者論定，然後落筆，同列預(yù)聞乃在布後，故奔走乞丐者布門如市。雖然，猶有繫國家之體而大於此者，祖宗累朝之舊臣則鐫刻鄙棄【二一】，去者殆盡，國家百年之成法則剗除廢革，存者無幾，陛下豈不怪？天下所謂賢士大夫，比歲相引而去者凡幾人矣，陛下亦嘗察此乎？去舊臣，則勢位無有軋己者而權(quán)可保也；去異己者，則凡要路皆可以用門下之人也；去舊法，則曰今所以制馭天下者是己之所為，而陛下必將久任以聽其伸縮也。嗟夫，此事之實也，其名則曰革敝而興治，是以陛下樂聞其名而難察其實也。
夫賞罰號令，乃陛下所以砥礪天下，而鼓動四方以為勸沮者。今有人焉，能舞公事以傾勳舊，起大獄以逐官吏，其事是耶？乃其職爾，何至超任以為職司耶？趙濟是也。又有人焉，以渭源田欺罔，始既以此得罪，而終復(fù)以此增秩，王韶是也。程昉事漳水以興大役，困一方而無成功；趙子幾挾情以違法禁，按吏以防民言，則皆置而不問。乃是賞反施於聖人之所當(dāng)罰，罰不及於王法之所當(dāng)誅也！幾邑之民以助錢為訴也，陛下聖旨令召情願；東明知縣以不能禁民有訴而被劾也，陛下聖旨止令劾擅升戶等之事：二者皆獨斷之善政，而中書皆格而不下，此則陛下之號令不行也。西師無功而曰非朝廷之本謀，天下但見給軍之費，輦出於京師，空名之誥，馳下於西路。又命一知制誥於將幕，使專代天子之言，報覆號令絡(luò)繹於道，茍以為非耶，何不止之【二二】？迨其事敗，則曰非政府謀也。捐費緡錢以千萬計，秦、晉之人，肝腦塗地，召軍旅之怨，結(jié)戎狄之釁，而不自請咎，乃致陛下發(fā)中詔以責(zé)躬，抑徽號而不受，忠義之士，誰不痛心而疾首！
至如助役之法，臣嘗言之矣。其條制纖悉，臣雖未能究見，然臣大意，終以為使天下百姓賦稅貸責(zé)公私息利之外，無故作法升進戶等，使之槩出緡錢，皆非為人父母愛養(yǎng)基本之所宜為者。故臣謂之聚斂，非妄言也。
陛下任遇輔臣如此其重，而致主之術(shù)，乃用此道，是皆大臣之誤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誤大臣也。今既顛謬乖錯，敗亂綱紀，知天下之不容，懼宸衷之回悟，以謂雖中外之士畏避無敢言者，然其尚敢言者，獨御史有職爾，故又使司農(nóng)熒惑天聽，作為偏辭，令臣等分析，以摧阻風(fēng)憲之體，艱梗言路，欲其憂憚茍容而緘默，或欲撩其危言從而擠逐，不知忠臣節(jié)士，雖戮辱不懼，所以盡事君之義耳。今羌夷之款未入，反側(cè)之兵未安，三邊瘡痍疲潰未瘳，河北大旱，諸路大水，民困財力，縣官匱竭，聖君恭勤思治，萬方之所知，而在輔弼者方欲蔽天聰明，使下情不得而上達，其何心耶？臣願陛下思祖宗基業(yè)之艱難，念天下生靈之危苦，少回幾慮，收還威柄，深恐異時專權(quán)肆志，將有陛下所不能堪者，則必至於虧失君臣之恩，是今日養(yǎng)之適所以害之也。若夫馮京、王珪，同列預(yù)政，皆依違自固，不扶顛危，雖心知其非而無所捄正，已之進退又媕婀而不決，皆非所謂輔臣之體。
臣在四海之內(nèi)，孤立獨進，陛下過聽，任以風(fēng)憲，嘗竊思之，近歲臺諫官疊以言事罷免，豈其言皆無補於事歟？豈皆願為訐激險直之語以自為名而潔去歟？嘗以謂欲言政府之事者，其譬如治湍暴之水，可以循理而漸導(dǎo)之，不可以隄防激鬥而發(fā)其怒，不惟難成，亦為患滋大。故臣自就職以來，竊慕君子之中道，欲其言直而不違於理，辭順而不屈於志，庶幾愚衷，少悟天聽，而亦不敢婞婞然【二三】如淺丈夫，以一言一事輕決去就，致聖朝數(shù)數(shù)逐去言事者而無所裨補，思以上全國體，而下亦庶幾能久其職業(yè)而成功名，兩月之間，纔十餘疏，其言及助法者止三疏耳。當(dāng)天下多事之時，而臣言簡緩，又不足以感悟，則其負陛下已多矣。不意大臣之怒，已至如此，令臣等分析。分析之事【二四】，前代無之，祖宗無之，近年以來乃為此法以摧言者之氣。方陛下孜孜聽治，喜於納諫，而大臣所為則不得正目而視，此所以發(fā)臣之狂言而不能默也【二五】！
伏願陛下深察事物之變，用安靖之治以休生民，有所措置，以大小緩急為先後之序，以義利經(jīng)權(quán)為本末之辨。自茲凡有獻替於陛下者，乞誘掖獎勵之，罷分析之命，以
尊嚴朝廷而養(yǎng)多士敢言之氣。臣不勝惓惓憤懣愛君待罪之至【二六】。奏至，王安石曰：「繪所奏前後反覆，今竝不分析布所言子幾與蕃事。又摯所云『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二七】』，不知子幾何以為私，蕃何以為公。且繪云『當(dāng)忠以報國，雖為臣引用，不敢以私害公?！煌醢彩詶罾L稱雖為臣引用，不敢以私害公。今繪奏并無此等語，當(dāng)考。繪為中丞在四月癸酉。凡人之情，為人所知，縱不能私，宜以平遇之。如繪所言，專為不平，此必有所懷也。繪知開封府元同議，後來不受百姓訴狀違法，何故不論開封之罪？此其不平可見。」上曰：「張琥以為繪罪輕於摯，摯言尤無狀?！拱彩唬骸笓赐?，愚而易見；繪狡詐難知，如言『為臣所引用，然不敢以私害公』，此所謂壬人，雖堯、舜所當(dāng)畏難，陛下不可不察。臣向論繪燭理不明，不可為中丞，此言必漏，臣度繪當(dāng)緣此為憾。邪人交鬥，但能壞朝廷事，於臣私計亦何所預(yù)？臣若計身私利害，即雖不才，豈不能合流俗以自固？若以義為事，則有去就而已。小人消長，非臣所敢知也?！股显唬骸溉绾未胫茫俊拱彩唬骸复嗽诒菹??！股显唬骸噶罾L出，翰林又少人。降一官令歸院如何？」安石曰：「欲令出，即差官直院可也?！轨妒窃t繪落翰林學(xué)士、御史中丞，為翰林侍讀學(xué)士；摯落館閣?？?、監(jiān)察御史裏行，監(jiān)衡州鹽倉。後兩日以繪知鄭州。神宗史食貨志云：初，繪除中丞，安石以為繪不燭理，不可為中丞，然卒除繪。已而執(zhí)政馮京漏安石語以激怒繪，緣此為憾，故毀役法以自立異，非詳究法之利害本末也。志蓋因安石日錄，今不取。舊紀書翰林學(xué)士楊繪論免役法失實，罷御史中丞，降為侍讀學(xué)士，知鄭州。新紀不書。司馬光日記：繪改知鄭州，仍押出門。
夔州轉(zhuǎn)運司言招出夷賊王袞，取李光吉、梁承秀及袞三族之地賦民，得租三萬五千四百八十五石，緜絲一萬六千五百一十五兩，絹二十七匹，銀二百三十一兩半。詔改賓化寨為隆化縣，授袞下班殿侍、三班差使、監(jiān)揚州稅。朱史【二八】以隆化縣并正月失事之序，今依墨史。
己亥，看詳編修中書條例所狀：「今先看詳?shù)胶蠝p省改更事件。如審刑院進呈公事，已得聖旨，若無合覆奏事，令更不入熟狀，止進草，降敕下合屬去處。諸路轉(zhuǎn)運使副，或差兩員者竝不帶同字【二九】，提點刑獄亦如之。應(yīng)差臣僚權(quán)管勾閑慢司局及寺監(jiān)，欲止降劄子。京朝官乞假遷葬，除通判已上差遣仍舊外，其餘竝依選人申轉(zhuǎn)運司，如無規(guī)避即給假訖奏，不須聽候朝旨。常參官如因疾患請假兩日已上，令御史臺直牒內(nèi)侍省醫(yī)官院差內(nèi)臣、醫(yī)官看驗。諸州軍差管內(nèi)僧道正自今勿復(fù)以聞，候及七年合賜紫衣、師號，即具保明申奏。其御史臺逐季繳連本臺五十三處供申職掌人數(shù)，進奏院月奏具有無出閉罪人狀，竝寢罷?！箯闹?。朱本云：上以朝廷所省閱多有司之細故，而大臣不得講明政事之大者，以為事可歸有司者歸之【三○】，而中書責(zé)其當(dāng)否，則有司盡力而事治，故命條例司討論，去其繁冗。自是事歸有司者浸多，而中書之務(wù)清矣。新本并看詳條例所狀皆削去，恐失事實，依時政記所書復(fù)存之。
庚子，禮院言：「禮，諸侯不得祖天子，公廟不設(shè)於私家。今宗室有祖宗神御，非所以明尊卑崇正統(tǒng)也。謂宜一切廢罷，以合禮意?！箯闹?，仍遣內(nèi)侍迎奉祖宗神御於天章閣。先是，魯王、韓王、魏王、申王、楚王五宮院皆有神御，大宗正司奏請供奉香燭，知大宗正丞事李德芻以為非禮，請下禮官議，乃詔禮官議，如德芻請，而降是詔。德芻，淑子也。舊紀載此事，新紀不載。
辛丑，詔案察之司，采訪所部官屬罪犯不得出牓召人告論，其犯私罪杖以下離任，無得案發(fā)。景祐四年七月十二日，有不得出牓指揮，當(dāng)考。
殿中丞、監(jiān)察御史裏行唐淑問權(quán)知真州，又改知復(fù)州。淑問前坐擊滕甫出通判復(fù)州，遭父喪，既除服，王安石欲與監(jiān)司，上曰：「淑問意見何如，肯盡力否？且令知府界縣?！拱彩唬骸甘鐔枎_職，難與縣?！股显唬骸甘鐔柌磐ㄅ匈Y序，與縣何傷？」安石請試以劇郡，上從之。尋命淑問權(quán)發(fā)遣提點荊湖北路刑獄。除憲在十月壬子朔，今第書初淮南【三一】，改湖北。
壬寅，詔知制誥王益柔、陳襄兼直學(xué)士院，候除學(xué)士罷直。時學(xué)士韓維在告，闕官宿直，故有是詔。此據(jù)御集增入。十四日，王安石欲除襄都運，可考。
甲辰，上批：「黃河決，水入御河，北行未止。其令入內(nèi)副都知張茂則乘驛當(dāng)職官吏相度以聞【三二】。」七月八日可考。
徙知太原府、觀文殿學(xué)士呂公弼知鄭州，公弼以疾自請也。新知鄭州、翰林侍讀學(xué)士楊繪知亳州，翰林學(xué)士元絳權(quán)知開封府，天章閣待制、權(quán)知開封府劉庠為龍圖閣直學(xué)士、知太原府。
罷?？庇^文殿書籍。又罷供奉官至殿直日、赴垂拱殿起居，惟朔望及遼使見辭，綴班於紫宸殿下。?？庇^文殿書，當(dāng)檢事始。司馬光日記云：七月二十三日，有旨自今供奉官以下皆免常朝。祖宗時，供奉官等皆取將帥子弟為之，天子擇其才者使將命四方，有能辦事則稍加進拔，故曰「奉朝請，侍廷中，謂之使臣?！棺葬岬弥呓?，及今八千人，任使不復(fù)如往時，而朝請如故，貧者或徒步泥中至禁門，賃公服鞾笏而入，富者以錢賂閤門，不來亦不問，其徒甚以為患，故免之。
閤門言：「乞選承制以下至殿直六人，前後殿逐日祇應(yīng)，以閤門看班祇候為名，候及五年詳熟，與除閤門祇候?！乖t三班院選仕族子弟供奉官以下，殿直以上，年四十以下，無私罪使臣十二人，赴樞密院，選六人為之。
丙午，詔諸班直長行嘗備宿衛(wèi)，自今病滿百日可醫(yī)治者，殿前指揮使補外處牢城指揮使，其餘竝與捧日、天武第五軍押營，元給料錢三千者與五百，二千以下者與三百。先是，諸班直假滿百日，步軍司竝配充剩員，有丐食於道者，上憫之而有是詔。
丁未，天章閣待制孫固提舉在京諸司庫務(wù)，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章惇與固兼詳定編修三司令式，及諸司庫務(wù)歲計條例。王安石言薛向不樂修令式，上曰：「向先進呈明堂賞給，云恐諸軍以修令式疑有裁減，所以先進呈，欲宣布令諸軍知?！拱彩唬骸复艘饪梢娖洳粯芬?。」上曰：「向所為亦不免姑息?！?br />
詔唐、鄧州界荒田，他路流民請射者，宜令所屬速給付，無致失所。
戊申，屯田員外郎、權(quán)發(fā)遣鹽鐵判官吳審禮權(quán)發(fā)遣開封府界諸縣鎮(zhèn)公事。上欲別用人，王安石言趙子幾勁銳，審禮寬和，可以相濟也。馮京曰：「審禮安得寬和？」上從安石言。吳審禮，興國軍人。哲宗舊錄元祐四年八月有傳，新錄削去。審禮為荊湖南路提舉常平。先是，朝廷推行青苗、免役，以為民利，而將命者轉(zhuǎn)與郡縣造作浮議，以務(wù)阻抑。其奉使也，宣布詔令如所素行者，人亦不待寧，而遠近皆知上之德意、志慮。移之他郡，推其所為如初，故民皆安堵毋擾。俄遷三司鹽鐵判官、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zhèn)兼常平事。畿內(nèi)牧地，久為民患，乃以地予，得租十萬緡有奇，償太僕芻秣。又詔詳定河南北監(jiān)牧，請惟留沙苑，餘悉罷去，地亦予民，得租百萬緡，可市西北善馬數(shù)萬匹。常言：「帝畿千里，有終日行不見桑柘處，民不知蠶，非所以美俗。請教以種藝，責(zé)縣勸率之。不一年，所租以億萬計?！股峡善渥啵嵯缕浞ㄖT部。熙寧中，置諸路保甲、治平義勇之法，不一年，上御崇政殿觀閱射御，精練不減禁旅，審禮與執(zhí)事官俱立庭下，上顧召，責(zé)以始終成就。河北薦饑，羣小嘯聚至數(shù)千輩，詔往綏輯，乃除權(quán)發(fā)遣河北西路轉(zhuǎn)運副使，至則諭郡縣賑廩以慰窮乏，凡五百萬，誅首惡數(shù)十人而已。置衛(wèi)州黎陽錢監(jiān)，歲鑄三十萬，訖罷使，河北經(jīng)用饒裕。河北為一路，復(fù)除轉(zhuǎn)運副使。已而為江、淮、荊、浙等路制置鹽礬兼發(fā)運副使。入見獲疾，得請?zhí)狳c洪州玉隆觀。此舊錄審禮傳，可見審禮之為人也。新錄削去，亦無辨誣，蓋審禮以朝請大夫知南康軍卒，自不應(yīng)立傳也。傳在元祐四年八月二十六日。紀事本末：王荊公當(dāng)國，欲以朱柬之監(jiān)左藏庫，柬之辭曰：「左帑有火禁，而年高宿直非便。聞欲除其人幹當(dāng)進奏院，忘其人名，實願易之。」荊公許諾，翌日，於上前進某人監(jiān)左藏庫，上曰：「不用朱柬之監(jiān)左藏庫，何也？」荊公震駭，莫測其由。上之機神臨下，多知外事，雖纖微莫可隱也。
侍御史知雜事鄧綰言：「本臺推直官宋飛卿、孫奕皆前御史中丞呂公著所舉，臺主簿趙同亦薛昌朝、謝景溫薦引，各懷所知，意趣乖異，欲乞別選推直官二員、主簿一員。」詔宋飛卿、孫奕、趙同竝送審官東院，其御史臺推直官、主簿令不依名次選人。宋飛卿、趙同未詳，孫奕已見三年七月，陳瓘云云可檢附。
庚戌，詔入內(nèi)內(nèi)侍省都知、押班請假，竝依見謝辭例。
辛亥，詔國子監(jiān)直講有闕，於兩制、臺閣所舉五路學(xué)官內(nèi)選差。
又詔邠州駐泊都監(jiān)、洛苑使李克忠追兩官勒停，經(jīng)恩未得敘用，坐取本轄蕃官所奪西賊甲不還其直，經(jīng)德音當(dāng)原，而提點刑獄司言恐後無以激勸屬羌立功，特責(zé)之。六月十一日，克忠候奏到取旨。
詔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章惇往邠州制勘知州張靖，本州觀察推官、權(quán)管勾經(jīng)略司機宜文字王撝等。又詔惇體量所過陝西州縣推行雇役新法及民間利害以聞。初，宣撫司押送刺配慶州叛軍家屬，而撝輒增入宣撫司劄子內(nèi)字，誤刺配十五人，為靖所奏，故遣惇劾之。其後案至，不悉如靖奏。詔靖與別路知州差遣，撝等該赦釋之。明年正月二十七日，靖移陝州。朱史於二月四日書此。據(jù)御集差惇制勘邠州，乃是七月二十七日後空日。又實錄八月一日，詔惇體量陝西新法利害，與御集合，朱史誤也。惇以三月二日方受命經(jīng)制渝州夷人疆土，此時安得卻往邠州？朱史誤明甚。今依御集附七月末，仍取日錄六月二十五日所錄靖、撝等事，略加刪修，要未詳盡也。當(dāng)考。惇體量利害，今并書之。司馬光日記云：慶卒之變，密劄下經(jīng)略司，應(yīng)捉、殺到叛卒妻子，竝配諸州為奴婢。經(jīng)略司謄下邠州牒，漏「捉、殺到」三字，知邠州張靖以為招降者妻子，豈可亦從孥戮，再申經(jīng)略司。經(jīng)略司令主者陳首下州改正，靖因奏其狀而不言已改正。介甫以鹽法事惡靖，以為傾險，欲直除水部員外，分司當(dāng)事，請先案實，乃命章惇制勘，謝景溫以文書證明，靖由是得免。趙同云。
詔頒陝西四路防秋之策。
涇原路。賊若寇原州靖安、綏寧，則原州兵不出，以萬人守平安，控南路【三三】，趨渭州；以鎮(zhèn)戎軍將兵、弓箭手由乾興徑入靖安，斷賊歸路。賊若寇鎮(zhèn)戎軍，即以萬人并本將軍馬駐本軍，以弓箭手五千人為遊兵，別以五千人守瓦亭，更移靜邊寨所駐正兵、弓箭手取三川路合勢。賊若寇德順軍，即別以萬人屯守靜邊，兼以弓箭手五千人為遊兵，逐便擾擊，移瓦亭五千人入本軍。賊若自武延、易臧川【三四】而來，即移靜邊兵駐隆德，扼賊歸路；鎮(zhèn)戎軍第四將及弓箭手由得勝路會合，於諸城寨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渭州只以一將兼義勇防守【三五】，其餘兵竝屯瓦亭，以固根柢，左右相援，合勢掩殺。
環(huán)慶路。賊若寇東北兩路，竝以正兵萬人屯業(yè)樂，扼淮安東西谷、柔遠、大順之會。賊若自華池川路深入【三六】，則移業(yè)樂兵於大順、荔原兩路，斷其歸路；慶州別出兵至合水，與荔原、大順兵相首尾。賊若寇環(huán)州，即移業(yè)樂之兵截山徑路趨馬嶺，更相度事勢進兵入木波，與環(huán)州相望，據(jù)諸寨中，又可扼奔衝慶州大路，其沿邊城寨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自餘軍馬并屯慶州，以固根柢。
秦鳳路。若賊寇東西路，於甘谷城屯正兵五千，帖以蕃漢弓箭手，扼奔衝【三七】青雞、三陽一帶道路，別以正兵五千帖本處蕃兵弓箭手守古渭，更益都巡檢軍馬及三千，據(jù)通渭，與甘谷、古渭相望，若約此置兵保護熟戶，更相首尾，足以枝梧。其諸城寨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自餘軍馬竝屯秦州，以固根柢。
鄜延路。若賊寇東路，宜於永平駐兵萬人，帖以本處蕃漢弓箭手，以扼綏德、黑水、綏平、懷寧、順安、青澗之會，亦斷青化、豐林趨延州大路；又恐自永平東循大川至青澗城南出延州，則青澗亦駐兵三千。若賊寇北路，由渾州塞門川而下，則永平更不消駐兵，只以萬人駐金明縣，扼園林、安塞【三八】、龍安、招安故塞門、安遠之會，斷延州大路；保安順寧路窄，難出大兵，只以三千守軍帖以蕃兵弓箭手，足以扼賊。賊寇西路，只以三千人守德靖，兼以蕃兵保護胡、李二族【三九】，則金明不消人馬，可即赴萬安【四○】，為保安德靖聲援?；蛭鞅眱陕凡⒈鴣怼舅囊弧浚瑒t金明兵不動，別以五千人守萬安，掎賊之後。其沿邊城寨竝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自餘軍馬竝屯延州，以固根柢。此據(jù)會要，乃四年七月事，不得其日，今附月末。
同修起居注、同知諫院張琥言：「修起居注之職，古之左右史也，本以記錄人主言動，書之典冊，以示至公。本朝止令後殿侍立，人主言動無復(fù)與聞。臣今所領(lǐng)修起居注，兼知諫院，即與其餘修注官事體不同。既有言職，且得侍立，或有敷奏便可面陳。竊見樞密承旨每於侍立處尚得論事，亦不先行奏請。欲乞每因後殿侍立，許奏事，更不移牒閤門。仍乞今後起居注常令諫官一員兼領(lǐng)，所貴左右史之職稍不曠廢?！乖t：「諫官兼修起居注者，後殿侍立亦許奏事，更不牒閤門。令於樞密院承旨司奏事後，內(nèi)侍省公事前奏稟?！勾藫?jù)會要增入。元豐二年八月丙午，不兼諫職亦許直前。
是月，廢竇州為信宜縣，隸高州。合州赤水縣為鎮(zhèn)。舊紀但書廢竇州。
是月，手詔揀諸路兵半分，年四十五以下勝甲者并為大分；五十以上願為民者聽之。舊制兵至六十一始免，猶不即許也，至是免為民者甚眾。此據(jù)本志四年十月事，今附月末。
注 釋
【一】分司西京閣本、活字本及宋會要職官六五之三六、下文小字注引舊紀均同。東都事略卷五八韓縝傳、宋史卷三一五韓縝傳均作「分司南京」。
【二】三年閣本、活字本均同。同上宋會要作「一年」。
【三】國城距南海二萬里通考卷三三二四裔考：「層檀國在南海傍，城距海二千里」。宋史卷四九○層檀傳：「層檀國在南海傍，城距海二十里。」
【四】服花錦白疊布「錦」原作「棉」，據(jù)閣本及同上書改。
【五】開封府提點司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九作「開封提點司」。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宋會要食貨六六之三五均載有「府界提點司」，疑此處為「開封府界提點司」。
【六】或把守城門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一○其下有「潛為內(nèi)應(yīng)」一語。宋史卷一七七食貨志其下有「則恐潛通外境」一語。疑本書有脫誤。
【七】戶一百四十餘萬「一」原作「二」，據(jù)同上書、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及下文文意改。
【八】然畿內(nèi)募役之餘亦無幾矣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一○：「是兩浙所輸蓋半於畿內(nèi)，募役之餘亦無幾矣?！顾问肪硪黄咂呤池浿荆骸甘莾烧闼斃u半畿內(nèi)，然畿內(nèi)用以募役，所餘亦自無幾?！挂纱藘删鋺?yīng)在「是兩浙所輸蓋半於幾內(nèi)」之下。
【九】誰敢爾者「敢」原作「收」，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一○】京又言繪摯近日別無文字「別」原作「則」，據(jù)閣本、活字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改。
【一一】漂溺「漂」原作「剽」，據(jù)閣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九二河渠志改。
【一二】保塞「塞」原作「寨」，據(jù)閣本改。
【一三】轉(zhuǎn)運使「使」原作「司」，據(jù)琬琰集下編卷一八蔡忠懷公確傳及宋史卷四七一蔡確傳改。
【一四】承議「承」原作「丞」，據(jù)閣本及宋史卷一六九職官志改。下同。
【一五】曾布專筦助役文字「筦」原作「完」，據(jù)編年綱目卷一九改。
【一六】有大臣之親忠肅集卷三論助役法分析疏無此數(shù)字。
【一七】而下有中外之公議「外」原作「丞」，據(jù)同上書改。
【一八】實不敢隱情自為己諱閣本、活字本均同。同上書「己諱」作「忌諱」。
【一九】得君專政者是也閣本、活字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宋史全文卷一一下均同。同上忠肅集「者」作「安石」。
【二○】屬掾「掾」原作「椽」，據(jù)閣本及同上忠肅集、長編紀事本末改。
【二一】鐫刻鄙棄「刻」原作「劾」，據(jù)同上忠肅集、長編紀事本末及宋史全文改。
【二二】何不止之「止」原作「正」，據(jù)同上忠肅集改。
【二三】婞婞然原脫一「婞」字，據(jù)同上書補。
【二四】分析之事「分析」二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二五】此所以發(fā)臣之狂言而不能默也「言」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二六】臣不勝惓惓憤懣愛君待罪之至「惓惓」二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二七】所背者私「背」原作「肯」，據(jù)閣本及上文、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改。
【二八】朱史原作「宋史」，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二九】或差兩員者竝不帶同字「者」字原脫，據(jù)宋會要職官五之一○補。
【三○】以為事可歸有司者歸之「者」字原脫，據(jù)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五之一一補。
【三一】淮南「淮」原作「湖」，按宋史卷八八地理志載真州屬淮南路，因改。
【三二】其令入內(nèi)副都知張茂則乘驛當(dāng)職官吏相度以聞閣本、活字本均同。疑「乘驛」下脫字。
【三三】控南路「控」原作「按」，據(jù)宋會要兵二八之一○改。
【三四】易臧川「川」原作「州」，據(jù)閣本、活字本及同上書改。
【三五】渭州只以一將兼義勇防守「一」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三六】賊若自華池川路深入宋會要兵二八之一○無「川」字。武經(jīng)總要前集卷一八上載有華池鎮(zhèn)，屬慶州。
【三七】扼奔衝原作「守古渭」，疑涉下文而衍。宋會要兵二八之一一作「扼奔衝」，因據(jù)改。
【三八】安塞「塞」原作「寨」，據(jù)宋會要兵二八之一一、宋史卷八七地理志改。
【三九】胡李二族「二」原作「一」，據(jù)同上宋會要改。
【四○】可即赴萬安同上書「即」作「那」。
【四一】或西北兩路并兵而來「兵」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秋七月乙酉，彰化軍留後、安定郡王從式為?？倒?jié)度使。從式遷節(jié)度使，本傳乃闕之。舊紀書此，新紀不書。
丙戌，禮院言明堂祀昊天上帝，英宗皇帝配坐；及五方帝，皇帝親獻；五人帝、五官神位，差官分獻。詔恭依。
兵部郎中、天章閣待制、知秦州韓縝落職，分司西京【一】。初，指使、三班奉職傅勍夜被酒，誤隨縝入宅，縝令軍校以鐵裹頭杖杖勍脊百餘，致死。勍妻持血衣?lián)氲锹劰纳显V，詔劾之。大理寺當(dāng)縝罪加役流，該德音降徒三年【二】，公罪應(yīng)追官勒停，故有是責(zé)。賜勍家絹百匹。御史知雜鄧綰言：「縝兇恣專殺，逞其殘暴，而監(jiān)司不覺舉，走馬不即聞，乞并責(zé)之。」於是，走馬承受、西頭供奉官劉用賓坐匿勍妻訴牒降一官，內(nèi)臣劉希奭坐不以實奏贖銅十斤。劉摯言王韶為縝聲冤，或刪取附此?？b十月甲子判銓，林希云云，今附注此。舊紀書韓縝杖部吏死，落天章閣待制，分司西京。新紀不書。
降環(huán)慶路鈐轄、文思副使郭忠嗣一官，徙永興軍都監(jiān)，坐慶州軍叛，忠嗣遣人送家屬往彭原縣，虛散首功帖子。朝廷以忠嗣討賊有勞，又嘗經(jīng)德音，故止降徙而已。
戊子，層檀國入貢，始通也。其王名亞美羅亞眉蘭。國城距南海二萬里【三】。便風(fēng)晝夜行百有六十許日，經(jīng)勿巡、古林、三佛齊乃至廣州。傳國五百年，十世矣。春冬暖。貴人以好越布纏頭，服花錦白疊布【四】，乘象、馬，官有月奉。其法輕罪杖，重者死。土產(chǎn)稻、麥、胡羊、山羊、沙牛、水牛、駞、馬、魚、犀、象、薰陸、木香、血竭、沒藥、硼砂、阿魏、蘇合油、真珠、玻璃、蔔萄、千年棗、蜜沙華三酒。交易用錢，三分其齊，金銅相半，而銀加一分，禁私鑄。人語如大食國。此據(jù)神宗正史一百十八卷增入，新紀於年末書層檀入貢，舊紀不書。
祕書丞章惇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王安石言：「惇相度渝州夷事，多與轉(zhuǎn)運司不同，可見其不肯詭隨，宜擢用?！股狭钆c外任差遣，安石乞用為檢正，從之。馮京欲須惇到取旨，上曰：「便與之，不須惇到也?！箤び旨蛹t校理。加集校乃此月十五日，今并書。
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同判司農(nóng)寺曾布言：
臣伏見言事官屢以近日所議差役新法不便，論議紛紜，上煩聖聽。臣承司農(nóng)之乏，而又備官屬於中書，凡御史之言，臣所預(yù)見，考其所陳，皆失利害之實，非今日所以更張之意。雖陛下睿智聰明，洞照其說，然流聞四方，使任事者選懦觀望，不敢營職，而懷貳沮善之人將因此洶洶，轉(zhuǎn)相倡和，以疑天下之人矣。在臣之職，固不敢畏避彊禦俛默而不言也。
竊以朝廷議更差役之法，志於便民，故雖遣使四方詢訪利害，而曠月彌年，未有成法可以施之天下者，以為民事之重，經(jīng)畫之際不可不謹也。惟畿甸之事至近而易講，而所遣之官，其論說措置利害明白多可行者，及其成書，則付之司農(nóng)，使共開封府提點司【五】集議，已又牓之諸縣，凡民所未便皆得自陳，此可謂詳且盡矣。臣觀言者之言，皆臣所未喻，豈蔽於理而未之思乎？抑其中有所徇而其言不能無偏乎？臣請一二陳之。
畿內(nèi)上等人戶盡罷昔日衙前之役，故今之所輸錢，其費十減四五；中等人戶舊充弓手、手力、承符、戶長之類，今使上等及坊郭、寺觀、單丁、官戶皆出錢以助之，故其費十減六七；下等人戶盡除前日冗役，而專充壯丁，且不輸一錢，故其費十減八九。言者則或以謂朝廷受聚斂之謗，或以謂凌虐赤子，此臣所未喻也。
田里之人，困於徭役，使子弟習(xí)於游惰，罹於刑罰，至於追呼勞擾，賄賂誅求，無有紀極。今輸錢免役，使之安生樂業(yè)，通略云不知有前日之患。乃所以勸其趨南畝也。言者則以謂起庸錢則人無悅為農(nóng)者，小則去為客戶、商賈，大則去為盜賊，此臣所未喻也。
上戶所減之費少，中、下戶所減之費多。言者則以謂上戶以為幸，下戶以為不幸，此臣所未喻也。
天下州縣，戶口多少，徭役疏數(shù)，所在各異，雖一鄉(xiāng)村，差役輕重亦有不同者，然昔日第一等則槩充中等之役，雖貧富相遼，不能易也。今量其物力，使等第輸錢，逐等之中，又別為三等或五等，其為均平齊一，無以過此。言者則以謂斂錢用等，則非法所能齊，所在各自為法，二三紛錯，無所總統(tǒng)，此臣所未喻也。
昔之簿書等第不均，不足憑用，故欲分命使者察諸縣，使加刊正，庶品量升降皆得其平。言者則以謂舊等不可信，今之品量，何以得其無失？如此則是天下之政無可為者。此臣所未喻也。
提舉司昨以諸縣等第不實，故首立品量升降之法，方司農(nóng)、開封集議之時，蓋不知已嘗增減舊數(shù)，然編敕三年一造簿書，所以升降等第，今之品量增減亦未為過。又況方曉示人戶，事有未便，皆與改正，則今之增減亦未施行。言者則以謂品量立等者，蓋欲多斂雇錢，升補上等以足配錢之?dāng)?shù)。至於祥符等縣，以上等人戶數(shù)多減充下等，乃獨掩而不言，此臣所未喻也。
凡州縣之役，無不可募人之理。今投名衙前半天下，未嘗不主管倉庫、場務(wù)、綱運官物，而承符、手力之類，舊法皆許雇人，行之久矣。惟耆長、壯丁，以今所措置最為輕役，故但輪差鄉(xiāng)戶，不復(fù)募人。言者則以謂專副雇人則失陷官物，耆長雇人則盜賊難止。又以謂近邊姦細之人應(yīng)募則焚燒倉庫，或把守城門【六】，此臣所未喻也。
役錢之輸見錢與納斛斗，皆取民便，為法如此，亦已周矣。言者則以為納見錢則絲緜粟麥必賤，以物代錢則有退揀乞索之害。如此則當(dāng)如何而可？此臣所未喻也。
昔之徭役，皆百姓所為，雖兇荒饑饉，未嘗罷役。今役錢必欲稍有羨餘，迺所以備兇年為朝廷推恩蠲減之計，其餘又專以興田利、增吏祿。言者則以謂助錢非如賦稅有倚閣、減放之期，臣不知衙前、弓手、手力、承符之類亦嘗倚閣減放否，此臣所未喻也。
朝廷詔令與司農(nóng)奏請，未嘗不戒天下官吏以躬親詢訪田里之人，務(wù)使人戶今日輸錢輕於昔時應(yīng)役，則為良法，固無毫髮掊斂之意。如兩浙一路，戶一百四十餘萬【七】，率錢七十萬緡而已；畿內(nèi)十六萬，而率錢亦十六萬緡，是兩浙所輸蓋半於畿內(nèi)。言者則以謂吏緣法意，廣收大計，然畿內(nèi)募役之餘，亦無幾矣【八】。兩浙欲以羨餘徼幸，司農(nóng)欲以出剩為功，此臣所未喻也。
賈蕃為縣令，固當(dāng)奉行條詔，差役之事有未便於民，法許其自陳，乃不肯受，使趨京師諠譁詞訴，其意必有謂也，誠令無所用心，亦可謂不職矣。蕃之不職不法，其狀甚眾。如團定保甲，昨差官體量，一縣之中，所行皆不如當(dāng)時之法。又有篤疾貧民，應(yīng)對無禮，既違法使之贖銅，又非理栲掠枷錮其子，四日而死。至於借貸官錢，沽買村酒，殘民犯法，誰敢爾者【九】！提點司見其有顯過，因往治之，而又庫錢數(shù)少，酒課額虧，鉤考其由，皆得其狀，迺編敕所謂因事彰露，或雖已去官，法所當(dāng)劾者。言者則或以謂二府所選必非不才，或以謂蕃雖有贓私，乞一切不問，此臣尤所未喻也。
大約御史之言，蓋多此類。如蕃之不恤民，不畏法，可謂明矣，迺以謂趙子幾務(wù)力行司農(nóng)之政，不復(fù)顧陛下之法與陛下之民。夫司農(nóng)之政，乃陛下之政，司農(nóng)與子幾職當(dāng)奉行而已。使子幾能力行陛下之政，豈不善哉？乃欲舍蕃而治子幾，此尤可怪也。
至於差役之法，昨看詳奏請出牓施行，皆開封府與司農(nóng)被旨集議，此天下所知。借使法有未善，而言者深論司農(nóng)，未嘗以一言及開封；又以謂司農(nóng)自知所行於理未安，若關(guān)與京尹，或致爭執(zhí)，有礙施行，所以公然不顧，不報開封府。夫所行之法，迺京尹韓維等之所共議，借使未嘗共議，今所出牓，凡於民未便，聽經(jīng)所屬官司，開封府乃所屬官司，可以受其辭訴而不可以爭執(zhí)乎？開封府於民事何所不預(yù)，民有所訴，斥而不受，此乃御史之所當(dāng)言而言未嘗及也，自非內(nèi)懷邪詖之情，有所向背，則不當(dāng)至此。曾布集乃削此以上四十八字。若此之類，皆有文可考，有跡可求，而誕謾欺罔，曾不畏忌，況於是非晻昧難明之際哉！
陛下方有大有為之心，固將舉直錯諸枉以示天下，而左右耳目之士以利為害，以直為曲，以是為非，以有為無，臣恐有傷陛下之明而害陛下之政也。御史有言責(zé)者也，臣有官守者也；御史之所論，臣之官守也；御史以言責(zé)言，臣以官守言，此臣之區(qū)區(qū)所以事陛下之義不敢不盡也。願陛下以臣所言宣示中外，使有識之士參考其是非。令臣言有涉誣罔，則誅夷竄逐，臣所甘心，陛下之法亦不可貸；如言不妄，則陛下亦當(dāng)察其情偽而以大公至正之道處之，則天下之幸也！王安石以布所言進呈，上問如何？安石曰：「欲劄與繪、摯，令繪、摯分析?！柜T京、王珪
以為不當(dāng)使分析，京又言繪、摯近日別無文字【一○】。上曰：「令分析方是朝廷行遣?！咕曉唬骸缚謴?fù)紛紛不安?！股显唬骸复治龅礁喽取！挂蜓岳L作富弼辭，乃更稱譽弼，殊不體朝廷意。安石曰：「『姤，后以施命告四方』，上下相遇，以命而已。見『大哉王言』，乃所以知『一哉王心』。今天下所以未肯一心趨上所為者，以好惡是非不著於天下故也。為天下，要知事本?？鬃釉唬骸好徽齽t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蝗粍t民無所措手足，其本在於名不正。孟子曰：『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蝗粍t人將相食，其本在楊、墨之道不息。今朝廷異論，類皆懷姦，其實豈止於楊、墨之道不息而已，以邪為正，以正為邪，其為名不正甚矣，則其患至於人無所措手足、人相食無足怪也。如晉之亂，戎狄據(jù)中國，自生民已來未有如此，其亂本乃在王衍之徒，託清淨(jìng)無為之說，以濟其茍簡貪慢之私而已?！顾煲圆妓詣炁c繪、摯，令分析以聞。
辛卯，河決大名府第五埽。（王安石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日錄云：四年七月八日，河決。今以為據(jù)，特附此。舊紀亦書辛卯河決北京第五埽，新紀但書河決北京。河渠志云：七月，北京新隄第四、第五埽決漂溺【一一】館陶、永濟、清陽以北，遣張茂則、程昉相視修塞。八月丁巳、丙寅、癸酉，并月末，又十月末，又五年三月丙申、九月己酉，竝合參照。司馬光日記云：去歲新隄第四埽先決，頃之，第五埽又決，第四埽水更微。程昉於嫩灘水上疉塞四水口，自知不測，未幾咽凌水盛，第四水口復(fù)決，昉憂懼而卒。張保、孫殿丞云。
天章閣待制孫固兼侍讀，罷知審刑院。王安石言：「固留滯審刑文案，乞罷之，授以他職。」司勳員外郎、權(quán)判大理寺崔臺符權(quán)知審刑院，太常少卿、知壽州許遵權(quán)判大理寺。日錄有孫固面乞少府監(jiān)及劉摯論固留身事，當(dāng)考。
賞渝州討夷賊有功將校，供備庫使唐詢等轉(zhuǎn)官減磨勘年有差。
壬辰，權(quán)夔州路轉(zhuǎn)運使、屯田郎中孫構(gòu)為司封郎中、直昭文館，落權(quán)字；權(quán)夔州路轉(zhuǎn)運判官、屯田郎中張詵為司封郎中、直集賢院、權(quán)轉(zhuǎn)運副使。孫構(gòu)傳云：權(quán)喜功名，見事風(fēng)生，建南平軍，復(fù)扶歡、榮懿二寨，邊事自此始。朱史削去。要合存之，姑附此。司馬光日記云：夔路有保塞【一二】民捍禦蠻寇。其酋領(lǐng)得理詞訟，擅決罰，由是大富。州縣提轄侵漁不已，其酋不堪命，遂寇略居民。轉(zhuǎn)運使張詵等發(fā)兵討擊，誅殺甚眾。鄧綰上言：生蠻所以不能為蜀患者，以此民為之藩鄣，今詵等多殺不辜以自為功，異日蠻必為患。詵嘗事介甫於常州，善遇之，乃命章惇往體量。惇還，言其酋縱橫日久，或刳孕婦，或探人心而食之，誅之甚當(dāng)。於是，二漕皆遷官加職。趙全云。
知開封府劉庠乞罷勾當(dāng)右?guī)鹿伲辉S。初，韓維奏著作佐郎蔡確為勾當(dāng)右?guī)?。及庠代維，以故事責(zé)確庭參。確謂藩鎮(zhèn)辟召掾?qū)伲擞型⒍Y，今輦轂下比肩事主，雖故事不可用。庠不能屈，因奏：「京師多豪右，廂官體輕人不畏，或緣而寬縱有罪，且政出多門，非所以肅清浩穰之術(shù)。昔趙廣漢嘗患三輔難治，欲兼之，況廂事之末乎？請罷確等。」確方主王安石，故上意不直庠，尋改確為三班院主簿，庠相繼補外。確，晉江人，嘗為邠州司理參軍，轉(zhuǎn)運使【一三】始至，按其贓罪，及見確姿狀秀偉，召與語，奇之，更加延譽。韓絳宣撫陝西，確為人造樂語，絳喜其文，又薦於朝。維所以辟確，亦由絳薦也。御史中丞楊繪嘗言：「臣伏見開封自來大小鬥辨公事，只委知府一面斷決，如事合勾追或理須證對者，則推判官以下同劾其罪。自置都廂後來，杖六十以下竝委斷罪，臣細詳訪之，皆不便也。何者？政出於一，則靜而肅，政分而三，則紛而不齊，有罪一般而兩廂斷放各異者。加之都廂之官，權(quán)雖欲重而望猶輕，人不厭伏。又欲抗勢於府庭，至有解府胥而欲為都廂胥者，辭府公吏而求為都廂公吏者，又且一面勾追理索，旁午閭里矣。風(fēng)聞頗有重罪而啟倖胥吏只從杖六十已下斷放者，都廂官員只據(jù)其自通之罪，亦不覺察。昔趙廣漢有願得并治之言，信有之矣。伏乞特賜指揮，應(yīng)係京城公事，竝須送府；其都廂官，止令點檢廂中寄禁并到處檢驗，竝詣地頭定奪公事或檢校財產(chǎn)。」繪言不得其時，按蔡確事則繪言蓋不報也。
甲午，詔兩浙水災(zāi)州軍，令轉(zhuǎn)運、提點刑獄、提舉常平司與州縣當(dāng)職官吏多方賑卹。新、舊紀竝附年末。
乙未，錄延州振武副都頭崔達子遇為三班奉職，賜其家絹百匹。初，達為西賊所執(zhí)，驅(qū)之至囉兀城下，令呼城中曰：「撫寧堡已破，可趣降。」達偽許之而反其辭，遂被害，邊吏以聞，故追錄之。
丙申，詔：「自今召試知制誥，三道各限一百五十字以上成。如係正言以上，即守本官，已下竝除右正言?！?br />
丁酉，兵部郎中、集賢校理、直舍人院王益柔，刑部郎中、祕閣校理、同修起居注陳襄，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直舍人院、同修起居注陳繹，太子中允、集賢校理、直舍人院曾布，竝知制誥。布仍改右正言。上初欲用張琥及襄、繹、益柔，王安石言琥不如布，上曰：「布誠宣力多。」遂用布，更以琥修起居注。楊繪、劉摯之論助役也，安石使琥為文詰繪、摯，琥辭不為，布自請為之，琥由是忤安石意，故不得知制誥。安石又言：「襄憸邪，必不能助宣德化，不宜使在內(nèi)，且已嘗辭知制誥，今復(fù)辭則虧人臣體?！拱彩ツ昃旁乱延袆炞诱撓?。上曰：「何以處之？」安石請除待制、都轉(zhuǎn)運使。上曰：「知制誥亦不妨作都轉(zhuǎn)運使也?！箤ひ皂n維在告，又詔襄及益柔竝直學(xué)士院。此據(jù)御集，在七月十九日。司馬光云：琥由此忤安石意，頃之，坐事落修注。非也，蓋不知制誥，止得修注耳，落修注又坐別事。召陶記聞云：熙寧初，曾魯公與余言：「近日婦人冠子太小，近乎服妖?！股w小官在上之讖。時多除京官為提舉刑漕之職，魯公故及之。後又有中允、通直為待制、三司，正言、承議【一四】為翰林、八座者，以此推之天下，蓋豈偶然哉？按陶所云合修入，但須詳考，因曾布以中允除知制誥，改右正言，姑附見。中允即通直，正言即承議。
御史中丞楊繪具錄前後論助役法四奏以自辨，且曰：
臣之情狀，已具四奏，惟曾布稱「言者深論司農(nóng)寺，未嘗以一言及開封」；又云「自非內(nèi)懷邪詖之情，有所向背，則不當(dāng)若此」；又云「誕謾欺罔，曾不畏忌」。此數(shù)言者，臣不可不辨。
臣所論超升等第不便者，據(jù)百姓論訴爾。其論訴者止東明等數(shù)縣百姓而已，祥符縣百姓未嘗論訴，豈得加誣臣以為獨揜而不言乎？大凡省寺出牓於外縣者，未有不先牒本州照會。昨司農(nóng)寺出牓於外縣升等第事，不曾牒開封府照會，此臣所以奏彈也。今曾布既稱「曾與京尹韓維共議」，又云「借使未嘗共議」，只此兩句，則已矛盾也。又云「民有所訴，斥而不受，此迺御史之當(dāng)言，而言亦未嘗及」者，已於劄子內(nèi)言開封府不肯接狀，卻稱不曾受得朝旨及司農(nóng)寺關(guān)報，百姓既無所訴，乃是臣嘗言及也，豈為言亦未嘗及乎？其如民所論訴者，止是超升等第，此專是司農(nóng)寺為首，豈可舍而究其他乎？夫編敕三年一造簿書，升降等第者，乃自實產(chǎn)從下而定之，先據(jù)人戶，始立等第之?dāng)?shù)。昨司農(nóng)寺皆於元申等第之外，須得要申多少數(shù)戶，臣所論已具。今曾布自以為亦未為非，又云實未施行，且未行而言之宜也，豈有既出牓於縣而云未施行、御史不得言之理？豈有不依元申等第而硬指揮升上戶數(shù)而云亦未為非之理？
夫朝廷立法未行，而臣忝御史中丞，先述其便，而後以未便事理論奏，欲有裨於聖政。今曾布乃以「邪詖向背」、「誕謾欺罔」、「不顧陛下之法與陛下之民」為言。臣內(nèi)省一心事主，未嘗有所向背，實非邪詖誕謾欺罔、不顧陛下之法與陛下之民者。伏乞詳臣四奏，問曾布背誰？向誰？何事欺罔？又曾布每於臣劄子中絕去前後文，只摘取一句以牽就其說，乃曾布挾與王安石是親之勢，公然不顧朝廷綱紀，欲障蔽陛下言路之意可見矣。
又言：「助役之法，國家方議立千萬年永制，臣非以為無利也；臣既先陳其利矣，次又陳難行五說，求去其害以成其利。然則臣陳之為難者，欲議其所以易之也；謂之為害者，欲議所以利之也。夫一人之智，不足以周天下之利害，必集眾人之智，然後可以盡其利。今陛下專任王安石，安石專委曾布，布又剛愎如此，而欲建千萬歲永制，其得盡乎？」
又言：
臣竊以曾布近日有文字，稱臣邪詖欺罔誕謾向背事，今日曾布試知制誥，臣若言之，必謂臣報其言以復(fù)私怨。雖然，以此之嫌，而不言之，是乃臣之自私也。若然，則他日設(shè)有姦人偶知欲將進用，陰料言事官必有彈劾己者，則先以事中傷之，使其自避嫌而不敢言，無乃姦者之巧得其便乎？臣不敢顧私嫌而公言之，惟明主擇焉也。
夫陳繹、王益柔皆累任轉(zhuǎn)運使，陳襄歷知雜御史、修起居注，資則深矣。勘會曾布熙寧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自海州懷仁縣令轉(zhuǎn)著作佐郎，閏十一月十六日差看詳衙司條例；熙寧三年四月五日差編敕刪定官，八月二十四日差編修中書條例，九月六日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九月八日差權(quán)同判司農(nóng)寺，九月十四日授集賢校理，九月二十三日差檢正中書戶房公事，十月四日差看詳編修中書條例；熙寧四年二月五日差直舍人院，二月八日檢正中書五房公事，五月三日差詳定編敕，七月十三日試知制誥。從選人至知制誥，止一年十箇月。舊官太子中允班在尚藥奉御之下，新官知制誥班在觀察使、待制之上，可謂不次矣。夫賢能不待次而舉，王者之善政也。臣竊見曾布之賢能未顯著於天下，天下之人止知其緣王安石婣家而進。昔崔祐甫多用親故而稱允當(dāng)，今親故則用矣，而允當(dāng)之論猶未該浹也。以臣愚而觀之，曾布專筦助役文字【一五】，前者以臣所言利害事，加之以邪詖欺罔，一切拒之，斯乃自用自專之人也，安有賢者而好自用哉？安有能者而好自專哉？
唐李德裕有言：「辨邪正，專委任，而後朝廷治?！狗蛘思群粜∪藶樾?，小人亦謂正人為邪，何以辨之？請借物為喻，松柏之為木，孤生勁特，無所因倚；蘿蔦則不然，弱不能立，必附他木。故正人一心事君，無待於助；邪人必更為黨，以相蔽欺。君人者，以是辨之，則無惑矣。臣既已被曾布指為邪詖欺罔誕謾向背矣。布既以邪詖指臣，則必以正直自處也；布既以有所向背指臣，則必以勁特自處也。凡邪正之不可以竝立，如薰蕕之不可同器也。今若邪詖之人而使處中執(zhí)法之地，與正直竝立，豈可謂邪正之辨乎？若陛下謂臣為實有邪詖欺罔誕謾向背之狀，即乞罷臣御史中丞，仍不當(dāng)尚留侍從，宜從遠貶，以清朝列。
御史劉摯又言：「臣近曾上言論助役之法其害有十，今奉聖旨批送曾布劄子條件詰難，令臣分析者，竊以助役斂錢之法，有大臣主之於中書，有大臣之親【一六】中書之屬官及御史知雜者講畫於司農(nóng)寺，有大臣所選擇所謂能者為監(jiān)司、提舉官行之於諸路，上下布置，其勢若此，可謂易行矣。然曠日彌年，未有定論可以為法者，其故何也？不順乎民心而已矣。民之所不欲，古今未有以勢強而成者也。故雖命使者奔馳道路，稟之於內(nèi)而劫之於外，然其擬議參差，條制殊異，紛然日下，不知其可行之計，則此法利害明若觀火矣。臣有言責(zé)者也，是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說，敷告於陛下，今司農(nóng)為熒惑之辯如此。陛下以臣言為是耶？則事盡於前奏可以覆視；陛下以臣言為非耶？則貶黜之而已。雖復(fù)使臣言之，亦不過所謂十害者，是以不復(fù)條陳，不惟費辭文過，煩紊天聽，而風(fēng)憲之官，豈與有司較是非勝負，交口相直如市人之詬競者，則無乃辱陛下耳目之任哉？謂臣等險詖欺罔，則上有陛下之聰察，而下有中外之公議【一七】。所謂中有向背，則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所向者義，所背者利，所向者君父，所背者權(quán)臣。今方辨助役法之利害，而無故立向背之論，以朋黨之意教誘天下，此可駭也。所謂曾無畏忌，則陛下之法，臣所畏也，陛下容受忠直，臣為御史，實不敢隱情自為己諱【一八】。今司農(nóng)欲使臣畏忌權(quán)臣，則誠臣之所不能者也。伏望陛下將臣前後所論助役章奏與司農(nóng)之言，宣示二府大臣、中外百官，以考是非。若臣言有所取，則乞速罷助役以安天下之心；若稍有欺罔，則乞重行竄逐，以謝專權(quán)之人而戒妄言者?！?br />
摯又言：
臣竊以耳目之於人也，事物過者，必見聞以赴其心，而心必受之，未有不信其耳目而反以其能視聽為疑者。先王以言置官，代天子耳目，內(nèi)外相信，無以異於一體之相為用也，其言雖直必容，雖多必受，則國家安治，不然則反此。故謗木諫鼓，不設(shè)危亂之國；鼎鑊斧鑕，不在聖明之朝。恭以陛下躬備上聖之德，好問樂善，凡延見臣下，雖賤官小吏，必溫恭和容以訪逮之，此堯、舜之盛也。然至於臣等以職事為言，則使之分析者，中外皆知非陛下意，乃司農(nóng)挾寵以護改作，大臣設(shè)法以蔽聰明爾。因事獻忠，敢一言之。
今天下之勢，陛下以為安耶，未安耶？治耶，未治耶？茍以為未安、未治也，則以陛下之睿智，言動起居，躬蹈德禮，夙夜勵精，以親庶政，而天下未至於安治者，將誰致之耶？陛下即位以來，注意責(zé)成，倚以望太平而自以太平為己任，得君專政者是也【一九】。二三年間，閭閻動搖，舉天地之內(nèi)，無一民一物得安其所者，蓋自青苗之議起，而天下始有聚斂之疑，青苗之議未允而均輸之法行，均輸之法方擾而邊鄙之謀動，邊鄙之禍未艾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害未平而助役之事興。其間又求水利也，則民勞而無功；又淤田也，則費大而不效；又省併州縣也，則諸路莫不強民以應(yīng)令；又起東西府也，則大困財力，禁門之側(cè)，斧斤不絕者，將一年而未已。其議財也，則商估、市井、屠販之人，皆召而登政事堂；其征利也，則下至於曆日而官自鬻之。推此而往，不可究言。古之賢人事君行道，必馴致之有漸，持久而後成，至於設(shè)施，皆有次序。今數(shù)十百事交舉竝作，欲以歲月變化天下，使者旁午牽合於州縣，小人挾附佐佑於中外。至於輕用名器，混淆賢否，忠厚老成者擯之為無能，俠少儇辯者取之為可用，守道憂國者謂之流俗，敗常鑿民者謂之通變，能附己者不次而進之，曰吾方擢才；不可招者為名而斥之，曰吾方行法。凡政府謀議所以措置經(jīng)畫，除用進退，獨與一屬掾【二○】曾布者論定，然後落筆，同列預(yù)聞乃在布後，故奔走乞丐者布門如市。雖然，猶有繫國家之體而大於此者，祖宗累朝之舊臣則鐫刻鄙棄【二一】，去者殆盡，國家百年之成法則剗除廢革，存者無幾，陛下豈不怪？天下所謂賢士大夫，比歲相引而去者凡幾人矣，陛下亦嘗察此乎？去舊臣，則勢位無有軋己者而權(quán)可保也；去異己者，則凡要路皆可以用門下之人也；去舊法，則曰今所以制馭天下者是己之所為，而陛下必將久任以聽其伸縮也。嗟夫，此事之實也，其名則曰革敝而興治，是以陛下樂聞其名而難察其實也。
夫賞罰號令，乃陛下所以砥礪天下，而鼓動四方以為勸沮者。今有人焉，能舞公事以傾勳舊，起大獄以逐官吏，其事是耶？乃其職爾，何至超任以為職司耶？趙濟是也。又有人焉，以渭源田欺罔，始既以此得罪，而終復(fù)以此增秩，王韶是也。程昉事漳水以興大役，困一方而無成功；趙子幾挾情以違法禁，按吏以防民言，則皆置而不問。乃是賞反施於聖人之所當(dāng)罰，罰不及於王法之所當(dāng)誅也！幾邑之民以助錢為訴也，陛下聖旨令召情願；東明知縣以不能禁民有訴而被劾也，陛下聖旨止令劾擅升戶等之事：二者皆獨斷之善政，而中書皆格而不下，此則陛下之號令不行也。西師無功而曰非朝廷之本謀，天下但見給軍之費，輦出於京師，空名之誥，馳下於西路。又命一知制誥於將幕，使專代天子之言，報覆號令絡(luò)繹於道，茍以為非耶，何不止之【二二】？迨其事敗，則曰非政府謀也。捐費緡錢以千萬計，秦、晉之人，肝腦塗地，召軍旅之怨，結(jié)戎狄之釁，而不自請咎，乃致陛下發(fā)中詔以責(zé)躬，抑徽號而不受，忠義之士，誰不痛心而疾首！
至如助役之法，臣嘗言之矣。其條制纖悉，臣雖未能究見，然臣大意，終以為使天下百姓賦稅貸責(zé)公私息利之外，無故作法升進戶等，使之槩出緡錢，皆非為人父母愛養(yǎng)基本之所宜為者。故臣謂之聚斂，非妄言也。
陛下任遇輔臣如此其重，而致主之術(shù)，乃用此道，是皆大臣之誤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誤大臣也。今既顛謬乖錯，敗亂綱紀，知天下之不容，懼宸衷之回悟，以謂雖中外之士畏避無敢言者，然其尚敢言者，獨御史有職爾，故又使司農(nóng)熒惑天聽，作為偏辭，令臣等分析，以摧阻風(fēng)憲之體，艱梗言路，欲其憂憚茍容而緘默，或欲撩其危言從而擠逐，不知忠臣節(jié)士，雖戮辱不懼，所以盡事君之義耳。今羌夷之款未入，反側(cè)之兵未安，三邊瘡痍疲潰未瘳，河北大旱，諸路大水，民困財力，縣官匱竭，聖君恭勤思治，萬方之所知，而在輔弼者方欲蔽天聰明，使下情不得而上達，其何心耶？臣願陛下思祖宗基業(yè)之艱難，念天下生靈之危苦，少回幾慮，收還威柄，深恐異時專權(quán)肆志，將有陛下所不能堪者，則必至於虧失君臣之恩，是今日養(yǎng)之適所以害之也。若夫馮京、王珪，同列預(yù)政，皆依違自固，不扶顛危，雖心知其非而無所捄正，已之進退又媕婀而不決，皆非所謂輔臣之體。
臣在四海之內(nèi)，孤立獨進，陛下過聽，任以風(fēng)憲，嘗竊思之，近歲臺諫官疊以言事罷免，豈其言皆無補於事歟？豈皆願為訐激險直之語以自為名而潔去歟？嘗以謂欲言政府之事者，其譬如治湍暴之水，可以循理而漸導(dǎo)之，不可以隄防激鬥而發(fā)其怒，不惟難成，亦為患滋大。故臣自就職以來，竊慕君子之中道，欲其言直而不違於理，辭順而不屈於志，庶幾愚衷，少悟天聽，而亦不敢婞婞然【二三】如淺丈夫，以一言一事輕決去就，致聖朝數(shù)數(shù)逐去言事者而無所裨補，思以上全國體，而下亦庶幾能久其職業(yè)而成功名，兩月之間，纔十餘疏，其言及助法者止三疏耳。當(dāng)天下多事之時，而臣言簡緩，又不足以感悟，則其負陛下已多矣。不意大臣之怒，已至如此，令臣等分析。分析之事【二四】，前代無之，祖宗無之，近年以來乃為此法以摧言者之氣。方陛下孜孜聽治，喜於納諫，而大臣所為則不得正目而視，此所以發(fā)臣之狂言而不能默也【二五】！
伏願陛下深察事物之變，用安靖之治以休生民，有所措置，以大小緩急為先後之序，以義利經(jīng)權(quán)為本末之辨。自茲凡有獻替於陛下者，乞誘掖獎勵之，罷分析之命，以
尊嚴朝廷而養(yǎng)多士敢言之氣。臣不勝惓惓憤懣愛君待罪之至【二六】。奏至，王安石曰：「繪所奏前後反覆，今竝不分析布所言子幾與蕃事。又摯所云『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二七】』，不知子幾何以為私，蕃何以為公。且繪云『當(dāng)忠以報國，雖為臣引用，不敢以私害公?！煌醢彩詶罾L稱雖為臣引用，不敢以私害公。今繪奏并無此等語，當(dāng)考。繪為中丞在四月癸酉。凡人之情，為人所知，縱不能私，宜以平遇之。如繪所言，專為不平，此必有所懷也。繪知開封府元同議，後來不受百姓訴狀違法，何故不論開封之罪？此其不平可見。」上曰：「張琥以為繪罪輕於摯，摯言尤無狀?！拱彩唬骸笓赐?，愚而易見；繪狡詐難知，如言『為臣所引用，然不敢以私害公』，此所謂壬人，雖堯、舜所當(dāng)畏難，陛下不可不察。臣向論繪燭理不明，不可為中丞，此言必漏，臣度繪當(dāng)緣此為憾。邪人交鬥，但能壞朝廷事，於臣私計亦何所預(yù)？臣若計身私利害，即雖不才，豈不能合流俗以自固？若以義為事，則有去就而已。小人消長，非臣所敢知也?！股显唬骸溉绾未胫茫俊拱彩唬骸复嗽诒菹??！股显唬骸噶罾L出，翰林又少人。降一官令歸院如何？」安石曰：「欲令出，即差官直院可也?！轨妒窃t繪落翰林學(xué)士、御史中丞，為翰林侍讀學(xué)士；摯落館閣?？?、監(jiān)察御史裏行，監(jiān)衡州鹽倉。後兩日以繪知鄭州。神宗史食貨志云：初，繪除中丞，安石以為繪不燭理，不可為中丞，然卒除繪。已而執(zhí)政馮京漏安石語以激怒繪，緣此為憾，故毀役法以自立異，非詳究法之利害本末也。志蓋因安石日錄，今不取。舊紀書翰林學(xué)士楊繪論免役法失實，罷御史中丞，降為侍讀學(xué)士，知鄭州。新紀不書。司馬光日記：繪改知鄭州，仍押出門。
夔州轉(zhuǎn)運司言招出夷賊王袞，取李光吉、梁承秀及袞三族之地賦民，得租三萬五千四百八十五石，緜絲一萬六千五百一十五兩，絹二十七匹，銀二百三十一兩半。詔改賓化寨為隆化縣，授袞下班殿侍、三班差使、監(jiān)揚州稅。朱史【二八】以隆化縣并正月失事之序，今依墨史。
己亥，看詳編修中書條例所狀：「今先看詳?shù)胶蠝p省改更事件。如審刑院進呈公事，已得聖旨，若無合覆奏事，令更不入熟狀，止進草，降敕下合屬去處。諸路轉(zhuǎn)運使副，或差兩員者竝不帶同字【二九】，提點刑獄亦如之。應(yīng)差臣僚權(quán)管勾閑慢司局及寺監(jiān)，欲止降劄子。京朝官乞假遷葬，除通判已上差遣仍舊外，其餘竝依選人申轉(zhuǎn)運司，如無規(guī)避即給假訖奏，不須聽候朝旨。常參官如因疾患請假兩日已上，令御史臺直牒內(nèi)侍省醫(yī)官院差內(nèi)臣、醫(yī)官看驗。諸州軍差管內(nèi)僧道正自今勿復(fù)以聞，候及七年合賜紫衣、師號，即具保明申奏。其御史臺逐季繳連本臺五十三處供申職掌人數(shù)，進奏院月奏具有無出閉罪人狀，竝寢罷?！箯闹?。朱本云：上以朝廷所省閱多有司之細故，而大臣不得講明政事之大者，以為事可歸有司者歸之【三○】，而中書責(zé)其當(dāng)否，則有司盡力而事治，故命條例司討論，去其繁冗。自是事歸有司者浸多，而中書之務(wù)清矣。新本并看詳條例所狀皆削去，恐失事實，依時政記所書復(fù)存之。
庚子，禮院言：「禮，諸侯不得祖天子，公廟不設(shè)於私家。今宗室有祖宗神御，非所以明尊卑崇正統(tǒng)也。謂宜一切廢罷，以合禮意?！箯闹?，仍遣內(nèi)侍迎奉祖宗神御於天章閣。先是，魯王、韓王、魏王、申王、楚王五宮院皆有神御，大宗正司奏請供奉香燭，知大宗正丞事李德芻以為非禮，請下禮官議，乃詔禮官議，如德芻請，而降是詔。德芻，淑子也。舊紀載此事，新紀不載。
辛丑，詔案察之司，采訪所部官屬罪犯不得出牓召人告論，其犯私罪杖以下離任，無得案發(fā)。景祐四年七月十二日，有不得出牓指揮，當(dāng)考。
殿中丞、監(jiān)察御史裏行唐淑問權(quán)知真州，又改知復(fù)州。淑問前坐擊滕甫出通判復(fù)州，遭父喪，既除服，王安石欲與監(jiān)司，上曰：「淑問意見何如，肯盡力否？且令知府界縣?！拱彩唬骸甘鐔枎_職，難與縣?！股显唬骸甘鐔柌磐ㄅ匈Y序，與縣何傷？」安石請試以劇郡，上從之。尋命淑問權(quán)發(fā)遣提點荊湖北路刑獄。除憲在十月壬子朔，今第書初淮南【三一】，改湖北。
壬寅，詔知制誥王益柔、陳襄兼直學(xué)士院，候除學(xué)士罷直。時學(xué)士韓維在告，闕官宿直，故有是詔。此據(jù)御集增入。十四日，王安石欲除襄都運，可考。
甲辰，上批：「黃河決，水入御河，北行未止。其令入內(nèi)副都知張茂則乘驛當(dāng)職官吏相度以聞【三二】。」七月八日可考。
徙知太原府、觀文殿學(xué)士呂公弼知鄭州，公弼以疾自請也。新知鄭州、翰林侍讀學(xué)士楊繪知亳州，翰林學(xué)士元絳權(quán)知開封府，天章閣待制、權(quán)知開封府劉庠為龍圖閣直學(xué)士、知太原府。
罷?？庇^文殿書籍。又罷供奉官至殿直日、赴垂拱殿起居，惟朔望及遼使見辭，綴班於紫宸殿下。?？庇^文殿書，當(dāng)檢事始。司馬光日記云：七月二十三日，有旨自今供奉官以下皆免常朝。祖宗時，供奉官等皆取將帥子弟為之，天子擇其才者使將命四方，有能辦事則稍加進拔，故曰「奉朝請，侍廷中，謂之使臣?！棺葬岬弥呓?，及今八千人，任使不復(fù)如往時，而朝請如故，貧者或徒步泥中至禁門，賃公服鞾笏而入，富者以錢賂閤門，不來亦不問，其徒甚以為患，故免之。
閤門言：「乞選承制以下至殿直六人，前後殿逐日祇應(yīng)，以閤門看班祇候為名，候及五年詳熟，與除閤門祇候?！乖t三班院選仕族子弟供奉官以下，殿直以上，年四十以下，無私罪使臣十二人，赴樞密院，選六人為之。
丙午，詔諸班直長行嘗備宿衛(wèi)，自今病滿百日可醫(yī)治者，殿前指揮使補外處牢城指揮使，其餘竝與捧日、天武第五軍押營，元給料錢三千者與五百，二千以下者與三百。先是，諸班直假滿百日，步軍司竝配充剩員，有丐食於道者，上憫之而有是詔。
丁未，天章閣待制孫固提舉在京諸司庫務(wù)，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章惇與固兼詳定編修三司令式，及諸司庫務(wù)歲計條例。王安石言薛向不樂修令式，上曰：「向先進呈明堂賞給，云恐諸軍以修令式疑有裁減，所以先進呈，欲宣布令諸軍知?！拱彩唬骸复艘饪梢娖洳粯芬?。」上曰：「向所為亦不免姑息?！?br />
詔唐、鄧州界荒田，他路流民請射者，宜令所屬速給付，無致失所。
戊申，屯田員外郎、權(quán)發(fā)遣鹽鐵判官吳審禮權(quán)發(fā)遣開封府界諸縣鎮(zhèn)公事。上欲別用人，王安石言趙子幾勁銳，審禮寬和，可以相濟也。馮京曰：「審禮安得寬和？」上從安石言。吳審禮，興國軍人。哲宗舊錄元祐四年八月有傳，新錄削去。審禮為荊湖南路提舉常平。先是，朝廷推行青苗、免役，以為民利，而將命者轉(zhuǎn)與郡縣造作浮議，以務(wù)阻抑。其奉使也，宣布詔令如所素行者，人亦不待寧，而遠近皆知上之德意、志慮。移之他郡，推其所為如初，故民皆安堵毋擾。俄遷三司鹽鐵判官、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zhèn)兼常平事。畿內(nèi)牧地，久為民患，乃以地予，得租十萬緡有奇，償太僕芻秣。又詔詳定河南北監(jiān)牧，請惟留沙苑，餘悉罷去，地亦予民，得租百萬緡，可市西北善馬數(shù)萬匹。常言：「帝畿千里，有終日行不見桑柘處，民不知蠶，非所以美俗。請教以種藝，責(zé)縣勸率之。不一年，所租以億萬計?！股峡善渥啵嵯缕浞ㄖT部。熙寧中，置諸路保甲、治平義勇之法，不一年，上御崇政殿觀閱射御，精練不減禁旅，審禮與執(zhí)事官俱立庭下，上顧召，責(zé)以始終成就。河北薦饑，羣小嘯聚至數(shù)千輩，詔往綏輯，乃除權(quán)發(fā)遣河北西路轉(zhuǎn)運副使，至則諭郡縣賑廩以慰窮乏，凡五百萬，誅首惡數(shù)十人而已。置衛(wèi)州黎陽錢監(jiān)，歲鑄三十萬，訖罷使，河北經(jīng)用饒裕。河北為一路，復(fù)除轉(zhuǎn)運副使。已而為江、淮、荊、浙等路制置鹽礬兼發(fā)運副使。入見獲疾，得請?zhí)狳c洪州玉隆觀。此舊錄審禮傳，可見審禮之為人也。新錄削去，亦無辨誣，蓋審禮以朝請大夫知南康軍卒，自不應(yīng)立傳也。傳在元祐四年八月二十六日。紀事本末：王荊公當(dāng)國，欲以朱柬之監(jiān)左藏庫，柬之辭曰：「左帑有火禁，而年高宿直非便。聞欲除其人幹當(dāng)進奏院，忘其人名，實願易之。」荊公許諾，翌日，於上前進某人監(jiān)左藏庫，上曰：「不用朱柬之監(jiān)左藏庫，何也？」荊公震駭，莫測其由。上之機神臨下，多知外事，雖纖微莫可隱也。
侍御史知雜事鄧綰言：「本臺推直官宋飛卿、孫奕皆前御史中丞呂公著所舉，臺主簿趙同亦薛昌朝、謝景溫薦引，各懷所知，意趣乖異，欲乞別選推直官二員、主簿一員。」詔宋飛卿、孫奕、趙同竝送審官東院，其御史臺推直官、主簿令不依名次選人。宋飛卿、趙同未詳，孫奕已見三年七月，陳瓘云云可檢附。
庚戌，詔入內(nèi)內(nèi)侍省都知、押班請假，竝依見謝辭例。
辛亥，詔國子監(jiān)直講有闕，於兩制、臺閣所舉五路學(xué)官內(nèi)選差。
又詔邠州駐泊都監(jiān)、洛苑使李克忠追兩官勒停，經(jīng)恩未得敘用，坐取本轄蕃官所奪西賊甲不還其直，經(jīng)德音當(dāng)原，而提點刑獄司言恐後無以激勸屬羌立功，特責(zé)之。六月十一日，克忠候奏到取旨。
詔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章惇往邠州制勘知州張靖，本州觀察推官、權(quán)管勾經(jīng)略司機宜文字王撝等。又詔惇體量所過陝西州縣推行雇役新法及民間利害以聞。初，宣撫司押送刺配慶州叛軍家屬，而撝輒增入宣撫司劄子內(nèi)字，誤刺配十五人，為靖所奏，故遣惇劾之。其後案至，不悉如靖奏。詔靖與別路知州差遣，撝等該赦釋之。明年正月二十七日，靖移陝州。朱史於二月四日書此。據(jù)御集差惇制勘邠州，乃是七月二十七日後空日。又實錄八月一日，詔惇體量陝西新法利害，與御集合，朱史誤也。惇以三月二日方受命經(jīng)制渝州夷人疆土，此時安得卻往邠州？朱史誤明甚。今依御集附七月末，仍取日錄六月二十五日所錄靖、撝等事，略加刪修，要未詳盡也。當(dāng)考。惇體量利害，今并書之。司馬光日記云：慶卒之變，密劄下經(jīng)略司，應(yīng)捉、殺到叛卒妻子，竝配諸州為奴婢。經(jīng)略司謄下邠州牒，漏「捉、殺到」三字，知邠州張靖以為招降者妻子，豈可亦從孥戮，再申經(jīng)略司。經(jīng)略司令主者陳首下州改正，靖因奏其狀而不言已改正。介甫以鹽法事惡靖，以為傾險，欲直除水部員外，分司當(dāng)事，請先案實，乃命章惇制勘，謝景溫以文書證明，靖由是得免。趙同云。
詔頒陝西四路防秋之策。
涇原路。賊若寇原州靖安、綏寧，則原州兵不出，以萬人守平安，控南路【三三】，趨渭州；以鎮(zhèn)戎軍將兵、弓箭手由乾興徑入靖安，斷賊歸路。賊若寇鎮(zhèn)戎軍，即以萬人并本將軍馬駐本軍，以弓箭手五千人為遊兵，別以五千人守瓦亭，更移靜邊寨所駐正兵、弓箭手取三川路合勢。賊若寇德順軍，即別以萬人屯守靜邊，兼以弓箭手五千人為遊兵，逐便擾擊，移瓦亭五千人入本軍。賊若自武延、易臧川【三四】而來，即移靜邊兵駐隆德，扼賊歸路；鎮(zhèn)戎軍第四將及弓箭手由得勝路會合，於諸城寨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渭州只以一將兼義勇防守【三五】，其餘兵竝屯瓦亭，以固根柢，左右相援，合勢掩殺。
環(huán)慶路。賊若寇東北兩路，竝以正兵萬人屯業(yè)樂，扼淮安東西谷、柔遠、大順之會。賊若自華池川路深入【三六】，則移業(yè)樂兵於大順、荔原兩路，斷其歸路；慶州別出兵至合水，與荔原、大順兵相首尾。賊若寇環(huán)州，即移業(yè)樂之兵截山徑路趨馬嶺，更相度事勢進兵入木波，與環(huán)州相望，據(jù)諸寨中，又可扼奔衝慶州大路，其沿邊城寨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自餘軍馬并屯慶州，以固根柢。
秦鳳路。若賊寇東西路，於甘谷城屯正兵五千，帖以蕃漢弓箭手，扼奔衝【三七】青雞、三陽一帶道路，別以正兵五千帖本處蕃兵弓箭手守古渭，更益都巡檢軍馬及三千，據(jù)通渭，與甘谷、古渭相望，若約此置兵保護熟戶，更相首尾，足以枝梧。其諸城寨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自餘軍馬竝屯秦州，以固根柢。
鄜延路。若賊寇東路，宜於永平駐兵萬人，帖以本處蕃漢弓箭手，以扼綏德、黑水、綏平、懷寧、順安、青澗之會，亦斷青化、豐林趨延州大路；又恐自永平東循大川至青澗城南出延州，則青澗亦駐兵三千。若賊寇北路，由渾州塞門川而下，則永平更不消駐兵，只以萬人駐金明縣，扼園林、安塞【三八】、龍安、招安故塞門、安遠之會，斷延州大路；保安順寧路窄，難出大兵，只以三千守軍帖以蕃兵弓箭手，足以扼賊。賊寇西路，只以三千人守德靖，兼以蕃兵保護胡、李二族【三九】，則金明不消人馬，可即赴萬安【四○】，為保安德靖聲援?；蛭鞅眱陕凡⒈鴣怼舅囊弧浚瑒t金明兵不動，別以五千人守萬安，掎賊之後。其沿邊城寨竝只留守兵，不責(zé)以戰(zhàn)。自餘軍馬竝屯延州，以固根柢。此據(jù)會要，乃四年七月事，不得其日，今附月末。
同修起居注、同知諫院張琥言：「修起居注之職，古之左右史也，本以記錄人主言動，書之典冊，以示至公。本朝止令後殿侍立，人主言動無復(fù)與聞。臣今所領(lǐng)修起居注，兼知諫院，即與其餘修注官事體不同。既有言職，且得侍立，或有敷奏便可面陳。竊見樞密承旨每於侍立處尚得論事，亦不先行奏請。欲乞每因後殿侍立，許奏事，更不移牒閤門。仍乞今後起居注常令諫官一員兼領(lǐng)，所貴左右史之職稍不曠廢?！乖t：「諫官兼修起居注者，後殿侍立亦許奏事，更不牒閤門。令於樞密院承旨司奏事後，內(nèi)侍省公事前奏稟?！勾藫?jù)會要增入。元豐二年八月丙午，不兼諫職亦許直前。
是月，廢竇州為信宜縣，隸高州。合州赤水縣為鎮(zhèn)。舊紀但書廢竇州。
是月，手詔揀諸路兵半分，年四十五以下勝甲者并為大分；五十以上願為民者聽之。舊制兵至六十一始免，猶不即許也，至是免為民者甚眾。此據(jù)本志四年十月事，今附月末。
注 釋
【一】分司西京閣本、活字本及宋會要職官六五之三六、下文小字注引舊紀均同。東都事略卷五八韓縝傳、宋史卷三一五韓縝傳均作「分司南京」。
【二】三年閣本、活字本均同。同上宋會要作「一年」。
【三】國城距南海二萬里通考卷三三二四裔考：「層檀國在南海傍，城距海二千里」。宋史卷四九○層檀傳：「層檀國在南海傍，城距海二十里。」
【四】服花錦白疊布「錦」原作「棉」，據(jù)閣本及同上書改。
【五】開封府提點司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九作「開封提點司」。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宋會要食貨六六之三五均載有「府界提點司」，疑此處為「開封府界提點司」。
【六】或把守城門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一○其下有「潛為內(nèi)應(yīng)」一語。宋史卷一七七食貨志其下有「則恐潛通外境」一語。疑本書有脫誤。
【七】戶一百四十餘萬「一」原作「二」，據(jù)同上書、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及下文文意改。
【八】然畿內(nèi)募役之餘亦無幾矣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一○：「是兩浙所輸蓋半於畿內(nèi)，募役之餘亦無幾矣?！顾问肪硪黄咂呤池浿荆骸甘莾烧闼斃u半畿內(nèi)，然畿內(nèi)用以募役，所餘亦自無幾?！挂纱藘删鋺?yīng)在「是兩浙所輸蓋半於幾內(nèi)」之下。
【九】誰敢爾者「敢」原作「收」，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一○】京又言繪摯近日別無文字「別」原作「則」，據(jù)閣本、活字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改。
【一一】漂溺「漂」原作「剽」，據(jù)閣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九二河渠志改。
【一二】保塞「塞」原作「寨」，據(jù)閣本改。
【一三】轉(zhuǎn)運使「使」原作「司」，據(jù)琬琰集下編卷一八蔡忠懷公確傳及宋史卷四七一蔡確傳改。
【一四】承議「承」原作「丞」，據(jù)閣本及宋史卷一六九職官志改。下同。
【一五】曾布專筦助役文字「筦」原作「完」，據(jù)編年綱目卷一九改。
【一六】有大臣之親忠肅集卷三論助役法分析疏無此數(shù)字。
【一七】而下有中外之公議「外」原作「丞」，據(jù)同上書改。
【一八】實不敢隱情自為己諱閣本、活字本均同。同上書「己諱」作「忌諱」。
【一九】得君專政者是也閣本、活字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宋史全文卷一一下均同。同上忠肅集「者」作「安石」。
【二○】屬掾「掾」原作「椽」，據(jù)閣本及同上忠肅集、長編紀事本末改。
【二一】鐫刻鄙棄「刻」原作「劾」，據(jù)同上忠肅集、長編紀事本末及宋史全文改。
【二二】何不止之「止」原作「正」，據(jù)同上忠肅集改。
【二三】婞婞然原脫一「婞」字，據(jù)同上書補。
【二四】分析之事「分析」二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二五】此所以發(fā)臣之狂言而不能默也「言」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二六】臣不勝惓惓憤懣愛君待罪之至「惓惓」二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二七】所背者私「背」原作「肯」，據(jù)閣本及上文、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役法改。
【二八】朱史原作「宋史」，據(jù)閣本、活字本改。
【二九】或差兩員者竝不帶同字「者」字原脫，據(jù)宋會要職官五之一○補。
【三○】以為事可歸有司者歸之「者」字原脫，據(jù)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五之一一補。
【三一】淮南「淮」原作「湖」，按宋史卷八八地理志載真州屬淮南路，因改。
【三二】其令入內(nèi)副都知張茂則乘驛當(dāng)職官吏相度以聞閣本、活字本均同。疑「乘驛」下脫字。
【三三】控南路「控」原作「按」，據(jù)宋會要兵二八之一○改。
【三四】易臧川「川」原作「州」，據(jù)閣本、活字本及同上書改。
【三五】渭州只以一將兼義勇防守「一」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三六】賊若自華池川路深入宋會要兵二八之一○無「川」字。武經(jīng)總要前集卷一八上載有華池鎮(zhèn)，屬慶州。
【三七】扼奔衝原作「守古渭」，疑涉下文而衍。宋會要兵二八之一一作「扼奔衝」，因據(jù)改。
【三八】安塞「塞」原作「寨」，據(jù)宋會要兵二八之一一、宋史卷八七地理志改。
【三九】胡李二族「二」原作「一」，據(jù)同上宋會要改。
【四○】可即赴萬安同上書「即」作「那」。
【四一】或西北兩路并兵而來「兵」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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